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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观察这股浩浩荡荡的威压,竟是让离得远了的看客们也深深地泛起了一股无力之感。
离得近了的无尘道人,灵智和尚及左丘云之弟子们不由得心头大骇,忙运上内力由丹田沿任督二脉而上直护太阳穴、百会穴、风池穴等头部大穴,又忙不迭的退出当前位置数丈有余方才止住心头的恐慌。
再看场中与左丘云不过二三十步的易承时,众高手尽皆摇头苦笑不已。
且说易承感应到了这股霸道的威压肆无忌惮的掀起了他本也整齐的黑发之时,一股丝毫不亚于左丘云的“势”以他为支点瞬间喷涌而出。
若干柴遇之烈火,灼灼火光却也无形。一时间,两股无形缥缈之力量在这片狭窄的天地里相互撕扯着,相互侵蚀,相互排斥着异己。
虽是无形,“滋,滋……”之声却是不绝于耳,叫前人也禁不住慨然叹之:“后生可谓矣!”。
相持不过数息左右,胜负未分,伯仲之间。
两股“势”竟是谁也不曾讨着半分之便宜,往往是其中一股“势”侵蚀入另一股“势”的点滴时,另一股“势”趁机也不甘寂寞的回占了它的方寸领土。
似太极之阴阳黑白,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却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旁的无尘道人,灵智和尚等人暗叹口气,不得不再退出了十丈左右之远,两股“势”的叠加其效力远比普通一加一强上太多太多。
故人当时离得比较远,故而倒是并没有退了多少。但以其久居江湖之阅历,他可以极是负责任的说:“此二人之内力当属集剑道之大乘之上等也”。
此言非虚,乘风亦深有感触。
所谓剑道之大乘,也可谓之为内力之大成。大乘之境远非小乘之境可与之相论,当内力累积到一定数量,可堪内气外放时,是为小乘。
于此阶段,释放内气消耗远比战时多上数十乃至近百余倍。且内气外放,不中看亦不中用,无甚特殊的加持,徒添耗费!释放内气顶多就是一个炫耀,一个证明,告知天下——“在下武道已然小成了”。
然武道之大乘则与之大相径庭。
能达到武道之大乘者,非眶世之奇杰而不可至矣!
帝国自诞生之日起逾万余年历史长河中,有明确记载的武道大乘之人不过零星点点十数人,且各自都不生于同一时代,各领风。骚近百年。
所谓大乘之境,数量的累积显得不是太看重了,旁人亦无法指点什么了,靠的是自身的领悟。于一张一驰,纵横捭阖之间寻求对武对世的顿悟与大彻。
当数量发生质变而成为质量时,内气方才称之为内力,方可谓武道之大乘矣。
此时的内力外放,势不可挡,威力绝伦远超小乘之境。不再是纸敷的老虎了,且消耗也趋于寻常。
故人当时站得虽远,却也不得不强撑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心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索幸这样的僵持并未持续多久,伴随着“咻”的轻响,易承拔出了其腰间的那把长剑!
剑长三尺三寸,宽三寸,厚半寸,剑身上下,无甚装饰,瘦小的剑身此刻红芒万丈,嗡鸣不绝。
易承随意的丢掉了剑鞘,以左手执剑,直指左丘云。
这左丘云也不含糊,右手猛的将剑连同剑鞘一同插入土层后又用力将之拔出,留下硕大的剑鞘于泥土之中伫立。
这把长三尺余,宽足有七寸余的的绝世之名剑“巨阙”同样散发出一阵嗡鸣的战意缀着无边青芒指向易承。
两把剑,两个人,也象征了两个时代。
他们相对而立,清澈的眸子之内,尽皆是一副自信与坦然,他们今日这一战,一个是为了求一心安,一个却是为了整合这个残破的江湖。
但,无论是为了什么,今日,于这华山之颠,他们必将倾尽全力,不留余地。
即使,将这片天与地弑破了也再所不惜!
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易承率先出手了,他的起手式与各门各派之学大相径庭,一般剑手出剑,多少会留一点余力以作退进,而易承的剑很直,手腕绷得好似无法回力一般。
这本是每一个学剑之人的大忌,饶是一个入门的弟子也能明白使剑用的是剑的巧与妙,是剑招的无穷之变化,抛开这一些不谈,一切都只能是虚妄,尤其是对高手而言,更是如此。
但当他们看见那迅及的身影时,心里头的那份嘲弄却无论如何也升不起分毫。
那两个人,那两个神,是你一般人可与之相比的吗?
眼看着烈火似的剑芒与自己的面门近在咫尺间,左丘云自是不敢有丝毫马虎与懈怠。
身子脚踏追风步向左极是险却又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当头的一剑,手头不闲,厚重的巨阙青光更盛,于那火芒离自己尚不足半寸之时,突地一上撩向着易承的身躯而去,风声大作,厚积而薄发,
成名后,他很久都没有与人较技了,一来众人倾慕他的武学造诣情知不是对手;二来他也真没将多少人瞧在眼底,懒得搭理。
以他想来,这一剑,虽不至于决定此战之胜负,却也能多少讨着点便宜。年轻人毕竟经验不足,这在交战之中绝对是致命的!
夫战,勇气也,若是能一鼓作气挫挫其锐气,则此战可胜矣!
但就在下一刻,惊心动魄的人却变成他了,剑芒肆意的来回吞吐在易承的躯体之上,但对方一动也不动分毫,好似刻意为之,又好像全然没将他放在眼底。
更为让他诧异的是,这把剑没有丝毫的触感反馈回来,有的只是一片虚无,再往前,依旧如此!
“糟!”
左丘云大鄂,不愧是剑圣,剑上舔血的经历让他猛然顿悟,老江湖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眼前这哪里还有半个这小子的人影,分明就是一片虚空。
仿佛是演练了千百遍了似的,只见他右脚快若闪电般的硬生生的止住冲力,向着一侧横移而出了一段很是微小的距离。
这一手功夫看似普通,其中却是包含了万千诸多之诡变,这是他那半个师傅传他的保命绝技,对自身消耗颇大,不到紧要关头他是绝不会轻易使出来的。
也亏得他逃得快,不然一代剑圣陨落得那么悲催就让人徒添笑耳了。
就在他横移而出的当口,一把暗黑不起眼的长剑自其身后穿透而出!!
可惜,却也没能渗出半丝血迹来。。。
易承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一手声东击西的二流中阶的小挪移术对他自身内力的损耗不小,初算之下,绝对不会比左丘云的少。
他这一剑,就是利用了这"小挪移术”来绕到了左丘云身后,本来是企图一剑而刺穿他的心脏,一劳永逸的,可惜,在左丘云的保命绝技的这看似微小的一步之下,他的这一剑终究还是落了空,只是从那左丘云的肋下给穿透而出。。。
左丘云来不及发怒,左肋下夹住了这不起眼的剑,复又猛力将之夹紧。
背对着身后就是一剑向下横扫而去,威势虽略显仓促,但也非同小可,霸道十足。
这也易承当真大力,浅笑风生。
不过片刻不到便已抽出长剑,迎着青芒而去。这一剑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手的每一招每一式不过是在印证他的想法罢了。
这一剑他势必要打压对手的求胜之心。
本来仓促之一剑对上蓄势之剑,以有心打无心,在《孙子兵法》上属知己知彼,则百战而不殆矣。但世事如棋局,难料之。
就在下一刻,惊心动魄的却变成了他易承了!!
青芒与灰芒在空中完美的完成对接工作,发出“哧”的一声轻响。
不大的华山好似又升起了一轮炎日,撑起了半边的天空。
易承这一剑时机、方位本就那捏的恰到好处,可以稳稳压过对方一筹乃至数筹。
但此刻,他却是轻敌了,对剑圣也轻敌了!!!
“哧溜”一声电弧自剑上向他给传了过来,而左丘云竟是一跃而起凭借弹力硬生生的逼退了他这妙到毫巅的一剑。
不得已,易承只得自空中舞出几朵剑花后一个后空翻立在了地上。
他的衣衫依稀有轻烟袅袅,发丝飘飞与笔直。
易承的眼睛盯向接过他剑气的相距十数米的同样略显狼狈的盯着他左丘云,良久,不发一语。对方的这一手不知名的剑技显然已经是他所没有预料到的了!
但在易承的眼神之内,火光盈盈!这是他出道以来少有的狼狈,他,决不能接受!
左丘云心头亦恼怒异常,这要不是他的保命绝技多的话,今日可能多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但他的神情却也很是淡然。。。
一个成名已久的剑道江湖大佬竟是被一个后生晚辈给逼到了如此田地,倒也甚为丢脸面了!
适才,双方均无试探之意,尽皆全力而搏,都有未曾想到之处。
眼下,易承虽然说是显得有些狼狈了点,但对于一个剑道高手而言,这一点汗毛之痒难伤大雅,不足道哉!
恰恰相反,左丘云虽然是由外观之还不错,实际心头已然极为大震了。
这一记暗剑之威可见一般,尽管未伤及根本,但死伤便在一瞬之间,一但反应稍缓半分,他毫不怀疑便会立刻横尸当场!
是以,这第一回合之战斗,双方勉勉强强的战了个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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