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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厦门海岸下?拂晓
一渔船悄悄离岸，由西向东划行，操桨的姑娘热泪汾汾，摇舵的青年神情沉沉。两双眼睛齐扬雾散，海茫茫，浪打浪，任重道远向前进。姑娘回头依依不舍叫声首长，解放军同志们，厦门，再见！青年回头，离别之情叫声首长，战友们，再见！姑娘擦把眼睛向青年笑。青年流露出紧张的笑。姑娘望前方自语：他一个抗美援朝的英雄，前几天话语慷慨激辞，今日里为何紧张，沉默寡言，莫不是思想上起变化，忧心忡忡。也许是拿我打比，长到这大没有一对男女一起，我也是，相信他消去紧张，但总还有不自然地方。他垂头摇舵也在自语：她一个美如花的少女，要不是从小失去父母；舅父舅母刚刚把她拉扯大又失去舅舅和表哥，怪可怜，这样的世道多凶恶，我只有在这男女一对中用叫她相信我的办法扶持她。不知她想什么。
海棠：王排长，我们走了多远啦？
王排长：阿，这雾里难看清。
海棠：王排长，这船仿制得好吗？
王排长：照你说的仿制，你说呢。
海棠：很像。与那舰撞沉我的船一模一样。唉！这世上有害人的人，有救人的人。我有恨的人，我有爱的人。
王排长：对啊！你叫我什么，还叫我王排长。
海棠：呀呀！我心里很激动，叫错了，这去要叫你海松表哥了。
王排长：对，首长对我们全面考虑和安排的要记住，要谨慎呀，海棠姑娘。
海棠：我一定记住，首长说的。点点滴滴要注意。哎！表哥呀，你刚才叫我什么呀？哪有哥哥叫妹“姑娘”的。
王排长：哟哟！哥叫错了，禁人自犯，这就是不谨慎，海棠表妹。
海棠嫣然一笑，亲昵一声：好哥哥，你也激动，我俩是同心。
王排长：（连连点头）我才能是这样进入台湾。
海棠亲昵的的眼睛看着王排长，王排长始终要是海棠那样的情愫总是学不上使不出。海棠哈哈大笑。
海棠：亲爱的，别人会看出你不爱我。
王排长：亲爱的。这话容易说。
海棠：坏的学好的易，好的学坏的难。
王排长：情愫不是坏的。过头就坏了。
海棠：表哥，看我把你打扮得像海松哥？
王排长：我没见过海松兄弟，你看像不像？阿，你的印象是打扮的？
海棠：不不不，我很紧张，表哥，你又不来亲近我，我就慌乱了，又犯。
王排长：是是是，我也是，不自然，像演戏。
海棠：什么？我俩在演戏！
王排长：不不不！这可不是儿戏。
海棠：对对对，这可不是儿戏，记得我和表哥青梅竹马，长大了也怪，就疏远了。表哥怕我不同意，就托别人来讲。表哥呀，你叫我跟你打一辈子渔。我没有不同意。舅舅呀，您说舅妈早有这个意思，我笑了，您见我同意含着烟锅眯眯笑啊。到如今，表哥呀，我家妻离子散，大陆救了我啊。我要听首长的话，死也要听首长的话。
王排长：海棠，我们共同努力；处处注意，一定要也一定能完成首长布置我们的任务。
11太阳出海岸?早晨
秋水碧绿，满海浪花金黄，闪闪发光，西岸远去，东岸懦懦而动，那是渔船出海，隐隐约约。
海棠：那是一些无名岛，也有渔船。
王排长蹲下道：海棠，你也蹲下来，目标小，我来划桨，你来摇舵。
两人交换了操作，王排长力大，划桨行走的船照样不慢。海棠摇舵，见无名岛越来越大了看得清划船出海。就摇舵趋向那军舰撞翻渔船的现场，一到认定的现场定舵。
海棠：表哥，停桨，这就是军舰撞我船犯罪的现场，你看看。
王排长点头，张望东边金门，又腑视着船在荡漾的周围水面上。海棠附在船沿上，涕泪滴在水里悲痛大叫，喊着舅舅……又小声颤动的嘴唇唤着海松哥啊，你不要我海棠了……王排长脱下身上的外衣裤，戴上防水镜，见海棠望上海。
王排长：海棠，你撑好船，我下去看看。有不有你舅舅和表哥沉在这里。
海棠：那畜生军舰当时往金门去了，能给留下什么啊。
王排长：很可能往金门去了。能不能有不有是我们希望的心意。
海棠：海松，表哥呀，你千万小心！……
王排长点个头，扑嗵钻进水里，大约一分多钟冲出水上，深深的换口气又钻下去，一连四五次钻进冲出。
13马达声?日
海棠被马达声惊起，见桂国民党旗的快艇哒哒哒冲来停在船边，五个官兵指着海棠吼叫，是想投大陆，而是大陆偷渡的共匪！你老实交待，免得苦吃。
海棠咬牙截齿冷静。
军官恶声吼道：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说话！
海棠扬起满面泪水含恨便道：当官的！你张口骂人。你们叫我投大陆，又骂我是大陆共匪，叫我怎么说！
军官用手枪顶一下军帽道：这我问你在干什么！
海棠：这我家死了人！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美国佬军舰撞翻我家渔船，我舅舅当场被翻进海里，到现在八九天了，人不见人、尸不见尸，我和舅的儿子我的表哥在寻找，该不该寻？在这里翻的船该不该到这来寻？我表哥在海里寻找父亲。
军官：这里翻的船那你们为什么还活着？不是吧！
海棠：美国佬杀人，你也叫我们死，怪不得美国佬这么猖狂，好哇，我和表哥还没气死，我们还要去找你上司，难怪大家在说有国民党军人在叫美军出面杀一儆百，原来这就是你说的！
军官：造谣惑众，把她抓起来，把船带走！
跳下两个兵把船拴在快艇上。
海棠大喊：表哥！快上来，军队抓我，抢我们渔船啦！我们快去告他们！
马达声响，快艇哒哒地飞驶，海棠急叫表哥，海松哥……快艇你停下，快停下……我表哥还没上来……
快艇像没听见那样越驶越快。
海棠骂道：你快艇没有人性！土匪！海盗！
快艇在飞驶！
海棠不见王排长人影，哭叫跳水，向王排长钻水里的地方划游而去。那早抓上船拴在快艇上的链条的王排长见海棠游去，朝那海棠即扎猛子去，浮上换口气，又扎猛子，这样几次才追上海棠。
王排长露头喊：海棠，我来了。
海棠惊喜道：把我差点急死了。
王排长拉上海棠一只手，和海棠踩水。
海棠指那打渔船道：我们去上他们的船。
王排长点头，两人向渔船游去。
马达声哒哒哒地响来，快艇冲向游去的两人，官兵喊抓逃犯，随即跳下四个水兵。
军官指兵骂道：四个笨蛋！逃犯什么时候，在哪里逃的都不知道，再抓不上逃犯你们也不要上来了！
四水兵围上海棠和王排长扑去，骂道：老实点不叫俩喂鱼。
海棠和王排长同扎猛子，到船背面上了船。四水兵捉迷藏那样迷离恍惚。
王排长站船头向水上水兵叫道：上来吧，我们都上来了。
水兵们爬上船，尴尬中打海棠被王排长逮住凶手推开，对又扬起的手照样被逮住推开。
王排长：要打？找我。
军官神气地吼道：把他们抓上来！
王排长和海棠去艇上站着。
军官好一番打量着问道：哪里人？
王排长：二担岛渔民区一队二组渔民海松。
军官凝视说：海松。
王排长：不认识？
军官绕王排长一圈睁眼笑道：嘿嘿，好水性，还逮住两军人的手推开！
王排长：渔民嘛，天天跟水打混，划船、拉网、手劲大。就这两下本事，长官。
海棠眼向军官瞅道：喂！你们开口骂人，动手打人，还不准我表哥，我犯什么啦！你说！
军官吼道：你逃犯！
海棠：逃什么！我杀人啦！我抢劫啦！你们抢我船，想把我表哥淹死在海里！
军官：你很泼，我们治你！
海棠：你欺压渔民，我要告你！
军官怒气动手，王排长挡住。
海棠：表哥，你看到了吗，那边刘新海他们在打鱼！
王排长（大声喊）：喂！刘新海……
军官恶声叫：开船！把他们绑住，再逃跑就开枪！
马达声响，快艇奔走。
14料逻湾码头?傍晚
汽笛声忧，各种轮船出出进进，人们上船下船慌慌张张。出海回来的渔船靠岸，渔民卸鱼繁忙。岸上人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快艇靠岸，水兵押着海棠，王排长上岸，海棠一跳跳到一渔船上，蹬上船头，水兵去抓，王排长跟跳去挡上。
海棠大声喊道：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我是海棠，我和表哥海松去找被美国军舰撞在海里的舅舅，这水兵抓我和表哥。
船上，岸上人涌来，一伙青年冲上去叫海棠，喊海松，随手给解下两人绑着的绳索。很多人举起渔叉，抡起木棒、刀剑，齐喊先打烂快艇再说。水兵们像甲壳虫的快艇开进海中去了。
大家向海棠、王排长叫的叫侄儿侄女，叫的叫兄弟妹妹，叫的哥哥姐姐，都问找到海大爷么。海棠和王排长悲痛摇头。有的青年喊道去炸了美国军舰！美国佬从台湾滚出去！大家纷纷议论，说的说美帝国主义侵略朝鲜失败是中国和朝鲜把它打败的。说的说它想从朝鲜进攻中国，败到台湾来干什么和国民党打大陆。说的说它们来台湾是大祸害，杀人，打骂台民，强奸妇女！骂的骂蒋介石引狼入室认贼作父！喊的喊大陆快来解放台湾……
第四集
15海松家?傍晚
海岸上，高高矮矮的房子，高的洋房，矮的多是土砖，有的房顶盖杉木皮也有盖草房的，进门大都朝西开。门前一条路，南来北往，日夜人马车辆过往。
一盖杉木皮土砖矮房门前小坪上，拄着根棍战战兢兢的老太婆声嘶力竭唤着孩子和他爹，儿呀，外甥女啊，今日八天了，这全无音讯，我到哪来找你们？生死也跟你们在一起。天啦，祖宗啊，敬您、拜你还有哪点没到？穷人灾难多，这也不公平。听说大陆有公平何不到台湾来啊，何不到台湾来啊……
从坪的南面飞跑进坪来的海棠和王排长气喘嘘嘘，汗流满面，一见舅妈，王排长认作妈妈那付模样都惊慌去抱住哭了。
海棠：舅妈，我和表哥海松回来了。
王排长：妈，我们回来了。
海松妈像生出儿来那样高兴，一手摸摸海棠的脸；一手摸摸王排长的脸喜笑。转眼四处望、惊慌的眼睛像寻找宝物随头转望。
海松妈问道：是不是有人告诉我渔船是美国军舰撞翻了，孩子啊，你爸爸，你舅舅呢！
海棠背向舅妈捂嘴哭，那王排长蹲着捧着头流泪。海松妈战慄，海棠和王排长赶紧扶住说进屋去。
海松妈抽泣哭道：我和儿子他爹同进……这屋的儿子他爹！……不回……来，我……也不进……（垂头休克）
海棠喊着舅妈；王排长急抱海松妈进屋。
16海松妈卧室?夜
放在床上的海松妈无动弹，紧闭眼。忙急救的王排长叫海棠掐住唇主，自己在拨动那后脑、双手拇指与食指间、双脚跟的筋脉，见脚、手、口动了，就喂下人参，见眼角流泪苦脸，海棠和王排长紧张中同时点头。
海棠嘴拢去探问：舅妈，好点妈？
王排长：海棠，快杀只鸡熬汤给妈吃。
海棠：嗯。我会，会很快的。
王排长见海棠去了，瞧着海松妈青瘦的脸惨白而深深地叹口气，又手去探探妈的额，摸摸妈的脉，用手巾揩揩脸上的泪痕和嘴角上的沫痕……
海松妈睁开眼呆着。
王排长：妈，好些了吗？
海松妈点头，又流泪。
海棠瑞碗汤来说：舅妈，先喝点汤。
海松妈沉重地摇头。
海棠：舅妈，您至少是四五天没吃东西了，这也不吃，我们更着急。我和表哥的事靠你来管啊，舅妈呀。
海松妈点头。
海棠：表哥你去吃饭，我来喂妈。
王排长：妈，多吃点好得快。
17海松卧室?夜
海棠手很麻利、扫地、擦桌凳、铺床铺，捡收杂乱东西。
王排长走来笑道：哎，你在给小孩安排。
海棠急促便道：对不起，表哥。
王排长：海棠，我不是来做客，我应该首先如何帮你家安静下来。
海棠：舅妈好多了，刚才还吃了点饭，多亏你了。应该感谢你。不应把你当海松表哥来使唤。
王排长：我刚才也问了妈，妈叫我去休息，我放心了。你去陪着多安慰她老人家。不过我在有些紧张，不自然，现在和往后这怎么办？
海棠诧异而悄然声道：有些什么，表哥。我这不是在欺骗海松妈妈，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忐忑不安，她这么大年纪，灾难欺压，她是劳动人民，我竟敢在在继续在欺骗着她，往后我也还没想出好办法，你说怎么办。
海棠点头道：这算是。不过不是你，是我。开始是我说你好像我表哥，后来大首长叫你送我回家我就想也说了叫你改叫海松，在那快艇兵抓我们我叫你海松哥，骗过了他们，一万个我是高兴。骗舅妈是为了舅妈。往后？要为你工作。
王排长：骗过敌人一万个好，战斗的需要。
海棠：对舅妈这只能是眼前。已经是你心里不踏实；不安。我心里在想如果不是这样，你看她老人家不见舅舅回来已气个半死，再加上不见儿子回来她还要命吗？是你救了她的命。
王排长笑道：这办法你想得好。事实结果是好的。我们叫工作策略。可是往后，我学不来海松兄弟的一切，只长的相像，世上还有之。代表不了一切。
海棠自然道；我可告诉你我表哥海松的一切，就你的能力可学上。
王排长断然道：孩子只有母亲最了解。
怕只怕我一旦被妈识破，海松妈你舅妈又气个半死，那时妈就不听我的了；还怨恨我冒充她儿子，就算原谅我，可叫别人看我又是谁？当局能放过我吗？
海棠惊慌道，哎呀！你说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那会把我吓死。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呀！（冲动）战抖的双手抓着王排长双臂膀，双眼望着王排长不转动，涌出泪水流脸上两条线。
王排长急切扶海棠坐下，用手指楷泪水，叹声道：咳，穷人眼泪多！
海棠：表哥，不要怜我。快想办法，我想到你不能回大陆；我想到你在这人生地不熟；我想到你不能不在我这住。不过据我所知，我舅妈和我舅舅、我表哥一样，最盼台湾解放，最热爱大陆的人。即使我舅妈一旦知道真相，不会对你怎么样，而且会把你作儿子看待。
王排长点头：让我想办法，你快去陪妈。
海棠站起哭道：没关系，舅妈呀，只要我跟海松哥在一起就高兴，这一点你放心，更要多密切。好吧，如何稳住妈的事，你也想，我也想。
王排长点头，见海棠走后，看房间里地板打扫得干净，东西摆得整洁而舒展起来，更精神地看到桌上摆着的书籍，渔业知识，台湾地图，水浒，三国志等小说，兴奋地拿起一张字纸看，念道：
日本退了美帝来，虎去狼来何安台，
解放台湾靠大陆，先打美帝才能解。
王排长把张字纸举起来好像举重大力士要夺冠在费尽全身的力气脸挣得通红道：这有勇有谋，这勇是敢面对现实说出了台湾千千万万受苦受难人的心愿。这谋是从看到解放台湾的敌情形势美帝像条毒蛇，打蛇要打七寸的最大谋略。这四句诗一样的话如千军万马，为了统一祖国，解放同胞，豪迈奔放，士气冲天，好兄弟呀。
瞧见并去取下衣架挂的衣穿上，长短大小没话说，耸耸肩膀道：会更像海松兄弟。
见上地上一对哑铃抓上掂道：至少每个重上三四十公斤，能同时操起耍上，双手力大过七十公斤，他不是一般人的气力，好本力和我可少见过。这大本力的海松兄弟，那缠他手的网绳会扯断解脱的，不会被淹死，会在寻找父亲。我分析是这样，符合我希望那我们就高兴了，我这就更能站住脚了。
王排长高兴起来，双手各举一哑铃，操耍不来便放下。探看窗下，不见什么动静，拉关窗帘，忙动起来，将藏桨木中的拆散的发报机零件装制上，发报迪声叫起来……
画外：
厦门海军某部电台周围官兵繁忙，一女报务员将一张电报递交一军官，军官接着后报司令，念：633号报告，我持海棠花到家家里只有孤独妈。我已开始进行工作，请指示。
司令接电文看后道，向603台发报：明日去瞎汉观花指示633工作。化入。
化入：
18海松卧室?夜
王排长将拆卸发报机藏入桨木中自语：记得我来这里前，首长指示，到海棠家立即报告，次日一瞎汉观花，指示肓花工作。接头要十分谨慎，以防敌台窃取冒充。这我记得。（拿上装好的桨木放在屋里屋角，踱步深思一阵点头）：应该是这样，考虑我是第一次发报，明天去接头这也是第一次，去认瞎汉也是第一次，瞎是假，汉指中年。还有高矮，胖瘦、发型等？去千万莫坐错轿子。那么就要先看准来的瞎汉，可虚晃一枪，再看他作出什么反应，严防敌台窃入，识破敌我。
第五集
19海松家?日
王排长大早买回米和油盐。补品、水果、好吃的食品送海松妈床边，小心小声叫妈，你吃。我出去有事。
海松妈：伢子，早点回来。
王排长：嗯。
海棠拉上王排长去门外笑道：你穿海松哥的衣服更像。你去处处注意。
王排长小声道：去南边小山上接上级
王排长直道：就是你叫的表哥，海松，来的人。第一次不到家里来。
海棠惊喜道：这么快，接好后到家里来。
王排长点头，朝南走去。
20山波边?日
坡下，一条通往南北的小道，小道西边临海。东边小镇。
王排长上山坡摘朵花，坐树悠忽的样子。可那么双眼不离路上过往的人。过往的人越来越多，见一打棍盲人从南往北而来，惊跳走近路边看，看出是一位六七十的老头。又去坐树下看路，见北来南去的盲人掠眼无趣。见南来一打棍盲人惊起，看上是个女人，又坐下。一下又见一打棍瞎汉，惊跳下坡，只见瞎汉分路东去。又走坡上去，转眼见一打棍瞎汉往北而来，就走坡边随瞎汉并行观看，去上坡自语，他四十来岁，看不出装瞎，走去的方向没错，眼瞎也不全瞎，继续考察看看。
王排长走上前面一点，扬起手上的花，同时抓块土块扔在棍前。
瞎汉睃视那花，不理睬行走。
王排长又抓上土块打在棍前。
瞎汉惊吓起来，蹲下假装扯着脚上的鞋跟自道：不是海棠花，在跟着我来，是我暴露了？还是花暴露了？这有危险，不能引向花家去，只有打转引开。（转头）与来那方向走去。
王排长惊慌自道：难道识破我了？难道那要来观花人有失误了？是我没现海棠花？这瞎汉还不知我是谁。可是上级指示。没有叫作考察，而我首先现出的山花。瞎汉当然不理睬。我要有被识破就在这里。上级来人的失误是我主观的判断。
瞎汉在自道：我没有失误暴露？还是花家暴露？因为不见再跟我来。如是利用了花家失误的敌特必须及时侦破干掉。
王排长在慢慢向瞎汉跟来，瞎汉转头奋身往山上跑去。王排长紧急追去，瞎汉藏灌木林中，见追来人四处张望，从林中突飞跳去手锁喉擒住追来人。
瞎汉怒问：什么人？老跟着我！
王排长挣红脸才咕嘟道：我先在山上，占山为王。这锁喉不让人说话（动作），一手掐上锁喉手的手腕，另手肘功击上锁人腰部，翻身跳起，随即一撑脚朝瞎汉头上打击，瞎汉蹲下，随即一刮脚。
撑脚打断一杯口大的灌木。刮脚地上刮出一条坑。
二人在打起擒拿格斗拳，出手解手像同一个师傅教的，互相猜嫌、疑惑起来。
瞎汉：停！这拳几套？
王排长：十八套，套套有攻有解。
瞎汉：在哪学的？
王排长：你在哪学的？
瞎汉：我学，你吊吊还在地上落灰！
王排长：我学，冷水洗你越洗越缩！
瞎汉：你骂人！
王排长：你先打人！
瞎汉：你为什么老跟着我！
王排长：你为什么要到这来！
瞎汉：你来几天？自作主张！
王排长点头道：我听您说。
瞎汉：你来一两天，不讲规矩，不在家里接，跑到这来，悠悠忽忽，搞耍野花，拦路妄为，谁教你的！搞乱我们的工作秩序，差点出大事，我要处分你！
王排长笑笑道：请您更具体明白，我才心里有底，有把握向您汇报，听您指示。
瞎汉：我来观海棠花。
王排长惊喜，丢山花，出示海棠花。
瞎汉伸出手，与王排长握手拥抱，两人热泪盈眶。瞎汉叫声同志，王排长叫声首长。挨肩坐下。
瞎汉：你一路辛苦了，我在渔船上跟着你和海棠，相称表妹表哥表现很像，无有漏泄；三次遇险滩，沉着机智渡过，昨夜抢救海松妈如同亲妈，今天的事我缺乏灵机应变盲动回转，造成误解殴斗，兄弟你好功夫啊。
王排长：首长，今天这事全是我引起的，可容我说明主客观上原因，客观上，昨夜海松妈发生休克，差点吓死我了，还有往后，我担心海松妈会认出我不是海松。那海松妈失儿会不要命的，我在尽量避开与她老人家多有的接触，所以主观改变不在家里接客。还有为防止敌特混入，先用山花考验，没考虑上级未布置这程序而主观干予了客观。
瞎汉，所以我才说自己缺乏灵机应变。我们共同负责任。幸好我们都打上擒拿格斗拳，互相心里开始明白，是统一主体使用的拳术和我们具有共同的希望一面，化疑敌为友。
王排长点头道：往后切记首长指示。
瞎汉：我担任大陆与你的联络，还有据我观察到的，那海棠姑娘表得相当聪明，能说会道，机智勇敢，是我们的好苗子，你要加强培养她。
王排长点头道：首长多加指示。
瞎汉站起来叮嘱道：多加保重。
二人握手告别。
王排长望着瞎汉南去，自己往北回，步子沉重，低头慢行走，边走边自语。首长指示，主要在三点，对海松妈如亲妈；对海棠要多加栽培，对我叮嘱多加保重。这也不靠海棠……
走在海岸上的王排长望望西斜的太阳说：“还早，可我饿了，去店里吃点什么，也好给妈买点东西。大妈，我这担心多见你话多声音难像海松兄弟的。”反转朝南去。
21海松卧室?傍晚上海棠的脸，明显表现出心神不安，水灵灵的大眼越来越投向南去。像走累了，眼也看累了，望着南方路上，口中喃喃言道：他才来这一两天，人生地不熟，为何还没回来？
海松妈（画外音）：海松伢子还没回来，到哪去了，海棠啊。
海棠畅快声道：舅妈，他朋友多，为父亲的事话也多，他给我说过，要晚一点回来，叫你老人家放心。
海松妈（画外音）：海棠妹子，你跟他多说些话，妈放心。
海棠爽快声道：好，我听舅妈的。
那火红红的太阳落进了海边去了，屋里显得冷静，海棠收拾起家物，到那桨木前表现格外亲热，摸摸，双手扶正，用脸挨着，抱着走到桌前坐下，泪汪汪地问道；来这两天了吧。你知道失去的那桨木在叫我怀念，你划来了一片恩情比海还深，从那边划起的勇敢，划破这边的险滩离去的已远，未来已近，我将永远陪伴你身旁。永远、永远……永……远……（和桨木）附在桌上瞌睡了。
王排长进门见上，轻轻地给盖上件衣，走进堂屋说了声她累了，我去看看妈。
夜幕落下，王排长又轻轻进卧室来，见海棠弹动了一下。
海棠呓语：嗡……抽泣……咋样……
那浆木倒地，海棠惊醒，口水攸流，双眼红肿，惺松望着王排长，站起来喜笑。
王排长嘿笑问道：作梦了？
海棠：梦着表哥回来了。
王排长：我也想作这样的梦，可是梦，梦不上没见过的人，我平时好想梦见毛主席，总是梦不上，因为毛主席也没见过我，没给什么留意，神经反应不出来。你梦上表哥，他给你的留意很多，神经上反应不完，特别突然失常当然作梦。
海棠点头道：对。我在大陆夜夜梦表哥、舅舅。这来，见你没回来，害怕你人生地不熟，作了梦。
王排长：什么梦。
海棠记不得了（微笑）：
王排长：那好。人记得上梦影响健康，特别是大脑。
海棠：好像是恶梦。
王排长：恶梦，我惹祸了，和人家打架了。
海棠：记不清梦，反正我很害怕。
王排长：梦有真有假。我希望梦上你表哥，舅舅回来是真。梦想成真并不是没有。我好想和你表哥今后成为一对兄弟，我们的工作就更好办了。
海棠：我何尝不想啊。
王排长：海棠，你这梦是真，我惹的祸与人打了一架，打得很凶。
海棠：哎呀！你受伤么！
王排长：拳中相认，他是我上级，是我首长。
海棠惊喜道：啊！首长真关心，才两天就跟来了。把他叫家里来，我也好认识，好尊敬他。
王排长凑近海棠耳边说起来。
第六集
22海松家?早晨
坐在一张四方桌边吃早餐的海松妈、海棠、王排长互相看着关爱的眼光，互相劝道多吃点，海松妈看王排长、海棠的眼光善良，充满着长辈的希望，王排长的眼光免不了怯懦；海棠观望海松妈看王排长的眼光显出担心的神色。
王排长不语的敬慕给海松妈碗加菜，自己加菜走动吃。
海棠边吃边向海松妈说舅妈多休息，家务事我能干。
海棠出出进进，看太阳西沉，夕阳洒海松妈点头道：我的好外甥女啊，里里外外当家了。（凝视着王排长）海松伢子，你要学表妹勤快。来，坐桌上吃，妈有话给说，这桌子四向，多少年来吃饭四人四坐，如今缺了一向像妈缺了一块心。要是妈没看到你们两双眼睛在面前，你们回来也看不到妈了。
王排长和海棠一同安慰言道：妈，您多保重。我们放心。
海松妈看着王排长问道：海松伢子，妈来问你，你说话和以前不同了，跟妈少说了；声音不对头，海棠你没看出听出来？
海棠紧张故意笑道：舅妈，我也听着变了，没跟你说？还是怕妈担心，是那天翻到水里呛了喉管。说话也很起力。
王排长点头言道：那天我翻进水里呛了一口大水，喉管呛坏了，当时说不出话来，后来说话嘶了。心里闷着没找到父亲，多说又怕更引起你老人悲痛，暂时忍着，妈您多保重自己。
海松妈叹道：唉！妈老眼再不灵，也看到儿没以前胖。
王排长：妈，我气着父亲，吃饭没以前的味，睡也不好。
海松妈骂道：美国这害人的人不少啊，我怨他们一声没好报应！
王排长和海棠都说要报仇。
海松妈：孩子呀，台湾人民会起来的，多数人在说是大陆来解放。这里我还要说，孩子他爹，外甥女你舅舅在生说的一件事，是件大事，你们俩千百年的好事，现在就办了，免得他挂着不安；我也不知哪一天要是一口气上不来，好去对孩子他爹说上个放心。
王排长和海棠碰上个好似在感到突然互相转动着的眼睛，他脸上泛红，她抿嘴笑了。
海松妈：这个家靠你俩了，早办喜早得喜。
王排长：我听爸妈的，还要看海棠表妹。不过，妈，我们正在悲痛中，难高兴起来；再说我在盼着父亲还在，等段时间准备好，办得高兴。
海棠：舅妈，您老人家说了和舅舅的操心，我听。表哥说的等段时间有道理。等您老人家身体全好了，大高兴。现在我们还要去寻找舅舅，要尽到儿女的责任。
海松妈点头言道：这也是你们一片孝心，你们的事，家事，要多在一起商量，妈我老弱，有些也操心不上。不过妈还是一句老话，现在世道乱，坏人无良心，洋船来了要躲开。
王排长：好。海棠你在家照着妈，我要去看渔船，还要去打听父亲的音讯。我会快回来的。
海松妈：你们两个去，在一起妈放心。
海棠：妈的意思叫你早点回来，不要到昨天那时候。
王排长说声好呢，走出门外被海棠扯住。
海棠：我还是梦里那句话，你人生地不熟，我一直要担心到你回来。
王排长笑道：所以我要去熟悉熟悉。
海棠见王排长往北去了，转身进门去。
23海松家门前?上午
海棠在门前打扫卫生，见邻居王大妈等人来问着海大爷的消息，对邻居摇头流泪，叫大妈、大婶、大叔、兄弟、姐妹，谢谢大家帮忙寻找，关心的情义。
大家都说海大爷是个好大爷。悲愤着骂美国，骂的骂没良心不是人。骂的骂畜生。骂的骂豺狼虎豹。也有问道为什么大陆不来解放？海棠刚开口，见来人望去。
一打棍探路瞎汉，从南边步步踏来，又站住，再坐一石上，乘骂声中自语：这是海棠花家，昨晚接大陆通报，美国在派兵协防台湾。我来通知王排长，为何不见他出来？在望见我的她是谁？
海棠见那打棍盲人注视，惊动一下，乘众人骂声自语：他四十来岁，身材魁梧，朝这家望，假瞎，像昨晚王排长对我耳语的瞎汉，会有急事，怎么办？
瞎汉打棍探路往北去。
邻居大家向海棠说些安慰的话，散了。
海棠急进屋拿出海棠花来，见那瞎汉走远了，自言道：他来是找王排长的，肯定有急事。
海棠向瞎汉追去，擎举出海棠花。
瞎汉回头见花自道：她是海棠，还不到要与她直接头的时候，是上级没有指示（拐右走了）。
海棠追到瞎汉回过头的地方，远望前面惊奇声道：怪！一下不见踪影，西边临海，往这右边小巷钻走了，为什么要躲我？花给他看了，他难道不是王排长说的观花人，莫不是来探看我家的坏人？特务？管他什么人，先追上再说，他这是在逃走。（花藏入衣袋）追过小巷头。
瞎汉在那三岔路口往南街奔去，急夺路走去，又回头见她在较远地追来疑虑言道：难道是别的人？明显在向我追来，莫不是另有缘故，这不可能，一是我从未暴露；二是她拿的是海棠花。可能是她在怀疑我了，也许是一种坚义性的表现，她毫不畏惧，表现出完全表现出一种勇敢，这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她追上，可把她当作一条尾巴甩掉。如果我是特务，她这样跟踪是很危险的。
海棠跳进一服装店换上男式衣装，头发卷进草帽里盖着，即奔上往前看，在人流中已消失逃跑人的背影。她站下望，追进公园里，四面玩顾，直钻树林，眼睛钻上逃跑人时，飞跳而去。
瞎汉凝视她的面目点头自语：她真厉害，可头上草帽，衣装是斩新的。
海棠：我说你这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让你跑掉。
瞎汉钻出树林，走进了公共厕所。
海棠：我看你再往哪跑！
上厕所的人出出进进，海棠看着，像在数人那样专心，那穿长衫戴礼帽架墨镜人出厕所睨眼海棠，神气地大步流星跨出公园，登黄包车去了。
海棠向厕所喊道：那个要逃跑的人快出来！除非你往粪坑里钻。
旁人在哈哈大笑；有人笑道：我看到一个人从怀里取出件长衫穿上，戴礼帽、眼镜出厕所去了。
海棠眼巴巴的，飞跑出公园，站立自愧而道：要真是那么瞎汉还好，要是他是特务，咳！我这还没有能抓到特务的本事。要真是那瞎汉可算厉害……
瞎汉又来到海松家门前，正在等着海棠回来的王排长去走过瞎汉身边说了声老地方，往南去了。
24小山树林里?下午
王排长见瞎汉来喊道：首长好。有指示？
瞎汉拍王排长肩头忙道：昨夜接大陆电台指示，美国正在派兵协防台湾，美国在派兵协防台湾。我们这全台的同志都要及时知道。都要做好充分的准备，都要掌握管区的敌社情的动态，逐级向大陆电告。我们要抓紧逐进解放解放台湾的解放战争。目前你分管一担和二担岛渔民区的情报工作，主要是深入群众中去，了解地方当局的活动，发群众揭露，我们的工作要严格按规定办事，讲究策略性，灵活机动性，情报的联贯和准确性，决不失误。加强隐蔽，确保安全。
王排长昂头挺胸道：美国鬼子来台湾，叫他和在朝鲜一样滚出去！上级指示我坚决照办。多来指示。
瞎汉：上午我来没见到你，海棠拿花接待我，表现得机智勇敢，很有分析能力，你要给她进行武功训练，以防卫自身安全。
王排长：啊，我今天开始去熟悉这带地形，昨晚我给她说了些如何接待上级来人。可她有对不起首长的地方？
瞎汉：不，是我对不起她。我是就便临时个人决定考察她，难免会引起她疑虑。感觉上认为，误事而懊恼，你去给她解释说清，她吧，你和海棠多注意安全。再见。
王排长点头道：好，首长多保重，再见。
第七集
25料逻湾海域上?日
太阳出来，大大小小的渔船离岸，满海渔船，各种轮船，被挂国民党旗和星条旗的巡舰，快艇横冲直撞，叫喊与大陆的海域划有界线，这边越域以投敌论处。那边越域以敌特论处，自此下，各种轮船无处东西相遇？只有南北川流。两岸渔船在国民党旗巡舰，快艇耀武扬威，两旁打渔船如同农村包围城市的阵势，也像当年人民解放军曾围住北京城缚作义兵团围而不打，傅作义爱国拥护和平解放（画外）：北京和平解放，喜气扬扬景象。这海峡也是呈现出等待和教育的阵势。
民歌（画外音）
厦门那边合唱：
嗨……对门对屋是老乡，开门相见常来往。
今日为何不相见！越想越想越心酸！
金门这边合唱：
嗨……你心酸来我心酸，脚下海峡起风浪！
只要同心来相见，哪怕风浪逞凶狂！
厦门那边男女合唱：
五十六个民族喊，统一祖国谁阻拦？
台东为何进了贼？台西为何架炮台！
金门这边男女合唱：
日本退了美帝来，虎去狼来何安台！
解放台湾靠大陆，先打美帝才能解。
两边的渔船上齐喊道：唱得好！
有人大声问道：再来一个要不要！
两边的渔船上齐声喊道：要！
巡舰喇叭恶声叱呵喊道：美国帮中国打日本丢了原子弹，蠢东西！
渔船上有大声斥道：它在为了今天要侵占全中国！奴才！
巡舰叱斥喊道：国民党是革命领袖孙中山建立起来的政党，谁敢骂就要杀他的头！愚民！
渔船上愤发哈哈大笑道：国民党第二代变了，变成反动派了。走狗！
巡舰叱喝喧道：台湾的日本被赶走是蒋委长的国军赶的，群氓！
渔船上发出怒吼声骂道：所以蒋介石叫来美国分裂中国是吗！败类！
巡舰叱责任道：共匪建立什么中华人民共和国，美国和世界各国不承认！乌合之众！
渔船上昂扬怒声吆喝喧道：承认你们丑态百出败到这里来了，孬种！
巡舰喇叭狂吼：再骂我们就开枪！
渔船都举起浆木、鱼叉、刀剑，撑船竹杆林立如山，黑森森的，人声撼天喊道：喂！你们的枪在哪里打过胜仗？全都美式吧？大陆没缴完你们的，开响看看。
一青年站船头举把白亮的大刀喊道：大家肃静，听我来讲着，美国五角大楼那些反中国的人野心勃勃，张牙舞爪嗥叫；还同时发出给蒋介石的秘密文件，大肆叫嚣，协防台湾反攻大陆，试试看！
有些渔民插嘴喊道：喂！青年人，你那说的前置词大多了，直说吧，那五角大楼的嗥叫和密文要干什么？
青年大声报道：就要派兵协防台湾！派十万兵帮蒋军反攻大陆！
渔民们哗然。
厦门那边的渔民惊跳船也跳起来骂着美国野心狼，解放军手下的败将！欺我中华民族的凶狂！中国人民在党和毛主席的领导下，叫它有来无回！
金门这边的渔民喊的喊美国这个凶横我们也听到消息，不然为何骂他们奴才、走狗、败类，孬种，喊的喊美国当时向日本甩原子弹是要占领中国，叫虎去狼来；喊的喊赶走日本是国民党不是共产党，那今天来的美国和日本有什么两样；喊的喊当年蒋介石不抗日喊声先戡内，后攘外，今天先叫外国来打中国这难道还不是卖国贼！卖国贼！渔船上都大喊打倒卖国贼！打倒美帝国主义！围着巡舰喊……
那快艇从北面又领来两艘飘着国民党旗和星条旗的巡舰气势汹汹来，向停在渔船中的巡舰驶去，高音喇叭喊道：不准造谣惑众，这里宣布戒严！不听的抓人扣船……还鸣枪威胁渔船。
厦门那边渔船中飞驶出三只机帆船钻到两巡舰屁股的后面甩投炸药包，等舰上瞄枪开炮，那机帆船飞驶远了。一星条旗舰上轰响冒烟，人跳海逃命……
渔船上都打哈哈散去，还喊着来吧！解放军来吧！就是这样来先打美国，燃烧吧！先把这舰烧掉！
好似没听的国民党两舰和快艇在灭火；救跳海里的人上舰，蒋军和美军都吼道：大陆在挑衅！快回去报告蒋委员长、杜鲁门总统反攻大陆！
天黑了，三巡舰跟快艇向台北去了。
26蒋介石公馆客厅?日
台湾警察局长刘国宪、海军司令陈诚、陆军司令孙立人来向蒋介石报告，齐行礼，蒋介石站起扶着手杖看着三人。
刘国宪立正说道：委员长，昨天金门和厦门渔民联合攻击委员长，一是谩骂，二是扬言要打倒卖国贼和美帝国主义；三是向我们巡舰投炸药包炸烂美国一巡舰。是大陆快艇。
蒋介石抖手杖问道：你们的没有他们的快，还来叫我去镇压是吗！
刘、陈、孙三人慌忙道：不不不！我们马上去。
蒋介石：还叫毛人风去，一同铲除共党特务。
三人（同行礼）：是！
27蒋介石公馆门前坪台?日
蒋介石撑手杖激动兴步东南西北，居高临下观望全台，自我表白道：美国协防台湾，我要光复大陆，恢复中华民国。骂美国侵略，骂我卖国贼，共匪言论，赶在美国兵来前，是共匪特务的煽动。共匪特务我不怕，只怕看不见，就会越来越多，我会叫他越来越少的！
次日
28一渔船上?日
海松、海棠一对，女的划桨，男的撒网。兴致勃勃，观望海上打渔忙，互相看着，眼光情义缠绵……
海棠：海松哥，你在望什么？我在你身边。
王排长：海棠妹妹，我希望着你心里想着的事业别人看不见，只有我知道。
海棠：你知道我也知道；想着那青春里的春天。
王排长：对！台湾秋风吹，渡过枯冬春在前。春是为了秋，几度秋老虎，风溯漫卷寒。
海棠咯咯笑道：啊！我知道了，你三句话不离本行，不谈家事谈国事，又谈昨天和今天。
王排长嘿嘿笑道：啊！可歌的那昨天，比我欲望来得快，伟大的金门的渔船，智勇双全斗巡舰。
海棠：要说这伟大，厦门的渔船打响了像征着解放台湾的第一炮，轰声震撼了全台。
王排长：那是你向渔民透露了五角大楼的嗥叫和密文的影响。
海棠：也是你教我的要赶在蒋介石听从之前让人民群众先听到。但不知对各地有好大影响，都这样就好了。
王排长：要等会有人传来才知道。海棠，我们要早回去点，舅妈她身体差。有事回去谈。
海棠笑盈盈地应道：好。要是你也能跟我叫舅妈就好了。
王排长在注意瞧上一男子汉划只船来，越来越近才招手，船和渔船并行起来才说话。互相问好。王排长叫大哥。
大哥在看眼海棠笑道：阿！这姑娘，叫兄妹？兄弟嫂？兄弟你倒是这样好玩，我当然是少见啊。
王排长嘿嘿笑道：嗳！大哥你第一次见到，再见到的时候我就没有你批评的了。
海棠在自言自语这大哥好面熟，就笑言道：这位大哥说的很公正啊，朋友一定很多。
大哥：既然是朋友，我就来告诉你们的好消息，自从昨日二门渔民斗美蒋巡舰，听上那炸药包连连响的人们都喊声是大陆与美蒋打起来了。
海棠哈哈大笑，说道这是好消息。
大哥：还有，那美国派军队协防台湾，人民群众听到坚决反对。今天一大早闹起来。各地渔民、农民、工人、学生、市民坚决反对，他们喊起口号，反美国军队进台湾，反对蒋介石分裂祖国。
王排长和海棠问道：大哥你怎么这快听到了？
大哥：我们的朋友电话、澎湖、台北、台中、南头、嘉义、台南、高雄等打来的。有的还准备集会游行。
王排长和海棠喊好，这样就走在美蒋行动的前头，我们也搞，声势进一步搞大，压倒美蒋的联手。
大哥：可是杜鲁门派密使柯克今天来了，蒋介石叫镇压。情况紧急，我来告诉你们，立即采取隐蔽措施。
王排长的眼睛看海棠惊愕的眼睛放出安抚的光芒。海棠望着王排长不放而点头表示担心。
王排长：海棠，你在担心我？先听大哥说完。
大哥：都不要惊慌。毛主席论持久战说保全自己是为了消灭敌人，消灭敌人是为了保全自己。这里上级通知我们，一是根据当前形势停止一段活动；二是看清主要是五大敌阵，保密局的、警察局的，段云鹏和美特李安东、日特山口隆一的；巡舰、快艇的；军队巡罗队的。三是各自密切隐蔽；四是已暴露的立即转移；五是听通知活动。你们俩现在主要避那快艇和巡舰的嫌疑。你们俩有什么好措施？注意不要以慌乱更引起怀疑。这次是他们在台湾翻底搜索我党地下工作人员。
王排长：阿！我是对象。上级的指示，一切照办。海棠你和舅妈不要着急，我会保全自己。
大哥：你的具体措施？
王排长：这，还要想。
海棠（紧张）没时间啦，还想甚么？我们结婚，他们来赖何！大哥你说呢？
大哥点头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
王排长（脸红）：可是……瞧不起我也是为你此避凶险。没多说的，我爱着你。
王排长低着头是点头还是要摇头？海上夕阳红。
大哥掷重一声：看！那岸上抓人！快停船。
大哥、王排长、海棠三人蹲下看。（迭印画面）：岸上到处是军警抓人、打人，捆绑人、追逃人，枪声，人慌马乱中哭声，叫声，骂声。三人回头看（迭印画面）：海上那巡舰开来，渔船是机帆船的逃奔，划桨船上人跳水逃走，巡舰横冲直撞，渔民四散……
海棠急喊跳水，大哥说更引起嫌疑，你俩不要管我。王排长拉海棠进船蓬化农民，自己咬喝口鱼血，去倒大哥船上呻吟吐血，海棠哭喊救命，大哥划船靠岸，军警围上惊疑，群众有人指着口流血咳嗽的人说是痨病，军警抓上那划船的大哥，海棠叫喊为什么乱抓人？他是送我丈夫去医院！大哥掏出证件，军警缩退，海棠和大哥搀扶王排长上岸，军警盯着王排长审视，海棠招来黄包车说送医院……
29急诊室?夜
王排长经医生一阵忙碌说是心跳过速。海棠拿药物和王排长，大哥走出医院，海岸一片黑暗蒙住了人们的眼睛。
大哥拉上王排长和海棠的手嘱咐言道：这次灵机应变好，明天仍然要注意，白日更是黑暗。
海棠：感谢大哥来得及时。
王排长：上面指示及时，下面靠自己善运用自生活力，办法万千，避敌取胜。
大哥：好。你俩走吧，按海棠提出的办法周密商确再见。
30海松家?夜
海松妈在倚门哭泣。海棠和王排长扶妈进屋解释了路上军警抓人拦路。
海松妈叹道：哪来这多鬼，白天也拦路。你们快吃饭，饭后跟妈说是什么鬼。
海棠拉王排长去卧室说：这样不是一天，结婚好过百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王排长：我再三想了，海松兄弟双手能耍上百四五十斤哑铃，我相信他会撕破渔网。
海棠点头道：可是海松哥现在在哪里？……
画外二十天前
第八集
31无名岛?傍晚
民歌（画外音）：
太阳叫我起得到早，晚上归来鱼满舱。
多少年来无父母，跟着师母落荒岛。
四五只渔船从北划行拢岸，一船上惊叫大喊：师母，兄弟们，这水里浮沉一人！
师母站船上喊道：我们大家来看看。死活先捞上再说。
四只船向青年喊声那划去：跳水里四人将还动的人举向船上，船上师母和三四个女青年接着拉上放船上躺下像倒下的一桐大树。师母在手不停摸太阳穴，揭眼皮看，按胸腹，青年们的眼神在跟上转动。
师母：还有气，快救上岸。
32无名岛上茅棚?夜
被救人躺在地铺上，师母给喂上热汤和些食物，见开始睁大双眼，惶惑转动，像母亲瞧着孩子放下心来。围着的青年也松了一口气，咿咿呀呀议论，从穿着像渔民，哭丧的脸像有苦难。
师母问道：年青人，何掉进海里？
年青人望上师母，那眼角流下泪来，嘴唇颤动喃喃喊着爹……表妹……
师母：年青人，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你爹，表妹怎么啦？
年青人突然爬起来往外走，被青年们拉住坐铺上劝道这黑夜，你往哪去？什么事跟我们师母说说。
年青人哭诉道：师母啊，兄弟姐妹啊，今日啊，那美国佬军舰撞翻我家渔船，我和爹正在拉着网，我表妹在划着船，都被翻进海里。我和爹手上拉网绳来不及解脱，军舰擦船身挂上网拖走。我和父亲被网卷上。
师母问道：你何挣脱网的？
海松：我主要力大，双手撕上网，双脚狠力踏舰身成“丁”字型，狠力撕破一块再伸手去撕，头伸出水换口气又钻进水里寻父亲，那军舰转弯把我摔脱，我希望父亲也被摔脱，头伸出看海上，不见父亲的影子，只见那几艘军舰往北远去了，我恨不得把它炸了，只好钻进水里寻父亲。
青年们伸拳怒道：对，只有去把它们炸了，连国民党的都炸！
师母长叹一声道：咳！谈何容易啊，年青人啊，你父亲苦了。
海松（哽咽）：当时我想父亲会和我一样被摔脱，我就钻进水里，钻到海底，浮出水上换口气又钻，到处寻找，死也要寻父亲，到无力钻，已是沉浮由海，又想到家有年老体弱的母亲，你们来把我救上。世上有害人的人，也有救人的人。
师母问道：你母亲知道你们被害会怎么样？
海松：靠她还不知道，母亲啊，您要听儿回来说啊。我还要寻找父亲和表妹啊。
青年们议论这恐怕是凶多吉少。
海松捧头哽咽，爹啊！海棠啊……
师母和青年听海松的哭诉都流下泪来，呜咽、叹息。
师母掂着海松叹道：哎！蒋介石害人还少；还叫美帝国主义来害人。
青年们气鼓鼓地怒道，去炸了那军舰。靠大陆来解放台湾。
一女青年气吁吁前来向海松问道：这位大哥，你表妹海棠她哪里人，何在你家？多大年纪，她姓什么？
海松哭道：海棠妹妹呀，才二十岁，她是姓杨，嘉义人，从小失去父母是“二、二八事件”父母遭惨杀。我父是她舅舅。
女青年大哭诉道：哎呀！杨海棠原是我同班同学。我们是父母遭杀，可怜的海棠啊，父母的冤仇还未报，今天又遭美国害。
青年们都愤怒喊道，穷人的冤仇不报会越来越多。
海松点头道：师母，兄弟姐妹，我明白了，今天不碰上你们，我也是完了。所以碰苦难人我得救。蒋介石杀人不少，还要美国来杀人。
青年们都激动起来，说的说如果共产党把国民党反动派在大陆彻底消灭台湾也解放了，我们也有家，有吃有穿。这并不是怪共产党，说明蒋介石国民党留不得。说的说，所以共产党要解放台湾，不让蒋介石国民党统治台湾；说的说可是蒋介石卖国，和美国来反攻大陆，美国求之不得，它要占领中国，占领苏联，才能称霸世界，实现它的世界主义。
师母叹道：孩子们，我和你们老师带你们逃到这里来，和你们父母不一样的是逃脱了惨杀，坐牢，把你们带大，如今你们想到了现在台湾被蒋介石国民党统治，美帝国主义的野心怎么办，记住你们的老师我的夫君临终留言“只有求解放”的话，记住“二、二八事件”死难者的精神，斗争，不屈不挠地斗争。全台人民记得：
（迭印画）：字幕缓缓升起
一九四五年十月台湾回归祖国后，由于国民党政府大员贪污腐败，军警横行，粮食恐慌，物价飞涨，失业严重，引起了台湾人民强烈不满。一九四七年二月二十八日，台湾爆发了反对国民党政权，要求民主自治的运动。蒋介石指派白崇禧21军去进行了血腥的残酷镇压。计有数千人被杀，被捕、失踪、逃亡的不计其数。妻离子散，无家可归。化入。
师母悲声道：我们逃到这样里，如今你们都长大了，懂得如何拥护、宣传、参加大陆解放台湾。
海松兴奋地言道：要不是我想到家里的母亲，我就留在这里，听师母和兄弟姐妹谋求反蒋抗美；在海里炸他们的军舰。拥护、宣传、参加大陆解放台湾我都愿干。
青年们兴致勃勃地喊道我们也愿意去干。
师母点道：对！为祖国去干的没错。海松啊，还是先赶回去看母亲。你家遭这么大的不幸，今后我们可加强联系，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派船送你回家。
海松悲痛声道：师母，我想明天还寻找父亲、海棠一天，不见人也要见尸。
师母：那也好，我们出海帮你寻找。大家早休息，明天齐出海。
男青年集体宿舍。拂晓
起床的青年发现海松瘫在铺上，脸通红，四肢抽动，叫不睁眼，吓得叫喊师母。
师母赶来慌忙摸额惊声哎呀！探脉又惊声哎呀，摸手掌脚掌还是惊声哎呀，向青年说是高烧，手脚抽搐，赶紧用冷湿毛巾铺额上，给四脚揉动。叫着苏强和唐益民，快去屋后我栽的“莲香”扯把回来。果珍你快烧开水，林立成和王爱民去担井水，杨晴你把海松哥的衣服洗了，陈春香和苏芳做饭。我要照看海松。
海松经喝莲香泡茶，冷湿巾铺额，四肢拨动退烧，能喃喃声念道爹……海……棠……还能吃上几口饭菜了。
青年们都向海松说上慰藉的话。
师母对海松慰言道：孩子啊，你安心休息，我们去两只船寻找海大爷和海棠，寻海大爷可根据你说的那军舰行走去的方向，寻海棠可沿着昨天你寻来的一路。
海松摇头道：师母、兄弟姐妹，寻着也是没命了。昨晚一夜恶梦发高烧的，梦见父亲在哭。梦着海棠妹妹点头跟我打一辈子渔，后高烧糊涂了……你们把我救醒来，能不能见上个尸体，你们一片深情到了。
33无名岛北面海域
太阳东升一只船偏左划行，一只船偏右划行化入。
向右划行的船上人在说如何发现尸体。
苏强：杨晴、陈春香如果发现尸体就打捞，我和唐益民下水去把尸体举上，你俩在船上接拉怕不怕？
陈春香（战憟一下）不怕。
唐益民：嘿！那死人鼓起眼睛不怕？
陈春香：我认为鼓起眼睛是死时望亲人，恨敌人！
苏强、唐益民都点头说对，同情的人不怕，害死人的才怕。
偏左划行的船上人在说如何发现尸体。
林立成：果珍，如果发现尸体就打捞，我和王爱民下水去把尸体举上，你们在船上接拉怕不怕？
果珍（战憟一下）不怕。
王爱民：不怕？那么死人鼓起眼你怕不怕。
果珍：我多么想见到到海棠，她鼓起眼在告诉我恨美国佬。
林立成、王爱民都点头说是，同情人不怕，害死人的才怕。
两船相见时，太阳西下船靠岸，青年们摇头叹息。
34海松又高烧昏迷?傍晚
师母和青年们照样料理，退烧后又“打摆子”。发寒一阵又一阵发烧。发寒时，盖几层棉被，冷得全身战抖，抖着牙齿可可地响，发烧时，全身流汗，四肢瘫软。这样每天发生一阵，青年问师母有不有生命危险。
师母深思中言道：我见过，医学上说的是疟疾，疟蚊叮了传染，我们开始来这里也发生过，这海松几天来受累，冻饿，体弱，我们想办法，一是保证营养；二是用栽培的黄檗皮泡汤喝；三是天天用茜草水洗澡。以后观看。
青年们点头说照师母说的去做。
字幕推出：海松在无名岛21天。
海松跪拜师母和青年们一个个握手，去上了林立成、苏强、唐益民三人划只船送行。送至那路过的邮船、海松上了邮船向送来的招手，喊再见。化入。
海松上岸大哭三声：爹呀！儿我从此与您是这样决别！海棠啊！我不该叫你跟来打渔，那想是这样离别！妈呀！儿我回来怎么说啊？大海呀是中国的大海，怎么让美国用来人……
第九集
35海松卧室?夜
海棠在做针线。王排长在看书，当然没看海棠的眼光那么多投来，那么情深，那么热忱，那么关切。
海棠叹道：唉！二十二天了。
王排长便道：嗡，出事那天到现在是二十多天了。
海棠叹道：咳！舅舅不说，表哥就按你推测的能自救吗？能有人吗？
王排长：这……应能自救。
海棠忙道：这这这，你不看这几天的形势，当局要把潜在台湾的大陆人抓尽你最危险。我与你结婚是保护你的最好办法。就算海松哥回来，我可想其他办法，这还要我说多少次。
王排长：那……
海棠急道：那那那，那你就回大陆去，我想办法送你。
王排长：这家海松没回来我不放心。
海棠投进王排长怀里呜咽咽地哭起来，王排长扶起海棠的脸揩泪，又扶去坐下。
王排长轻轻言道：海棠，好妹妹，我们要想好一切办法，不等当局来抓我。
海棠：好哥哥，我舍不得你走。
王排长：我也是。
（镜头转焦）窗外下：
海松气喘嘘嘘凝视卧室楞住自问怎么有男人声？便轻轻地脚步临窗洞察。
36（镜头转焦）窗里面：
海棠做针线突然叫哎哟一声，出一指冒血。王排长见海棠有血的指头说针上有锈。拉上指头歃血，开门吐掉
海松冲进拳打脚踢王排长，边打边骂那来的嫖崽乘人之危。海棠叫着海松表哥边扯边说不能打，要听我说。王排长只用手挡不回手在说听海棠说。海松拳脚不停地说我打死这野汉再说。海棠骂道表哥你发疯发狂，他是救了我和舅妈，你救了父亲我舅舅吗，论打你三个也打他不行。王排长放下逮住海松的手说兄弟你误会了。海松蹲着捧头哭着爹。海棠哭喊舅舅为什么没回来。王排长说海松兄弟，我在等你回来。
海松妈也边扣衣边走来问道：你们好好的怎么又吵了？婚事好好商量。
海松跳起抱着妈的肩头哭喊妈妈，我回来了，儿没用，没找到爸爸……
海松妈看着海松，望望王排长，惊愕，目瞪口呆。
王排长走到海松妈面前言道：大妈，这段时间是我欺骗了您老人家。
海棠上前扶上海松妈说道：舅妈，都到您老人家房里去，让我把这前前后后的事说清楚。
海松妈点头，海棠、海松、王排长跟去。
37海松卧室?深夜
海松双手捧棍举过头进门向王排长跪下愧道：王大哥，你打我吧，才是亲兄弟，亲兄弟才会狠狠地打。王排长急忙扶起海松道：好兄弟，我能理解你。你是我的，好兄弟。
海松又跪下愧道：我错了的一定要自讨惩罚，我对了的遭际一定要还击。
王排长言道：你打我是误会，我再打你是故意。不能对自己人，只能对仇恨。
海松昂头举拳道：我要报仇！
王排长点头扶起海松道：现在这休息我去客房睡。
海松走去客房又愤然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38小间客房?夜
海松走进客房倒在床上睡瞌了。
（迭印画面）：
海松仰面头上闪出军港各种军舰阴影，海松仰面（升格）梦呓喊炸。军舰阴影轰响，火光冲天。海松笑醒，轻轻起身自语梦可成真一声出门去了……
39金门军港?傍晚
停有战列舰、巡洋舰，潜艇、鱼雷艇等，海风在吹拂展开飘着国民党旗和星条旗，大都坐东南西，炮口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对着西边，也有望南北的，一层层，一排排数不清，可看作与金门主岛比宽大，从西面看来军港在拥抱主岛，从南北看来似主岛在延伸。各舰的望远镜在跟炮口望去，其实炮口在跟着望远镜的阳光里的野心树起来的。都在涛声不绝中战战畏畏，沉浮不定。从站着和流动的岗哨那眼睛四处扫射表现出小心翼翼，视军人上岸下岸也多看三分。
岸上人们川流不息，军服人、华贵服装人、民服人、褴褛衣裙人混杂，行动混乱，人声、车吼、马嘶，牛叫、狗吠……嘈杂极了。
嘈杂声中的海松爬一楼台望舰定睛在星条旗的巡洋舰怒道有仇不报非君子。转身又道声：父亲，儿子要为你报仇了，您保佑我，我去搞炸药包……
傍晚海松从军港东南一渔船上，将一个密封的塑料袋挂胸前溜下海，扎猛子进入军港，露出水来的头躲舰下望见了巡洋舰，又扎猛子到巡洋舰下，踩水环绕一圈寻找能爬上舰的地方，只发现舰尾掉下一段悬梯，望了望，就剪开塑料袋上一个口子，拿出火柴盒，拉上炸药包上的导火索头一切准备好只等爬舰上去，望悬梯伸手去抓相离一尺多高，急切解下身上的皮带，捏带尾向悬梯摔上皮带头再垂下来抓上，那想皮头和悬梯打在舰上响动，舰上人喊叫舰下有人……同时发出枪声，随即跳下六七个水兵进行搜索，惊动了岸上人。
惊起来寻找海松的王排长的眼睛慌忙搜索着水兵们前面的海面，发现一人头伸出水面一下，又钻进水里，在水兵们包围之中，从伸出头来那下认出好像海松说声危险。随声溜下海，朝水兵包围圈扎猛子去，露出头向军港西面逃。水兵们追去，快艇、巡洋舰追上拦住。王排长看东西平静就向水兵喊道，不用你们抓，我自己跟你们去。
王排长爬上快艇，遭上拳打脚踢，又被搜去几块台币，就倒下呻吟。
水兵们七嘴八舌审问，他妈的干什么老实交待，为什么钻军舰里来，要搞什么破坏？你什么人？不交待打死你！
王排长有气无力哼道：我……我赌输钱……输了，想……想偷你们的钱。想偷……偷东西……
一当官的来骂道：妈的！送派出所去审！
两兵逮上皮青脸肿的王排长挟持着上岸，王排长低着头，见进一街口，两手朝前猛力一个交叉，两兵头碰头；团团转；再看被抓人夜幕中四处无踪影，急问出街人，出街人手指那南边去，两兵急去追。
40金门岛?夜
大街小巷，军警车警报狂叫，海上舰、艇搜索的探照灯照得海面上白天一样；山上，田野上的搜索队像打仗那样浩荡；百姓家、渔船上的人们都看着军警凶恶的面目，议论着当局又在发癫发狂。搜索队冲进海松家来，屋里屋外，楼上楼下，公开狂叫海松那里去了。军警指着海松妈问道：你哭什么！哭就没事了。我们问你孩子哪去了！
海松妈上前怨道：我哭了十多天了，孩子他爹船翻在海里，人不见人，尸不见尸，我不能哭吗！你们有良心吗！
屋里屋外邻居群声哄起，说的说这还用问，寻找父亲去了；说的说日夜在寻找，说的说和妹妹海棠在寻找。问的问寻找错了吗，你们有父母吗？你们这来幸灾乐祸！
军警怒道：谁在骂人！闹事的抓起来！闹事就是要抓！
一老渔翁上前去对军警言道：这哪里闹事，是对海大爷遭不幸悲伤中见你们这样没头脑来冲进海家，冲过我们的家，都要请问这是为什么？
大家齐喊为什么！
军警说这是金门统一行动。一个被打伤的人他打伤两水兵逃跑了，该不该抓。他偷进军港干什么，该不抓？该不该打？
海棠和海松听到这里走进屋里，大家问海大爷的消息，兄妹苦脸摇头。
海棠向军警问道：我舅舅海松哥的父亲被美国舰翻进海里，该不该寻找？
海松怒道：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军警们双双眼睛察看海松，从头到脚，前后左右互相摇头。
海松眄眼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军警一个个；最后溜出门外那个警察说是查对户口。军警都说是查户口，边说边走了。化入。
41海松卧室?深夜
海松妈凝视着海松问道：你昨夜到哪去了，你王大哥清早到处寻找，后出去到现在还不见回来，他人生地不熟，要出事又何得了。你们没找到他就回来，块去寻找啊。
海棠行坐不安，急切问道：表哥你到底看清没看清？
海松苦着脸忙道：我说清了没看清。但我分析当时那舰上喊舰下有人；又放枪，还跳下很多水兵，我扎猛子逃，伸头出水换口气，见水兵包围我来，又扎猛子逃，又伸头水上换气见水兵围上向西逃的人，我睁大眼睛看不清，想到莫不是王大哥来帮我把水兵引开了。
海棠焦急道：这不是莫不是，肯定是。这军警今夜大行动，就是抓我们大哥。不知大哥现在哪里，遇上了大危险。
海松妈惊恐战憟道：哎呀！松伢子，你撞什么祸了，叫大哥顶上。
海松小声说：妈，我……我拿炸药包要炸那撞翻我们渔船的军舰。还没爬上就被发现。
海松妈：你炸舰去不说，这下害得你大哥怎么得了，快想办法呀！
海棠：舅妈，我在想，从今晚军警行
海棠：可是什么？我们那哪个不知道我和海松哥相爱，舅妈在催我们结婚。你动看，大哥没被抓上，凭大哥的能力不会被抓上；现在外面还不知道大哥来在我们家的情况。
海松：妈，我也这样认为的。
海松妈：你呀！你这样冒失。我看想办法送他回大陆，人家父母哪放心啊，我们对不住他。
海松：妈，大哥不能回去，我要学他的功夫；学他的思想；学他的革命，他分析我没有死，他不是一个凡人，他是个神仙。
海松妈：儿呀，人家父母生这个好儿来帮我们家这大的事，救了海棠，救了我；救了你，现在台湾这样黑天黑地，一旦出事，我们保得了他吗？人要讲点良心。海棠，你说怎么是好。
海棠无病作咳，一边擦泪。
海松恳切然道：我来保护他，学他保他。海棠，你说呢？
海棠：这要先去找到大哥。
第十集
字幕推出：三天后
42海松卧室?傍晚
海松妈见海棠、海松回来就流泪，两兄妹叫着妈扶上坐下。
海棠：舅妈，您哭啦？
海松妈：你们寻这么多天空手回来！妈我忍不住在骂你们无用！让他个人到底落在哪里？！
海棠：我们俩首先去探听警察局那没有消息；去看过医院，没影子；访问过渔船，人都摇头；走过他与那瞎汉会面的地方，只有烟头；还走过他画地图的地方，都想让他看到我俩出来。伙铺、客栈，那有警察的眼睛，教堂、寺庙，他说过他不喜欢的地方，他最喜欢的地方在老百姓那里，可军警随意大搜索。
海松：我想大哥会不会去我说过的那无名岛上。
海棠：也不是不可能，可以再看。
海松妈叹道：咳！是不是回去了？
海棠：我认为他，（画外音）：
不是在逃跑，是在敌强我弱中避难；
不是在逃窜，是在与当局的戒严周旋；
不是被吓倒，是在用智慧斗着横蛮；
不是不敢露面，是在用隐蔽战胜疯狂。
海松和妈频频点头。
王排长进门叫着大妈、海松、海棠。海松妈简直是跳下凳跨大步伸去双手捧上王排长的脸，又一手擦去自己的眼泪端样着，颤动着手摸那脸上伤痕哭道：“孩子啊，大妈我对不起你那没看见你的爹娘。
王排长扶大妈坐笑道：大妈，爹娘他儿为保卫国家就是牺牲也会感到光荣。
海松一把抱上王排长叫道：哥呀！我真没用。
海棠问道：大哥，你还伤了哪里？
王排长笑道：嘿嘿，六七个兵抓上我没有不拳打脚踢的，主要伤了腰部。
海松妈急道：海松，快去屋檐上养的“三七”扯把来给哥揉。
王排长见海松一溜烟去了便说：大妈，我带有药来的。有吃的，有贴的。
海棠：我去拿。
海松妈起身说我去给做吃的。
海棠还倒杯水来，亲昵声道：哥，你吃药。
海松妈拿个纸包递给王排长言道：孩子，药苦，吃糖，这是台湾的蔗糖（见王排长吃着）孩子啊，甜吗。
王排长点头道：大妈，我从小就听说过台湾糖，甜津津，甜在口里痛在心。
海松妈深深地叹口气。见海松拿来三七，叫王排扑卧给揉腰部，又叹声道：大陆在掂着台湾，多少年来，外国人掠夺何只是糖啊！
王排长：是啊，大掠夺、大争夺和奴役是有三百多年以来，大陆当朝、台湾当局腐败无能，过去日本先占领台湾，后侵略大陆；今天美国，还是想侵占中国就这样来控制台湾。所以我们共产党和毛泽东主席要把中国的统治阶级推翻，建立领导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一定要解放台湾，党和人民解放军叫我来送海棠，可是一见台湾人民的苦难把我不得不留下来了。
海松妈惊喜，急切言道：哎呀！我还把你叫孩子看待，你是台湾穷人盼来的领导，好，好啊！我叫海松、海堂来帮你，叫他们多做，你千万莫出面。这几天把我急得出门不是进门不是急懵了。这伤叫父母知道，我何开口，那对得你父母住啊。
王排长：大妈，我家也是穷人翻身，父母也希望我去帮别人翻身。
海松和海棠提着水果，补品进来，问大哥好点吗。
王排长：好多了，谢大妈。
海松妈笑道：哪里话啊，哎呀，我懵着喜着还没做饭，你们和哥多说些话。
海棠向王排长递甘蔗，海松向王排长递柑桔。
王排长笑道：先吃谁的。
海棠说先吃甘蔗，海松说先吃柑桔。
海棠说道：吃甘蔗水分，先消火。
海松说道：吃柑桔维生素补。
海棠：表哥，我想等我们哥消了火我来说你，你去报仇太莽撞了。
海松：我小时候就想报仇。你父母我姑姑姑爷的仇“二二八”惨案的仇就是因为没有报，所以还有蒋介石今天让美国佬来，我父亲你舅舅的仇还不报，今后越来越多。咳，只是这仇没报下，害上哥吃苦了。
海棠：我佩服你勇敢，不主张你冒险，要不是大哥来顶上，那是不堪设想。
海松拳击脑袋狠声怨道：我真没用，天啦！为什么穷人这么多冤，为什么就没有地方报仇。
王排长：海松兄弟，报仇没错，而且要报，不报是越来越多，会越来越大，问题是在于怎么报法？先想上一句俗语，俗话说，不是不报，时间没到，时间一到，一定要报。我们再想想，多少年来，多少地方，哪一个农民反倒了地主？哪一个渔民反倒了渔霸；哪一个工人反倒了资本家；哪一个国家反倒了帝国主义。也就是哪一个地主渔霸，资本家不是统治阶级保护的。
海棠、海松点头说对对对。海松说天下乌鸦一般黑。海棠说天下穷人没团结。
王排长：是的，比方说，请看。
海棠和海松睁眼睛看着王排拿个柑桔摆在桌上。
王排长：海松兄弟你用恨敌人的力，只伸上一个指头把柑桔敲烂。
海松伸出食指恨力敲上柑桔，那柑只摆动，柑桔皮凹不破。
海棠在抿嘴笑。
王排长：海棠，你来。
海棠摇头。
王排长：你用拳头。
海棠一拳打柑桔稀巴烂。
海松：海棠都在点头。
王排长伸起个拳头摆了摆问道，拳头怎么有力？树起个大拇指问这表示什么？
海棠：海松都说好。
王排长竖起四指问这些表示出什么？
海棠：海松都顺口说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
王排长又捏成拳头说道，我是比方问。竖起大拇指说这是中国共产党；竖起四指说这表示四万万同胞，攥紧拳头说四万万同胞在共产党领导下，推翻封建统治；赶走侵略者打倒蒋家王朝，解放全中国。如果这拳头的四指没大拇指来固紧力也不大，会松松散散，团结不紧，大拇指来团结紧，力就大了，也就是共党来领导全国人民能战胜一切。
海棠，海松都连连点头说比得好！比得好！这我全都懂得了，共产党好！共产党好！共产党领导人民大翻身，封建地主、渔霸，资本家一扫光，帝国主义害怕了。
海松去拉上王排长的手问道：哥啊！我要当共产党要不要？
海棠去拉上王排长的手问道：哥啊！我要当共产党要不要？
王排长兴奋地双手举起拉着的两只手左右应道：要！要！都欢迎，并希望你们去发动群众；团结起来越多越好。发展壮大，越大越好。
海松妈叫吃饭。
王排长：吃饭后，我给你们讲党的知识，党的性质、宗旨、奋斗目标、党员的义务和组织纪律。
海棠和海松点头喜悦。化入
43王排长听命中?深夜
刚熄灯睡觉时，窗上被扣响三下。王排长探头望去，窗外闪着个人影小声说老地方见。人影转向南去。随即王排长跟去。给自己壮胆说，老地方老首长，从人影看上；从那小声老地方的声音听出；在这危机的时候上级定有紧急指示……走着，对路旁好多的怪像鬼影视而不见，海啸怪声，山上兽叫听而不闻，匆匆前去上山，直去老地方。那坐等的人影突然站起，王排长谨慎地跳进灌木林中问道，夜晚那来观花人！观什么花？
人影声道：观是自有那海棠花！
王排长跳出林来叫道：哎哟，首长！真是为人日夜奔忙。
观花人：我说过不要叫首长，叫瞎汉
王排长：尤其这些天来，苦痛中多么想叫一声首长。
观花人叹声道：风雨来得骤，不知你在哪躲。我跟寻你的海棠海松来的。通知你转移，到嘉义糖厂找付厂长林老板。金门来了台北警察局三名侦察老手，在勘查军港水上浮出一炸药包，你是知道的，按上面通知办。山上山下有鬼，不多说，只说保重……
王排长见观花人离去，坐下，站起，又坐下，喃喃声念着转移，转移、转移？这里怎么办？那侦察老手？……忽闻背后簌簌声，掇身看去骂道尾长的野兽，来这里叫我会走？我可走，海松、海棠、大妈这一家脱不了干系。海松是个勇敢的革命青年。海棠处处挺身而出为保护着我，大妈不见我就懵头懵脑。这里的渔民群众在为海大爷的不幸抱不平。这……一切我能丢得下吗。上级通知我转移是命令。这上面下面都是为了我。我即要听命令，又要顾这里，怎么办？
第十一集
44海松卧室?天蒙蒙亮
王排长低头踱步。
观花人（画外音）：通知你转移，到嘉义糖厂找付厂长林老板。金门来了台北警察局三名侦察老手，在勘查军港水上浮出一炸药包，你是知道的。按上级通知办。
王排长像在接受命那样站住，望着晨曦步步升起，大地黑暗最后扫光。感慨地说，转移容易，离开难；离开也容易再来难。现在正在成长，刚刚站起，在树立革命志向的海松海棠，昨晚他俩听了我讲了党的产生、发展和奋斗的目标后，我问他俩的志愿，他俩是怎样说的？
海松（画外音）：我把我的勇敢献给中国共产党，不怕敌人；不怕艰险，不怕牺牲。
海棠（画外音）：我要革命，冲破封建对女人的束缚，发动妇女这革命不可缺少的力量，壮大革命，加快解放，妇女翻身。
王排长赞道：中国的好儿女，盼望台湾的解放统一祖国，还要看到台湾在被埋没；在被压拟，在岐视像海棠这富有理想的千千万万革命妇女，我在这刚刚发现培养海棠，叫我怎么离开？海松也一样，他爱憎分明，立场坚定勇敢向前，一对正展翅的海鸥，革命的好苗子，我能放弃对他们的培养吗。就算我危局，抓紧培养出他们，我无怨无悔。
45堂屋?早晨
海松在从门缝洞察王排长。
海棠来摇手道：不要叫哥，让他多睡一会，他昨晚出去回来得很晚。
海松：我总是在想，出事那天，两个水兵是有武功挟持他，他当时已被打伤了，还能从挟持中挣脱跑了。我们也听到过群众在传说金门出了大武士，那么多军人抓不住他……我想跟哥学……
海棠：我也是这样在想过叫哥来教我武功，他会教的。但我又在想，这以来会引起军警的注意，前几天好凶恶，都是朝哥来的，会不会传到台北去？千万要保密。
海松连连点头道：我不是说过吗，要学哥保哥。还有啊，前几天的凶恶，军警简直在上天入地没闻到我们哥的一丝声息，我在想这也是个奥秘，哥会不会告诉我们。
海棠：我看这会不会已过去，现在最重要的是以后，有哥在我们家在，哥出事我们就不好办了；是我们保护好哥问题就大了，我们死也要保护好他。
海松，这个我昨天向哥申请了，我当党员三不怕。不怕抓、坐牢、杀头……
海松妈来说道等你们哥起来吃饭。他身体有伤要休息好。
王排长开门进堂屋应道大妈，我起来了（去闩紧大门）。
海棠和海松眼光碰上点头；海松妈眼光闪出诧异。王排长笑道吃饭也防贼。大家嘿嘿地笑。化入。
46海松卧室楼上?日
没门窗、阴暗，墙边摆着些杂物，零乱。王排长、海松、海棠神彩奕奕，都说要进一步树立革命的决心和信心，就要学本能。
王排长平静着言道：我们碰在一起不到半年，相知犹似多年。这些就不说了，抓紧以后的时间，会遇上难说难猜的敌情，不是以为个人什么怨恨，也不是闷在一个苦难上，而是我们要共同为台湾的解放事业进一步奋斗，那就是不但要提高我们的勇气，更要提高我们的斗争本能。
海松，海棠连连点头。
海棠：大哥，你是个侦察排长，来到台湾我们也看到了，你的谋略是韬光养晦，武功高强，你救了我，救了我舅妈，救了海松哥。我们也要学你救苦救难，我们还要求你教上武功。
海松：大哥，海棠已说了我的话，我还有一句向你保证，学你保你；要说配合解放军来，打美蒋我一马当先！
王排长（激情奔放）：好兄弟姐妹，我们不谋而合，我只愧学的军事技术欠缺，武功不高，但我愿把所有传给你们，并希望你们去传给所有爱国解放台湾的同胞。我不瞒告诉你们，上级通知我立即转移，敌人要来抓我。你们只说我叫海星、来悼念伯伯。
海松、海棠惊恐万状随即拉上王排长走边拉边叫大哥快走快走。
王排长：我要走才跟你们说，我分析来抓我至少还有三天。抓了我这里怎么办？来！先教你武功，海松能耍对哑铃本劲大，海棠划桨的臂力大，只要学上基本动作，以后练就行了。
海棠流泪，海松蹲着捧着个头。
王排长（瞪眼）你们听我的还是听敌人的！口口声声听我的，这是我的吗！
海棠（嘴唇颤动）大哥呀，我们送你回大陆。
海松站起急道：我是这样想，大哥啊，我知道，敌人要抓你是我引起的，我去投案。
王排长嘿嘿笑道：敌人还没来嘛，怕得要死！什么你引起的！还要抓两人去？谁知道这与你有关，你怎么现在突然来说这些。现在来学我被两军人挟持是怎样挣脱，我们先来表演那当时的现场挣脱法。
海松海棠应道好。我们照你的做。
王排长去拿来个沙袋放海棠背着然道：这沙袋10公斤和海棠体重共重不少于75公斤，几乎与海松体重相等，现在你俩要使劲挟持我，不使劲就学不上。
海松挟持王排长右臂，海棠挟持王排长左臂，王排长双手垂下，突然靠近膝上交叉，挟持二人的头猛碰在王排长合掌的手背上，王排长哎哟一声，海棠海松捂上口笑，都说真厉害。要不是哥两手背挡上，两头脑震荡。
王排长讲：这突然叫挟持人猛头事前作三个准备；双手垂下软弱无力那样择机，猛然头碰头，晕头转向，会脑症荡。
海松海棠问道这是什么拳？
王排长：解拳的发挥。人有十三个要害，头部、眼睛、鼻子、喉结、颈椎、肩头关、软肋、肋关节、指关节、踝关节、胃脘、档部及下阴。
海棠、海松俩眼睛不离王排长边学边打边防。
王排长：这，学武功，先要记上这人体要害，攻其敌；防其身，才动武。当前少林功夫，民间十八般武艺，敌我擒拿格斗，即有共同基础，也有各自特点。我们的特点是什么呢？拿出绝技。也就是不到万不得己抓舌头。
海棠（激愤）：我要抓大舌头！
王排长：大舌头？
海棠：蒋介石。本来是万不得已，我要抓上推上人民的审判台。
海松（激愤）：我要抓杜鲁门，给全世界的帝国主义看，还来侵占台湾吗，不排除万不得已。
王排长笑道：能有抓上蒋介石、杜鲁门的绝技，抓小舌头就没问题了。不过啊，你们要知道大舌头是难抓上的，他们的小舌头——特务很多，里三层，外三层，层层个个特务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他们还要抓我们革命的人啊，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如何获取他们的情报，让人民解放军来抓。
海棠：海松连连点头
海棠：不抓蒋介石、杜鲁门他们就把能抓上他们那套绝技教给我们。
海松：对！对抗拒他们的特务特工来抓我们就有了对抗摆脱，万不得已致他死地的功夫。
王排长：好！先看我打一套有攻有守，也就是击拳解拳相结合的擒拿格斗。
王排长话落腾起，双脚双手四面出击呼呼声，双拳以防为主快如风；双脚以打为主，打上人头穴位，揽腰横打，刮地嗦嗦响，躯干转如轴，打过二三分钟。
海松、海棠俩拍掌，情绪激昂。
王排长：现在你俩跟我学这套分解动作，针对人体要害，手上功夫，掌拳打击法；腿脚功夫，散手摔法；拿法绝技，防守能技，防卫反击，这以一敌二。我怎么做，你俩跟着做……化入。
化入：46海松卧室楼上?日
楼地上摆着发报机、微型式照相机、录音机、窃听器、秘写纸、显示剂瓶、望远镜、万能钥匙、匕首、手枪、无声手枪。
王排长对站在旁边的海棠、海松欣然道：你俩接受能力不是强而是很强。昨天的拳术基本效能掌握得好，天天练下去。
海棠：海松哥，你要加紧快练好，跟大哥去做好保卫，大哥千万不能出事。
海松：我是在这样想练起来格外有劲。
王排长：到哪去，今天要教你们这些，是从大陆带来的、转给你们使用。会吗？
海松、海棠俩都摇头
王排长：都是搞侦察用的，我一个一个教你们学会。
海松、海棠俩点头。
王排长拿起照相机说道：来，你俩排在一起合个影。
海松瞧上海棠笑，海棠脸好似无处躲下绯红，低下头，双手动着根短辫擢发，眼睛睨去海松递笑。
海松脸也笑红了，手在头上挠。
王排长扑哧笑，哎呀呀，好一个海松果，美如一朵海棠花，想着快拢来，合影分不开。海松海棠靠紧（见两海靠拢拍了），恭喜贺喜，明天办喜酒，越快越好。
海棠（愕然）：大哥！为什么？
海松（愣神）大哥！何在这样急？
王排长（平静）：迟早要结婚，宜早不宜迟。而且已照了结婚彩照了。好事啊。
海棠捂嘴笑，海松抿嘴笑。
海棠：我想干番革命事业，一旦生儿育女了没那么好干了。儿女出来也给看到父母一番光辉事业，现在我们一无所有阿。
海松：大哥，我这不报个仇，生来儿女呀又是苦。
王排长：好一对人生皆有的理想来，上午学会这些，下午学些特工技能。
海松、海棠连连点头、全神贯注地听和看。
王排长在教发报只教记住603密码，接着按响发报机迪迪迪声一阵，说道这是向大陆发报“我在教二海技术”。又接着教上其他技术工具的操作……
海松妈急急上楼来交给王排长一张白纸说是瞎汉急送来的。
王排长接纸道声谢大妈，见妈走后，用显示剂刷上白纸，显现“大陆令立即转移”。
海松、海棠吃惊念道：大陆令立即转移。啊！真快。大哥啊！多教我们些技术。
王排长：可是大陆命令，不过我分析敌人来抓我很可能是夜晚。这要抓紧学完……化入。
化入：
47堂屋?下午
四门紧闭，两格子木窗通亮。海棠和海松妈站屋角边说话、海松妈惊恐摇晃，海棠扶上。
海松妈：你们不早告诉我，敌人会夜里来。快叫王排长跑。
海棠跺脚道：他不走啊！
王排长和海松进来，海松妈像想起什么急事慌张进海松卧室……
王排长（一股子劲）喊道：海松、海棠学特功技术先看我如何爬墙壁。（双手双脚挟着门框一面和墙壁一面骑门与墙结合部棱角爬上二楼高下来）：练出这脚劲和手劲来，先双手劲挟棱角两面，随即双脚劲挟棱角两面，让双手再上挟爬，双脚再挟撑上，只要练出双手双脚的劲来就是功夫。
海松妈急进堂屋指海松卧室道：把那薯窖打过墙脚下通外面去，敌人来了，让王排长钻出去
海松、海棠、王排长都说妈说的好办法……
第十二集
48金门警察局会议室?日
警察三三两两来坐着说小话。
刑侦队长向大家指同坐在台上三个人说道：各组向上级来的长官和两位技术专家汇报。
现场勘查组长翻开本子很精神地竭力说道：队长说汇报事实分析认定，经过就不说了。事实是在军港前面海上也就是说在军港面前水上浮有炸药纸是有炸药颗粒的纸，导火索、塑料袋是撕破了的塑料袋，大量的炸药水浸散了，合起来是个炸药包是没疑问的。还要分析那是用来炸军舰是显然的。谁来炸军舰当然是被发现而逃了，这是谁那就是侦察的事，现场勘查组的结论是这样。
调查组长摇头道：如果这就是个炸药包，那海上浮着很多东西，合起又是什么包？谁用来干什么的包？
大家哈哈大笑。
队长：我叫你们调查那美国军舰是根据渔民很大的呼声；说是美国军舰撞翻渔船，这渔船来报复是有可能的。案子不就是这样破的？
调查组长辩道：我们去调查了，想调查出美舰撞翻哪家的渔船，他娘的美国佬很懊慢，都说不知道！不知道后调查渔民说美国佬的军舰撞翻海松家的渔船，他父亲死在海里。
大家狂欢叫道案子破了……
侦察组长嘿声讪笑吼道：嘿！别高兴得太早了，可是那海松没有武功，而打伤两个水兵逃走的人，武功高强，金门没有，就是台湾帮派武功最强的“竹联帮”也没有这一高手，能把两个挟持他的水兵的头抓上碰成脑症荡。
大家吓得鼓眼吐舌；叽哩呱啦问是谁？
侦察组长神气地说道：还能是谁侦察吗，不是调查那样，也不是现场勘查那样简单，要有分析，要有科学的头脑分析，在分析的基础上而且是在这种基础上进行侦察。
现场勘查组长和调查组长同时瞪着眼睛吼道分析分析，只有你有分析……说的说你分析出来就当队长了，说的说还当局长了。
大家哄堂大笑。
侦察组长睥眄问道：局长、队长那个不是抓上大陆共特立功的，我没说也没对任何人说我立功要当队长局长又何必这样强加于人。
队长不以为然则道：好了好了，先说说你的分析。
侦察组长：分析，昨夜我们在海松家屋前屋后，左右墙下爬来爬去，看到堂屋有后一小间从窗角洞察，里面没什么家俱，单人床，临时铺盖，一大个青年坐床头写字，我认定这是客房，那青年就是这家的客人。一下联系上打伤两水兵的逃犯，就不认为是金门、台湾人，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大陆远客。
大家点的点头；应的应道对；说的说很可能就是。
队长点头道：先抓来再说，时不宜迟。
科长和专家连连点头，科长说宜在深夜密捕。先抓后问，先关后审，先审后查。从严从快，让蒋委员长放心。
队长坚定恳切说道：按上级令办。（抬手看表）现在十一点半，夜晚十二点半动手，大家去作准备。
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坐着不动，那队长又转来向三人去说休息，那台北来的科长起身向队长点头，可见瞧上两技术员在说叫人听不清的小话。术员自问：难道他俩对我们表了态的本案还有什么高见？疑虑迈出门去。
老技术员对青年技术问道：你是学技术还是学长官？
青年技术员给老技术员递支烟，嘿嘿笑道：谁用我就跟谁。
科长跨进门便道：喝多了茶尿多。
老技术员瞥科长一眼便道：吃了不消化的东西屁多。
科长：我们下棋去。
老技术员：你不是我的对手。
科长你爱悔棋。
青年技术员：我来监督。
老技术员：该悔的要悔。
科长：悔棋为输。
老技术员：悔就会赢。
科长：赢了也不算。
老技术员：我现在考虑这案子的一盘棋。
科长：已定了，只管今夜去抓人，你也表了态。
老技术员：我要悔一着棋……
科长抢上道：还能有什么问题，你说吧。
老技术员：上次那么多军警搜索整个金门，这次他会等着我们去抓？
科长：上次那是放大炮，这次使的是匕首；破案子岂能大哄大擂，只能是明察秋毫侦查证据，抓获犯罪。
老技术员：对。可是这案子依我看有几个摆着的疑问，第一，打伤两水兵和军港水上浮有炸药疑案缺乏必然的联系。也就是应该说系列案缺乏证据。第二，根据浮出的那炸药数量，炸军港？炸美舰？炸台舰？动机和目的不明。第三，是共党特工，是潜在的，还是新来的？线索不明。先查清线索。
科长：所以要抓来审问。
老技术员：你不是说明察秋毫嘛？这么大的疑问，就破案了吗？
科长：人家局里定了要抓，我们怎么改变。（眼睛朝着青年技术员）你说是不是。
青年技术员点头道：是。不过师傅提出的必须要侦查的问题。
科长：好吧，有疑先抓，先抓后审，从严从快。
49海松卧室?夜
王排长指着薯窖口悄然道：大妈想的好办法，海松、海棠和我已打通出菜园地。敌人什么时候来抓我，日里不在家，夜里从这里逃。可是要想到这家，难免脱不了干系！如若抓海松？我？不能让他去受罪，他和海棠是我的好接班人；也是这个家不能失去的的人。今日大家都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敌人是不会让我们休息的。我是不会休息的。
海棠跟海松从薯窖里跳上来笑着叫大哥。
王排长笑上道：哎呀，你们还不累。快去休息，明天见亮我跟你们去海松兄弟到过的那无名岛打渔。但又考虑到大妈一个人在家。
海松欣然而道：对，那里的青年想着解放台湾比我还迫切；他们的苦难深仇比我还大。
海棠点头道：舅妈我可托人照看，她近来身体健爽，我去跟舅妈说。
王排长：明天再说吧。今晚休息，继续提高警惕，不要管我，他们就来也不那么容易抓住我。
海棠、海松边走边说好，你也休息吧，大哥。
王排长熄灯坐南墙窗下，望夜空昏黑，远近吠声（画外音）：汪汪叫……
50一警车熄灯轻轻行至王排长和瞎汉接过头的那山边停下?深夜
从车上下来13个手握枪的警察分头北去。
51海松家?深夜
屋前屋后门窗被警察围上，堂屋门面有响声，窗有响动。王排长（画外音）：有贼！
52堂屋里?深夜
堂屋窗跳进一警察开门，警察们冲进，三支电光冲客房抓住海松，两大个挟持往堂屋走，海松两手往侧垂下猛力合掌，挟持的两大个栽倒地上，海松往薯窖卧室那逃被警察们团团围上抓住。
有的喊抓住了！
有的喊你再逃跑，开枪打死你！
有的喊正是打伤那两个水兵的凶手！
有的喊快把他铐起来！
堂屋灯亮了。
队长向海松问道：你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我们是金门警察局的，我是队长。
海松低着头
队长：怎么不说？
海棠哆嗦扶着兢兢战战的海松妈上前问道：官长，出什么事了？
队长：你问我，我在问他！
海松瞧上妈和海棠微微点头一下便嘿笑声道：嘿！刚才你们三人冲进我房里，以前我来这里也住这房，今夜出什么事？
队长的眼里冒凶光而笑道：那你是这家的客罗，叫什么名字？
海松勇敢地怒道：你还要问吗？我叫海星！
队长狂笑道：痛快，带走！
海松妈和海棠拦上问道他犯什么了，天上雷打先闪下电，你们抓人不说来何理！
队长气势汹汹地怒道：铐上带走！
王排长，从外跳进来喊道：慢！你们乱抓人。
大家的眼睛像看怪事惊愕。
王排长走来拦住拿出铐子的人说道：你们不说来何理，你抓人容易问罪难……拿拘捕证来看！
侦察组长拿出空白拘留证来填写，当即被王排长一手捞上，侦察组长向王排长瞄手枪，所有警察都瞄上。
王排长说道：好哇，你们白纸杀人，哪个是长官？
队长怒气问道：你什么人！
王排长把空白纸交队长手里嘿笑道：我不拿给你上级，往后我还靠你多照顾，我叫海星，厦门的渔民，听说我伯伯是亲伯伯船翻死了，我急着偷渡过来才三天，哪也没去。偷渡有多大的错误？
海松指着王排长骂道：海松！你发癫了！抢着我的讲，你以为到牢里好玩，走开！你昨日说了要和表妹海棠成亲了，我高兴等吃你们的喜酒，要不我走了。
王排长指着海松骂道：海松，你发疯了，你爹死了，母亲也不要了，你这个不孝的家伙！
队长在围着海松、王排长瞪起眼睛看一样高大，相貌相像，一样的相骂，哪个是海星？
侦察组长：队长，把他们两都抓去审问。抓到局里审问。
海棠冲上前去怒道：啊！原来你们是这样抓人，好哇！把我也抓去，来呀！
海松妈也冲上怒道：把我们一家都抓上，我侄儿来看伯伯犯哪条！
一警察推下海棠骂道耍什么赖！
海棠顺手逮上那推来的手推回去。
那警察仰面退去差点倒下而跳向海棠舞拳去，被王排长插身挡住。
队长在与那侦察专家互相说了几句话，反转对海松妈说道：老太婆，别闹了！你把你儿子拉回去。
海松妈去对海松问道：海星孩子，你偷渡什么？伯母不懂帮你，你自己去认错就回来。
海松点头道：伯母，偷渡是不经台湾同意就来了，您把海松哥拉走，莫在这把事闹大了。
王排长：偷渡是我……
海松妈不等王排长说下去就一把拉上王排长的手很很捏捏说道：这要听妈的，莫乱说了！
警察将海松铐上抓走了。
海棠抱着舅妈，两人都在哽咽。
王排长：大妈，海棠，我到楼上发报去了。
海松妈和海棠一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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