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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凝雪看着有些尴尬的李淂,点了点头笑道:“是我。”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李淂拧眉接着询问已是成竹在胸的疑惑:“那今日邀请我来舫船的请柬也是你。“
面对李淂接二连三的疑问,紫凝雪玉手轻轻一拍,眼神之中透着惊讶,再次点头,只是这次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微微抬起,眼神中流露出希毅的光芒,似乎想从李淂身上得到更多的惊奇。
闻着紫凝雪身上渐渐散发出来的清香,李淂右手拿起一块精致糕点,咬了一口,一脸陶醉,言语却突兀道:“有茶水没。”
这句话完全在紫凝雪的意料之外,只听到扑哧一声轻笑,笑声却如林籁泉韵,她打趣道:“瞧着像个老头,却还有这般逗女孩欢笑的心思,来得了这花舫便是喝酒寻欢,哪个是你这般滴酒不沾,这也就罢了,还要如此不解风情的喝茶水,你可别忘了,这可不是茶楼客栈,这是寻花问柳之地。”
正如凝雪姑娘所说来舫船之人皆是喝酒吃’肉’,李淂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认真思索点了点头,似乎很同意她的话,然后表情恢复平静,眼睛透着一股自信的光,说道;“你那日在飞瀑旁是专程等我?你早就知我要来?这个聚会也是专程挑我来的日子举办?你虽然不知道我的名字,但却能肯定我,想必是根据我的白发来确定吧。但是……”
李淂的猜想完全正确,这让凝雪姑娘有些吃惊,再次拍手,深深的盯着李淂,似乎想要看穿这个全身神秘却充满睿智的男人看穿一般,然后眼皮稍微抬起,明眸皓齿,临去秋波道:“对对对对,全部正确。但是什么?”
连用四个对,无比肯定的答复。
紧接着问出那句话,可知她想知道李淂明明猜出了整个过程,为何会叹息,他又,但是什么?
李淂有些疑惑,为何她能在仙寓洞旁等待,知道我会那时赶到?为何这个聚会的时间刚刚好是在我到甘陵县的那天?为何知道我会来却不知道我的姓名?
千思万想也没有答案!
既然想不通便要问,所以李淂疑惑道:“你在仙寓洞等的时间以及今夜晚会与我到来的时间刚好一致,这是我百思不解的地方。”
紫凝寒脸上笑意依旧,全身反而流露出一种若有若无悲伤,喜与悲让人难以捉摸:“我小时候也是富贵人家,有天家中来了位白面书生,说是会看面相,跟我父亲说我生有娘娘命,可是后来,一日间家破人亡,只剩下绿衣与我为伴。”
李淂不知她为何说起自己身世,他俩才第一次见面,她便将自己内心最深处难以治愈最脆弱一面倾诉予李淂听。
他虽不懂凝雪姑娘为何答非所问,但是他还是认真的听,神情之中透出零星地悲哀。
凝雪神情有些黯然,面对曾经最为悲伤之事,幸福美好童年天降横祸,又有几人还能保持平静。
她如黄昏般凄美,眼中似乎有些雾气,继续开口轻声道:“再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书生,他把我们安顿在这里,绿衣告诉我,他就是说我有娘娘命之人。”
李淂认真听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字。
“再后来有他照应着,我和绿衣在这烟花之地也算是生活平静,安安稳稳,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胭脂评出来了,会有个公子哥不日会来,最后他又叫我说于老鸨将宴会开在今日还叫我今日早些去仙寓等着。“紫凝雪说完,眼睛紧紧闭着似有东西从脸庞滑落,她正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内心。
此情此景,伊人垂泪,我见犹怜。
李淂默默地为她擦拭流下的清泪,两行泪依旧哭花了,淡妆,凝雪姑娘也不负前一刻雅致精美,偏生却有种别样的韵味,依旧让人沉醉其中。
待她静静平稳了呼吸,李淂低声询问道:“那人名字可知道?”
紫凝雪强颜欢笑道:“他知道你会问,所以临走时告诉我,他说他叫司徒王云。”
“司徒王云”李淂默默念着这四个字,似要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下,虽然现在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事情总会水落石出之时,他既然留下了姓名,那肯定还会有其他线索,现在能做的就是按部就班继续走下去。
在说完这些之后,凝雪姑娘又起身从睡枕下拿出一个盒子,慎之又慎拿给李淂,霍然由悲转喜,悲喜无常道:“这是他走后嘱咐我交给你,说给你之后你便会带我走。”
李淂看着她,心中本没有打算带她走;李淂十分震惊那人像是未卜先知,知道自己所思所想,他接过深紫檀木盒,里面有一卷白绢,李淂缓缓打开白绢,开至一半,李淂眉头紧锁,内心似在做剧烈的挣扎,那是理智与情感之争,最后缓缓舒了口气,将白绢折上。
李淂已做了决定,望着已不似先前梨花带雨对着自己浅浅一笑的她,带着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明日在客栈等你,到时会带你走,不过到时将你安顿下来,我就会离开。”
紫凝雪颔首,对着李淂狡黠一笑。
白衣袂袂飘飘然,乌丝轻飞。眼睑低垂额轻对,落花有意。
白衣转身。
闺阁内一片和谐,舫船上人去船空只余下王大、李公公,还有站在不远处,手微微扶剑的墨棠溪。
墨棠溪没走,留了下来。
此时舫船内三人皆是沉默不语,一股说不出的静谧,身为棠溪剑仙的墨棠溪,只是扶剑凝视前方,面色凝重眼角处似乎有汗滴落,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了。
他的正前方李公公眼睛眯着,似乎是一座大山,不动如山,脸白面净没有半点胡须,只是发间夹杂着稍许白发,此时盯着墨棠溪,眼睛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眯的更深,仿若天边水天一线若隐若无,但就是这样眯的更深,墨棠溪眼角的汉滴落的更快,呼吸也更加急促。
面对越来越大的压力,墨棠溪神情更加凝重,抱拳恭敬道:“清河墨棠溪。”
他说这句话是将背挺直,如利剑般透着锋芒引而不发,他隐隐猜到那人是谁,面对李人猫却依旧挺直身子,似青锋宁折不弯。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身为习武之人,墨棠溪面对李公公这个天下武榜第十人却依然选择留下来的原因便是如此,以李莲英为磨刀石来磨这把剑。
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接下李人猫的红线三千丝。
江面忽的挂起一阵江风,将墨棠溪的白衣吹皱,静谧的对峙不知要持续多久?或许下一秒,或许还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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