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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干什么？”凌长歌微咧了一下嘴，右手扣住那正在作恶的小手，一下子将他的主人拎了起来。
那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男孩，一袭青衫伴身给他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虽然是一个小孩，但是眉宇之间不经意透露的寒意，那嘴角末梢的冰冷，即使气息也好似周围空气冷上许多。这些勾画成的，是一个相貌稚嫩，气质高傲的形象。
他被提到空中，浑身上下都感到空乏，无力可使，手臂也传来丝丝疼痛感。换做其他孩子，被这么一扣一拎，不是大声呼喊，就是直接哭嚎了。但是他，倔强的一声不吭，反而努力地凝聚一点力量，手腕奋力挣脱着，企图脱离凌长歌的手掌。但是，凭他的力气怎么会有任何成果！
凌长歌静静地看着他的作为，不由微微颔首，心中，是赞赏和认可。他似乎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还有一股他从未遇见过的不屈顽抗，更深层的君竹正意。这，也是他喜欢这个孩子的原因。
轻轻一用力，他将这个孩子抱到双臂之上，再将他放在自己的双腿上。男孩顿时停止了挣扎，昂起了头，那双能够刺痛别人的瞳目，直视凌长歌双眼：“我有名字，不要叫我小家伙！”
凌长歌没由来的感到神念一颤。心中略微有些惊奇，但不疑有他。眨了眨眼睛，无可奈何地低声笑道：“好好好，我就叫你虚尘，可以吧？”
凌虚尘听了这话，内心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攥紧的双手放松开来，紧绷的身体也恢复正常。继而，他从凌长歌的腿上跳了下来，直身站立好。依靠在别人身上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用一种平和的语气向凌长歌询问道：“叔，你在想什么？”
“想，被你父亲打败的事情喽。”凌长歌宠溺地摸了摸凌虚尘的头，悠悠叹了一口气道。他始终无法释怀。
凌虚尘双手附背，略微沉思了一下。左手伸出搭在椅背上，轻声而不熟练地说道：“嗯，父亲说，你的剑法是自创的，所以??????嗯，如果是他，也创不出一套这样的剑法，所以，叔你就别苦恼了？”
“这是你父亲和你说的？”
凌虚尘毕竟还是孩子，表情和话语中所夹杂隐藏的，根本逃不过凌长歌的眼观耳听。凌长歌一眼即明，感到些许欣慰：“其实，输了就输了，我也不必这么在意。就是十几年逍遥惯了，如今有些不太适应。谢谢你了，这么小就会安慰人，小虚尘。”
凌虚尘一咧嘴，眼中藏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一个小孩子的本性总算展露出来。他的眼神，忽然有些闪烁，轻飘飘的不知要落向何处。凌长歌看见了，但是没做声。
“叔，我想学武，你能教我吗？”
凌长歌暗嚎了一声，要来的总算要来。自己这个大哥，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嘱咐自己千万不要教这孩子武学。这么好的根骨天赋，重要的是武道之心还很坚定，完全不弱于当年的自己，凌家这代，恐怕要靠他来铸就辉煌了。虽然迟早要告诉他，但凌长歌不希望是现在，那个告诉的人是他。
“这个??????虚尘啊，告诉你，其实招式并不是重要的，真力修习啊这些都比不上一样东西，那就是冥冥之中的玄奥！”
看着凌虚尘略微有些迷惑的眼神，凌长歌暗自偷笑，总是将他给套进去了！
凌长歌还未开口，凌虚尘就若有所思的默默点头，喃喃道：“嗯，玄奥乃天道，借天地之力来抗天地之下的物，必然会轻松，亦有成效的多。”
凌长歌这时真的惊了。他没想到，一个这么小，还未接触过武道，竟然已经能明白这个道理。这不会是凌长空教他的，那么，就是他自己体悟出来的！凌长歌有些怀疑，自己能够蒙骗他到几时。
“咳咳!”凌长歌轻咳了一下，以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虽然，他不认为一个小孩能够看穿他的心事。“至于这玄奥体悟的方法，各种修炼秘诀都是没有的。但是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古书！”
凌长歌娓娓道来，越讲越起劲。或许，他就是有这个天赋：“古人智慧何等高深，而且，古时有过好几个武之盛世，所以，古书之中不乏蕴含有高深的天道。旁人只以为古书只是一堆生涩难懂的文字，再有人即使知道也无法体会其中奥义。这样，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去找几本来。不达至上，何苦来之，是不是？”
凌虚尘被这么一大串平日里闻所未闻的事物道理弄的脑子有些混乱，来不及思索。而听了凌长歌最后一句话，那最后一句话便如重锤狠狠敲击了下他的心，他的心底正是如此，求至高！当下不再犹豫，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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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长歌又后悔了。自从他找来这几本书来，凌虚尘就此沉浸于体会这些深奥的语言文字之中，几乎一刻也不停歇，似乎真要从中体会天道玄奥。最要紧的是，时常来向他询问。他也只好编几句同样深奥的话来应答。即使心中有不忍，也没有他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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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哎呦！住手!住手!”
幽深小巷里，传出一阵撞击拍打和幼童呼叫之声。巷口，空静寂寥，没有半个人影出现。
一个身着青衫的五六岁幼童手执半柄木剑，另一只手抓着与之年龄相近的白衣幼童的衣领，双膝紧紧压着白衣幼童的背部，将其制服在地，不给他挣脱反击的余地。持剑那只手，看似柔弱无力，造就的声势却不小。半柄木剑，错过剑锋，剑身狠狠向白衣幼童的臀部击去。手劲之重，实在不是这么小的孩子所应具有的，从那拍击之声中就可以听出来。当然，还有那凄厉的惨叫！
几个魁梧武士呆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却不帮忙。
“哎呦！凌虚尘，你个混蛋快点住手！我要告诉我爹!”白衣幼童脸色变的惨白，显然是受不了拍打，高声厉叫道。
“哦？我混蛋？”手上力道瞬间增加一倍。
“哎呦!求求你，快住手!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凌虚尘闻言，面色丝毫不为止所动，手上依旧用着力，口中语气冰冷生硬，还有讥讽：“想不到，堂堂严家四公子还会求饶啊？说好的一百下，这才二十下，怎么能停？若是你赢了，会留手吗？”
颜雨正想喊“会”，却又是传来一阵剧痛，嘴里喊出的，有只是一声惨叫。
凌虚尘笑了，笑得轻蔑，笑得高傲。
“若你不使诈，以为求得宝剑来便可对付我，我兴许还会留点情。”
“若你平日行为端正，不蛮横，欺压下人百姓，我也会留手。”
“但你都没做到。今天我就要替被你欺压过的人，替你父亲母亲，替我心中这口恶气好好教训你一番！”
“哎呦！你们这几个混蛋！本公子正在挨打，还不来帮忙！”颜雨眼见求饶不成，只能向几人求助。
“可是四公子。”为首的一人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脸色凝重，眼底的笑意却不可掩藏，“您刚才吩咐过?，与凌公子之间战斗无论如何不允许我们插手，还让我们起了誓，我们实在不敢违背啊。”
“混蛋，你就不怕我爹杀了你吗!”
“可是，四公子，你刚才也说过，如果我们插手。也会让家主杀了我们。”
“你，你们??????哎呦！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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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张紫檀木几被一个紫衣中年男子击得粉碎。这人剑眉朱唇，高大气质，实在是气宇非凡。
“哼！凌家小儿太猖狂了，小小年纪心地竟然如此狠毒，不仅两次让雨儿灰头土面而归，全然无四大家公子之态，此次还下次毒手，我定要向凌长空讨个说法！”
此人正是四大家之一，颜家家主颜日，在他身侧还有一人，副家主颜辛。
“大哥镇静。”颜辛安慰似得拍了拍颜日的肩膀，柔声道。颜日那暴躁的气息，也因此平复了许多。
颜辛展颜一笑，俊美十分。似乎颜家都出美男子，颜辛虽然比颜日缺少了一份霸气阳刚，但在俊美之上，却又更胜几分，简直堪与少女相比。
“大哥做的也欠佳了。雨儿平日所为大哥岂能不知？偏袒宠溺终于人于己都不利。雨儿问剑，大哥猜不着来意？如若凌虚尘这小子被打，恐怕不会像雨儿伤的这般简单。也是凌虚尘天赋异禀，各方面都超过同龄人，若有闪失，凌长空反过来问话，论实力、影响力在朝中军内都不如他，若再加上理亏，可真糟了。”
颜辛声声道来，句句有根有据。也是他才敢这般讲话，不惧家主的刚劲脾气。颜日也似乎听进去了，脸色渐渐回复润色。
“也是。二弟，还是你处事细心。”颜日一计得失，那冲动的心立刻安静了下来，神智也完全清醒了。同时，不禁一丝羞愧溢于神色。
“任其吧。”
“涧儿，两年了，不知试练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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