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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大火继续燃烧,凌晨时分已经蔓延过昨晚的战场,眼看着还在往关卡方向蔓延。王旭不得不再度出关,带着吃饱饭的俘虏们以及自己的士兵在森林里连砍带清理,弄出了一条隔离带,最终保住了这片山林的最后一部分。但即便如此,大火也持续了四天才逐渐熄灭,浓烟在燕山关和燕州城上空飘荡了好几天才随着山火逐渐散去。当然,这场大火的熄灭还有赖于一场大雨。如若不然,天知道还要再烧多久。
道路打通之后,王旭第一时间赶赴燕州城,前去会见林震东。大围初步解除,林震东也一直想见见王旭,怎奈山火拦路,过不去。如今道路一通,他也正轻骑前来,要找王旭议事。说实在的,二人还真没见过面。要不是有林威扬和林宝燕跟着,恐怕在路上擦肩而过也不无可能。
近日来虽然没少骑马,但王旭的骑术还是不甚精湛。一路上他都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马走快了控制不住。正行走间,对面一声惊喜的欢呼声打破了荒野的沉寂。王旭循声望去,这声音是林宝燕发出的。她和林威扬一左一右站在一个素未蒙面的中年大叔两旁,不消说,这大叔应该是林震东了。
看到自己要找的人迎面过来了,王旭赶忙滚鞍下马,一副谦卑的模样,大老远就牵着缰绳拱手道:“前方来的可是林伯父?晚辈王旭有礼了!”
一见王旭这么客气,林震东也抹不开脸面继续骑马了。他也连忙下马,边牵着缰绳边往前走道:“贤侄免礼……”在他说话的功夫,林威扬和林宝燕也都下马走了过来,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
和林氏兄妹套完近乎之后,王旭这才转向林震东,道:“我正要去找伯父呢,不曾想在这里相会,好巧啊!”
“我们也正是来找你的”林宝燕一脸兴奋,没等林震东张嘴就先插话了。
“男人说话女人别插嘴!”或许是平时使唤惯了,王旭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然后,他又很尴尬地问道,“伯父来找我,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啥,我就是想看看被我儿夸到了天上的讨虏将军究竟如何……”林震东话语说道这里,站在一旁的林宝燕马上不乐意了,于是他只好话锋一转,继续道,“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屁孩呢,也就这么高……”说话间他伸手在大腿位置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慨然长叹道,“不曾想再相见时,昔日懵懂的小顽童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将军了。岁月不饶人呐,我想不服老,恐怕不行咯!”
“伯父何出此言?”王旭对这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语言理会的不是很透彻。
“我想把这三军指挥权交到你手里!”此话一出,林震东整个人似乎轻松了很多,“你这些天以来的战绩老夫是亲眼所见,众将士也是有目共睹。相信由你领导他们,会比我领导得更好……”
“伯父言重了!”王旭此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这纯属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当不得真的!”
“不!”林震东心意已决,“你这要是算小孩子过家家的话,我们这把老骨头就真该当柴烧了!率领五万新兵连战连捷,大破敌军四十万,以轻微伤亡的代价,俘虏好几万人。这样的战绩,放眼天下,还未曾有过!”
“阴谋诡计,当不得真的……”王旭本来是想交出兵权指挥权的,如今正好一反,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接,在这里踌躇了起来。
“你有一句话我很欣赏!”林震东没有推让,而是思考了一下,缓缓道,“你说,兵者,诡道也!这句话我很赞同。先前我没采取你的计策,致使丢关失地,险些把地盘都丢完了。我怕我指挥这支部队,再犯了老毛病,不采纳忠言……那,整个燕州可就完了!”
“我也不见得一定就能克敌制胜!”王旭深深地自嘲了一下,“就拿这一次战斗来说吧,我半夜伏击外加火攻,一万多弓箭手半个晚上射了几十万枝箭,又把诺大的森林烧成了这副德行,才堪堪破敌!”
“想必你也收了不少降兵吧!”林震东话锋又一转,不提指挥权了,改谈降兵问题,“有一点我想不通,你们区区五万人的部队,一下子收纳了近十万降兵,接下来你准备怎么用这些人去打仗?反击打回敌军腹地,你不怕他们反水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敌人不只是这些!”王旭就地划了一下简图,道,“俘虏里面也分几种,有些本来就是燕州百姓,迫不得已被抓做壮丁,大多用来运输物资。这类人我们可以照样让他替我们运送辎重。还有一类本就是我军士兵,因战败不得已而降。这一类人我们可以直接补充进军队。还有一类是敌人的辎重队、士兵,战败而降,辎重队人员可以继续为我么服务,士兵也可以进一步和我军士兵混编,用于东南一线,对付灵王。对于这类人我们不能歧视,应和我方士兵一样对待。一样的待遇,又能为朝廷立功,洗去了反贼的头衔不说,还能光耀门楣。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大多数俘虏都不会反对的!”
王旭罗列了很多,听得林震东一愣一愣的。良久,他才一拍大腿,兴奋道:“我说你们打仗怎么一味收降兵呢,原来可以这样啊!”
林威扬也是此时才了解俘虏的用途,于是准备马上付诸行动:“要不我先回去把俘虏分一下类,你们先聊着!”
“林兄莫急!”王旭一指身后,道,“关内还有我筛选剩下的俘虏,这些可以用于攻打灵王。思想工作我简单做了一下,押解的大军随后九道,不如你和大军一起回去如何!”
“这里还有?”不光是林威扬,林震东、林宝燕也惊愕了,“这么大的火势,你还能抓到俘虏?”
“呃!”王旭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不光这一仗,还有先前俘获的。目前还没被我收编的大概还有三万来人吧……”
一听到三万多这个数字,现场下巴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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