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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山谷以后,林威扬和白光二人率领几名亲兵在后面压阵,时不时还反身一战,迫使敌军减速,好让后面的追兵间隙小一些,以便放更多的人马进来。就这样斗斗跑跑,渐渐看见前方关卡了。
看到前方关门大开,追击的田元龙则是大喜过望,他大声催促着士兵,好像胜利在望。
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王旭吩咐士兵点燃烽火,自己依然在瞭望台上观察敌情。随着烽火被点燃的一瞬间,山谷两侧出现了无数的滚木礌石,咆哮着冲向山下。由于来势突然,敌人猝不及防,一时间被砸的人仰马翻。正在追击的田元龙等人忽然觉得后面有异动,不由得停下马来向后观望。也就在这一会儿功夫,后面整个儿变了一个样,整齐的军伍不翼而飞,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人的嘶喊,马的悲鸣混做一副异样的交响乐,惨叫之声响遍山野。
田元龙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林威扬和白光早已经逃进关内了。等田元龙从士兵口中得知部队具体情况,正犹豫是不是要撤军的时候,林威扬已经登上了关隘瞭望台,向王旭交令了。
看着林威扬满身伤痕的样子,王旭赞扬道:“林兄实力不俗嘛,诈败都诈得这么像。要不是事先知道,我几乎都被你迷惑了!”
“哪里哪里……”林威扬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是真的打不过他啊……你不知道,这老贼一口宝刀……”尽管丢人,他还是将对敌的经过道了出来。
一轮檑木炮石过后,敌军死伤过半。这时,听完简易汇报的王旭大声喊道:“田将军,你已经中了鄙人的埋伏,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我呸!”田元龙输的不服气,“有种你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能赢得了我,再说大话。使阴招算不得真本事!”
“贤弟小心,他这是在激你下去!”林威扬拖着疲惫的身躯好心提醒了一句,“这老贼有两把刷子,我摸黑斗了他半天,没分胜负。不过我感觉这人实力不下于我,我的绝技都被他压制的死死的,有一种有招使不出来的感觉。”
“我也没打算跟他打!我只是拖延一下时间,好让山上的兄弟推滚石、檑木。”王旭解释完之后,让旗手在火光中再度挥舞了一下令旗,同时大声回应道,“既然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下去见你的儿子!”
随着他的高呼声停,杂乱的石木再一次从山上滚了下来,这一次是重点打击,有好几处都扔下了火把,整个山谷可谓火光四起。到这个时分,田元龙彻底明白过来了。他拨转马头,刚喊了一个撤字,坐下马就被滚石砸伤了。要不是他身手敏捷,使了个懒驴打滚,恐怕连人带马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军队里敲锣的士兵可能被砸死了,撤退口令喊了半天,却没有人鸣金收兵,以至于前面的往后退,后面还有往前冲的。檑木炮石之下军士又互相踩踏,纷乱更甚。田元龙只得边撤退边传令,然后率领部下带伤步行突围。冒烟突火行还没走到一半,他又被悬崖上滚下的滚木砸伤,在亲兵的搀扶下以继续以口头传令的方式继续指挥部队后退。连续的嘶喊之下,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山上士兵第一次准备木石,可能准备不充分,扔着扔着就有地方捉襟见肘了。于是山上开始频繁往下扔火把,放弓箭。整个山谷着火点开始急剧攀升,火点逐渐连成火线,进而连成一条火龙。田元龙连同他手下的一干副将突围均以失败告终,整个部队大半将士葬身火海。熊熊大火一直烧到后半夜才见减弱,黎明时分,王旭开始带着士兵担水扑灭残火,打扫战场,掩埋部分遗骸遗骨。整个战役至此告一段落,敌方仅一些幸运儿没被烧死谷内,可以说是全军覆没;反观己方,包括先锋林威扬、负先锋白光在内,总共伤一百多人,死几十人。
整个通道打通之后,外面树林中埋伏的部队才押着俘虏前来会合。这些俘虏大部分已经受伤,还有一些已经残废。通过对俘虏的问话得知,昨晚田元龙率先锋十万,奔袭燕州。本来他们准备给燕州来个突然袭击,打一个措手不及的。不成想半路出了叉子,先头部队三万人葬身火海,当然还包括先锋本人。剩下的七万先锋部队带着攻城器械,行走迟缓,估计还要两三天天才能到达。至于大部队,都在燕山关进行短站性休整,可能要再迟上一段时间才能发兵。说话的功夫,这俘虏居然哭了。他们可是来追击败兵的啊,前一刻还信心满满的,没想到功夫不大,居然主客易位了。
得到了俘虏送上来的全盘情报之后,王旭示意把这些俘虏押进关去,然后召集本部各位将领,询问道:“敌军携带攻城器械正往燕州城赶来,诸将敢不敢与我一道再奋力一搏,灭了这七万人!”
“这……”诸位将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好表态。
“没胆?”王旭使用了激将法。
人群中不知是谁接了一句:“胆倒是有,可对方有七万人呢,咱只有五万。”七万攻城的先锋对五万新兵,确实是一笔不用算的账,人人都心知肚明。
“在绝对优势的地利方面,人数不代表什么!”王旭阴险地笑了笑,道,“昨晚来攻的敌人也有三万,对我们造成了多大的伤亡呢?当兵不要怕死嘛,要敢于拼搏!”
“可这样胜之不武!”林威扬摇了摇头,始终觉得不够光彩。
“兵者,诡道也!”王旭开始攻心战术,“只要能打胜仗,不论多么不光彩的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上兵伐谋,只要能减少站友的伤亡,就算咱背点骂名又怎么样?”
旁边有打扫战场的士兵,听了这句话后感动的有点想哭。他们一个个都翘起了大拇指,称赞王旭道:“将军体恤士兵,真是爱兵如子啊!”
“我还年轻,没这么大的儿子!”王旭对周边将士戏谑了一句,然后道,“同在行伍,即为袍泽,咱们大家都是兄弟,不提什么父父子子的!”
“是!”短短的一两句话,大家伙干活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王旭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宣读自己的计划,于是转身道:“愿意听我指挥的,跟我到中军大帐来。不愿听我指挥的,还请自便!”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向飞马关方向走去。
主将走了,剩下这些小将们又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是该跟过去还是该留下。踌躇了片刻,林威扬首先做出了抉择,大踏步朝王旭奔去。有一个带头的,剩下的也就都有了方向。不大会儿功夫,十几名将士都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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