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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莫名其妙,囔道:“拿什么来?”
大和尚叫道:“再去拿酒啊!”叶天骂道:“凭什么啊,我叫的一桌酒菜自己还没怎么吃,全到你肚子里了!”
大和尚眼睛一眯,笑道:“我帮你做了一件好事!”
叶天疑惑地说:“什么好事,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有人着急脱裤子,老纳出手解去燃眉之急啊!”和尚笑嘻嘻地说。
叶天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这和尚叫他把小桃仙放下,闯进来,原以为他要取代叶天笑纳美女,结果这人只是帮他解裤腰带,令人啼笑皆非。
和尚看他不说话,又笑道:“老纳只是路过,施主有难不得拨刀相助吗?而且,我大和尚眼观心,心向佛,没有看那小娘子一眼。”说完,把手中鸡骨头一扔,口中急念道:“阿弥佗佛,罪过罪过!”
叶天又好气又好笑,这大和尚天真烂漫,童心未泯,倒是有点意思。吃了一口菜,他问道:“大和尚,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法号,在哪出家?”
和尚把一盘酱香排骨挪过来,往口中送入一块,咯吱咯吱吃了起来,吐出一小块骨头,才说道:“一了百了,万物皆空,老纳法号了空,桃花寺主持静空是我师哥。”
“桃花寺?在哪?”叶天很奇怪。
了空正吃得高兴,叫道:“你个小娃娃,叽叽歪歪,哪来这么多啰嗦?”
昨天晚上这了空神出鬼没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身怀绝技却喜怒无常?叶天又问道:“了空大师,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了空说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以普渡众生为己任,世人有难处,要帮有何不可?”
叶天把裤子一提,把右腿上金光闪闪的时空环露了出来,“你能帮我把这玩意儿取下来吗?”
了空一看,吃了一惊,皱眉问道:“这是个金溜子吗?怎地长到你腿上去了?”
叶天往四周看了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只知道,如果不把这东西快一点取下来,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大卸八块,身首异处。这里人多眼杂,而且我也怕这东西伤着你。”
拍了拍了空的肩膀,叶天说道:“今天晚上,我在对面百花楼门口牌楼下等你,记住:悄悄的干活,打枪的不要!”
了空头也不抬,叫道:“又要帮你解裤腰带啊?不来不来!”
叶天一伸手,把酒壶操起就要把酒倒掉:“你倒底来不来?”
了空一瞪眼:“别别别,喝酒之人最恨糟蹋酒!不就是个金溜子吗?帮你弄下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今晚子时一准到!”一边说着,一边把嘴凑到壶底,张开大口,接酒壶里滴下的数滴酒。
叶天哈哈一笑:“你个大和尚,你个大酒鬼!”说完,走了出去。
了空眼皮一翻,大叫道:“老板,再来坛杏花村。”
吴掌柜听到,从后面走出来,一看有点奇怪,明明刚才是个打手,转眼却变成一个大和尚?而且还是一个喝酒吃肉的大和尚。
却见这和尚喊道:“咦?你发什么楞啊?上酒啊!”吴掌柜不敢乱问,慢慢吐吐送上一坛杏花村。
还没到桌前,了空一把拿过来,对吴掌柜说道:“帮我把这桌酒菜全部装在食盒里,我要带走!”
叶天剔着牙,一路走向百花楼。现在已是正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街上的人流略为减少些。快要到百花楼时,叶天看见妈妈站在门口,正点头哈腰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说着什么,离他们说话的地方,远远停着一顶红尼八抬大轿。
有事为什么不进去说?那轿子为什么停得离百花楼那么远?叶天暗暗奇怪,悄悄靠前去.
只听妈妈说:“罪过罪过,有什么事叫人过来吩咐一声就行,还用得着崔老爷亲自来?”
崔大人,崔公子的老爹?叶天想道。
那管家慢声说道:“崔老爷只是去城门口迎接京城来的贵客,恰好路过此地。老爷身体不适,不便下轿,吩咐我来商量包场的事。”
妈妈知道,按照大清例律,官员不得随意出入烟花之地。所谓身体不适,只是托词而已。只好陪笑道:“好说好说,本来昨晚我去过府上,但门房说老爷休息了,没让进门。”
管家说道:“原本打算包下百花楼的,不曾想京城来的贵客失约,如今包场就算了,只是这包场的银钱能否酌情略为减免?”
妈妈是什么人?精明之极,马上接道:“哟,瞧你说的,崔大人挑中百花楼,是我们脸上有光。这苏州城那么多烟花之地,唯独我们百花楼入您的法眼,还说什么银钱啊,那不成了不识抬举吗?”
听妈妈这么说,管家微微一笑,掏出一张银票送到妈妈面前。缓缓说道:“贵客没到,凭白无故让你们关张两天,这是一点小钱,给姑娘们买些香粉用吧。”
扫了扫那张银票上的数目,妈妈原本就细小的眼睛笑得看不见了,一把抓过银票,哈哈笑道:“瞧你说的,客人没来,却得了这些银子,好生过意不去,要不请弟兄们进去,我叫几位姑娘陪着坐坐?”
“咳咳……”轿子的帘一掀,里面露出一个官员的半个身子,轻轻说道:“走吧。”
叶天定睛一看,只见那官员身穿蓝蟒官袍,两眼炯炯有神,身材削瘦,头戴一个双眼花翎红顶,一看至少是个朝廷二品大员,脸无表情,不怒自威。此人应该就是崔大人。
管家一低头,回了一句:“是!”扭头对妈妈说道:“不敢,告辞了!”
说完,跟在轿子边,一行人转街抹巷,回府去了。
妈妈欢天喜地回了百花楼。等她进去后,叶天才远远地回到后院——他可不想让老板娘知道这个新伙计天天往外面跑。
刚到百花楼大厅,忽听二楼传出一阵女子的娇笑声。一个少女粗声大气笑道:“对嘛,这就对了!天天苦着个脸,有什么好?人生苦短,过一天逍遥一天,才是正理!来,干一个!”
叶天一听,这不是小桃仙的声音吗?这小妮子,在和谁喝酒?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清脆说道:“也是,来到这个下贱肮脏之地,想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除非死了。”
叶天暗自奇怪,这不是曹梦兰的声音吗?这么快就想通,还喝上酒了?只听梦兰悠悠说道:“说来也怪,我上次逃跑,还没到家,就在苏州城街面遇到我哥。他正在大街上卖杂货。我本以为他见到我,会很高兴,把我领回去。”
“咕”的一声,大概是喝了一口酒,梦兰没说话。小桃仙着急地问:“怎么啦,他没把你领回去?”
梦兰狠狠说道:“谁知皮头早已和我哥说好,如果找到我,叫他一定要把我弄回去。满心以为到家了,谁知道我哥一边稳住我,一边暗中叫皮头来领我回去。”
“都说手足情深,血缘似海。可我呢?一开始就被我哥嫂偷偷卖掉。只是我自己不知道。想来,那天没人在家,一伙人上门打劫把我抢到这,都是我哥嫂设得一个局,为得是不让我知道而恨他们。呜…呜…”
说到伤心处,曹梦兰突然哭了起来。
“你们或是无父无母,或是从小被人拐卖,而我呢,父母早亡不说,有个兄弟却似豺狼,还不如你们无亲无故来得好!”梦兰一边哭一边说。
小桃仙半响才说:“我只道我命苦,不曾想你比我命还要苦?”
叶天悄悄来到二楼,正打算进去,听小桃仙这么说,不由得暗暗好笑,这小桃仙还真是傻,看见姐妹哭,劝个人都不会,还净说气人的话。
只听梦兰说道:“桃仙妹妹,你说你年纪比我小,我也知道你是这百花楼里最不会花花肠子的人,所以,憋了这么些天,再和你说说话,我也就想通了。人哪!生下来就是这个命:我哥为我生病的侄儿抓药,他也没办法,那天皮头来领我时,我哥也满脸是泪,直说对我不起……”
“算了,不再说那劳什子的事了。”说着说着,梦兰似乎下了决心,大笑道:“老天爷和我开玩笑,从此我也要和天下男人开玩笑!窑姐?做就做!不但要做,我还要当头牌!”
叶天迈步进去,笑着说道:“谁要做头牌?不能和我争啊,我才是这百花楼的头牌!”
放眼望去,只见小桃仙两腮红润,醉眼迷茫,喝得正在兴头上。在她的对面,曹梦兰穿一件碧绿的小袄,头发高高挽起,眉清目秀,眼波流转,俊俏雅致。
看见叶天,梦兰记得是曾经轻薄于她,却又曾放了她的那个小厮,于是站起身来。叶天下意识一躲,用手护住裆部,大喊道:“不要踢我!”
梦兰一楞,咯咯笑道:“踢你?我为什么要踢你?”想了想,记得自己确实曾踢过叶天,才又说道:“谁叫你自己油腔滑调,是个好人偏偏透着一股子坏人样,你这不找踢吗?”
叶天苦笑道:“我这也叫坏?在我们那个年代,我都可以获评最纯洁的人了!”
梦兰和小桃仙同时一楞,什么我们那个年代?
刚要问,忽听大厅里有两人正在上楼。有个男人一边上楼一边说道:“好啊,这千娇百媚的小娘子,脑筋终于转过弯来了!丝!妈妈!我可是早就付了定金的,梦兰今天晚上就归我了!”
妈妈浪笑道:“好说好说,只是性子还有点野,崔公子要小心些,别又着了这姑娘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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