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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没好气地说:“要不要,不要我走了啊!”把碗往乞丐手里一塞,转身就走。
那乞丐往前一步,伸出那只套着圆环的右脚拦住他。叶天突然感到一股无形而又强大的阻力扑面而来,像一堵厚实的墙一样挡在面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耍什么鬼花招?让开!我喝醉了可是会打人的!”叶天停下了脚步,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酒喝得太多站不稳?
乞丐说道:“看你吐得辛苦,好心好意给你个碗。你倒好,自己吐舒服了,弄脏了我的碗也不洗干净?”
“总不能在大街上和一个乞丐打起来吧?”叶天心里想道。回头看了看地下那只碗,一阵恶心,要去清理自己的“杰作”,他实在下不了手。
“你杀了我吧,要碗没有,要命一条!”叶天带着酒意,向乞丐大声吼道。
“命倒不要,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不要你洗碗。”乞丐忽然松口,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事?”叶天马上问。乞丐看着叶天,慢慢说道:“刚才,我听你说天大好消息,劲爆大消息,绝世奇闻,你说的是什么?”
这下,叶天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这个莫名其妙的乞丐居然感兴趣!
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不告诉你!”叶天倔劲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一回头,看见旁边一个正在洗碗,看样子是在店里打零工的大妈,叶天掏出50块钱对她说:“给你50,帮我把地下这只脏碗洗了!”
那大妈立即像只兔子般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叶天手里的钱,再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向了那充满秽物的破碗。一阵稀里哗啦后,一个比没用前还要干净的大白碗片刻间交到了叶天手上。
那乞丐没想到他会来这招,一阵目瞪口呆。
随后叶天作出的动作让他更为吃惊,只见他掏出自己的钱包一起扔到碗里,一把塞到小吃店老板手里:“刚才送外卖的钱,不用找了!”
“那刚才你们四个人吃饭的钱呢?”店老板赶紧问。
叶天指着不远处一个急匆匆赶过来的身影,大声说:“那小子付!”
然后,依然带着浓浓的酒味,叶天冲着乞丐潇洒地一挥手:“Bye—Bye!”
黄鹏正跑向沙县小吃店,冷不丁一个身影歪歪斜斜地从他身边晃过,只听得这个黑影满身酒气,嘴里哼哼唱道:“就是这个feel倍爽!爽!…爽!…”
看着这个可恶的身影一边唱一边扭着屁股进了校门,黄鹏眼睛里快冒出火来。
第二天一大早,叶天就被震耳欲聋的广播体操声给吵醒了。一转身,叶天发现头疼欲裂,就像快要炸开一样,嘴里一阵阵发苦,“唉,喝酒的时候很爽,醒酒的时候要命啊!”
一起身,发现全寝室就剩下他一个人,都去做操了。坐在铁架床沿,叶天捧着头休息。
“昨晚好像和那帮小子喝高了,醉酒后好像还叫黄鹏去付账了,昨晚好像吐了。嗯,等会儿,我好像还遇见一个什么乞丐了?”清醒后的叶天脑袋像放电影一样回忆着。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昨天晚上是我自己喝多了头晕,还是碰见鬼了?怎么我想走,那个乞丐一伸腿就把我挡住了?”
想到这,叶天一阵糊涂。看着窗外那刚刚升起的太阳,再看看那吐出绿叶的梧桐树。这是一个真实世界。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叶天摇了摇头,笑自己胡思乱想,有点神经质了。
吃完早点,尽管头痛得厉害,叶天还是和寝室几个人一路打打闹闹去上课了。
第一节是数学课,黄鹏这几天上课总是心不在焉。不是丢了符号,就是讲错答案,有时带了教材却忘记原来是要讲试卷。
叶天则刚好相反,以前上数学课他经常在课堂上玩手机,睡大觉。要不就是插科打诨捣捣乱,但最近这几天他却严肃认真,黄鹏一讲错,他马上大叫,错了啊,错了!同时努力憋着笑,开心地看着黄鹏手忙脚乱。
今天,经过一晚上狂醉的叶天状态不行了,一上课就睡得昏天黑地。黄鹏拿他没办法,就当作没看见。
“咚咚咚…”高三(5)班教室外传来一阵棍子点地的声音。一个破衣烂衫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这人光着脚,右腿裤脚高高挽起,膝盖处套着一个乌黑发亮的圆环。
教室里的学生和讲台上的黄鹏同时吃了一惊,大家看着这个奇怪的乞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乞丐!”昨天参加过聚会的猴子、胖子和黎小军反应过来了,同时大吃一惊!
“你找谁?”黄鹏没好气地问。对于一个乞丐,最近没有好心情的他没理由会有好口气。
那乞丐把头伸进教室里看了一会儿,直直地指着正在睡觉的叶天说:“我找他!”
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大白天叫花子到教室里找一个学生,这怎么回事?
黄鹏很奇怪地打量着乞丐,又回头看看正在睡觉的叶天,冲着侯非凡说:“叫醒他。”
“叶天,叶天,醒醒,犀利哥来找你来了!”
迷迷糊糊中,叶天嘴里哼哼着:“干嘛,我独生子一个,哪来的哥?”
极不情愿睁开了眼,看到全班同学齐刷刷的集体注目礼,然后顺着大家的目光,他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乞丐。
叶天歪了歪头,依稀觉得昨晚这个奇怪的人和他有过交集,忽然,他头皮一麻大声叫道:“碗,碗不是给你洗干净了吗?怎么还来找我啊?”
那乞丐没说话,伸出了一支脏兮兮的手,拿着昨天晚上叶天赏给店老板的钱包。
“哗!”高三(5)班像开了锅一样,见过乞丐讨钱,却没见过乞丐还钱的。
叶天摸摸头,走到教室门口,伸手接过自己的钱包,说了声“谢谢!”
那乞丐不再说什么,“咚咚咚”拄着棍子慢慢走远了。
下课后,叶天在座位上休息,侯非凡几个人围着他问:“你的钱包怎么会在他那儿。”“昨天是不是你付了钱,如果是你付的,我们凑钱还给你!”
叶天推了推他们,大声说道:“你们烦不烦啊,一堆八婆!”说完后,重新倒头就睡。
但他没有真得睡着,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乞丐是什么人?我的钱包怎么会在他手里?不是自己喝得晕晕乎乎塞给老板了吗?”
中午,叶天没有再去烦黄鹏,也没有和寝室里那几个小伙伴鬼混。还在上课时,他打开钱包看了看,除了发给洗碗大妈的50块钱,里面的钱一分没少。
一放学他就急匆匆出了校门,到沙县小吃店门口去找那乞丐。可是乞丐已经不在店门口了,叶天只好进去问老板。
谁知店老板一看到他,就像看见了鬼一样,大声叫道:“我不送外卖。”随后他迅速拿出一只破碗,“还你的碗,快走快走!”
叶天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啊,谁要外卖,谁的碗?”
老板脸色很难看:“昨天你走后,有个老师过来帮你们付了饭钱,一听说饭钱300多,差点要要吃人。付完钱还警告我不能再做你们的生意,说什么马上高考了,要注饮意食卫生,学生必须全部在学校里面吃饭。”
叶天可以想像黄鹏当时的表情,“亏他想得出这么奇葩的借口。”他心里想。
“那个乞丐呢”叶天随后又问。
“别提了,昨天你把钱包给我说是付外卖的钱,但你走后,那乞丐一下子就把钱包抢走了,说外卖一口没吃,还把他的碗弄脏了,然后就把这个破碗扔在这里,拿着钱包走了。”
“我追出去想拦住他,但还没到他面前就像撞到了墙,摔我一跤,真是邪了门,跌得我眼冒金星,到现在屁股还疼。”
听到这里,叶天心里一惊,原来自己昨天真被什么撞了一下。
店老板还想说点可怜话,让叶天补外卖钱,可他发现,叶天突然就跑走了。
太阳已经爬到了正当中,初夏毒毒的阳光狠狠地烤着。街中心不远处有一个网吧,大门口一个乞丐正坐在地上,右脚弯曲着,裤腿高高挽起,膝盖处,一个乌黑的圆环在太阳光照射下闪闪发着蓝光。
忽然,光芒变暗,一个身影移了过来,把乞丐身上的太阳光挡住。来人把一只手伸到乞丐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工具都不要,怎么上班?”
叶天在火热的太阳底下找了半天,才找到他。
乞丐把碗接过来,一句谢谢也没有,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过身打起了盹。叶天蹲下来,笑嘻嘻看着那乞丐。那情形,活像一个小孩子在看马戏团上的小丑。
那乞丐睁开眼扫了叶天一眼,叫道:“干什么?我不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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