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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貂吞下七叶紫玉草后,丝毫没有放过二小的打算,瞬间就冲到林业平身前。紫玉一般的光芒在青黑的皮毛中一闪而过,似乎是预示死亡危险的信号。
林业平背着许仲步步倒退,似乎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怎么办,怎么办,刚刚还能勉强看到它的身影,如今就只能映出一点残影了。小仲中毒也越来越深,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难道我们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就在林业平心怀忐忑的时候,黑风貂却没想到给他太多思考的余地。怪叫一声、四爪生风地化作一道寒芒般的飞扑而来。就在此时奇变突生,一道细长红芒至云边划过,只见这道红光前一眼还在天边,下一刻就击中黑风貂,让其以比来势更迅猛的速度飞出丈许之外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得林业平甚至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就结束了。看着不远树下的黑风貂,想起不久前拼尽全力都没能给其造成损伤,觉得像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到底怎么回事,不管了,还是马上带小仲回去找玄元掌院治毒疗伤要紧。”
“小兄弟莫慌,这灵物中了老夫一记,一时半刻还醒不过来,你过来,我有几句紧要话要说于你听。”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林业平。
只见一个身穿红袍的独臂道人不知何时已跌坐在十步开外的树阴之中,林业平回望许仲一眼,又看看那树下的奇异道人。
正踌躇不决之际,那道人又开口道:“你朋友看来是中了这只貂鼠的剧毒,贫道身上还留有几粒我师门的独门解毒丹,应该有助于他的伤势。”
林业平听到这里,带着许仲急忙上前,走进一看,这道人赤发独臂,身披赤红道袍,断臂处有一层金光笼罩,四周衣袖整齐平整,仿佛是利器所斩,道人的道袍亦多有破损,再加上形容枯槁、面色惨白,看上去比起刚刚经历与黑风貂一战而筋疲力尽的林业平还要狼狈不堪。
这道人双手一辍,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闪过一道金光,竟然从手中无中生有地变出一个小瓷瓶,要不是林业平这一年来见过玄元掌院出手克敌,知道这世上有不少神通广大的修行中人,单看这一手还以为碰到走街卖艺的江湖术士,差点忍不住要叫一声好。
倒出三粒解毒丹,朝着林业平说:“这里三粒丹药,你的伙伴看起来中毒不久,尚且未入肺腑,取一粒于他服用即可。”
“丹药,前辈你这丹药好吃吗?我们太玄院的明气丹可好吃了,我都当糖豆来吃,你这丹药看起来大多了,一定比明气丹更好吃,让我先尝尝。”说着也不管道人答不答应,拿起一粒丹药就扔到嘴里。
那道士看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兄弟一派侠骨热肠,正是我辈中人。更不容易的是心思剔透、道心缜密,难得难得。这颗解毒丹虽然主治奇毒瘴气,但其中亦有强身益气之效。如今你修为低微,药力难以利用,不过日后修行当有益处。这就当老夫先行送出的谢礼吧。你再拿一颗给你的同伴服食吧。”
林业平在丹药入口之后就感到一股清流由喉部直入丹田,再由丹田散至周身经脉,头先的疲惫不堪竟然一扫而空,就连刚刚跨入的明气期都稳固了下来。
察觉到丹药有效,林小胖再次用他的小猪蹄抓了一颗,塞到许仲嘴里。
在林业平观察许仲面上起色时,独臂道人也觉得其似曾相识,可是以其金丹期的修为早已做到的过目不忘,与这昏迷少年确实未成谋面。道人心中一动,取出三枚奇形金钱往中一抛,金钱在真元灌注之下悬浮于空,呈天地人三才阵势。道人手掐印决,默运真力,三枚金钱上各化出一条金丝,一牵道人、二连许仲、其三却是指向无物的长空。
“果然是因果牵连,师尊真是法力通玄、料事如神,出山之间赐下的‘前事因果今日消,一点善心现生机’原来应在这里,果然是天意无情、天心最仁绝境处皆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只怕是末路穷途。”
“范席你与我穷斗万里,今时今地当作个了结了。”独臂道人对着从林中缓步而出的年轻道人高声喊道。
这道人一袭素雅白衣,无半点杂色,身周蕴含着一层冷冽清光,行走之间纤尘不染、潇洒如风,满头青丝已一金色束带扎于脑后,眉宇之间似藏无尽刀锋、凌厉刺骨,双目又如碧水寒潭深邃难测,也映出人心变化。
“赤松子,你我相斗一直是有败无胜,今日只有我斩你金丹,破你元神。何来了结一说。”道人范席一脸平静无波的说道,仿佛斩杀大敌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就像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至道人范席出现以来,林业平的目光就从未离开过。那道人似乎成了天地的焦点,宇宙的中心,慢慢地道人在林业平眼中失去形体,化为一字在胸中回荡,使他不知觉地脱口而出.
“剑!”
一字之语,使得彼此对视的双方同时打量起这个小道童。
“噢!你口中的生机莫非就是这刚刚明气境的小道士。此子虽然道心通明,奈何资质太差,终其一生也难以修有所成。”范席望着林小胖评价道。
“世事无绝对,你怎知这不会是另一个白羽意。”
“白师兄诚然修行之质欠佳,但求仙问道之心却远超吾辈,所历坎坷更是深吾百倍,有此成就乃是天道酬勤、理所当然,岂是这小道童可比。”说起心中感慨,就连这绝代剑仙亦是目泛崇敬。
“是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年的七派大会上,白羽翼以金丹之境力战元婴高人,九天一剑斩出天台山的风姿却是然让人心向往之。范席,你今次与我万里相斗,全是为了当年我为抢夺火阳晶玉髓让你师兄陈寅身死道消一事,可是如此。”
“不错,当日于翠屏山火灵矿中你为夺的我师兄所采的火阳晶玉髓将我师兄偷袭重伤,最后更是立毙当场,可想过会有今日。”
“火阳晶玉髓关系到我成道之机,修行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挣一线生机,当日我曾经妄图以物易物,可惜为你师兄所拒,逼不得已之下方才出此下策,可惜大错已铸成,致使心结难处。百年以来,道行再无半分增长,否者又岂会被你这后辈逼得走投无路。我虽害你师兄,但亦让其神识化念、投胎转世。今日我厚颜向乞,可否准我兵解转生。”
须知修行之辈尸解之后,有幸则可重入轮回,由师门中人接引回返本门,再踏修行之路。转世因有胎中之迷且重生之后难保尚存修行之质,世易时移,如事有不谐计永堕轮回,夺舍他人躯体为魔道手段为正道所不取,除无法可为之下尽皆不取此策。
“你虽放我师兄神识转世,但非你心慈而是我师兄本命法宝明琉剑护主,与你何干。”
“如非我手下留情,你当区区一柄无主的飞剑能逃出老夫的手心吗?也罢,我也知你们剑修最讲究心念贯通、至始而终。更何况你范席金丹三重修为,离破丹成婴亦只有一步之遥,心性之坚几近不可撼动,只此一事绝难令你改变心意。不过你不妨看看躺在地上的少年在做决定。”
听到赤松子的话语,范席第一次检视起许仲来。慢慢地,眉目之中从平静到疑惑再到忧虑最后都化为惊喜。在林业平看来就像是寂静的池水从最深处泛起了点点涟漪。
正在林业平不解范席的表现之际,只见范席双指一并,就有一把寸许小剑从其身后飞出悬于头顶,只见这只小剑宛如琉璃铸成、光润无瑕,又似金乌横空,诛邪匹敌。其挠着范席飞舞数周后,如同认定主人一般投入许仲怀里,消失不见了。
“你对小仲做了什么?”林业平眼见好友飞剑入体,不明就里下这要上前理论,问明情由。
范席手也不抬,嘴也不动,一对剑目朝着林业平瞥了一眼,林业平就像被封如琥珀之中的飞虫那般,在难动弹分毫了。眼见好友情况不明,内心充斥着担忧、愤懑的林业平不顾周身灵气锁紧,使尽全身气力与范席所施的封禁术法相抗。短短时间甚至能听见骨骼过度使力而照成的断裂声。
“堂堂一代剑仙,金丹上人难道还要同一个明气期的小辈计较不成。”赤松子一边说一边把半边衣袖一挥,破了林业平身上的定身术。用力过猛的林小胖一个前冲扑倒在地,好半会后才能重新站起。
“赤松子,今日因你之故寻回我师兄转世之身,如此我可答应放你魂魄冲入轮回,有什么后事就赶紧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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