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韵道:“本、本侠女才不臭呢,你、你才臭!”女人天*美,少女更是如此,尤其注重别人的眼光看法,居然对凌紫冥的胡说八道信了几分。
凌紫冥虽然混迹市井之中久矣,然而与女孩的交往毕竟不多,经验稍浅,更不知如何揣摩女孩子的心思,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便一口咬定,道:“臭,就是臭,臭得要命,臭得我想吐!”说着说着,偏过头去,佯作呕吐之状,发出恶心的声音。
隔了半晌,不见轩韵说话,反而娇躯微微发颤,凌紫冥颇感奇怪,打住了浮夸的动作,正要开口,便在此时,一点冰凉滴在他的手背之上,酥酥痒痒的,经风一吹,少时即干,却是轩韵滑落的泪珠。
凌紫冥顿时慌了神,慰她道:“你不臭,你不臭,是我嘴臭,是我嘴臭!你身上香得紧,真心的,我不骗你!”他说起慌吹起牛来如屈原李白吟诗作赋般信手拈来,或隐喻,或象征,极尽了手法,可谓酣畅淋漓,要他说真话,反而口讷词拙了,他蓦然顿悟:“谎话都是废话屁话无关紧要的话一齐涌来,东拉西扯,漫无目的,真话是直截了当,几个字就能搞定的!”
话才出口,轩韵“噗嗤”的笑出声来,娇嗔道:“我才不信你呢!”凌紫冥又是一番顿悟:“另外,真话是没有多少人相信的!”参悟透了其中的道理,突然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道:“你不信,便算了!”
轩韵刚要说话,却听凌紫冥“咦”了一声,道:“怎么没有魔神鸦跟来了呢?”言下又是惊奇又是欢喜。轩韵眺眼四周,当真不见了魔神鸦的踪迹,道:“本侠女御剑飞行,把它们甩得远远的了!”言语间充满了得意。
凌紫冥一声长长的“切”,很是不屑,无意间低头,看去脚下,只见房屋鳞栉,道:“你飞了老半天,却还没飞出千隐镇呢!”说完,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胃里滚涌如潮,赶紧闭上眼睛。
轩韵道:“怎么可能,本侠女御剑飞仙,瞬息千里,早就离开了千隐镇!”俯视地面,果有小镇,“想来是另一个镇子,不是你说的那个千隐镇!”
“怎么不是千隐镇!”像是有人踩着了他的尾巴,凌紫冥神情陡然激动了起来,紧闭双目,随手乱指,叫道,“喏,那是老爹的一语楼,那是富贵赌坊,那是狗崽子的家,那是猫娃子的家……”
凌紫冥在身后胡指乱嚷,轩韵如何知晓,沉吟了会儿,道:“既然如此,本侠女就随你下去看看,好教你知道本侠女的厉害!”凌紫冥似乎梗了一下,心想:“遭了,老子这回要被照妖镜打回原形了!”正要搪塞阻止,轩韵御着宝剑,已朝小镇飞去,迎面卷来巨大的气流,重重地打在凌紫冥的脸上,凌紫冥赶紧把头埋在轩韵的背后。
不消盏茶的功夫,已至小镇,脚底才沾地,轩韵立即收起了宝剑。凌紫冥深深地呼吸了两口空气,定了定心神,运目打量去四周,再熟悉不过的环境,不由得惊喜交集,嚷嚷道:“果然是千隐镇!老子是押宝无敌大元帅,每押每中,从不落空!”说着,忽前忽后地奔跑在大街上,又蹦又跳,兴高采烈的。
其实,轩韵早已觉得这条街道十分眼熟,审视之下,果然是千隐镇,心下暗暗吃惊,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本侠女御剑,瞬息万里,早就离开了千隐镇的范围!这、这里头肯定有古怪!”凌紫冥回头冲着轩韵一笑,扮了个鬼脸,道:“刚才还是瞬息千里,现在又是瞬息万里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么?”说着,纵声大笑。
轩韵说他不过,一跺莲足,指着凌紫冥的鼻子,道:“你胆敢不信本侠女的话,本侠女……我、我杀了你!”她一时受不住凌紫冥的气,恼羞成怒,提了宝剑,随手一剑,便朝着凌紫冥的脑门劈下,来势迅猛。
凌紫冥不料她说杀就杀,眼见轩韵一剑迎面砍来,情知躲不过去,急中生智,就地打了几个滚,堪堪避开森冷的剑锋,但已甚是惊险,谁知凌紫冥还没爬起身来,轩韵立即抢上前来,飞起莲足,踢在凌紫冥的胸膛,直疼得凌紫冥龇牙咧嘴的,慌乱之中,一把抱住轩韵的玉腿,往上使劲猛掀,居然把轩韵掀飞了起来。
轩韵身在空中,柳肢如迎风轻摆,飘飘然地落地站稳,凤目疾视,凌紫冥趁着这机会,又连翻了四五个滚,滚出了好远,立即爬将起来,朝着街道尽头跑去,边跑边大喊道:“杀人啦!救命啊!有人谋杀亲夫啦!”衣衫不整的样子,很是凄苦。
轩韵见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下恼怒顿时消了大半,本想饶了他去,谁知凌紫冥口无遮拦,最后一句“谋杀亲夫”说得让轩韵俏脸飞过一抹晕红,嗔怨又起,纤纤玉指间倏尔迸起一苗青焰,跳跃着极为诡异的轮廓,屈指轻弹,“嗤”的破空声响,那一点青色焰火犹如强弩之矢,射去凌紫冥的背心。
轩韵施使的功法名为“离焰剑诀”,乃是昆仑剑宗七大绝技之一,以天地人三才为诀,吸纳乾坤六合之阳刚,分为青、红、黄、蓝、靛、紫、白七等,修炼至最高境界,运三才之离火,可以焚天煮海,弑神诛仙,可惜轩韵修炼的时日尚浅,勉强可以召唤淡紫火焰,却仍然无法凝剑,宗主轩剑说她是不够专心之故。
青焰是离焰剑诀的末等功法,而且轩韵暗施了巧劲,沾着凌紫冥的衣裳,虽有燃烧之势,却丝毫不会损伤其身体,只是想捉弄他一番,吓他一跳而已。
那点青焰去势甚疾,瞬息间已距凌紫冥不过三尺之遥,地面猛然飞起一块青石板,恰巧与青焰碰撞,轰的一声,青焰熄灭,石板碎裂。
轩韵怔了一怔,还没回过神来,听得几声响动,只见街道上俨然铺砌的青石板如是被人施了法术般,纷纷掀飞而起,劈头砸向轩韵,虎虎风生,势头甚猛。
眼看一块青石板即将砸到面门,轩韵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运转玄力,指间即时跳跃出一点红色焰团,“噗”的破空,疾弹射出,青石板甫一与之相撞,激荡成了粉碎,摔跌地面,却又神奇地凝聚在一起,跃跳飞弹而起。
青石板越聚越多,渐成合围之势,将轩韵围在垓心,源源不断地朝着轩韵飞砸而去。轩韵自恃玄力功法,倒也不惧,只是与一群死气沉沉的青石板周旋难下,不免有些心浮气躁,瞥见凌紫冥站得远远的,看着她受困,不前来帮忙也便罢了,却还鼓掌大笑,仿佛是围观一场精彩的耍猴戏,与其无尤,一股无名业火掠过心头,刷的脆音鸣天,剑锋卷起一道虹芒,微斜划空,劈落挡在跟前的两块青石板,金莲一蹬,身如离弦之箭,蓦然激射而出,冲破青石板的围困,剑尖抖颤,直此凌紫冥的胸口。
凌紫冥见轩韵自青石板阵中突围而出,剑挟滚滚的杀意,心头突的猛跳,大叫道:“谋杀亲夫!”转身欲跑。
忽闻身后轰轰的巨响,凌紫冥惊了一跳,愕然回首,但见街道两旁的房屋如同活了似的,倏尔出现,挡住了轩韵的去路,轩韵见状,大为惊骇,急忙翩身回掠,退后两丈有余,这才躲过撞墙碰壁之厄。
那两栋房屋犹如两大巨人,挺身而起,以窗为目,以门为口,化梁柱为双臂,踏四角为足,大步赶去轩韵,扑起漫天的灰尘,仿佛是要将轩韵踩入地底。
轩韵娇生惯养,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等诡异之事,空负一身玄力功法,此时却吓得呆了,脚底像是生了根般,再也移不起腿,眼前突然暗了一暗,抬头只见活了似的房屋如泰山般压顶而来,仿佛顷刻间便要把轩韵埋在脚下。
凌紫冥其实跟轩韵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虽然言语上有些许吧误会,不过玩笑而已,待见那些平日里死气沉沉的房屋居然活了过来,森然搏起伤人,端的是神奇诡异,狰狞可怖,而轩韵初次下得昆仑,见识颇窄,目睹房屋突然复活了一样,登时怯了胆,吓蒙了头脑,浑身半晌动弹不得,当下也吓了一跳,但见轩韵就要葬身偌大房屋之下,脱口叫道:“不要!”奋不顾身,冲去轩韵,想要把轩韵一把推开。
怎奈他与轩韵的距离尚远,又不懂轻功身法,才冲出不过两步,猛听得轰然巨响,那房屋已经自头顶重重落下,压住了轩韵,蒙蒙的尘土如风吹大漠,漫天扬舞。
灰尘扑面,凌紫冥正张嘴欲呼,吸了不少入肺,只觉呼吸为之困窒,极为不畅,竟弯腰咳嗽,一边喊道:“喂,轩……那个谁,你没事吧?”说着,又撕心裂肺地干咳,连眼泪也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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