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真人懂得他的意思,接着往下说道:“想那人皇和帝君的法术是何等强悍,竟然撼动了太一昊天神镜,给三界带来了灭顶之灾,地裂山崩,天塌地陷,火山爆发出灼热的岩浆,焚尽了万物,海洋掀翻起万丈的怒涛,淹没了大地,雷击电掣,银河泛滥,人神邪三界无一幸免,均遭此末世灾难!”太一真人说得惨绝人寰,饶是过了这般久远的时日,众人也听得惊心动魄,脑中想象着末日的景象,低眉念了一声:“无量寿佛!”
叶子羽心头一动,蓦然想起曾经见过的一段典籍,兴奋地叫道:“蜀山!蜀山!蜀山!”太一真人笑道:“不错!正是蜀山,才保住了三界最后的一点命脉!”原来,蜀山有一部古籍,上面有一段记载:“龙汉祖劫,天崩地裂,巍巍蜀山,始有七界!”另有朱砂小字注曰:“龙汉祖劫者,乃盘古氏破混沌后之末世首劫,颓坍百劫,始有焕新。时,天塌地陷,河汉倾崩,火山喷薄,汪洋肆虐,三界乃有灭世之景象。”叶子羽当时百般不解“巍巍蜀山,始有七界”之语,但一经太一真人提及,登时省悟。
清静长老也笑道:“臭小子,不枉你读了那么多的蜀山典籍!”清霄长老道:“子羽,你只知道世间有蜀山,可知这蜀山是何由来?”叶子羽一愣,心中搜寻遍了所看过的经典,更无蜀山来历的记述,于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委实不知,但想蜀山的来历不见于经籍,必亦是一大不传之秘密,自己一时增了这许多的见闻,既感到受宠若惊,又觉得欢喜兴奋。
忽见清静长老指着自己,哈哈大笑道:“臭小子的记性看来不是很好,才说了的故事,掉过头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叶子羽又是一怔,迷惘道:“掌门师尊什么时候说到了蜀山的来历?”清微长老笑道:“掌门方才不是说了么,人皇与帝君第一次在昆仑之巅决斗……”叶子羽蓦然明白过来,脱口道:“打崩了昆仑一角!”太一真人等众一齐捋须微笑,看着叶子羽,微微点头。
原来,昆仑山因为人皇和帝君的决斗而崩去一角,从此飘浮于半空之中,便如一叶孤舟,随风游走,荡至蜀地上空,被峨眉金顶的灵气*挡,阻住了去势,停滞空中,在以后长达千劫的岁月里,蜀山因为吸收了蜀地的地灵之气,逐渐扩大,日积月累,终于形成了如今的规模,更以峨眉、青城等山为灵脉,根系于此,是谓蜀山。龙汉祖劫时,蜀山因飘荡半空之中,上不触天,下不及地,便如洪涛中的一艘偌大方舟,帮助三界幸存者渡过了这末世灾劫,故而声名大噪。
“三界因人皇帝君而毁,却也因人皇帝君而获新生,功过如何,后世之人也难以评价!”清妙长老打了个稽首,轻轻一叹。
叶子羽道:“那么,这七界又是怎生来的呢?”龙汉祖劫之前,只有人神邪三界,但如今却又神、仙、魔、妖、人、鬼、邪七界,却不知这仙、魔、妖、鬼是如何繁衍而来的。
“七界之来历,便是方才清妙长老所谓的‘新生’了!”只听太一真人说道,“是时,人皇、帝君于太一昊天神镜之前决斗,正在难分难解之际,邪帝陡间出现,竟然趁虚而入,使出阴招,重创了人皇和帝君。时至此刻,人皇、帝君幡然而悟,方知两人原来是着了邪帝的道,但重伤之下,元气大损,再不是邪帝的对手。”
“那邪帝果然狂妄之极,已将人皇、帝君当做将死之士,终于透露出自己的狼子野心,原来是想人皇和帝君鹬蚌相争,他自己便坐收渔翁之利,三界独尊!帝君闻言,勃然盛怒,心情一时激荡,竟为龙魂剑的乖戾之气反噬,心中魔邪陡盛,玄功即时恢复,尤胜以前。邪帝见机不妙,便欲立即动手,杀了人皇和帝君,以绝后患!”
“谁知天道正压邪,那太一昊天神镜本就是至洁至圣之物,如何容得魔邪在跟前放肆,当即射出两道神光,将帝君和邪帝打入了凡尘,不知所踪!而人皇在太一昊天神镜神光的沐浴中,伤势立即痊愈,与守护神镜的玄女见面,进行短暂的交谈之后,即刻返回三界,才知三界劫难已至!”
叶子羽接口道:“然后,人皇发现了蜀山,将三界幸存的人神邪全部救了上来,等到灾劫过后,才下了山去,是也不是?”太一真人笑道:“确是如此!”清静长老笑道:“臭小子还有几分小聪明!”叶子羽朝他一吐舌头,扮了个鬼脸,道:“弟子的小聪明,又怎及得上师尊与众位长老的大智慧呢!”清妙长老笑道:“智慧无大小,聪明无巨细,我看真仙神,俱在红尘里!”清微等长老鼓掌赞道:“清妙长老语语道破玄机,善哉,善哉!”
顿了几顿,叶子羽道:“弟子再不插嘴了,掌门师尊,恳请您一口气把七界的来历讲完罢!”太一真人点头道:“前因未完,后果又如何开始!也罢,千隐镇的事恐怕不能耽搁,贫道也便长话短说了!”众人这才想起此次的谈话归根到底还是为了千隐镇的事情,当即一肃神情。
“龙汉祖劫过后,邪帝被太一昊天神镜打回了幽冥暗渊,从此蛰伏不出,而帝君不知所踪,神界于是另立天帝,以昆仑之玉,重建天庭宫殿。人皇归至人界,有感于人类私欲太重,而灵力又强,易为邪气所侵,迷失心智,故与天帝约法三章,将幸存人类埋于地底泥土之中,待得千劫之后,方能重获新生,以赎其罪,又以大地之浊气封印人类的灵力和心智,若非秉持修炼,更无法破解地气的封印……”
太一真人还没说完,便又见叶子羽猛的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似的道:“难怪我听师弟们说起凡间的人类,都是又蠢又愚的,原来是这个缘故!”只在这转睛之间,他就忘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了。清静长老一听,不满道:“仙界的真圣也是人,那他们也是又蠢又愚的么?”叶子羽愣道:“仙界的真仙也是人类?”太一真人笑道:“不错,仙界本是人皇隐居之地,后来成为七界之一,便是因为后世有人不辞清苦,磨砺心智,秉持修炼,才被人皇引去了仙界,成为真仙的!”
叶子羽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隔了隔,又突然想起一事,“传说之中,人类乃女娲大神抟泥土而成,莫非……”太一真人已然料到他心中所想,点头道:“不错,人类正是女娲大神从泥土之中解放出来的!龙汉祖劫之后,人皇与其妻隐居于仙界,某一日,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道人类灾劫已满,于是人皇化其妻为女娲,解救人类!而人皇自己,则赶往神界,与天帝商议,另辟鬼域,以天帝之兄长阎罗为王,做人界轮回之用,神界则担起护佑人类不收魔邪侵害之职!”叶子羽点了点头,道:“这便是鬼界的来历!”
谁知太一真人却摇头道:“鬼界不止这般简单!要知人类之躯体,乃是女娲大神抟大地泥土所化,本就是封印人类灵力的存在,当人类死后,魂魄离开躯壳,封印破解,灵力得到一定的释放,因此鬼魂之势长于人类,阎罗不甘屈居于幽暗鬼域,竟挟此以自重,联合日渐兴盛的妖界,共同与天为敌!”叶子羽有些不明了,挠头道:“这妖界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清静长老听他不住打断太一真人的说话,有些不耐烦了,喝道:“臭小子,问东问西的,好玩么!”他的声音本就洪亮,这时心头郁积,发作出来,一字便如一个焦雷炸在耳边,叶子羽受他威势所迫,顿时缩首噤声。
太一真人向清静长老摆了摆手,笑道:“无碍!”接着又道,“龙汉祖劫之后,人类被封印,其灵力为大地所吸食,天道亦降下日月精华以养之,万物过不久便已复苏,劫后重生,一片欣欣然,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不计其数。其时,神界凋零,邪界蛰伏,人皇与其妻却时不时出入凡间仙界,或与禽兽嬉戏,如遇有缘灵物,常常授之以道,潜心修炼其术者,往往可以幻化,出入仙界,是为妖也!及至后来,修炼者逐渐多了起来,妖族亦愈加繁盛,邪帝在幽冥暗渊之中闻得此消息,恐怕人皇炼妖乃是为了对付他邪族,便释放出自身的邪怨之气,飘荡在世间的各个角落,若遇修炼者,悄然入侵,倘有不慎,立即走上邪路,成为邪怪……”
话还没说完,叶子羽突然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道:“这邪帝有甚能耐,便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耍一些卑鄙龌龊的手段!”清静长老冷笑道:“臭小子,你可小觑了邪帝,他躲在幽冥暗渊,日夜吸收怨力,勤奋修炼,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叶子羽闻言,暗暗心惊,嘴上却仍不服软,昂头道:“邪不压正,天道如此,况且还有人皇!”他对人皇倾心不已,在他心目中,人皇早已是超越帝君、邪帝的存在了。
清妙长老低眉念了一声“无量寿佛”,微微一笑,道:“万物负阴而抱阳,一阴一阳谓之道,一邪一正谓之理,道理者,乃天地自然之定数也!”清妙长老平时话虽不多,然悟道颇深,尤在掌门太一真人之上,说出的话蕴含仙道哲理,有些更是发前任之所未发,让人难以接受其观点,但叶子羽却极为尊重清妙长老,也不出言辩驳,只是低声嘀咕道:“难道邪还能压正不成?”幸亏他声音极低,清妙长老不曾听见,便是听了去,也是付之一笑而已。
太一真人待得叶子羽不再插话,这才接着说下去:“人皇早知邪帝之意,恐与邪帝冲突,再生出什么无谓的事端,于是施了结界,将仙界隐藏起来,除非有潜心修道炼仙者,才开放通道,引渡其至仙界!”叶子羽心头突然冒起了一股无明业火,正要插嘴两句,却见清静长老投来犀利的目光,身子一缩,张着嘴巴,仿佛认真地听太一真人说话,“此事一经传出,无论飞禽或是走兽或是花草树木,无不勤勉,吸食大地灵气,汲取日月精华,以荣登仙界,修仙者一时无二,妖族由是而繁盛,其中亦不乏心智不坚而受邪怨之气侵入的妖众,因此成了与妖之性情完全不同的邪怪,但妖与怪自来杂居,短时日内也难以分辨,以后便把妖、怪混淆在了一起!”
“所谓天资有高低,修为有深浅,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妖怪之中竟然也出现了一位至强至尊者,他便是凭借着一身无上修为、以铁血武力一统妖界的妖王!”太一真人吁了一口气,接着又道,“妖王本身是昆仑山巅的一头白帝狼,颇有灵性,修为亦是不浅,但性情乖戾,凶悍无比,天帝曾欲收其为坐骑,与之缠斗的时候,也是怜悯不曾下杀手,一个不留神,竟被白帝狼狠狠地咬了一口!”叶子羽“呀”的一声低呼,嘴唇翕合,一句话待要冲口而出,却又堪堪按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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