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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倾国倾城的小鱼姑娘竟然就是他父亲所说过的人鱼姬,且更加令他惊讶的是他流水有意,小鱼亦是落花有情,两人在水中就这样四目相对,羞成了两朵赤红色的鲜花。
“小鱼,我们成亲结为夫妻好不好?”他随即想到妖精好像对成亲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概念,却听小鱼道:“你救过我,我的人都是你的了,都听你的。”小鱼心地很善良,若是生而为人,想必是一个好姑娘。她脸上总有褪之不去的一抹红晕,可能这个有着绝代风华的人鱼姬,是少有的体会到情爱的妖精。
“你知道吗?本来我们人鱼氏族的女人,都以嫁给荒*的海底龙族为荣的。可是,我不想嫁给龙王的公子为小妾。”小鱼落下了心寒的眼泪。“我的父母,也看清楚了龙族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不把我嫁出去,可是被其他的人鱼看扁、排挤、*压,抬不起头来。”她却没有想到此时心爱之人温暖的臂膀早已从背后搂住了她的细腰,一股很温暖的气流在她体内游走,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有一天啊,海底龙王的公子跑来选秀,我们人鱼本来就是个个出落得美丽,却一眼相中了我,我自然是宁死不嫁。他就派遣了鲨鱼精前来抓我,我拼死地游,游到了万里之外的这片海。是你救了我,可是,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放心吧,小鱼,我的小鱼,我就是你的家人,我就是你的家。”他又一口亲在了小鱼绝美的脸颊上,两人就这样幸福地过了很多天。他才想到他的兄弟的家里人现下无依无靠,说不定会出什么事情,可是他又舍不得小鱼。
他想了想,说道:“小鱼啊,跟我上岸一趟如何?”“怎么了?”我还有家人没有料理,我的兄弟,死得挺可怜的,我在他生前没有让他过上好日子,至少也要安置好他的老婆孩子。
“你真是个好人,那好吧,我就不去了,你去吧,我已经给你施了避水诀,你用不着一个时辰就回得去的。”小鱼觉得没有看错这个善良淳朴的凡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对着他很开心地笑了。
……
话说他还心悸到游着游着是否会碰上那天行凶吃掉他兄弟的妖孽血羽苍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看清头顶多了一朵细小的莲花,避水诀运转起来,就如同一条游龙戏水般灵便异常,不到一个时辰,果然是上了岸。
他的破船也找不到了,他没管太多就跑回了家的方向,一推开门,他的侄子和弟妹眼泪汪汪的样子令他又感到了痛失手足难尽的悲怆。“大哥,我男人呢,他在哪?”他的弟妹紧紧地抓住他湿漉漉的胳膊,不住摇晃着,带有哭腔疯狂地询问着他的兄弟的所在,或许看见他的神色,也能才到结果的一大半了吧。
他不忍心说出实情,亦不想欺瞒,思索之后凝成一句:“他可能死了。我们出海的时候遇到了大风浪,货船都翻了,没有办法。”
他的弟妹听了立马如杀猪般嚎哭起来:“这日子可让我们母子怎么过啊!”他的侄子很凶恶地看着他,好像他的兄弟是被他害死的似的。
他也不回话,因为他对这家人其实一点好感也没有。难道还要他说是因为他的兄弟贪财而被海龙吃了吗?
他缓缓走进自己阴涩的房间,拿出角落里那只落满灰尘的破木箱,发出金属碰撞的零零声走出去。“这个,是我这些年走船攒下来的积蓄,我没有妻子儿女,自然也用不到这些,我早晚都得给我的兄弟,现在他有难了,还是留给你们度过生活吧。”说着他掀开了木箱的盖子,里面满满的都是一枚一枚的铜钱,整合下来,也算是一笔不小的积蓄了。他的侄子眼神之中转为无尽的疑惑,他的弟妹只是掩面哭泣不语。
沉吟半晌,他的弟妹才止住哭泣,打破沉寂,甚至连语气都变得很尊敬:“那个,大哥,以后,你还是和我们一起生活吧……要不,我给你张罗个姑娘……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他却冷冷地道:“算了吧,”他走到门外去,人都是有脾气的,只是他的兄弟在的时候,面对她们母子的刁难看着兄弟面子就算了,现在兄弟死了,他接济了她们的生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他再也不想见到她们,更别说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他头也不回,“我兄弟在的时候,我们也不算是一家人的。”慢慢走到海边,他还道:“而且,我也有心爱之人。”
他迫不及待地纵身一跃,遁入水中犹如一条水蛇不住地逡游,岸上渔人见了,不住赞叹道此人的水性极佳。甚至有一位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对着岸上无所事事碌碌无为的年轻人们大喊道:“看到了没有废物们,有这样的本事才配当老子的女婿!”引得一阵不止息的哄笑连连。
正当他游到半程时,一朵巨大的水莲花挡住了他的去路,这里是海域之内,竟然会凭空生长出一朵水莲花!而且其庞大是有几十个人堆起来那么吓人,他闻见了花香,避水诀马上就消失无踪,他呛了一口水,赶忙游出水面,“这次又是哪个妖怪?”却见探出水面几十丈高的水莲上端坐这一个白发男子,其面容精致,眯起眼睛有着说不出的威慑力。
“你很惊讶,是不是。我也很惊讶。”那男子的双膝之上平展着一面散发着古藤香味的五弦琴,洁白的指甲轻轻挥弹出人间听不见的仙音。“我都知道了,你的全部,很抱歉,那天吃了你兄弟的血羽苍龙,是因为我,在天界的地府里闹了一场,他才趁乱逃脱的。”他很是生气:“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换的了我的兄弟来么?”
那男子眼神中划过一丝内疚:“我就是来赎罪的,我是天界的御花仙。我只问你几个问题。”花仙的手指突然停住,仙乐渐止。双目睁开之时一种魔力施展开来:“你真的想好,和人鱼姬永远在一起了吗?”
他毫不犹豫地道:“是的,我这辈子没有她,不如叫我去死。”却不料花仙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毕竟是个人,要一辈子生活在水里不见天日,而且还要和妖怪朝夕相处,你能吗?”他心一凛,随即又道:“这陆上的世界我早已生无所恋,有何不能?”花仙被其双目间闪烁的真情所打动,他已然酿成了一个悲剧,他不想再酿造出下一个悲剧。“那好,记住你说的话,虽然人鬼殊途,但我相信,只要你的爱还在,就没有完结的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花仙的话语让他的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容。“谢谢你了,花仙大人。”花仙很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要永远记住你说过的话。”花仙手中的花朵一挥,一层带有花香味的球型壁障就裹住了他。“去吧,去到你应去的地方,血羽苍龙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谢谢你。我原本还找不到我的答案,现在你让我很坚定了。”
花球很神奇地会随着他的念想而动,在水中破开一条道路,缓缓挪动。“真是美妙的体验呢。”怎知这时,有一个庞大的怪物正在靠近。
“我说什么东西那么想呢,原来是带有作料的点心上门来了啊,哈哈哈哈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巨大的龙爪,抓碎了花球,又是一阵撕扯把他的全身撕得体无完肤,“啊哈哈哈哈。”“血羽苍龙……”他的眼前变得血红,渐渐地失去了意志。不过,昏去之前他看到了那个他最喜爱的身影。他觉得他立马死去都值了。
此时正是人鱼姬小鱼笑脸相迎的时候,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她恨恨地看着血羽苍龙,施着法术水柱攻击却对那庞大的身躯没有任何影响。
“妖孽,你增加了我的过错!”花仙从天而降,白皙的右手做一个旋转攥紧的动作,几股藤蔓就横空出世,缚住了血羽苍龙。“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被关了几千年,你们这些臭神仙还要怎么样?”“这是你咎由自取造成的恶果,伤人无数就是你的罪名。”花仙看了一眼伤心不已的人鱼姬,又是一挥手,血羽苍龙就被抛上天空百丈,那地方自有二郎真君拖住藤蔓,把血羽苍龙送回天界地府。
花仙和人鱼姬把他挪到珍珠贝壳的所在,花仙手指一弹,几百朵冒着香气的花瓣就飞入他的伤口之中,他的伤口在慢慢愈合。
“我是不是不该和他在一起的。”花仙听到这句话不禁感到一阵心寒,“不,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们的,这完全是我的过错。”
“可是……我总觉得我会让他很痛苦。”花仙道:“没有你,他会更加痛苦。你如果觉得你害了他什么,你就好好地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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