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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累的梦,他梦见自己躺在插满输液管的病床上,隐约听见老人的哭泣声和熟悉的叫骂声,偶尔还有一道倩影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轻声呢喃,阮疍努力想看清来人,却始终有一道模糊的银纱横亘在两人之间,那距离好似很近又仿佛很悠远,就如一条银河永远的隔开了两人的距离。梦里的北极星隐约散发着吸引的光芒,仿佛要把他的魂魄钩离地面,去遨游太空。阮疍太累了,在病床上躺的太累了,病床上飘起一鼓模模糊糊的影子,向北极星飘荡而去……
阮疍隐隐约约间感觉到一股凉意,只觉得浑身酸痛,背部被坚硬的凸起盯着,难受的很,隐隐约约感觉有一股意识跟自己争夺身体的使用权,最终似乎是因为那股意识太过虚弱,带着不甘,一个胖子的灵魂带着惊天戾气直冲云霄。阮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一片刺眼的阳光刺痛了阮疍的双目,入目的是偏僻的山谷,此时正值清晨,一条湍急的瀑布从上而下,沿着山壁流向未知的远方,自己则在湍急的河流边的礁石处胖躺着,艰难的抬起身来,背部的石头沾着血迹,阮疍一抹自己后脑,感觉自己后脑已经结了一团血痂,疑惑道“不对啊,那个混混明明敲的是上面,怎么伤口跑后面去了”再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和自己身上的衣服,瞧着自己增大一倍不止的肉呼呼的双手,阮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阮疍连跑带爬的跑到河流边,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肥头大耳的青年胖子,只见此时的自己一身青色道袍,头戴方巾,一副道士装扮,哪里还有当初“玉树临风”的瘦猴形象。
山谷远远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惊吓得几只树上的鸟雀,朝山上飞去。阮疍盯着水中的身影,嘴唇颤抖,“爸妈,飞哥,阿豪,假斯文,还有我美丽的双双女神,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投错胎也就罢了,居然还投到一个胖子身上,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好歹给我投个帅哥身上,我现在只想给你我所有的中指,以表达我对你个贼老天如江水般涛涛不绝的敬意。”河边的肥胖的身躯,双手指天竖起中指,突然乌云大作,狂风呼啸,一道闪电将阮疍刚才躺着的位置劈出一道深坑,阮疍不禁缩了缩头,赶忙收起双手,捂头趴地,“我说说而已,要不要那么认真”阮疍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只是情绪还没酝酿完,却被一道拂尘鞭打到后脑勺:“悟德,你又偷懒,怎么跑到这里来,还不快快去做早课。”
阮疍抬起头,眼前突然出现一老道,只见老道一袭紫色道袍,头簪三台冠,一副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阮疍努力的搜索了这副躯体的记忆,这不就是自己的师傅,紫阳真人,云阳剑派的五大首座之。老道本来在蒲团上修炼,突然见云阳山西边一鼓惊天戾气,自觉疑惑,御剑而来。此时老道见徒弟衣衫不整,后脑有血迹,顿时眉毛一凝不怒自威道:“悟德,你身上的伤口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老道不知道,站在他身前的身躯还是他弟子的,思想早就成了一个猥琐男。
阮疍眼睛滴溜溜的转,搜刮记忆之时,虽然知晓道人是他师傅,却隐约觉得少了一段记忆,他完全找不到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的那段记忆,找不到自己后脑的血痂怎么来的,此时自家恩师在此,容不得自己多想,阮疍脑子一转:“师尊,昨夜弟子睡梦梦到云阳子祖师托梦,说此处有魔物作祟,便来此降妖,只是没想妖物道行高深,徒儿不敌,险些送命,您看我后脑勺的伤口。”
紫阳真人见到伤口便知道是法宝所伤,而且是个钝器,自己暗藏在徒弟内里的金缕丝衣毫发无损,显然伤人者早知道这傻徒儿内有乾坤,刚好伤在后脑勺,想来来人境界一般,虽然明知道自家弟子在扯谎,却也不揭穿,见徒弟没事,便叹口气道:“什么时候学的这般油嘴滑舌,以往一巴掌打不出个响屁,人人都笑话我收了个愚钝徒弟,如今倒好,在外面睡上一夜,突然开窍了?为师虽不管你们同辈争锋,然而若有人以为如此能要挟你强行比斗,那就是跟我紫阳过不去,你便随为师回去做早课,做完早课,罚你将后院水缸填满,不填满今天不准吃饭……哼”显然紫阳真人动怒了,因为有人对他的徒弟下了狠手,紫阳真人说完一拂袖袍,只听“啊!”的一声,阮疍已经被一柄宽大的紫色阔剑带向云霄,阔剑上雷火阵阵,仿佛随时都会燃烧到身上,惊的阮疍一惊一乍,阔剑载着师徒二人飞向一座巍峨的高山,阮疍虽然早从悟德记忆中得知,御剑飞行不过凝气一重便能做到,还是一阵激动,早前那股凄然早已不见踪影,“仗剑江湖,逍遥天地才是我辈该追求的道啊,别了爸妈,别了我心爱的双双女神,别了飞哥、阿豪、假斯文,你们兄弟将去做会飞的仙人,哼等哥学会如此之多的道法,就不必再害怕那几个黑社会青年,一指头弹死。”如今他这副躯体已经是虚气三重,想要御剑虽有些遥远,不过也不是遥不可及,阮疍暗自期待。
在悟德的记忆里,这座山峰名为云阳峰。从飞剑往下面看,只见云阳峰雾气缭绕,云雾间隐约能看到仙禽在飞行,深吸一口气都能感觉的出此处灵气浓郁,就算普通人到了这里恐怕也能多活几十年,越来越接近云阳峰,只见云阳峰四周还耸立着五座小山峰,只是这五座小山峰都是悬空而立,阮疍搜肠刮肚,才从破碎的记忆里找寻到这是一个阵法将五座山峰托起,围绕云阳峰,形成了如今云阳剑派一掌教五首座,一教六脉的盛景。六脉之间形成了一片互相争锋又相互依存的关系,就是有这种争锋攀比,这个门派才能屹立千年经久不衰。
阮疍从悟德记忆中得知,这个修道世界名为天邪,奉行的是强者为尊,修道实力分为虚气、凝气、化元、道基、道元、太上和虚无缥缈的天道。实力决定一切,他悟德即使有个强大的师尊,自身没有实力,失去师尊庇佑也会死在河边,对于同辈争锋,而出现死人的情况没人会为你出头,包括你的师尊,只能怪你技不如人,这对胆小怕事的阮疍可不是好事,阮疍不禁暗自凛然,暗自下定决心,努力修炼,总有一天自己要站在金字塔顶端才能安全,想到此处阮疍理了理思绪,对着御剑的紫阳真人说道:“师尊,弟子虽资质愚钝,但相信勤能补拙,此次险死还生,弟子明悟,唯自己强大,方能仗剑天下,仰师尊鼻息虽得一时庇护,终究难免遭人欺凌,弟子求师尊教我道法,除魔卫道,弘扬我云阳大道。”紫阳见弟子目光坚定,满脸严肃,紫阳面色也是一肃说道:“修道一途,逆天行事,最忌激进,徒儿要修大道,必化虚为凝,方可修习道法,如今你乘着还未修习道法多到修心殿研习经文,以明修道本心,对你未来大有助益。”
阮疍一听,顿时自怨自艾,知道暂时只能安心修炼记忆力里那篇唯一的功法了。便也不再多话,默默跟随师尊到达云阳峰修心殿,这处地方是各峰弟子修心养性之所,修习道法最忌心魔,每个弟子早上都必须来此处研习经文,以明本心,在修炼中也不容易走火入魔。现在正是早课时间,修心殿坐满了各脉弟子。中间坐着的大多是云阳主峰掌门座下弟子,往两边延伸依次是逍遥峰、昊天峰、峨眉峰、阴阳峰、还有最边上稀稀落几个人的紫阳峰,跟其他五脉比起来好不凋零。紫阳带着阮疍朝紫阳一脉的位置走去。只见众多目光射向阮疍肥胖的身躯,眼神中带着戏谑,阮疍心理突然明白,这胖子活着恐怕要多累,多遭罪。阮疍眼神微眯,感受到几道惊讶的目光,那是昊天峰的弟子,只见他们坐在昊天峰后排,眼神躲闪,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
阮疍目光在那几个人身上驻留了几秒,从记忆里搜索到,这几人分别是昊天峰的元尘、元心、元妄几人,记忆里这几人对自己欺凌最多,时常逼迫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甚至拳脚相向。阮疍搜索着这几人和这副躯体关联到的一幕又一幕,心越来越冷,双手紧握,恐怕自己醒来在那山谷也跟这几人脱不开干系,阮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自己位置,安静坐下,看着面前的道德经,跟着别人一样闭目默诵,昊天派几人见阮疍没什么过激反应,以为这憨货怕了几人,更加轻视起这个紫阳峰的胖子,便不再注意他,而是在那边切切私语起来。阮疍此时内心却是破涛汹涌,一字都没看进去:“这是人吃人的世界,如若自己不能强大,恐怕下一秒就尸骨无存,要么变强,要么永远做一只缩头乌龟,悟德小胖,一路走好,你失去的我替你连本带利全部拿回来,元尘、元心、元妄是么,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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