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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霜冷露冻。
朝阳还没升起,普罗旺小镇的居民早早从自家走了出来,小镇像烧开水似的沸腾了起来。
每年的开春,真武殿都会派使者到全国各地举行开真仪式,一来是统计每年产生真士人数,二来给帝国搜罗天才真士或者资质尚可的真士,作为帝国重点培养的对象。
真武殿是艾斯帝国直属的教派一样的机构,这个机构很庞大,综合帝国一半以上宗门的战力都难以撼动它的地位。
关家大院。
关小涯微微张开双眼的时候,看到关母慈眉善目地抚摸着他那黑色浓密头发。
“娘。”关小涯喊出稚嫩的声音。
昨夜关义兴跟关小涯聊很晚,到了休息时候,本来关母要陪伴关小涯的,关小涯不情愿,于是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早,关母便早早就来看关小涯了。
和自己的几位堂兄弟吃了个早餐,看他们的表情,几位堂兄弟对他很不感冒。
关义兴带队,旁边是六弟,领着关小涯、三弟的二儿子、四弟的三儿子、五弟的二儿子往小镇广场而去。关义兴意气风发,仿佛开真的不是身后的孩子,而是他自己。
关小涯走在路上,看看身旁几位堂兄弟,这些堂兄弟长得都挺可爱,没有歪瓜裂枣。他们看到关小涯对他们品头论足似的,都不禁努着小嘴。在他们的心中,这个同一年出生的老七就是个怪胎。但还好他不惹他们,他们也谨遵父母的教诲,让他们远离他。其中关义邦的小儿子攥紧小拳头,暗道:哼!他要是敢惹我,我就给他好看!
关家这一脉,除了青春期以后下巴胡子长得比较快之外,个个都相貌堂堂,难得的是这一代生的孩子比任何一代都多,也全都是男孩。在四大家族中,人丁最为旺盛。
“可以知道你们的名字吗?”关小涯忍不住问这几位可爱的堂兄弟。
关义邦的二儿子一撇小脑袋,道:“哼!不可以。老六、老八,你们也不可以说。”
身旁的两个孩子看着关小涯,关小涯明亮泛着灵气的眼睛让他们感到很亲切,抿着嘴不说话。他们也听自己的父母说了,这个老七灵魂回归了,所以能说话了也不怎么觉得奇怪。
失去灵魂或许有些可怕,但毕竟灵魂回来了,就是正常人了。
看到他们都沉默,关小涯也不以为意。
许久,五弟的二儿子道:“我叫关小杰,家中排行老八。”他自小聪慧,老七是个正常人了,他没有理由远离老七。
四弟的三儿子和关小杰最要好,看到老八主动说话,也道:“我叫关小安,家中排行老六。”
乍听之下,关小涯一个头两个大,关家真是人丁兴旺啊,排到第八去了,问道:“我叫关小涯,我家中排行第几?”
关义邦的二儿子看到老六和老八跟关小涯说话,想想,大家都是兄弟,父亲也一直说一个家族要兴旺就要团结,虽然父亲对二伯和他的孩子很不感冒,但关小涯灵魂已经回归了,就不是废人了,道:“你家中排行老七,我叫关小邦,是你五哥。我们一共有十兄弟。我们的大哥,哦,也就是我的大哥,叫关大邦,我们的二哥,叫关大天……”
关义兴和六弟两人相视而笑,看着家族的孩子说着稚嫩的话语,又是小大人模样,他们充满了欣慰和喜悦。自从关小涯出生后直到今天之前,仿佛整个家族都被雾霾所笼罩,如今算是从雾霾中走出来了。
六弟关义人道:“二哥,我那准备出生的儿子也准备要取个名字了,我想了下,可不能叫关小人,取他叫关大人。你看怎么样?”
关义兴大笑道:“关大人?好!不错,名字够气魄,就叫关大人。”
关小杰把小手凑到关小涯的耳边悄悄说道:“七哥,五叔和六叔的儿子准备生了,我们就有十二个兄弟了。告诉你个秘辛,其实我们不止十二个兄弟。听我爹和娘亲吵架说,三伯和四伯外面都有人。”说完,给了关小涯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懂的。
关小涯听到“有人”,就明白了,但不理解他这个“吵架说”是何意,问道:“吵架说?”
关小杰认真地点点小脑袋,道:“嗯,我可能还有弟弟,但没住在我们关家罢了。”
关小涯一拍额头,暗道:关家血脉不简单那,跟下猪仔似的。
突然想到,前世我还是个处男,今世会不会是个多情种子?
关家离广场不远,也就十来分钟的路程,在谈话间,便看到了上千人围着广场舞台。
众人看到关家一行人,都恭敬地稍稍让出一些位置出来。
关义兴在舞台前找了个位置,带着众人站在那里等真武殿的使者。不远处便看到一身蓝布衫的刘家族长刘仪伟和刘夫人,两人中间是他们梳着羊角辫可爱的小女儿。
“刘当家的,早啊!”关义兴向他们走去,一抱拳粗犷地笑道。
“关当家的,你们家族真是人丁兴旺啊!羡慕啊!”刘仪伟往关小涯他们看去,当看到关小涯小脑袋上缠着白纱布,关切道:“咦,他,他不是您的孩儿吗?怎么受伤了?”
“哼!”关义兴攥紧拳头,道:“威尔士家族的独子奥兰多干的,还好,小涯没什么生命危险,不然,我定要血洗威尔士家族!这个血债迟早是要讨回的!小涯,来,见过你舅舅。”
“舅舅?”关小涯揣着疑问向他们走去,施礼道:“舅舅好。”
刘仪伟张开大嘴,目瞪口呆,道:“你……你会……说话?你好呀!小涯,嗯,不错!长得跟头小老虎一样机灵。”和蔼地笑着摸摸关小涯的小脑袋,转向关义兴,拍拍他的厚背,轻声道:“关当家的,借一步说话。”
关小涯疑惑,长得跟小老虎一样又跟机灵有关系吗?
关义兴点点头,对关小涯微笑道:“小涯,你去见过你舅母。”
走了几步,刘仪伟道:“关当家的,不是说小涯失去灵魂了吗?灵魂自己跑回来了?而且还会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其中的原因。你知道我妹妹玉珠虽然在你关家没受苦,但我一开始就不信这是我妹妹玉珠的错!”刘仪伟知道,虽然刘玉珠在关家过得还不错,但自从生了个失去灵魂的孩子,除了关义兴,关家对玉珠也就一般般,此事在他心头好像根刺一样。他妹妹毕竟是族长的夫人啊,族长夫人名分,那是何等的荣耀。
关义兴思虑了下,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关节。亲家,不管怎么样,小涯现在算是完人了,等他成为真士,我就教他修炼之法,让他成为塞外响当当的大真士!”
刘仪伟满怀欣慰地点点头。
关小涯面对刘夫人,向她施礼问候。刘夫人没说什么,看着他点点头。
关小涯对她冷漠的表情很不感冒,如果不是关义兴让他来问候,他连理都不懒得理。
她的小女儿晃着小脑袋观察着关小涯,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常在清水溪边坐着发呆?你叫什么名字?”
刘夫人正牵着女儿的手,忽闻,眉头一皱,拉了拉她的小手。
关小涯对这位可爱的小女孩有些好感,微笑道:“是吧,呵呵,我都不记得了。我叫关小涯,你叫什么名字?”
她可爱的大眼睛眨了眨,道:“咯咯,我叫刘子怡,这么说,你是我表哥了?”
关小涯抓抓小脑袋上的白纱布,道:“是吧。”
关义兴和刘仪伟两人谈得甚是开心,回来后,两个家族合在一起站在舞台边上。
刘仪伟夫妇两人本来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年,早就已经不是五岁孩子。小女儿刘子怡也才四岁,要开真,也是等到明年才能。但刘子怡很想看看开真是怎么回事,就央求着拉他们过来了。
“倏”地一声,一支响箭迅疾地飞向天空,“砰!”地一声响,天空上洒满了五颜六色。“真武殿!”众人心头一凛,只见三匹快马就在不远处疾驰而来,地上掀起阵阵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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