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天色微亮,北冥雨已醒转,当即起身进了酒馆。此刻酒馆虽已开门,却只有一个挑水和打扫的伙计在干活做工,酒楼上下还清晰可闻客人们熟睡中的鼾声。
北冥雨来到薛恒远住房中,轻扣了三下房门,道:“薛兄可在?”
室中传出薛恒远的声音,道:“是恩公吗?”
北冥雨道:“是我。”
语声未落,房门已呀然而开,开门的果是薛恒远。他身后还站着齐空阔。
北冥雨见那室中床铺和自己室中的一般大小,仅够一人容身,又想到昨夜齐空阔突然现身的情状,已知他一夜为薛恒远护法竟未作息,不禁心中暗生敬意。他目睹齐、薛师兄弟两人的深厚情谊,不禁有些想念南宫烨。他现在是否还在因薛晨星失踪之事责怪自己?今后两人是朋友还是情敌?他发现两人的关系现在竟是变得如此尴尬。
这些问题他虽已不是第一次想到,但却从来没有敢真正去面对过,他一直用薛晨星还没有出现、找到薛晨星才是最要紧的事这些理由来搪塞自己。
他知道南宫烨这些时日中就在沧州,自己若真想见他,也并不难找,只是他似乎已并不想和南宫烨相见。因为他已从这段时间江湖上的形势看出了南宫烨对薛晨星的爱似乎并不比自己浅。既然两人深爱上了同一个女子,那两人还能和往日一样吗?
薛恒远道:“恩公找兄弟可有要事?”
北冥雨道:“薛兄可记得你有一个叫萧荷的表妹吗?”
薛恒远道:“我倒是记得她这个表妹,可惜我最后一次和她见面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年纪尚小,也不知道是否能记得我这个表哥了。”
北冥雨道:“他说对你还有些印象,而且听萧堡主夫妇提起过你,知道你这十几年来的情形。”
薛恒远道:“她也到了沧州?”
北冥雨道:“她已到了这家酒馆。”
薛恒远奇道:“她何时到的?”
北冥雨道:“昨夜刚到。”
齐空阔突然接道:“原来昨夜和恩公同行的那位姑娘竟是我薛师弟的表妹?”
北冥雨道:“她确是萧姑娘。”
薛恒远道:“现在天色还早,我们再等等吧。”
北冥雨道:“嗯,她昨夜很晚才回来,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薛恒远道:“恩公可否告知此事详情?”
北冥雨道:“此事说来话长。幸得萧姑娘吉人天相,终究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若非如此,在下一定会内疚一生一世。”
薛恒远道:“恩公何出此言?”
北冥雨道:“唉!当初若非是我太过粗心大意,萧姑娘也不会受这许多苦楚了。”
薛恒远越听越是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冥雨情知不便再将此事隐瞒下去,当下将萧仁一家为将轩辕剑交与自己,已全部殉难,唯独萧荷遇到自己,后来却又为牒儿布劫去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北冥雨述完此事来龙去脉,天色已然大亮,萧荷也已自行醒来。
北冥雨等三人行出室外,正欲向昨晚萧荷住宿的房室行去,却发现她已站在酒馆外,不时向四处张望,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北冥雨知她是在等候自己,当下向萧荷喊了一声:“萧姑娘!”
萧荷闻声回头望去,见了北冥雨,面泛微笑,缓移莲步,向几人行了过去。
已至,萧荷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北冥雨点了点头,道:“快来见见你表哥吧。”
萧荷向薛恒远、齐空阔两人扫了一眼,满脸茫然之色,北冥雨知道他们表兄妹两人十余年未见,定然早已不识彼此摸样,但他也不多言,淡淡一笑,退了下去。
薛恒远已抢前一步,道:“表妹。”
萧荷上下打量了薛恒远两眼,道:“薛表哥。”
北冥雨、齐空阔都知两人一见面,自是有着甚多话要说,当下互望一眼,即另找了一处离两人较远的桌位坐下。
北冥雨刚坐下,正想唤小儿来上些酒菜食用,却突然看到街上飘过一个人影。那人影虽一闪而过,但他却已认出了来人乃蓬莱岛的郁梦,当下起身道:“齐兄稍候,在下去见一位朋友。”
齐空阔道:“北冥兄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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