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咆哮的子弹 > 第三十七章 探亲回家-那些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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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蝰蛇走了,已成定局的事情总该成为过去,我们是军人,不能总是生活在过去,就好像我们不能永远扛着老一辈打下的荣誉坐吃山空吃老本一样,我们的生活总该是要继续,当兵两年了,我迎来了第一次假期。

  陶小慧已经回到了军总院,抗震救灾的工作已经结束,洪团座这次很给力,亲自给我们批了十五天的假期,让我们回去和亲人团聚,一场战斗下来,我们都活了下来,这对洪团座和团里每个人来说,都是值得欣慰的,毕竟,我们谁也不愿失去谁。

  “收拾着呢!”我来到魔头的宿舍,他和响笛住一起,响笛已经走了,回老家去了,他也近两年没回家,媳妇早就挂念着。

  “你还不走?还等啥?”魔头一边往行军包里塞衣服一边问我,头也不抬。

  “我刚买好票,你要去川省不?”我倚靠着门问道,我给白冰打过电话,她现在也是忙得一塌糊涂,工厂刚刚从废墟中抢救出来,一切都从新开始。

  “不去!”魔头就两个字,那时候的他,说道白冰,还远没有现在热情,顺便说一句,魔头跟白冰下个月办酒席,前不久两人才跑到民政局去扯了结婚证,现在这货跟一个二憨子似的,见到我和老柯总是扯着一副笑脸,早已没有在部队时的那份严肃。

  “你就不去帮帮白冰的忙?人家现在百废待兴啊!你好歹也要负起责任来!”我白了他一眼说道,魔头这人有时候很怪,他对一个人好吧,不会表现出来,就比如对我们一样,当初进侦察大队的时候,明明是想教会我们战场生存的东西,却总是像个魔鬼似的,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地折磨我们,可真正到了选拔长剑的时候,却总是处处照顾着我们,哪怕是失去自己进入长剑的机会,也要把我和老柯送进去,虽然我们在开始的时候憎恨过他,不过,他却是用自己的行动让我们清晰地感受到,他是我们的大哥。

  “扯!我去帮什么忙!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别在我面前碍眼!”魔头没好气道。

  “好吧,喏!这个给你!你自己考虑清楚!”我走进宿舍,放了一章火车票到魔头的桌上,我已经帮他买好了火车票,在哪个时候,买火车票是不需要身份证的。

  我转身走出了宿舍,该怎么做,就看他自己了,我懒得去操心。

  这次回家,我是很兴奋的,毕竟这算的上是衣锦还乡,做一个解放军的少尉,那可是比当地方派出所的所长还要牛-逼的事情。

  火车上我看着呼啸而过的景色,穿着我那身军绿色的军服,看着四周的一切,觉得什么都变了,也许是在部队里呆得太久了,秉承了人民子弟兵为人民的信念,在火车上,我也没有闲着,帮列车员扫地,给附近卧铺的旅客倒水,帮他们扛着大大的行李箱放到行李架上,引得周围人一阵感谢和叫好,我又想起小学课本上的“谢谢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笑着说“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叫红领巾”现在,我说的是:“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解放军。”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写得很幼稚,但实际上,作为一个军人,不光是保家卫国,为人民做好事也是我们的优良传统,要不我们怎么出现在抗震救灾上?

  当火车缓缓驶入渝城站的时候,随着鱼贯而出的人群,我走下火车,再次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听着熟悉而亲切的乡音,我回来了,渝城!

  妈妈早就做好了好菜,家里的亲戚来了不少,我的家庭是个很普通的家庭,在旧社会,是给地主家干活,解放后,也是属于贫农阶级,在家族族谱上,除了在清朝的时候家里出了个秀才之外,就没有出过一个官,甚至连村长都没有出过,这下子冷不丁地出了个少尉,全家都轰动了。

  当您看到这里,也别觉着可笑,也许会有人说,少尉算个球,级别最低的军官而已,是的,作为军官来说,少尉是级别最低的,可是,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却是值得他们骄傲的事情。

  提着行军包才走到四楼,就能听见家里那喜悦的说话声,家里很热闹,这让我不由得加快脚步。

  “爸妈!我回来了!”我在门口喊道,随着一大家子的目光向我看来,我觉着我就跟动物园的熊猫一样。大姑妈、二姑妈、伯父、姨妈、舅舅舅妈全来了,一大家子。

  “小顾!”爸爸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看到他们的眼中全是喜悦,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虽然远离渝城,但是每当放假的时候,我都会回家与父母相聚,而这次参军,一走就是两年,其实,在过年的时候,我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家乡,想着父母,可是,作为一个军人,我不能回家跟他们团员,作为快速反应部队,我只能坚守在我的岗位,看着营区外的烟花,听着那阵阵鞭炮声,我只能看着天空,在想着,家里现在是不是冷冷清清?

  “好儿子!有出息!”老爸拍着我的肩膀,从小,爸爸对我就很严厉,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个很严肃的人,也许是因为他的职业,他是个艺术工作者,这是好听的称呼,说白了,就是一个画画的,搞美术的人对任何事情都追求完美,所以,对我也是一样的,不管是我的成绩,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要我做了,他就要求我做到最好。

  这里顺便说一下,其实老爸是想把我培养成一个画师,算是接他的班吧,所以从我五岁开始,他就开始教我素描、白描、色彩,可这不是我的兴趣,我的兴趣是在河里摸鱼,田里捉虾,当我看着小伙伴们光着膀子在从我家门前走过,提着小红桶,嘻嘻哈哈的时候,我的眼里总是流露出羡慕的目光,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童年和他们的不一样。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爸爸的那双大手,长满老茧的双手,在八十年代,画画并不是一个吃香的行业,他学习油画也是出于兴趣,高中毕业后考取了川省美术学院,但毕业后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甚至去建筑工地上当过小工,给那些泥水工师傅搬砖、挑水泥,所以,爸爸的手经常这样磨啊磨的,就出了一手的老茧,长了很厚的皮子。

  在小时候的我眼里,我并不能理解父亲的追求完美,只觉得他是在刁难,现在想起来,有点类似于魔头,总是让我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战术动作,而我的父亲对于我画出来的作品也是表现出来他的极大不满,一遍又一遍地要我重新画,重新去注意比例和色彩明暗关系,甚至在我达不到他要求的时候,总是会大耳瓜子扇过来,把我打得七荤八素,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父亲从来不会心软,在他的眼里,这是让我长记性。

  妈妈是我最爱的人,当然还有陶小慧,妈妈带着一种让我觉得很心酸的目光,轻轻地抚摸着我肩膀的那一毛一,摸着那颗小星星,妈妈是个任劳任怨的人,在小时候,生活水平没有现在的好,我的家还在农村,爸爸白天在工地上干活,妈妈在家里养着好几头猪,家里还种着地,妈妈每天的工作,就是去地里料理他的小麦,去田里料理他的粮食,地里还种着红薯,妈妈中是拿着刀,到地里去把红薯的藤割下来,结成捆,再用刀切碎,煮来喂家里的那几头猪。

  上小学,妈妈总是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要起床,开始煮猪食,然后他总是会打一个鸡蛋,放在碗里,小心翼翼地放进煮猪食的锅里,借着煮猪食的温度,把鸡蛋蒸熟,看到这里大家也别笑话,其实小时候的我,在农村,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也许有人会笑话我,吃的早饭是在猪食里蒸熟的,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那个很干净,因为母亲总是会在下面放上铁架子,不让水漫进装着鸡蛋的碗里,其实,所谓的猪食,就是红薯藤,现在城里很多饭店,不光是街边餐馆,甚至是档次比较高的饭店,都有这道菜,那样子跟空心菜有点相似。

  把鸡蛋放进去蒸之后,妈妈就会到卧室叫我起床,然后我拿着书在堂屋背书,妈妈就会在厨房烧火,蒸米饭,那时候农村的厨房排烟并不是很好,虽然有烟囱,但烟雾还是大量地倒灌进厨房,妈妈总是会被呛得流眼泪,然后拿着一把扇子扇,她不愿我被这烟雾呛到,所以,总是把厨房的门关起来,等到妈妈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堂屋的饭桌上时,妈妈的眼睛总是像大哭了一场似的,头发上,还带着用扇子扇起来烧尽的麦秆灰尘。

  也许是小时候的没心没肺,也许是后来生活好了,搬到了城里,有了高度集成化的厨房,有抽油烟机,有燃气灶,所以,我从来没有感觉母爱是多么的伟大,甚至在上大学的时候,妈妈打电话给我叮嘱我注意身体,别饿着自己,我总是觉得妈妈很罗嗦,在一片不情愿中哼哈地答应着,然后找个借口挂掉电话,投入到那无边无际的游戏中。

  可是,但我参军之后,我的生活起了很大的变化,离家两年,不像以前回去那么自由地回家,我才感觉到家庭温暖的重要和难能可贵,在北县地震中,看到别人家庭的支离破碎,我才知道,我亏欠了我的妈妈太多太多,我才知道,母亲这个称呼,在我的人生中,是如此如此的重要。

  “妈!你辛苦了!”那一刻,我的眼泪流出来,给了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拍拍我的肩膀,把我推开,我看到她的眼眶红了,二十多年了,我从没有如此长时间地离开她,也许她也早就习惯了我在她的身边,突然离开这么久,他觉得一切都变了,天塌了一般。

  “我儿子都是军官了,当军官了哪能哭鼻子!让下面的士兵知道了多不好!”妈妈嗔怪着,在她的眼里,少尉就是官,下面管着人。

  “哎!不哭!别让咱下面的大头兵知道了笑话!”我用手擦干了眼泪点点头,我宁愿母亲这样认为,认为我是高高在上的领导,我想给他留个美好的念想,虽然我只是一个大头兵,没有管任何士兵,但是,我就是想给母亲这么一个念想。

  “爸妈!给!”我从包里摸出我的二级军功章,那是在M国打击毒贩中得到的,这是我的荣誉,可是,我现在要把这份荣誉给我的父母,因为是他们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这让我想起了苏芮的那首歌: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

  爸妈在我的心里,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家。

  那天家里很热闹,亲戚们围着我询问我在部队的生活,可是很多都被我哼哈带过,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们一些,很多东西都是要保密的,特别是我的少尉军衔和军功章的由来,我不想告诉爸妈,这是我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换来的。

  我不想让爸妈担心,要不然在我服役期间,他们会吃不香、睡不好,总是担心突然会有那么一天,再来一次剿匪啥的,又得提着脑袋上去,子弹无眼,躲过了这次,下次呢?下下次呢?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

  闹腾了一天,总算得到了安宁,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围着电视看着,妈妈又开始在一边唠叨。

  “这次你回来啊,明天我跟你三姑联系一下,老家杨阿姨那丫头正等着说婆家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知道,在部队不能结婚,那也没啥关系,先处着,等你退伍,就把该办的事情办了。”妈妈在旁边说着。

  “你也真是的,孩子自有主张,你管着么多干什么?”爸爸板着脸,他还是那么正经,只是在我回来的时候流露出了那份喜悦之后,又装回了一家之主该有的威严。

  “我是他妈,你说我能不着急吗?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妈妈白了爸爸一眼没好气道。

  “爸妈,你们也别争了,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事儿呢!”我笑着看着他们俩。“其实吧,我这次回来不光是探亲,还要回来见见我的女朋友。”我和陶小慧的关系确定后,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我们就开赴M国,跟毒贩们干了一仗。

  “你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是哪家的姑娘?”妈妈一下子来了精神,连最喜欢看的电视也不看了,急忙坐到我身边,爸爸摇摇头,直接进了他的书房画画去了。

  “她叫陶小慧,京城人,是我们军总院的脑外科医生,也是个军人。”我说道,妈妈的脸上就洋溢出了笑容,同样是军人,还是个医生,跟我当初想的一样,她肯定高兴的。

  “那人家答应没?哎呀!你要是能给咱们老王家娶回一个这样的媳妇,我真是要给列祖列宗烧高香了!”妈妈很高兴,甚至兴奋地搓着手。

  “这不这次回来见人家父母嘛----”我话还没说完,妈妈已经起身了。

  “老王,你那里不是藏着一瓶茅台嘛,赶紧找出来,明天咱们再去渝城超市---”房间里,已经传出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无奈地笑笑,回来之前我已经跟陶小慧联系过,两人的关系都确定了,陶小慧皎洁地说先去她家,让她的父母过过眼,然后她再去我家,找个时间,双方父母见个面,算是把事情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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