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云淡,天地一线,乌氏草场近在眼前,成群的骏马散放在碧波万顷的草场之上,放纵恣意,徜徉自在。
牡丹一身白色骑装,玉带勒腰,长发束起,骑着枣红马,执缰舞鞭,衣袂随风飞扬。
“大兄,我们看谁先到。驾……”牡丹说着马鞭挥的越发快。
“牡丹,等等我。”薄舒视线里牡丹身影渐行渐远,他和枳侯府的侍卫如何也追不上。
牡丹路过一处洼地,洼地积了不少雨水,一泡泡在日光下,折射夺目的光芒。
“吁……”就在这里等表哥吧。
牡丹翻身下马,让马儿自行饮水,她就站着旁边望风景。
忽然,急骤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牡丹闻声回首,就见一黑影飞一般的朝自己奔来。
不好!要撞上,牡丹纵身一跃,悠的跳上马背。
黑影从她身边疾驰而过,拳头大小的缝隙,才没撞上她的马,不过黑影所到之处,马蹄翻飞,水花四溅,溅湿了牡丹的一条裤腿。
“喂,你瞎啊?没看见有人吗?”牡丹盛怒,娇声呵斥。
黑影停下来,那是一名黑衣男子,骑着一匹黑色千里马。
听牡丹骂他瞎,男子冷哼一声,道歉的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刁民不可教养。
男子不再停留,甚至连头都没回,骑着宝马扬长而去。
我靠,连道歉的话都不说一句,还想跑了,门都没有。牡丹一拍坐骑:“兄弟,给我追。”
追在后面,牡丹看的清楚,男子坐下是一匹黑色千里马,马臀圆润,毛发锃亮。比表哥府上这匹不知好多少倍,自己本就落在后面,如此速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马好了不起啊?看我怎么收拾你,牡丹不忿,从腰间掏出弹弓,这是她的秘密武器,弹弓弹劲儿处用牛胃做成,弹力不是很好,但是牡丹手劲打,打起来比皮筋射的远,力道也更足。
“嗖、嗖、嗖”三发泥丸连射,两颗射中男子后颈,一颗直打马屁。
男子觉得疼,马儿也跟着受惊,尥起了蹶子。
“吁……什么人?”马儿安抚下来,男子难以置信的回头,就见牡丹手执弹弓朝自己奔来。
“你敢偷袭本……”
“呸。”男子话才说一半,牡丹已经纵马奔到他面前,擦身之际,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哈哈,这就是托大的代价。”牡丹报了仇,心情非常舒畅,咯咯笑着,也不看男子,打马而去。
猝不及防的,脸上被喷了好些吐沫星子,男子当场石化。
仿佛在梦中,竟然有人敢吐自己,反了,简直反了。
男子俊逸的脸上升起寒意,定要让那人知道冒犯自己的下场,目光锁着牡丹的白影,紧追不舍。
“站住。”男子厉声斥道。不过这厉声传到牡丹耳朵里,就是耳旁风。
牡丹听见身后马蹄又响,知道是男子追来了,她身子一侧,又是三颗泥丸射出“嗖、嗖、嗖。”全中马脸。
马儿也知道闭眼,视线受阻,速度降了下来。
风驰电掣,牡丹占到先机,趁后马速度下降的空档已经奔出老远,男子想追,也只能是用目光,自己和白点总是差了那么一段距离,到了最后,前面是马场木建,白点不知绕到哪里,竟然不见了。
马场木建,也就是马场的接待处,乌氏马场从先秦至今,所传已经五代,虽然不属于皇商,但所养马匹皆是供应个军部,场主乌廷威经营有方,更胜先祖,所以马场名气响彻中原。
世家子弟爱抢风头,哪里有事哪里到,马场经常有生马待驯服,自持不凡者自然要来争抢一番,场主知道这些都是金主,不敢怠慢,设置多处雅间,供人休息。
薄舒先到,牡丹却未见身影,薄舒站在雅间门口瞭望牡丹,远远看见牡丹骑着枣红马从草场狂奔过来,牡丹刚一下马,他就迎了过去。
“牡……慎行,你怎么才到。”
“碰见一头傲慢的猪(头),教训了一下,所以耽搁了。”牡丹把缰绳递给侯府侍卫,看着薄舒问道:“太子殿下呢?”
牡丹说什么薄舒没走心,他瞄了一眼牡丹湿漉漉的裤腿,雪白的锦缎上沾满了泥浆,很是扎眼,马场怎么会有猪呢?
“大兄,问你话呢。”牡丹伸手要叉薄舒的眼睛,薄舒回过神,与牡丹比肩:“带你去见太子殿下。”
太子等人仿佛到的早些,薄舒和牡丹走着正巧太子等人迎面过来。
太子刘启走在最前面,梁王刘武和代王刘参分居左右,世子刘贤比肩刘武,跟在左边,薄舒寒暄着见礼。
牡丹跟着薄舒的视线将众人从右偷偷打量一番,太子相貌英俊,有一股书卷气,看着温文尔雅,穿着黑色曲裾襜褕,这身衣服就不是来驯马的,施展不开。
代王年纪最小,十三岁左右,应该是右边那个,微胖,眼睛很小,脸圆圆的很讨喜。
牡丹还没来得及往左边看,薄舒已经礼毕,牡丹照葫芦画瓢,揖礼众人。
“家母之甥,慎行小兄。”薄舒给太子介绍。
刘启锁定牡丹的脸,好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儿。
刘启虚扶一把牡丹:“爱妃小兄?孤怎么从未见过?”
“二姨母家的,来京城才一月”
这是牡丹和薄舒早就串好的台词,他们的二姨母,嫁的是郡丞,离京城不知多远,谁也不会知道二姨母家的情况。
“孝敬.感应,儒家学说,宗庙致敬,不忘亲也。修身慎行,恐辱先也,慎行之父是大儒?”站在最边上的刘贤突然开口问道。
牡丹抬眼打量说话的人,很英俊,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是个帅哥,身高也不差,七尺有余,就是这打扮,怎么这么浮夸?
与牡丹衣衫颜色相同,刘贤同样一身白色骑装,不过这骑装确花哨得很,有大朵牡丹绣纹缀在右肩,腰间的玉带上还挂着五颜六色的香囊,被花团锦簇包围,细闻之下,隐约有香气传来,胭脂丛中呆多了吧。
牡丹憋住笑,施礼答道:“家父喜读庄子逍遥游。”
“薄世兄说慎行是其小兄,我还以为是景阳候府的公子,景阳侯世伯正是大儒,原来竟是巧合。”
刘贤可惜的摇摇头,带着一脸的玩味。
牡丹一颤,他是什么人?心思怎么如此玲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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