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竹马河畔绕青梅(二)
吵闹声突然打乱萧芜美好的心情,紧接着便见两匹棕毛马从街西狂奔而来,所到之处惊扰纷乱,街上往来之人皆避之不及,许多摊子和行人都被推dao,叫喊声此起彼伏,让萧芜很是厌恶。
“吁……”突然一匹马勒缰而停,前面的一匹也急忙停下来,掉转马头,只听马上之人大声问道:“二弟,怎么了?”
从那匹停在萧芜面前的马上伸出一只手来,指着萧芜道:“大哥,没想到这金海大街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妞!”
那大汉狂笑道:“我说老弟,这样的小丫头你也喜欢,悄悄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顶得住你的劲道?”那小汉子听了跟着一阵淫笑。
萧芜本还有些惧怕,但听他们说这样龌龊的话来,不仅愤怒地昂首望他们,却见两个满脸胡楂,五大三粗的汉子骑在马上,正猥琐地看着自己。
那小汉子见萧芜抬头望自己,更是笑的猥亵,“大哥,你瞧这小妮子看我呢!啧啧!还真是多牡丹花,俏丽得很哩!”他淫笑着伸手欲摸萧芜的脸颊,嘴里调戏道:“小娘子,看上你兴二爷我了?”
萧芜被马匹逼到墙脚,无从闪躲,眼看着那只肮脏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脸,她一抬手,抓着那汉子的手掌便一口咬下去。
“啊唷!”那汉子一阵叫痛,甩手来看,五指间三指已是鲜血淋淋。
一股咸腥味让萧芜很是恶心,取了帕子连连呕吐。
“臭娘们儿,敢伤我兄弟。”那大汉子叫骂着,甩着马鞭就向萧芜脸上挥来。
却听见“嗖嗖”两声,伴着惨叫声,两个汉子从马匹上翻身跌下,那大汉原本挥舞的鞭子竟将自己缠住。
一个白衣少年从对街衡阳阁翩翩而下,挡在了萧芜面前,对那两个汉子高声喝道:“光天化日,为非作歹,难道没有王法了不成?”
“呸!”那汉子使劲挣扎,却动弹不得,他大声骂道,“哪儿来的黄毛小子,敢管本大爷的闲事?你可知道你兴大爷我是谁?王法……我就是这儿的王法!”
萧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后怕,那少年转身向萧芜,见她一脸惊恐和感激,遂递上一方洁净的帕子,微笑道:“姑娘,你的帕子脏了,用在下的就好。”
萧芜不自觉地伸手接过来,怯生生抬眼看他,好一个俊秀的少年,皮肤白皙,却透着健康与潇洒,眉宇间凛然英气,却比表兄更多了几分文气。萧芜低下头,低低道:“谢谢公子!”
“姑娘,客气了!”那少年说着又从怀里腰间掏出一只精巧的小瓶子,递与萧芜道:“这是玉香丸,那汉子腌臜,姑娘含了这药丸,便能口齿生香。”
萧芜惊恐的心情已渐渐消散,她向来很少与生人打交道,忽突一个翩翩少年如此善待自己,倒让她平添了羞涩,犹豫着伸手过去。
“芜儿!”何琦跨着白马从拐角出现,看到妹妹正要伸手去接陌生人的东西,便出言阻止。
萧芜兀地缩回手转头见表哥跨马而至,便撇下那少年,向何琦奔去,“哥!”
何琦一伸手将妹妹抱至马上,揽在怀里,白马缓缓行至那少年面前。何琦见眼前人仰马翻的情景,心中便知晓了各中一二,心里迭声后悔不该将妹妹独自留在大街上,又见这少年正气和善,便抱拳道:“幼妹柔弱,多谢兄台仗义相助。”
“兄台客气!”那少年抱拳回应,又将那药瓶放回腰间。转身指着地上的两个汉子道:“这两人欺侮令妹,不知兄台要如何处置?”
何琦望去,两人挣扎着却动弹不得,细一看,竟是两支竹筷分别插在了二人的肩头,没有破皮,却深陷肌里,不由得感叹少年功力之深。
“啪……”一声,何琦挥着马鞭抽向那大汉子,他不禁惨叫一声。其实鞭子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顺带回了他腰间的钱袋。
何琦将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口中道:“兄台,接着!”话音落,那少年便已灵活地接下了钱袋。
“兄台,这里恐怕有三四十两银子,在下还有事在身,就劳烦兄台将其散于受害的民众,至于这两个汉子……”何琦话未完,那少年便接道:
“这两个汉子交给在下便是。”
“好!”何琦抱拳道:“多谢兄台,后会有期!”说着便要调转马头,向城门行去。那少年在马匹转身的瞬间,向萧芜报以友善的笑容,萧芜同样报以笑容,感激中带着一丝欣赏。
又是“嗖嗖”两声,少年用钱袋里的两块碎银震开了两个汉子肩头的竹筷,那大汉子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很不服气地看着眼前这个骨骼清瘦的少年,却又不敢发作。
那小汉子过来拉了他的手,脸上带着畏惧,低声道:“大哥,好险哪,刚才那个可是何府的大公子,幸好没有对那姑娘怎么样,不然就惨了。”
“什么?何、何……何府大少,何琦?”那大汉子目瞪口呆,结巴起来。
“喂!”那少年将钱袋掷于他们,喝道:“我说‘王法’!刚才那位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要不要本公子再重复一遍?”
“不用不用,我们这就去!”这两个汉子也不管眼前的究竟是何许人也,忙不迭连声应诺,捡了钱袋便各处去分发。
“何琦!”那少年在口中念道,微微一笑,便阔步离开,身后紧跟着上来了几驾马车,他纵身上车,扬长而去。
城门外,天宽地阔,“驾!”何琦策马狂奔,萧芜此时已坐到了何琦的身后,她紧紧地抱着表兄的腰际,琳琅的笑声随风飘荡。
“哥!慢点,慢一点!”马匹狂奔带来的颠簸让她有些害怕。
“怕什么,哥在呢!”“驾!”何琦又加了一鞭,马儿跑得更欢了。
终于,马匹在河边慢下了脚步,何琦一跃而下,伸手来抱妹妹,“让马儿吃口草,润润口。”
“哎!”萧芜已跑得满脸红晕,额头上沁出细细的汗珠,她顺着何琦的手臂下了马后,便撒开他奔向河边。
蓝天白云,青青河岸,一个俏丽佳人翩翩起舞,引人无限遐想。
“疯丫头!”何琦将马儿散放在一边,过来萧芜身边坐下。
萧芜蹦跳着坐到他身边,撒娇道:“哥!谢谢你带我出来。”
何琦将她揽入怀中,指着天上的两朵白云,笑道:“那朵大的就是哥哥,那朵小的就是芜儿,哥哥永远都保护着芜儿。”
“我才不要做云朵呢!”萧芜嘟着嘴道:“风一吹就散了。”
何琦笑道:“傻丫头,你早晚要嫁人的。”
萧芜瞪着眼睛望着何琦,欲言又止的样子,何琦笑道:“怎么了,不好意思了?”
“哥!芜儿要做你的妻子!”萧芜如是说,一脸的正经,楚楚动人地看着何琦。
他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好!哥哥就娶芜儿作妻子。”
“你笑什么?”萧芜嘟着嘴,拍打着何琦,他起身欲跑,兄妹两人便打闹起来,奔跑在河岸边,好不快乐。金海河上,一艘大船缓缓航行,他们也全然不知。
“大小姐!”船头上,一个丫头指着河岸上的两个人,对身边一个小姐模样的人道:“您看,那不是何少爷吗?”
“何琦?”那女子顺着丫头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男一女在岸上奔逐打闹,从身形、体态看来,那男子果然像是何琦,但却看不出那女子是谁。
“何少爷也太过分了,难道他不晓得和小姐您有了婚约了?还在这里和别家女子纠缠不清。”那丫头嘟囔道,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
那女子喝道:“哪里学来的这话?那也未必是何少爷,你说这话要是叫人听去了,岂不是平添事端?”
丫头不服气道:“这话也不是采莲我一个人说的,金海城里谁不知道何府大少风liu倜傥呀?我们不过离开了五个月,他就这个样子。如果去个一年半载,他岂不是忘了小姐您。”
“掌嘴!”那女子虎了脸,喝道:“越发没规矩了。”
“思楠,怎么了?”一中年妇女从船舱走出,富贵雍容,脸色祥和。
“娘。”那女子迎了上去,搀扶了母亲,盈盈笑道:“没什么,采莲与女儿说水里的游鱼呢!”
这妇人便是药材大亨祁恩泰的夫人梁瑛,而她口中的思楠便是她的长女,祁府大小姐祁思楠,此外她还有长子祁少凡,次女祁思杭。
梁瑛道:“奶奶叫你进去呢!外头风大。”
祁思楠笑道:“到底回家了,女儿觉得格外亲切。”
“少凡走旱路,该到了吧!”梁瑛问道。
“弟弟昨日便已飞鸽传书,说今日便可在码头接我们。”祁思楠说着,便扶着母亲回到了船舱。
舱房里一切摆设家具皆舒适华贵,丝毫不显简陋之处,老太太史依兰坐在床沿上,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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