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婆的指点下,周富和大儿子周德金,带上一个猪头和几只鸡,就连忙去了离村十公里外的灵秀山,神婆说的那个人就住在山上的灵秀庙。
周富到灵秀庙,这个道观香火挺旺的,整个道观不少道士。周富他们把带来的东西供奉后,就前请万求,希望能把神婆嘴里神乎其神的道长请下山。接待他们的中年道士为难的说道,他们想要找的道长已经闭关好几年了,不可能会和他们下山了。
这消息就好似晴天霹雳般把两人唯一的希望劈得粉碎,周富响起家中疯疯癫癫的闺女,不禁老泪纵横,周德金也是跪在庙中,哭喊着快去救人。
那中年道士十分为难,看这两人哭得这么凄凉,便说道:“虽然道长已经闭关,但是我们道中也有一人法术十分高强,就让他陪你们下山如何。”
周富他们哪里还敢挑三拣四,一边道谢,一遍使劲的催着赶紧下山救人。
这个法术高强的道士姓欧,道号微尘子,是道教青尘派的传人,刚接到收妖的任务,就被那周富两人像讨债鬼般催个不停。欧老道看见这两人风尘仆仆,满面愁容,十分憔悴,也急忙的跟着他们下山了。
也是这欧道长的劫数,如果不是他仗着艺高胆大,没有做好完全准备就下山,可能下场也不会这样了。
“欧道长,那里就是我家。”一进村,周富就迫不及待的指着自己的瓦房说道。
村长老婆就站在村口等着,一看见他们回来,赶紧就迎了上来。
“你们总算回来了。”
“妈,我们不在的时候,家里还好吧!小妹现在怎么样了。”
“哎!还是老样子。今早又闹了一次,还好有柳庆在,现在就她俩呆在屋里。谁也不敢进去。”
周春妈年纪大了,大家怕周春发起疯来伤到她,都不敢让她陪在周春旁边。而周春的哥哥们白天还要下田干活,而且几个大男人也不好成天守在妹妹旁边。只有柳庆力大如牛,胆大如虎,平时和周春感情又好,所以便想叫柳庆来陪在周春身边。
本来柳庆一直都是把大神带在身边形影不离,这回去陪周春也把大神往口袋里一放,就进周春屋里了。那周春原本正愣愣的坐在床上,形同痴呆的看着地板。
看见柳庆进来,就像被烧着尾巴的老虎,狂吼一声就朝柳庆扑去。那吼声就像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呐喊,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就在这时,正在大神口袋里补眠的大神也蹦了出来,发出尖利刺耳的叫声,两只鸡眼发出幽光,扑腾着跳到周春身上就要琢她。
柳庆眼明手快的抓住大神,现在周春已经疯成这样了,要是再被大神毒伤,还不昭告全村这大神就是一只有毒的怪鸡。
周春趁机把柳庆一头撞在柳庆身上,柳庆这辈子也没有想到她也有被人撞飞的一天,而这个人还是平常在她眼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周春。
周家的人都急了,大呼小叫着周春又犯病了,周春的两个哥哥熟练的拿起麻绳朝她身上套去,周春就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双目赤红,看着柳庆的眼神就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一扭身躲开了那几根麻绳,敏捷的朝被撞倒在地上的柳庆奔去。被柳庆握在手里的大神也急得呱呱直叫,想要挣脱柳庆的手。
柳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周春飞扑过来,抓住柳庆握着大神的手,一口就朝大神的脑袋咬去。大神吓得拼命一缩头,整个小小的身子就全缩进了柳庆的拳头里。周春没有咬到,使劲的去掰柳庆的手,想要把大神从她手掌里扣出来。
柳庆哪里敢放手,看周春的样子,仿佛要生吃了大神,两人就这样缠斗起来,大神被夹在中间,差点没被捏成肉饼。
这时候,周春的几个哥哥都围了上来,几下子就把周春捆了个结实。周春发出嗷嗷的叫声,像条疯狗一样不死心朝柳庆咆哮,柳庆的手被她活生生扣下了一块肉,血淋淋的,连手掌里的大神都被这鲜血淋湿了半个脑袋。大神闻到了柳庆的血腥味,凄厉的叫了一声,挣脱了柳庆的手掌,在捆得结实的周春身上疯狂乱琢。
周春手脚被绑得动弹不得,只有脑袋能动,就像上了岸的鲤鱼,在地上不住打滚,脑袋随着大神的方向,张开嘴巴想去咬大神。
“柳庆,快把你那只鸡抓起来。这时候就别添乱了。”周春的老妈气急败坏的喊道。
柳庆赶紧上去,死死的抓住那发狂的小鸡,那小鸡在柳庆手里还不安分的对着周春狂叫。
周春在地上使劲扑腾,手上被麻绳勒出一道道血痕,一不小心咬着了舌头,吐出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却还是死死的盯着大神,大神也不甘示弱的对着她咆哮。
“柳庆,你先回去吧。怎么周春一看见你家这只鸡,病犯得更厉害了。”周春老妈愁眉苦脸的说道。
柳庆知道这一鸡一人是不可能和平共处了,只能先带着大神回家里去了。
这天周春又犯病了,挣脱了麻绳就想跑出屋里,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在,哪里拦得住她,急忙来叫柳庆支援。柳庆怕这大神和周春见面,更加刺激周春,便找了个柳条箱子,把大神锁进去,也不管大神歇斯底里的叫声,就朝周春家里跑去。
柳庆现在就和周春两个人呆在屋里,只见周春垂着头坐在地上,表情呆滞,双目无神。身上捆着好几圈麻绳,周围的墙上,都是一道一道的血印,而周春的双手,也是血淋淋的,那是发狂时用双手抠墙皮所致。
柳庆也愣愣的坐在旁边看着周春,她怎么也想不通,周春怎么变成这样,谁也认不得,整天发疯,东西也不吃。硬塞进去,还咬你几口。才几天功夫,就从以前的清秀少女变成了现在又瘦又脏的疯婆子。
就在柳庆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村长带着请来的道长走进屋里。
柳庆转头看去,那个道长大概六十多岁,国字脸,留着两撇山羊胡。穿着件崭新的道袍,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那欧道长跟着村长进屋后,看见一个黑壮的丑姑娘独自和疯子呆在一起,不禁多看了两眼。越看越新惊,心里暗道,这丑丫头好重的煞气啊!
“这是我表侄女,”村长随便介绍了一下柳庆,就指着周春哭诉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你放心,老夫自当尽力。”欧道长摸着山羊胡,点头说道。周春垂着头,没有反应。道长走到周春跟前,伸出手想抬周春的下巴,此时柳庆忽然大声一吼,“别碰!”
欧道长一听心中一动,刚想把手往回缩,只见周春忽然侧过头嗷的一声,照着欧道长的手腕子就是一口,幸亏欧道长反应快,一抽手躲开了周春的嘴巴。
本来呆坐着的周春又开始发狂,从地上站起来,面目狰狞的朝老道扑来。
“表姐,别闹了。”柳庆驾轻就熟的抱住周春的腰,把她往地上按。
周春还是不老实,嗷嗷叫着,拿头去撞墙。
“道长,求你救救我女儿呀!”周春她妈在旁边看得心疼无比,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已经被折腾得像老了十岁一般,看见闺女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心里就好像刀割一般。
“你先起来。”欧老道指挥周德金把周春她妈扶起来,接着不慌不忙的从袋子里拿出张符,烧成灰以后,含了一口,就往周春身上喷去。柳庆躲避不及,也被喷了个正着。
“奶奶的,这老道太不讲卫生了。”柳庆在心里暗骂。
还别说,这老道的符水真灵,周春被喷后,闹倒是不闹了,反倒在床上蠕动起来,舌头开始和蛇吐信子一样一吐一吐的。
欧道长又掐指算了一下,疑惑的说道:“你家姑娘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个情况的。”
“哎!”周春她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周春班主任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那她会学校之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比如说受到了什么惊吓或发生什么意外之类的。”欧道长又问到。
“不知道这算不算惊吓!”周德金想起了上个周末周春回家后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柳庆家一大堆蛇吃不完,就叫周春去她家领了一袋来。从柳庆家回来之后周春就怪怪的,周德金问她,不是去柳庆家拿蛇了吗?怎么空手回来了。反倒被周春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因为她还有上晚自习,所以晚饭没有吃就送她回学校了,没过几天就被班主任连夜送回来了。
“原来如此!”欧老道点点头,严肃的对周富说道:“这是蛇精作怪。你女儿被蛇精上身了。是不是你们杀生太多,得罪了蛇精,它下来报仇啊。”
“没有,没有这回事!”周德金着急的连连否认。
说道这,大家不由得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柳庆,柳庆也猜得到他们的想法,不服气的说道:“那些蛇都是我杀的,要报仇也该是冲着我来,干嘛对付春姐。”
欧道长斜眼看着柳庆,心里也猜到八成是这煞气十足的丑姑娘做的好事。
哎!你这丫头,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蛇精哪敢来惹你,只好找个软柿子捏了,”周春老妈哭天喊地的说道:“可怜的闺女,怎么就招了这份罪呢!”
“哭什么哭!”周富大喝一声,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看怎么才能救啊春!”
柳庆心里很难受,周春变成这样竟然是因为她,上次是黄伯,这次是周春,自己真是个扫把星,总是害得身边的人受苦。柳庆豁的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啊庆!你去哪?”周德金两步上前,拉住柳庆的衣袖。
柳庆还是不停的往门外走去,恨恨的说道:“不就是蛇精们!等我杀了它们,看它们还怎么作怪。”
“回来!”周富骂道:“你知道蛇精在哪里?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吗?什么都不懂去送死啊!”
柳庆不出声了,倔强的站在门口不动。
“好了,都别吵了。”这时候欧道长总算出声了。
房间一下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充满希望的看着欧老道,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是否已经有的办法。”
“除蛇精就包在老夫身上,”老道胸有成竹的摸摸嘴上的两撇胡子说道:“你们只要看好周春,不可让她离开这房间就可以了。”
村长连连点头:“保证不让她出去。”
于是,村长、周富和柳庆三人就呆在屋里看着周春,其他人都被老道赶到屋子外面,嘱咐她们不能随意进来,以免影响他做法。
欧道长此时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八九不离十。大概就是柳庆宰了这蛇精许多子子孙孙,这蛇精要来报仇。因为蛇是很记仇的动物,一般来说,即使是报复,也是先找仇主的,所以不会先危害的其他人,但是柳庆的煞气太重,它无重下手,刚好周春放假回来去柳庆家里拿蛇。估计是出门的时候正好被窥视报仇机会的蛇精看到,它以为周春是柳庆家的,又看到周春手上提着的它子孙的尸体,很是气愤,就在周春回村的路上附身到周春身上,原本它打算见到柳庆的时候再现身报仇,可是回到学校后,那里生人阳气太多,蛇精觉得不舒服,所以才有了周春大闹学校的事情。
老道的确是把事情都猜对了,可是他却没有猜出来那蛇精是怎么样的邪物。他以为这蛇精只敢上小姑娘的身来闹腾,估计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只是他没有想到,这蛇精之所以不敢找柳庆的麻烦,不仅是因为柳庆身上的煞气,还有柳庆身边那只凶鸡。
那老道从口袋掏出把锈迹斑斑的铁剑,就走到屋外的院子里。柳庆往窗户上一探头,只见老道举着烂剑,在院子里绕圈圈,一会指东,一会指西,然后转过身跳几下,看得柳庆直想笑,悄声问村长:“表舅,这老头到底行不行啊!”
“小孩家家,懂什么。这位道长可是很厉害的。你看他一来,就知道是啊春是被什么东西上身。”
“哼!”柳庆不以为然的撇嘴,她看着就不怎么样。
这时老道不跳了,一转身奔到西墙根,开始用他的烂剑刨地。周富指着老道对他爹说道:“爹,那老道干嘛挖咱家墙角啊。”
“别说话!”,周富骂道:“道长是在做法呢!”
说句实话,村长心里也想知道,老道挖墙根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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