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你诣于舞技？”莫衍转头轻声问我。
这时我心中是万分肯定当日在假山前经过的人定是莲淑妃不二了。今日她当众挑出话头，便是想胁我惧她，我最忌的便是抓了猫尾便要死踩的人。想要如此相胁，我是决计不会让她得逞的。
微平心绪，稍微靠近了些莫衍，轻声说道：“小时顽虐，又被父亲惯着，倒是学了些年。”
莫衍轻轻点头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莲淑妃抢了话头，“敏贵妃真是太过谦虚了，今日宗亲齐聚，可否舞上一曲，让我们都共享眼福呢？”
“如是甚好。”凌浩曜的声音插了进来。
莫衍看了睿亲王与莲淑妃一眼，便看向我，我眸光轻转也看向莫衍，见他的表情应是不会应莲淑妃的请，但见莲淑妃如此明白的迫我，我又怎会坐以待毙，今天这个我是舞不得，不舞也不得。抓紧了莫衍的手，平静的声音中又透着些许的不满，“皇上与亲王们若是想看臣妾日后多是机会舞与，只是今日恐似不妥，刚才众舞姬如是妖娆的技舞还余留各亲贵眼中，臣妾若是舞了，那是臣妾与之比之，还是众姬与臣妾比之？臣妾实不明淑妃姐姐所提意欲何在？”我的此番不软不硬的问话已是在向莫衍告状不满于莲淑妃将我比作舞姬，更是成心想在众亲贵面前低贬于我。
莫衍神色一凛看向莲淑妃的眼中更是明显的不满，还未开口说话，皇后却赶忙开了口，“皇上勿恼，淑妃定是喝多了，提了胡意，敏贵妃身份不般，怎可与舞姬相较而舞。”
莲淑妃看着我，并未被莫衍的神色骇道，仍旧说道：“皇上明鉴，并非是臣妾不知身份，确是被敏贵妃在御花园中的舞艺所倾倒，不信可问知理直郡王。当日理直郡王恰巧经过也瞧了去。”
皇后转头看向我，眼中有微光闪烁。复又转头看了看理直郡王。
理直郡王起身走到殿中立与莲淑妃身侧，给莫衍行了个礼后，说道：“微臣恰巧路过，但并未看得仔细。”
“是吗？莫非是本宫眼花了，当时可是见郡王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莲淑妃看了理直郡王一眼说道。
我在桌下的两只手，一只被莫衍握着，一只紧绞绢帕。这个莲淑妃真是逼人太甚，我不犯她，可她却咄咄相胁。
正欲说话反讥回去，便听莫衍开了口，“你何止是不知身份，更是连礼数都已不知，刚才皇后已说了是胡意，而你却还继续相邀，朕问你是何意？如此不知规条还怎担的起淑妃之名？传朕意将莲淑妃降至修仪。”
大家都未料到莫衍会因为莲淑妃的一个提议而下如此重的惩罚，彼此之间都怔住了，莲淑妃朱唇微张有些颤颤抖着，欲开口却终是无话。
皇后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开口求道：“皇上，淑妃只是一时喝多胡闹了几句，今日岁末切不可恼了圣兴，恳求皇上收回圣意吧。”
“莫非皇后也糊涂了，朕意已下，怎还是淑妃呢？”莫衍淡淡道，在桌下的手与我十指交缠。
我也未料到莫衍会如此处罚莲淑妃，心中微感不安，本欲开口求情，但皇后刚刚被拒，莫衍若是应我的求，便是捋了皇后的面子，且莲淑妃多番犯我，我也无理由顾她。想想便沉默地坐着。
“皇兄息怒，何必为如此小事动此干戈呢？”睿亲王上前求情道。
“朕的家务事皇弟好似很有兴趣？”莫衍依旧是淡淡的口气。
“臣弟不敢。”睿亲王见莫衍颇是不快的问语，也不再多说什么躬了躬身便退回桌后坐下，理直郡王看了莲淑妃一眼也随后回位。
见莫衍如此淡然拒绝了皇后与睿亲王的请求，大家都不敢开口，宴会一下子进入冷场，莫衍睨扫殿下众亲，嘴角勾起如牙月般微凉的弧度，声音也有些发冷，“莲修仪打算站至何时？”
莲淑妃眸中盛上雾气，肩膀微微有些发抖，“臣妾遵皇上意。”说完对莫衍福了福身退至位上。
莲淑妃退下后，刘全友便赶紧安排了乐司入殿，片刻殿中又响起丝乐声声。
末岁晚宴一直持续到凌晨才结束，这场岁宴让我认识了所有的亲贵，而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在莫衍心中是如何的隆眷。
在回毓秋宫的龙辇中我已是昏昏欲睡了，依在莫衍身上，莫衍的肩膀圈住我的腰，淡淡的酒气萦绕鼻尖，两人是未醉还醉。
“然儿……”莫衍抱我上chuang，在我耳边轻语。
“嗯……”我轻喃，翻了个身转向床内。
莫衍从身后抱住了我，“然儿，还未宽衣呢，呆会儿睡。”
“人家好困了……”我嘟喃。
一只手从后面伸入我的前襟，轻轻挑开了我的外衫，一件件衣服如玉米苞叶层层而下。他的唇在我颈肩游移，越滑越下。
“不闹了，冷……”我闭着眼睛，伸手想推开他的头，却被他一把握住，抱紧了我稍一提力便将我转了过来，手一挥我的衣服即刻间便从床上飞到了地上。
“讨厌……”话未完莫衍的唇便堵上了我的嘴，他口中的浓香酒气混着我口中的淡果酒香，蜿蜒交缠。
今天晚上的莫衍很激动，一次又一次占领着我，直至天近将亮两人才沉沉入睡。
早上醒来时日头早就升上了三竿，我与他未着丝缕，相拥而榻。
“醒了。”莫衍温柔看我。
“嗯。”我轻轻点了点头，接着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莫衍轻点我的额头，声音有些慵懒：“你这个小懒虫，还关心什么时辰啊。”
“莫衍好无道理，昨晚要不是你缠了我一晚，怎会睡到如此晚。”我嗔他一眼道。
“然儿可是在说我欲求不满啊？”莫衍嘴角一勾。
“我可未说，但是不是皇上应该知道啊。”我对他挑了挑眉。
“噢……”莫衍拖长了尾音，“那现在朕便让爱妃知道何为欲求不满。”说着又覆到了我的身上。
“不要啊……”我抵住他的胸膛赶紧求饶，“皇上英明，我刚才可什么都没有说，那些都是你自己说的嘛。”
“然儿是又赖皮又狡猾。”莫衍宠腻地亲了亲我的脸颊。
我伸手拂开莫衍垂下的发丝，忽然想起诗经里有首描述一对夫妇拂晓起床的一段对话，觉得甚像此时我与莫衍的情觉，凑近莫衍的耳旁，轻声念出：“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此诗表现了夫妻间缠mian悱恻和美好的感情。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昨晚的醇香我亦觉遗绕与喉，此境甚美。然儿，你我便如此一生，可好。”莫衍抬起我的下巴，眸光暮柔莹润入心。
“嗯！”我冲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伸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他的吻如雨点般落满了我的全身。
芙蓉帐内温度再度飙升。
……
缠mian过后，我偎在莫衍怀中，他的手搂在我的腰间，我揪了一把他的头发放在手中把玩。屋内十分安静，耳中响的是两人有规律的心跳声与呼吸声，一下接着一下，仿若彼此形影追逐。
“莫衍……”我轻声道。
“嗯？”他的声音有些慵懒。
“你爱她们吗？”我问。
“谁？”
“你的这些妻子。”我抬头看他。
“她们并不是妻子。”莫衍握住我的手。
“可她们嫁给了你，守着你，期期盼盼也许只是你的回眸一眼。”我的声音很轻。
“然儿，可是多想了。”莫衍抬起我的头。
我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同为女人有些感慨而已。”
“作一个皇帝可以有很多妃，但只有一个后，虽有后却不是所爱。而心只有一个，容了你，便再也装不下其他了。”莫衍看着我说道。
“我……”莫衍搂紧了我，他的声音盖过了我，“然儿，只有你才是我的妻，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我想抬头看他，却被他紧紧锁在了怀中，莫衍对我的爱很强烈，也很强势。他宠着我，也囚着我，我将爱放在了他的面前，但他却还是有着担忧。伸手圈住了他的腰，声音闷在他的怀中，“莫衍，你在害怕什么？”
他的身子一怔，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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