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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信任自己的王妃,但是端王还是把手里所有的暗卫派了出去。
海棠林鱼龙混杂,查起来难度太大,所以端王让暗卫们把重点放在贺王身上。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贺王的确随身佩戴着一个作工拙劣的荷包,就连沐浴时也要将它放在自己伸手可得的地方。
这份调查并没有什么,但它就像是一根鱼线,这头是端王,那头则是隐藏在深水中的贺王。
端王早些年行军打仗,深知耐心的重要,这一张牌,他并不准备直接打出去。他很了解自己的父皇到底有多偏心,即便他知道,也不过是责骂几句,再赐死那个戏子罢了,这可不是他的打算。
端王将手里的报告收好,准备去找胡先生。
胡先生为人温和,又饱谙经史,所以这几日住在王府里的学子们常来找他讨论学问。胡涛自己也是很乐意的,这些年轻人有着很多巧妙的想法和不同于他的思路,这让他受益匪浅。而且他也是秋考过的,所以时不时说给他们自己考试时的经验。
"秋考共九门,每门只考一日,但中途不能出来。里面都是一个人一间屋子,屋子狭小闷热,你们记得带好防暑的药丸子,还有吸汗的底衣。"马上就要开考,这帮学生们焦躁不已,胡涛只能不厌其烦的说这些注意事项,想让他们静下心来。
"这些你们都不用担心,我会让王妃都准备好,到时候再交给你们,你们只要好生温书就行,逛一逛花园也是可以的,别让自己太累,这几日照看好身体,知道吗?"端王一进来就听见了胡涛的声音,想到马上就要秋考,也交代了几句。
端王虽然在京都名声不佳,但在邛州百姓眼里却是个好王爷。这几个学生没想到端王会说这些安慰话,还让王妃准备好了东西给他们,心里都是感动不已。
"你们都先回去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胡涛知道端王找自己肯定是有事要商量,所以把学生都打发走了。几人也有眼色,连忙行礼后退了出去。
端王待他们都走了,将收好的调查报告拿了出来,递给胡涛,胡涛接过后一言不发的看了起来,报告很短,而且只是一些寻常事,他很快就看完了。
"这么说来,王妃所说之事是确定无疑了!"胡涛脸色颇为怪异的说。一个不讲理的皇子没什么,甚至很合理,但若是一个断袖的皇子就已经是皇室最大的丑闻了。要是从子嗣方面来说,他已经没有竞争皇位的资格了。
端王点了点头,胡涛又说:"那王爷准备什么时候上奏给陛下?"
"本王不准备上奏。"端王说,胡涛惊讶了,赶忙说:"此等良机,王爷不可放过啊,单从子嗣一说,就能狠狠的参上一本。"
"胡先生莫急,可还记得前几日本王说的孙墨?"
胡涛见端王胸有成竹,也就静下来,想起端王和自己提过的孙墨,说"自然记得。"
"本王想,一个断袖或许扳不倒贺王,但若是加上一个孙墨,先生以为如何?"
胡涛似乎猜到了什么,放低了声音说:"王爷的意思是?"
端王勾起嘴角说:"先让人在朝堂上上奏贺王断袖一事,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父皇会压下此事。在他手脚大乱的时候,再让人带上银票去孙墨那里买考题。"
胡涛觉得端王这个计划乍听之下很不错,但若是细细推敲就会发现不少不妥之处。
"王爷,若是陛下以证据不足,不再讨论断袖一事,那对贺王起的牵制就太小了,况且,王爷不是说还未寻得海棠林的那位戏子吗?"胡涛说,"还有一点,直接派人上门要考题也不妥,去的人是什么身份呢?怎样才能让他不生疑而把考题交出来呢?"
端王一听胡涛的话,也知道自己想的太粗浅了,问道:"那先生觉得该如何做?"
"不如我们让人把「贺王断袖」的消息散播出去,贺王作为秋考的主考官,所有学生都是很注意他的,这样消息一出,不少学子就会心生抵触。再派人将这个消息大肆传扬,最好弄的人尽皆知。这时候再上奏陛下,陛下就算有心偏袒,也至少要调查一番。这样就牵制住了贺王。至于考题,不若叫暗卫去偷取。"胡涛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端王用手指叩击这桌子,过了一会儿,说:"先生的想法不错,只是考题一事,本王觉得,不如,也叫学生去做,学生去买考题,身份上就顺理成章,若是这些学生还是世家子弟,有钱财也就说的通了。最后,还得多找几个世家子弟混淆孙墨一番才行。"
胡涛捋捋胡须,说:"此法甚好。"
端王听完笑了起来,说:"说起来,也好久未见六弟了,秋考临近,过几日下过帖子让他带着他府里的学生过来,到时候先生也叫上咱们府里的学生一起,本王备上好酒好菜。"
胡涛也是一笑,他知道端王是想把裕王的许家学生借过来,于是说:"在下可不会客气,替王爷省下酒钱。"
端王很满意胡涛的熟络,点点头,又和胡涛讨论起府里哪位学子适合去孙墨那里要考题。
临近秋考,不少学生都出来放松一下自己,好在考试时有个好状态,尤其是曹家的酒楼和茶馆都推出了:凭考生的秋考证明能打五折。这一举措在赢得了不少学子好感的同时,也让更多的学子走出了书房。
今天,姚寒风照旧早早的起了**,穿好儒袍,拿起桌子上的扇子,爱惜的摸了摸扇子上的玉坠儿。
昨日,他在茶馆里和几位同僚争论税收问题,他正说的激动,一个身穿华服的仆人来请他,说是自家主子邀他去雅间一坐。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雅间里坐着的,正是此次秋考的主考官,当今最受**爱七王爷,贺王殿下。
贺王对他刚刚的言论很感兴趣,一见他人,觉得风度也不错,起了惜才之心,又觉得没什么好送的,便将自己扇子上的玉坠儿扯了下来递给他。
姚寒风哪里想到自己会被贺王赏识,更没想到贺王还送了自己一个玉扇坠儿,万分激动之余小心的收下了扇坠儿。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贺王就让他离开了。
回到茶馆大厅,他还觉得自己走路脚步都是软的。看着周围的同僚,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我可是被贺王殿下赏识的人,日后是要做大官的。
有人问他是谁请他过去的,他看一眼那人,身上的儒袍都已经洗的发白,觉得和这种人说话简直辱没了自己,但又想显摆一番。于是开口说:"是贺王殿下,说是很欣赏我,还赏了我一个玉扇坠儿呢。"说完还把藏在怀里的玉扇坠儿拿了出来。
众人一听是贺王接见具是惊叹一声,又见他拿出玉扇坠儿,都羡慕不已,开口恭维起他来。
姚寒风瞥见刚才问自己的寒酸学生并没有恭维自己,心里一阵不爽快,冷笑一声,说:"瞧你那寒酸样,就是有贵人召见你,你恐怕还没一件衣服能穿出去。"
寒酸学生一听,脸涨的通红,想要反驳又说不出话来。姚寒风索性转过身和别人说话去了,不再理他。
姚寒风摸摸扇子上的玉坠儿,弹一弹袍子,走出房间,他准备今日再去茶馆里一趟,昨天那被众人围绕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一踏茶馆大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但那目光里不是羡慕而是可怜和鄙夷。
这是怎么了?姚寒风看一眼周围,有不少人都是昨天在这里的,应该知道昨日的事,怎么今日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
不一会儿大家都指着他开始嘀嘀咕咕,不时发出冷笑。姚寒风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一个声音从座位中穿来,"哟,这不是姚兄吗?穿的这么好,莫不是这一身衣服都是做兔儿爷得来的?"正是昨天被姚寒风嘲笑的寒酸学生。
他的话音一落,整个大厅就响起哄笑声,姚寒风变了脸色,盯着他严厉的说:"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得罪了贺王殿下,看你怎么办。"
寒酸学生诡异一笑,"哟,看来你和贺王殿下关系匪浅啊。"他特意加重了关系二字。
姚寒风没想到他抬出来贺王,对方还敢说这种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在心里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厅里的人渐渐都把说话的音量放大,好叫姚寒风听见,说的话也渐渐不堪入耳起来。姚寒风在众人的围攻之下,狼狈逃走。
这样的事情在整个京都的酒楼茶馆里都有发生,那些昔日因为被贺王接见的学子们都沦落成了大家的笑柄。
很快,姚寒风他们就知道了自己被这样对待的原因:贺王是断袖!
姚寒风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他想告诉大家,这只是谣言,不是真的,但根本没有人搭理他,反而认为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更是把他好一顿嘲笑。
就这样,消息越传越烈,几乎到了全民参与的境界,大街小巷、贩夫走卒、三姑六婆,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这远比端王想像中的效果还要好,甚至有些被贺王接见过的学生都已经不出门了,就怕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
其实,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完全在情理之中。贺王为了显示自己亲民,更为了拉拢这些未来的大臣,常常接见一些自己觉得有潜力的学生,而那些没有被接见的,难免心里有疙瘩。
猛然爆出这样的事情,那大部分没有被接见的学生们,出于酸葡萄心理,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就到处说道起来,最后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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