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老人领着寒雪等人来到他的居室。
寒雪看到,这居室不大,陈设也较为简陋。一床一桌一椅,以及一些日常用品。床头的墙上,很醒目地挂着一把拂尘。
驼背瘪三一进屋,连破草鞋也不脱,一翻身上到了床上,仰面躺在那里,因为背驼得厉害,所以,他像跷跷板一样,头和脚轮流着一高一低一高一低地来回翘。
三白老人屋里收拾得几乎是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个爱干净、比较讲究卫生的人。他见驼背瘪三一身脏兮兮地躺到他的床上,不由皱了皱眉头,脸上现出厌恶的表情。但当着寒雪等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听任驼背瘪三就那样糟蹋他干净整洁的床铺了。
驼背瘪三像压跷跷板一样地用头和脚轮流着一上一下地晃动着身子,嘻嘻地笑道:“你这个老道真知道享受!你的床铺躺上去真舒服,比我老叫花子睡地板强多啦!”
“唉——!”三白老人长叹一口气,“你脏成那个样子,往我床上一挺,我以后就没法再躺到这张床上睡了!你就那样继续恶心贫道吧!”
三白老人请寒雪坐在那把唯一的椅子上,让笑瓢、熙杰和耿海迪坐在床沿儿上,他自己只好站着了。
寒雪看看三白老人没地方坐,赶紧起身去搀三白老人:“前辈,您坐椅子上吧!”
“不不不!”三白老人推让着,“你们是客,我是主,我理应站着。”
“您老人家年龄大了,我们还年轻,你要是自己站着,而让我们坐着,显得我们做晚辈的不懂事儿。还是您坐椅子上吧!”寒雪说着,把三白老人搀到那把椅子跟前,扶他坐在那把椅子上。寒雪就站在三白老人的椅子跟前。
一个小道童用一只托盘端来六盏茶,轻轻地放到桌子上,揖手退出去了。
“几位嘉宾远道而来,贫道没啥好招待的,清茶一盏,不成敬意,请几位嘉宾品鉴!”三白老人端起一盏茶,向寒雪等人敬道。
寒雪也端起茶回敬:“前辈客气啦!我们匆匆而来,也没给您老人家带什么礼物,心里感到很过意不去。下次如有机会再来看望您老人家,一定不会忘记给您老人家带点见面礼!”
笑瓢、熙杰和耿海迪也起身端起茶,回敬三白老人:“多谢前辈盛情!”
驼背瘪三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扑到桌边,端起剩下的那盏茶,瞪着眼看着茶盏里淡绿色的茶水,把那盏茶放到鼻子跟前,吸溜着鼻子闻了闻,问三白老人:“我说三白老道,你这茶水里没有放仙丹吧?别把我们爷儿几个毒死这儿了哇!”
“要杀你我用不着下毒,一巴掌就把你拍扁啦!”三白老人笑道,“可我杀你有啥用啊?拍你,我怕弄脏了我的手!”
“杀我有啥用?你要杀了我,你欠我的那一千两银子就可以赖着不还我啦!”驼背瘪三瞪着眼道。
“你刚才不是说那一千两银子转给这位寒雪姑娘和另几个晚辈了吗?我现在不欠你的啦!要欠,我也是欠这位寒雪姑娘的,和你驼背瘪三没啥关系啦!”三白老人笑道。
“两位前辈别再打嘴仗了好不好?”寒雪笑着说,“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咋解决陈有理那一千两银子的事儿吧?”
“唉——!”三白老人长叹了一声,“那个滨海县令,前不久派两个衙役来到我这上清观,让我们道观出一千两银子,说是要造抵御倭寇的大海船。我说我弄不来一千两银子啊!那两个衙役说,县太爷有令,不交那一千两银子,就把上清观封了!我万般无奈,只得卖掉了好多我视如珍宝的仙丹,才凑够了一千两银子,交到了滨海县衙,才勉强保住了这上清观。谁知道,你们威远镖局和耿镖头比我还惨!事到如今,咱上哪儿去帮耿大侠弄这一千两银子去啊?”
“嗨嗨!你们都不如我老叫花子有福气吧?”驼背瘪三得意洋洋地道,“陈有理那个娃娃,竟派人找到我,让我们丐帮交一千两纹银!我说,要命有一条,要血有一碗儿,要骨头有一小堆儿,就是没有钱!那个衙役说,不交钱,你们丐帮就是非法组织,就要依法取缔,在这滨海县内,就没有你们丐帮的立足之地!我说,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立足之地,管它非法不非法,管你取缔不取缔,我们就是没有银子交给官府!他们看从我老人家身上榨不出啥油水,也就没了下文,不了了之啦!”
寒雪想了想,道:“既然那陈有理不顾老百姓的死活,为了搜刮财物,把人往死路上逼。咱筹不来这一千两银子,就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羊毛出在羊身上!咱今夜去找陈有理,跟他借一千两银子去!”
“去找陈有理借银子?”笑瓢不解地问,“咋个借法儿?!”
寒雪就把自己的打算如此这般地跟笑瓢等人一说,笑瓢等人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决定按照寒雪的计划行事。
入夜,寒雪把大黄留在了上清观,她和三白老人、驼背瘪三、笑瓢、熙杰、耿海迪,用上清观厨房里的锅底上的黑灰,把脸涂得一团漆黑,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了。打扮停当后,六个人一起飞身往滨海县衙而去。
不多一时,几个人飞到了滨海县衙上空。他们没有惊动县衙里的岗哨,悄悄地飞落在了县衙后院陈有理的住处门口。
寒雪机警地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她伸手试着轻轻地推了推房门,没有推开,好像里面用门插板反插着。寒雪以掌带刀,对着门缝儿从上到下一划拉,里面传来轻轻的木板断裂的声音。寒雪又用掌轻轻一推门,那门就被推开了。
寒雪这看似不费丝毫力气的隔着门缝用手掌砍断门插板的动作,三白老人、驼背瘪三、笑瓢、熙杰和耿海迪,都看在眼里,俱都大吃一惊。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寒雪这种隔空断物的功夫,没有足够的内力,是断难实现的。几个人纷纷向寒雪伸出了大拇指!笑瓢和熙杰都深深地感到,寒雪现在的武功,已经比一个月前不知强大了多少倍了!
门一被推开,耿海迪和熙杰在门外望风,寒雪和笑瓢、三白老人、驼背瘪三一起,冲进屋里,直扑陈有理的卧榻。
陈有理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子酣睡,突然听到门插板有异样的响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四个黑影扑到了他的床跟前。陈有理浑身一激灵,伸手就去摸枕头下边的那把鬼头大刀,同时,瓮声瓮气地厉声喝问:“什么人?!”
那个和陈有理躺在一起的年轻女子被惊醒了,看见几个鬼一样的人影扑到了床边,吓得大叫一声:“俺的娘家娘哎!鬼来啦!”赶紧用被子蒙住头,身子一个劲儿地筛糠似地瑟瑟发抖。
寒雪手疾眼快,看到陈有理伸手去摸枕头下边的刀,她一个箭步扑过去,用一只胳膊格开陈有理刚要摸到刀的手,用另一只手,把那把刀从陈有理的枕头下边抽出来了,“嗖——!”地一声,将刀架在了陈有理的脖子上,用从电影电视里学到的鬼腔,声音颤颤抖抖,拖着长腔,压低声音说:“陈——有——理——!我——是——阴——曹——地——府——里——的——女——鬼——!向——你——索——命——来——了~~!”
三白老人、驼背瘪三和笑瓢,也都配合着寒雪,装作鬼的样子,架着胳膊,伸着黑爪子,脚底下一动一动地来回晃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呜唧唧的声音。
陈有理吓坏了,眼睛恐惧地望着寒雪等人,用手摸了摸寒雪架在他脖子上的那把大刀,浑身不住地抽搐着,痉挛着,怀疑地自言自语:“额的那个亲娘哎!这世上真有鬼蒙?额以前不信鬼不信神,现在从哪里冒出来的鬼哎!”
驼背瘪三晃到陈有理的床边,伸出瘦得像干柴棍儿一样的十个手指,在陈有理的眼睛上方一抓一抓地来回抓着,拉长鬼腔说:“陈——有——理——!我——是——饿——死——鬼——!你——在——阳——间——搜——刮——了——那——么——多——的——银——子——,借——给——我——老——人——家——一——千——两——,迟——几——天——我——就——还——你——。现——在——我——们——来——跟——你——借——,是——看——得——起——你——!你——只——要——给——了——我——们——一——千——两——银——子——,我——们——立——马——就——走——,你——就——没——事——儿——了——。你——今——天——要——不——借——给——我——们——这——一——千——两——银——子——,阎——王——爷——一——发——火——,让——你——亲——自——把——银——子——送——到——阴——间——里——去——,你——就——麻——烦——大——啦——!去——了——可——能——就——回——不——来——啦~~!是——今——天——借——给——我——们——或——是——改——天——你——亲——自——送——到——阴——间——阎——王——爷——那——里——去~~,你——自——己——选——择——吧~~!……”
笑瓢和三白老人也在陈有理的床边晃动着身子,舞动着手臂,拉着鬼腔说:“陈——有——理——!借——给——我——们——一——千——两——银——子——!”“陈——有——理——!借——给——我——们——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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