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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胜强也没拿当回事,因为,这种事时有发生。每隔二三天都要向全冒雄这位秘书长汇报他这一摊子的有关工作。
“坐吧老谢。”全冒雄站了起来,坐在了一个独沙发上,指着对面一把木头软垫的独沙发冲谢胜强说道。
谢胜强心里微微一震,因为,平时来向全冒雄这个直接领导汇报工作时他习惯坐在大办公桌的椅子上,而自己来这里都是坐对面的椅子。
这样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汇报工作,倒也显得亲切,而且自然。而今天这个变化虽说很细微,但谢胜强都是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
别看领导的一点小细微动作的变化,那也是牵扯着领导的不同目的。
全冒雄是政务院主要领导之一,常务会议组成成员之一,副国级领导。谢胜强身体挺得笔直,他在等着全冒雄同志指示。
全秘书长亲自给谢胜强泡上了茶,尔后,不过,全秘书长没有讲话。一直在抽烟,直到那根烟直燃到烟屁股了他才重重的按灭在了烟灰缸里。
这个动作又让得谢胜强心里的震动更大了一些,这个小动作那是代表全冒雄心里有些不满意。
“老谢,有些话我也不好讲得。不过,顾怀兴的事听说跟你夫人蔡英同志还有些关系。”想不到全冒雄居然很直白的讲出这话来。
“这个……当时,是有点瓜葛。见儿子被打成那样,打得儿身上疼在娘心头是不是?
所以,我夫人嫌公安机关办案效率太低了。她是有交待市公安局的顾怀兴同志要求加快办案进程。”谢胜强的心里有些凉意了。想不到,这些天来一直困扰着这个问题,今天总算是到揭盖子的时候了。
“老谢,我今天是受组织委托来跟你聊聊的。你要放下思想包袱,咱们只是聊天,并没有问询的意思。”全冒雄这话一出,谢胜强心里顿时翻起了狂涛。
那个‘组织委托’几个字眼一出,谢胜强感觉自己的耳朵都有些嗡嗡震响。
虽说后边全冒雄有解释一下,但那些显得太苍白无力了。至少,说明这事上级领导在关注着了。
本来是件小事,居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谢胜强,心里相当的后悔。这个时候,谢胜强可以肯定,那个王仁磅的家庭不简单。
而且,全冒雄秘书长还是受组织委托,那这个组织的层次就高得不得了啦。估计已经上升到了正国级那种层次了。
差不多就是共和国最顶层了。谢胜强都不敢往下想下去了,想不到一件小事居然会惹出这种金字塔最顶端层次的人物问询,太可怕了。
“我知道我夫人蔡英在这件事上处理有些不当,虽说这件事我并没有做什么。但是,蔡英是我的夫人,所以,我诚恳的请求组织上批评,处分我吧。”谢胜强只能先自请处分了。
不过,他也琢磨出一点味儿来了。既然全冒雄是来聊聊,那说明是某位同志要警告自己,而且跟王家有些瓜葛。至于说处分方面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老谢,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只是过来跟你聊聊,并没有其它什么意思?今后注意着点就是了,没什么事,千万别因此背上什么包袱。咱们嘛,工作为重,呵呵。”全冒雄果然这样讲道。谢胜强心里捏了把汗,看来是赌对了。
东园军队高干别墅。
昔日叱咤风云的辽沈军区司令员顾天龙同志头发几乎全白了,几年前因为孙子顾俊飞跟叶凡的事搞得顾家差点被连根拔起。不过,经过几年的蛰伏,这些年下来顾家都低调作人。
顾家的原气又回来了一些,时下,因为叶凡事件被贬到中央宗教部门工作的原南福省委副书记顾峰山同志又外放到某省任省长了。这个,当然也是考虑到当初对顾家的惩戒已过。
“呀呀!我要吃饭饭……”这时,坐轮椅上流着口水的孙子顾俊飞已经能开口讲几句简单的话了,跟二岁小儿差不多状况。
昔年顾俊飞遭了叶老大的煞手,变成了一个活性植物人。现在整体状况就跟二岁小儿差不多,连屎尿都不能自理,全拉裤里。
当然,他的子孙根当年被叶老大残碎了,虽说现在整理了一下也接了拼凑了一些。
不过,那东东只有半截,长短跟二岁小儿也差不多,只能讲是好看了,只是个摆设,没有实质上的意义了。拿来尿尿当管子用一下还是行的。
“好,吃吃……”顾天龙很疼这个傻瓜孙子,亲自端起米糊喂了起来。
“好吃,嘻嘻嘻……”昔日剑桥毕业的高材生顾俊飞真像个孩子样子,一边咂巴着嘴吃着米糊一边望着顾天龙傻笑了起来。
“乖乖,爷爷再喂你。”顾天龙脸上挂着笑容,一边用汤匙搅动着米糊一边喂着。不过,老家伙心里在滴血。包括一边正站着的顾俊飞的父亲顾峰山同志。
“爸,我来吧。”顾峰山讲道。
“怀兴被双规了,你怎么看?”顾天龙一边喂着,一边淡淡的说道。讲的当然就是顾怀兴被双规的事,顾怀兴也是顾家较亲的亲戚。他的被双规,当然又揭开了顾家几年前的老伤疤,牵扯着顾家的神经。
“清雪赶过来找过我了,唉,这事,你叫我怎么说?”顾峰山叹了口气。他嘴里的‘清雪’全名叫张清雪,就是顾怀兴的老婆。最近张清雪一直在四处活动,想把老公顾怀兴解救出来。
不过,在中纪委举起的大刀之下,又有几个官员会脑袋犯浑了肯站出来为顾怀兴讲情?
谢胜强家张清雪当然也去过了,不过,当时谢胜强的回答是他在关注着。有可能的话会讲几句话的。
当然,这事毕竟是顾怀兴帮助谢家办事才搞成这样子的,谢胜强不出点力那是太不近人情了。
而张清雪当然也直接求到了顾家来了。只是顾天龙住在东园别墅,张清雪不敢去打扰顾老爷子。所以,改道去了顾峰山任职的省求顾怀兴的这个隔代堂兄了。
“怀兴真是糊涂啊……”顾天龙叹了口气,再怎么讲,顾怀兴也是顾天龙哥哥顾宏的儿子,算起来还是相当亲的。
“他不是糊涂,他是眼睛看错了目标。认为王仁磅就一个普通人家,而这事又是谢胜强家交待的事。
如今谢胜强的事业如日中天,咱们顾家因为巨变又要显低调。所以,怀兴只好想靠上谢胜强了。
只是这件事上,想不到又跟叶凡扯上了关系。我想,应该是叶凡出手了。不过,费家怎么肯出手帮着他,这点倒是奇怪了。”顾峰山口气平静的讲着。
不过,该同志那双眼中却是射着的是仇恨的光芒。看了看儿子顾俊飞那咬着汤匙的傻样子,顾峰山眼中的凶光更盛了。
“一个叶凡,谢胜强摆不平他吗?更何况,那天的打架事件听说还有一个更硬的家族。你这脑子好像还是没全部清醒过来。”顾天龙搁下汤匙,阿姨过来把顾俊飞推走了。
“肖家当然比谢家更硬了,我想,除非叶凡跟费家关系不错。不然,纪委那边怎么可能出手。中纪委是干什么的?怎么可能出手双规怀兴。他还不够那个资格?”顾峰山说道。
“王仁磅事件也许只是个导火索,而叶凡刚好搅和了进去。纪委肯出手,那不是看叶凡面子。而是上头有人要敲打谢胜强。叶凡,只是给某位同志制造了一个出手的机会罢了。”顾天龙用手指头梳理了一下头上白发,说道。
“可惜,要是叶凡跟谢胜强掰一次那就好了。”顾峰山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不用可惜,叶凡跟谢胜强的‘决斗’,迟早会上场的。谢胜强在等机会,他在等这件事过去了肯定会出手的。
他不抽打叶凡,谢家还能立在京机之地吗?而且,肖家貌似没有动作。不过,肖铁峰这个人什么性格,你难道猜不出来?
自己儿子被打了居然不吭声,这不是肖铁峰的性格。肖铁峰为什么不吭声,估计是另有原因。
我想,叶凡已经进入了肖铁峰的视线之中。一旦叶凡调离唐那边办公室,叶凡的末日也就来临了。”顾天龙说道,老家伙双眼灼灼的闪着光芒,犀利得能杀死人。
“嗯!”顾峰山点了点头,说道,“肖谢两家联手,不要讲一个叶凡,十个他也得完蛋。到时,咱们再上前踩上几脚,要让那小子彻底不得翻身。而且,我要让他把虎山大牢的牢底坐穿,坐穿!”顾峰山的愤怒更浓烈了。
“你明白就好。”顾天龙点了点头。
“那怀兴的事暂时不管了?”顾峰山问道。
“怎么管?你现在去管就是跟要敲打谢胜强的那位同志掰,你脑子烧糊涂了?
咱们家虽说现在恢复了一些元气,但是,跟鼎盛时期相比,还是差得甚多。
你们兄弟要继续低调,刚才你不是明白了。叶凡下去的时候,就是他们出手的时候,也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怀兴是肯定完了,有几位同志能从中纪委的手中脱开出身来?算啦,等他从牢中出来后弄些钱给他开个铺子吧。
至于顾宏那边,只能让他先怨着咱们了。不过,这事,我会提醒他一下。
别跳得太凶了,不然,被抽的不光是怀兴了,而是顾宏一家人,连带着咱们挨上几鞭子都有可能。”顾天龙叹了口气,也是一脸的色看。顾宏是顾怀兴的隔代堂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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