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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仙人也逃不过他应有的宿命,哪怕是多年之后已然登临绝顶的我,再回想起当年那段往事,也只能感叹命运的安排,我想要成为强者的信念就是在那时种下的吧。
姐姐走后的一个月里,我每日昏昏沉沉,丝毫提不起精神。道基被毁,我此生再也无法修行。可是我能就这么平淡的过完这一辈子吗?不!我做不到!如果是放在从前,我最大的心愿也只不过是和姐姐在一起安稳的过完这一生。可是现在我做不到。姐姐被那些所谓的仙人带走,我自身道基被毁,此生再无修行的可能。他们毁了我的希望。毁了我的人生。我寒逸若就此罢休,岂不是与猪狗畜生无异。
仇恨的种子在我心中发芽,心中的不甘和屈辱只有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想到此处我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喃喃自语道:“纵然你们是仙人又怎样!你们给我的屈辱我必然十倍百倍奉还给你们!”
“追啊!快追!别让寒逸那小杂种给跑了!”听到身后刘芒的喊叫声,纵然我早已体力耗尽也不得不咬紧牙关拼命逃跑。但是我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少年,自身的道基又被剔除,就算是跑又能跑得了多远呢。看着夜色中那点点火光,我知道刘芒和村里的那些家伙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我握紧手中那把带血的菜刀脸上露出了决绝的神色。
刘芒那臃肿肥胖的身躯终于追上了我,可是那又如何?我寒逸就算是被这群人打死也不做逃跑的孬种。再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小杂种!你杀了我娘,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我冷冷的看着刘芒,丝毫不在意他此时在说些什么。对于死人我何必去计较那么多!
“刘芒你说够了没?临死之前还不忘把我碎尸万段你可真是孝顺,既然你这么想念你娘亲,我就送你去和她团聚吧!”我丝毫不知道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上露出的是何等恐怖的表情。我举起手中带血的柴刀牟足气力朝刘芒砍去,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的话语震惊还是他没想到我会如此绝然的举刀就砍,当他的人头和他的身体分离时,他脸上仍是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刘芒颅腔的血溅了我一身,而刘芒身后那些闻声赶来的乡亲早就已经被我骇人的举动吓傻了,十多个人竟然无一人敢上前。
“哈哈!痛快!痛快!人生在世就该快意恩仇畏畏缩缩算什么大丈夫!”不知何时我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他带着厉鬼模样的面具,声音沙哑低沉,那些渔民被黑衣人吓的四散奔逃,只有我浑身是血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透过面具我仍然能感受到黑衣人那双深沉嗜血的眸子,我抿着嘴手握菜刀一动不动。似乎被定身法定住一般。
“杀人了!我又杀人了!这难道就是我的命?为什么我就只能在杀戮和血腥中度过,我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和姐姐平淡的过完这一生,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我心中的愤怒早就将理性压制,我好像野兽般对着夜空嘶喊:“为什么!为什么!贼老天!你将我心中的希望破灭,又让我深爱的女人离我而去!若是我寒逸有一天能登临九霄,我必然要逆转我的宿命!天若欺我,我必逆天!”
“轰隆”一道闪电猛然朝我劈下,我眼眸中除了漫天的紫色电光还仿佛看到了一张戏谑的脸,就好像在嘲笑的我的弱小,我的无能。在这紫电之中我双眸也被染成了紫色,举起手中的菜刀对着苍穹狠狠砍下,然后轰然倒地。
黑袍面具人至始至终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当我倒地之时,他的眸子突然射出一道金光,若我还清醒便能看到我的身体周围缠绕着无数的丝线,那些丝线连接苍穹,而我也只是那苍穹之上的人的人偶,可就在我劈出那一刀时,我身体的无数丝线纷纷断裂,而苍穹之上的雷电更急,一道接着一道劈在我的身体上,那隐藏在苍穹之上的人似乎是不满我这个提线人偶斩断了宿命的丝线,势要将我劈成空气中的尘埃。
“够了!你够了!人虽如蝼蚁,但是就算是蝼蚁也有改变命运的权利,你若是一意孤行就别怪我不念旧情!”黑袍人抬头看着苍穹,似乎是对着苍穹中那个冥冥的主宰诉说着什么一般。
“苍山道人,十万年前你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成为天地中不存在之人,若是你阻挠本座办事,就别怪我不顾及昔年的情谊!”冷冽如寒冬的声音穿透苍穹传入黑袍人的耳中。黑袍人摘下那厉鬼面具,而在那面具后面却是一张没有五官,一片混沌的脸。他的手也从实体变成虚幻,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变成了一道彩光射入我焦黑的身体之中。而我原本如碳般焦黑的身体被彩光包裹着,散发出夺目的光芒。而在九万里苍穹之上同样是一个没有五官,面色混沌的人看着这一幕,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天地大劫将至,就算是修成混沌之身又如何?仙人有天人五衰,而如你我同样有混沌之劫,谁也逃不过这禁锢世界万物的命!也罢!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吧。混沌初成,万物有灵。水火双灵,赦令!”只见一红一蓝两道灵光从苍穹之上射入我被彩光包裹的身体之中。原本焦黑的肉身渐渐变成红蓝黑三道灵光。
“轰!”的一声。我的脑海传来一阵犹如盘古开天似的巨响,我的灵魂从肉体飞出,然后就看到红、蓝、黑三色灵光合在一处变成一道银色灵光,那些灵光构成我的身体,而我的灵魂也被灵光吸入这新的身躯之中。再也没有知觉。
苍穹之上那人原本混沌的脸竟然变成了我的模样,那深黑的眼眸透过无尽的空间凝视着我,而我从今以后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这双眼眸,可我却毫不知情,所谓的命运大抵就是如此可笑荒唐。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之后了,那黑袍面具人再也没有出现。当他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修道有望,没想到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不知是谁散步谣言,说昨晚我被雷电击中,做了孽受了老天的惩罚。而如今我又未死,村民们看着我的眼神惶恐不安,生怕我一如昨晚杀刘芒一般将他们也一起杀掉。也没有人敢和我说话,昔日的朋友再也不肯接近我半步,生怕如我一般受到老天的惩罚。
“嘿,一群贪生怕死的东西,能成什么大事。”我看了看他们,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似乎还充斥的她的香味。想起了那个傍晚,她轻轻的用手遮住我的眼睛。似是近在眼前,却又捉摸不到。
休养了几日,我知道,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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