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个量词,但它并不是全部。
是的,严开的人马几乎全都撤离了,但上官五素,狐狸,完颜玉,郑佩琳一等却还是留了下来。她们显然是不愿意留下严开一个人孤军奋战。
严开回头看一眼,皱着眉头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撤?”
郑佩琳道:“我们留下来帮你!”
“胡闹!”严开没好气的吼道:“全都给我出去!”
上官五素等人既是各队的头头,也是他的女人。在这危险的时刻,他只希望她们离开,保护好自己。他是一个男人,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绝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因他而受伤。而且这么多个女人,一旦遇到危险,反而会分散他的心神,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应付自如。
“我不!”郑佩琳顽固的道:“上一次,我都差一点让你死了,这一次,我绝不能让你再出什么意外!”
上官五素也跟着道:“对,就算要死,我们也得跟你一起死!”
完颜玉和狐狸没有话,她们两个没有郑佩琳和上官五素这么直率和胆大,但两人脸上全是一副赞同的表情,心中所想,无疑和郑佩琳及上官五素的一样。
郝婞见状,不由冷笑起来,“没想到,你这废物还挺招人喜欢的嘛,这么多女人心甘情愿的陪着你一起死!”
严开苦笑连连的道:“以前的时候,你也一样的!你忘了吗?当初咱们没钱的时候,你连自己身上唯一的一块玉佩都拿出来了!”
从前的郝婞是多么善良,多么体贴入微,严开实在是不相信她会真的忘掉曾经的一切。
郝婞怒道:“你少跟我提以前,以前,我早过,那个以前的我已经死了!”
严开苦笑一声,知道她是在逃避过去的一切,只好不再理她,刷地一下走到郑佩琳面前,伸手在她身上连点了几下。
郑佩琳没有丝毫防备,穴位一下就被他制住了,她只能瞪大眼睛表示抗议。
“五素!”严开下令道:“你架住她,一起出去。”
上官五素坚决地道:“不!”
严开叹气,只好伸手又在上官五素的身上疾点几下,然后再道:“狐狸,你把她们两个拖出去!”
狐狸道:“我……”
严开扬起手道:“你也要逼我这样对你?”
狐狸心中一寒,知道自己也是不可能留下的,再不听话的话,也一定像郑佩琳和上官五素一样被点穴,与其这样被动,还不如听严开的,这样想的同时,连忙道:“好,我退出去。”
见她拖着两女往外走,严开便看向完颜玉,“完颜,你也出去吧!”
完颜玉抱着一丝希望道:“我武功比他们好,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她觉得严开的身边至少有一个人照应着他,而她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再了,此次前来,夏教官给她的任务就是保护严开的安全。现在留下他一个人,要是真出个什么事,她如何向教官交待。所以一向服从严开的她,今却也想违背他的意愿。
严开摇头,“不用的!”
完颜玉还想继续服严开让她留下来助他一臂之力,她的确是放心不下他,只是接触到严开的眼神,她知道怎么样也是没用的了,她了解严开的性格,从来都是一不二的,犹豫了好一阵,终于还是叹气的退了出去。
这个时候,计时器上的时间只剩七分多钟了,郝婞回头指着李详与公孙婉儿对赵中明一等道:“你们带着肃王和这贱婢一起上台,一会儿会有直升飞”
郝婞看看计时器上的时间,还剩七分多钟,回头对李详赵中明一等道:“你们上台,马上就有直升飞机来接你们离开!”
赵中明道:“那皇后娘娘你呢?”
郝婞喝道:“用不着担心我,赶紧上去!”
赵中明终于不再什么了,领着人就要往楼梯那边走。
见他们要带走公孙婉儿,严开心中一紧,立即就要上前拦阻,然而没等他扑上前,眼前已是人影一花,郝婞拦到他的面前。
严开道:“婞姐,我不想跟你动手,你让开!”
是的,这世界上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要对自己心爱的人下手。他不愿意这样,尽管处在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可他还是希望这一切能有转折,能有别的办法代替两人的对决。
郝婞漠然的道:“动不动手是你了算的吗?”
严开见赵中明等人已经从侧边绕了过去,眼见就要消失在楼梯转角,眉头便皱了起来,“婞姐,你别逼我!”
“逼你?”郝婞的眼神变得犀利,一拂长长的裙袖,拉开架势道:“我就是要看看,分开了这么久,你这个废柴到底长进了多少?”
在郝婞眼中,严开真的算是废柴,因为之前的时候,他羸弱得根本不堪一击。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郝婞觉得没有必要再跟他咯嗦,在她看来,严开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也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想着三下五除二利索的搞掂他,赶紧去抢化石馆才是正经。所以话一完,她的双手便是一展,长长的红棱水袖便突地从袖管中射出。
柔软无力的红棱水袖,到了到她手中俨然绝世杀器,不但来势如电,更如利箭一般刚猛有力,刷地一下就到了严开面前!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功力,是严开不曾看见过的,没想到他的郝婞姐武功竟然达到这般境界了。
严开识得厉害,水袖未至近前,人已经退了出去。
红棱水袖如影随形,在他身后如毒蛇狂舞,不停的追击。严开施展迷踪九步,一次又一次躲开了红袖的追击。
“轰!”闪避之中,酒巴的一根柱子被红棱水袖袭中,竟然生生被砸开了个大口子,砖石四分五裂,溅射开来。
一双柔软的红棱水袖,竟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威力,莫是旁人,就连严开也是十分震惊。
郝婞一招落空,动作不停,双袖再次拂起,在空中挽起两个弧圆,仿佛两个车轮似的向严开滚滚袭去。
严开不能怠慢,迷踪九步急展,在浑厚无比的内力配合之下,身形灵活如巧燕般在双袖之中翻飞游转。
郝婞威猛刚劲的双袖在瞬息之间拍了数十下,可是却没有一下能拍到严开的身上,别是挨着他的身体,就连他的衣角也没沾到。
一轮狂攻后,郝婞没有沾到丝毫的便宜,反倒被他脱出了长袖能击到的范围。
也正是这一拖延,赵中明一等已经护着受伤的李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开见状,无奈的叹口气,要抓的人都跑了,也不再追击了,更没必要与郝婞对战,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郝婞。
短兵相接之后,郝婞也惊讶得不行,“看来,你这废柴真的长进了,而且不是一般的长进呢!”
严开仍试图挽救两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很不要脸的道:“婞姐你很欣慰吗?”
郝婞冷哼道:“欣慰?你早已不是我的什么人,你是残是废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严开苦叹道:“婞姐,你怎么变得如此绝情?”
他实在是不明白,那杀陛皇朝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郝婞不顾往日的感情,变得这么绝决,从前的一切恩爱、幸福对她来难道真的只是南柯一梦吗?
郝婞冷笑道:“严开,你是不是没睡醒,你看看清楚,我还是你的婞姐吗?”
严开摇头道:“不管你变成怎样,你依旧是我的婞姐。在我的心里,没有谁能代替你的位置……”
是的,就算现在的郝婞不顾旧情,也不理他这个旧情人,可是他不会改变,也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之间的情义。
郝婞不耐烦的打断他道:“真是个废物,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妄想用这样的花言巧语打动我吗?”
严开真诚地道:“我的只是实话!”
郝婞嘲讽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种呢!”
严开艰难的道:“婞姐,过往的种种,你真都通通都忘了,一丝一毫都不再记得了吗?”
郝婞漠然的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仿如昨日死,与我再无相干!现在,我除了是大唐的皇后,谁也不是!”
严开突然有些激动的喊道:“既然你真的忘得那么干脆,你为什么还要屡屡救我?”
他一直以为郝婞的屡次搭救,是因为她不曾忘记他,还是在意着他的。
“那是因为我不想欠你。”郝婞道:“嗯,当然也可以是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意识会时不时的冒出来,提醒我要可怜一下你这个废柴!”
严开听得有些心碎,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竟然就如此消逝。心里对眼前人的思念一直未曾削减,越爱越寂寞,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结局。他不知道郝婞是怎么想的。而他却在心碎后还是放不下。
目光触及那个计时器,发现只剩下五分多钟,尽管心里的情思有很多要向她倾诉,可是没有时间了,这就道:“婞姐,你走吧!”
如果一切曾经像烟花一样灿烂过,如果一切不会停留在原地不动。那曾经拥有过的那份爱就当成在心中打下的一个烙印。也许因为他本就是不曾拥有,就算现在失去,也只是回到了原点。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幸福的人懂得超脱。
郝婞微愣一下,“你让我走?”
严开点头道:“是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现在站在什么位置,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敌人。”
因为爱过,所以不会成敌人。当爱已成往事,当一切开始苦笑,爱情原来可以走就走。不管当初爱得有多么深,也可以变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爱自己爱的人本身就是幸福的。
郝婞竟然道:“我也同样没有!”
严开:“呃?”
郝婞不屑的道:“因为你这样的废柴,根本不够资格与我为敌。”
原本温婉柔顺的她竟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严开忍不住连连苦叹,“怎么,我也曾是你的男人,你何苦这样对我呢!”
过多的自作多情像是在乞求对方的施舍。当爱已成往事,她那刺进心脏的言语破坏了曾经的美感。回想起她曾经过的那句:好了要永远一起的,然而,再多的爱也只不过如此。
郝婞的衣裙突地飘了起来,像是一只被刺激得炸了毛的孔雀一般,“你还敢跟我这个?若不是你趁着我浑浑噩噩,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的时候将我占有,我会落得现在残花败柳之身?”
听见她这样,严开的心彻底的碎了,他的心里是有多痛。她可以不幻想现在重拾昨日的温柔,但怎能忘记过去的美好?当爱已成往事,多希望她不要抱怨,也不要憎恨。爱与被爱,都是让人幸福的事情。不要让这些变成痛苦。既然他们已经经历了一段美好的爱情,那毕竟是两情相悦的,怎么得如此不堪?
严开无法再面对于她,他真的不想破坏心里对郝婞的美好情感,最后无力的摇摇头,“你不走是吧,那好,我走!”
“刷”的一声轻响,郝婞已经拦到了他的面前。
严开疑惑的道:“婞姐,我已经让你走了,你还想要做什么?”
郝婞冷漠的问道:“你这是可怜我吗?”
“可怜?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严开苦笑道:“这话从何起,我只是看在往日的情份……”
“够了!”郝婞冷喝着打断他,“我跟你已经没有情份,前仇旧恨,我可以跟你通通忽略不计。但你一直对抗皇朝,屡屡破坏我们的事情,还斩杀我无数朝臣,现在还玷污了我的侍女,这笔账,无论如何我是要跟你算的。”
严开苦笑道:“婞姐,别闹了,炸弹快要炸了,咱们都走吧!”
郝婞道:“想走?那也容易,打败了我,你可以走!”
严开摇头道:“我不要跟你打!”
他实在不明白郝婞为什么这样苦苦相逼,明明曾经爱得那么多,为何要兵戎相见?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把这份情割断吗?
郝婞道:“你也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
严开点头道:“是的,我打不赢你,可以吗?”
郝婞目光透出了杀机,“你要是认输,那就纳命来!”
“要我的命?”严开狂汗,弱弱的道:“婞姐,能不能不要我的命!我给你做侍男好吗?像你从前侍候我那样侍候你!”
这话,是严开由衷之言,结果却不知哪儿踩到了郝婞的尾巴,弄得她又炸毛了,怒喝道:“贱人,纳命来!”
双袖一展,呼呼的拍向严开。
她这个水袖看起来柔软无比,可真要是被拍中,分分钟都可能丧命。
严开迷踪九步一展,人已经往门口闪去。
只是还没抢出门口,郝婞已经堵住他的去路,将他又逼了回来。
严开真的不想跟他打,真的要打那也得是在床上,可是她始终纠缠着,计时器眼见着只剩下三分多钟了,他被逼得没了法儿,一边闪躲着要命的水袖,一边叫道:“婞姐,你别逼我!”
郝婞却是理也不理,一味的凶猛狂攻,而且招招致命,显然一心要致严开于死地。
到了这个地步,严开终于没法儿退让了,因为再示弱,要么可能是死,要么可能与郝婞同归于尽。
这两种结果,任何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终究,他和她还是躲不开,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为了考验他们之间的爱?还是命运的主让他忘了这一切……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不得不出手。
主意打定,严开就再不退让了,手一扬,弯刀的刀柄出现在手中!再一摁,尺余长的刀锋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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