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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艾依科森林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
麦肯森林周围的溪流暴涨,斥候在侦查了一番之后通知后方的部队停止前进,道路已经不适合继续前进。一些桥梁早先已经被维基亚人拆除了,现在士兵们不得不在森林边缘等待大雨停止。一对骑兵被派去上游寻找合适的渡河点,那支骑兵穿过了抱怨的步兵沿河北上,很快就消失在雨帘里。
道路泥泞,役夫们牵着不住打滑的马匹艰难的跋涉着,突如其来的雨水把整个行军计划打乱了。士兵们勉强的搭起了帐篷,在森林的边上无数个**的帐篷在天黑之前数立了起来。民夫们好不容易点燃的几堆营火没有让士兵们感觉到一丝的温暖。营地里的一切都是湿漉漉的,没有愿意躺进帐篷里面去休息。满目所及都是泥浆、垂头丧气的战马、阴森森的树林和灰蒙蒙的天空。
士兵们一开始还抱怨着在泥浆里面走来走去,用铲子把脚下的稀泥铲走,到了后来,士兵们已经不再说话了。他们只在远处传来轰隆的雷电声的时候抬头看一看灰蒙蒙的天空。士兵们聚在树林,希望树叶能够稍微的减少一些劈头盖脑的雨水,有些士兵用一块毡子顶在头上面,默默不语的啃着坚硬的麦饼和霉的熏肉。
对面的溪流已经暴涨成了一条小河,几棵在岸边的树的树干也已经淹没在水。斥候连续不断的监视水面,不过这种工作看起来毫无意义,只要大雨没有停止,上游的水就会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把河沟注满。
士兵们的心情糟透了,他们无比的怀念干燥的床铺和热腾腾的食物。
一群长弓手和弩手正在雨水里面细致的给自己的弓弩打蜡,挑剔的长弓手总是说,要是有一块地方没有涂到,弓弩淋着雨了性能就会下降。
在行军的时候,长弓的弓弦就会被松下来,这让长弓看起来如同一条纤长的木棍,这是为了防止在长时间的紧绷情况下,长弓木料的内部结构会受损。对于一般的农户来说,一两根弓料也许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情,但是对于士兵来说,这些长弓往往比他们的妻子更加重要,遇到雨天还要暴露在野外的行军让他们非常不满。www.YZ u u.com 看小说就到~
比如苏诺人,他们很大一部分就是熟练的长弓手,虽然苏诺地区的民风不及德赫瑞姆剽悍,但是苏诺地区却出产最优良的紫杉木,即使是同样的紫杉木弓料,苏诺出产的总是要比别的地区的紫杉木要结实沉重。也只有维基亚极少数地区的紫杉木能够与苏诺地区的紫杉木媲美。在斯瓦迪亚的弓手们往往喜欢苏诺弓胜过其他任何的弓,虽然库吉特人的复合弓往往在力量上不输紫杉木弓,但是复合弓遇到了恶劣的天气,不管是炎热还是寒冷,性能都会大副下降,维护起来更是麻烦异常,所以对于弓手们来说,拥有一根毫无瑕疵的苏诺紫衫木弓是一个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而苏诺地区也因为紫杉木而大大出名,在出产紫杉木的山谷里面,大批的制弓师以此为生。而农夫们为了获得利益,常常不顾紫杉木的生长周期,大量的砍伐紫杉木,这逼得苏诺官员不得不立法保护紫杉木。紫杉木也成为整个大6第一种直接被法律保护的树木。不仅如此,苏诺紫杉木更是闻名外国,在库吉特人最嚣张的时候,曾经勒索斯瓦迪亚人缴纳数量惊人的紫杉木弓料,没想到宁愿赔偿金币的斯瓦迪亚人一听说库吉特人勒索紫杉木,便当即翻脸,谈判不久也告断。
现在,苏诺兵手的紫杉木可能是他们最珍惜的财产了,但是他们现在被亲王带到了大雨里面。向前是一条看起来永远也不会退下去的小河;向后是来时的漫长的泥泞道路;呆着不动时,就不得不忍受天上下着的雨和偶尔响起的闷雷。
苏诺兵们低声的抱怨着,他们希望要是一开始跟着哈劳斯爵士去痛揍诺德人就好了。听说在麦肯森林那边,哈劳斯爵士的士兵每天都在吃着喷香的食物、喝着贮存多年的醇酿、享受着诺德农夫的女儿们。
哈劳斯爵士是出了名的爱护士兵的人,哈劳斯爵士手下的士兵的家庭都会在各地享受优待。这些年来,哈劳斯始终在后方支持着士兵家庭艰难的生计,是以哈劳斯虽然没有太多的战功,但是帝国的士兵却都非常的爱戴他,更不用说几乎每一个帝国将军都曾得到过哈劳斯爵士的小果园、带花园的宅院等礼物了。www.YZ u u.com 看小说就到~
在士兵们在雨咕哝抱怨的时候,菲德烈亲王正在一个大帐里面和几个将军低声的谈论着。
这些东军的核心长官现在已经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目前已经进入了准战争状态,而且对象就是国家的重臣哈劳斯将军。
知道这个情报的人没有很多,甚至有几个军团的长官都不知道亲王已经现了多么可怕的事情。那几具尸体让菲德烈第一次感到了胆寒---他用了很长时间相信哈劳斯其实是一个不用的老头,但是就是这个老头,在不声张的情况下让自己阵脚大乱了。
在一开始,菲德烈恨不得向所有的人宣布,哈劳斯的做法不啻为以下犯上。因为在那个时候,亲王的心只是认为哈劳斯在擅自调动,想给自己使绊子。
但是现在,菲德烈却担心哈劳斯的动向被众人知道,亲王现在除非要相信奇迹生,不然就只能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哈劳斯正在动摇亲王未来的统治。
亲王甚至可以断定,哈劳斯现在已经回到了都。现在不清楚的只有一点,哈劳斯费尽心机的争取了几个月的时间,到底准备干些什么。
亲王自信在都那边,会有相当部分的整只官员会站在自己的身边,大多数的贵族则会遵守传统。所以亲王还是很有优势的,只要哈劳斯爵士走出那一步,那么在一个月以内,整个帝国都会纷纷扰扰的骚动起来反对他的。
但是如果爵士采取另外的办法呢?比如,让已经神志不清的帝国皇帝修改遗嘱,或者利用法律程序做这样或者那样的修订呢。
总之,亲王现在心一团乱麻。他已经陷入了被动,而且还不敢当即的动员自己全部的力量返回都。在糟糕的雨天里面,亲王把时间用在了和自己的参谋们一次又一次的谈论事态到底有多么严重上。他们总在探讨,哈劳斯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到底会满足一个摄政名义还是直接想当帝国的皇帝。
亲王手下的参谋们也费尽了心思,他们写好了无数的信件,送给各地的消息灵通者,希望能够弄清楚迷雾一样的都里面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信件被送走了,但是这些参谋们的心却越来越低沉了。
在军队里面的人都知道,哈劳斯向来是一个很低调朴素的人,他不招摇自己,但是总会让人惊讶的出现在所有合适的时间和地点上面。他要么不去做一件事情,要做的话就会把事情做得彻彻底底,而且没有十足把握的话绝对不会动手。这种习惯在战争也许只能给哈劳斯一些平平甚至是失败居多的战功,但是放在政治角逐里面,却能够让哈劳斯成为一名极其可怕的敌人。
亲王现在就感觉到了不尽的压力,现在他才知道,去操纵一个国家是需要多么复杂的程序和步骤。比如在现在这种情况,为了把更多的地区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亲王已经派出了很多的使者去各个城镇联系当地的官员。但是实际上他要做的只需要把德赫瑞姆城的军队招揽过来就已经足够了。亲王在政务上面还缺少简单干练的手段,这让他耽误了相当多的时间。
大雨一直在下。
大帐里面,仆役们用木板和毛毡暂时的把泥泞的土地隔开了去,然后用炉子把帐篷烤干,把湿意暂时的逼出了帐篷。
亲王听着几个斥候的报告,有个斥候说在上游的一处沙洲边上,溪流分成了几股,每一股都不是很深,如果向那边运动的话,今天晚上就就能有两个团度过河流,明天午之间所有的人就能越过暴涨的小河。那么之后即使下雨,士兵也能够继续前进,虽然度会受影响,但是最多只会比预定计划多耽误一两天的时间。
在几个将军的注视之下,亲王缓缓的说:“恩,今天最后一个团才抵达这里士兵们都比较劳累了虽然营地不怎么样,但是稍事休息还是足够了的。还是等等吧,明天也许雨就停了,也许后天我们就可以从这里渡河”
军官们看着亲王,感觉更加失落,在这种时候,亲王还在犹豫!
亲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选择快的度过河流直奔德赫瑞姆,他似乎在刻意的回避着自己的命运。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河岸边的等待度过了,亲王或许还在等待着哈劳斯突然到来的解释?或许在等待着都传来的消息?或者是周围的城镇长官送来的效忠宣誓?
这些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后来知道的情况是菲德烈亲王把大军带出了日瓦丁,但是却在一条暴涨的河流边无意义的耽误了三天的时间,而如果他强令士兵向上游运动并连夜度过河流的话,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到了德赫瑞姆了。
等待一个星期之后,菲德烈亲王来到德赫瑞姆城下的时候,亲王才现,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在他呆在麦肯河边犹疑不定的时候,哈劳斯的部下进驻了德赫瑞姆城并实施了戒严。
城市戒严了,任何打算强行进入城市的举动将被视为谋反,哈劳斯率领的西部军团的战旗在空飘扬,过去燃烧着火焰的战旗已经不见了踪影。
帕拉汶。
斯瓦迪亚皇宫内。
帝国皇帝斜靠在一具软榻上,皇冠压的他喘不过起来。他被哈劳斯爵士捉着手,在一份声明上签下了歪歪扭扭的字。
“菲德烈怎么怎么不来见我”
“他上午来过啦,但是您在休息。”哈劳斯微笑着,周围的几个高级官员面色阴沉,不安的望着周围的卫士。
“啊啊,怎么不叫醒我我要见他”
“陛下,很快,相信我,很快您就会见到他的。您休息吧。”
在哈劳斯的安慰下,皇帝终于沉沉的睡去。哈劳斯站了起来,回头对几个官员点了点头。
一名侍者端来了一碗汤剂,喂给了帝国皇帝。皇帝的生命将在一个小时内结束,哈劳斯要确保几个要害部门的官员都与皇帝的死有关。
还好,卫士都是哈劳斯自己的人,他们的剑很锋利,至少能让这几个官员很害怕的呆在这里。
从此以后,任何以皇帝死因质疑哈劳斯的人都会现,他质疑的是整个帝国执政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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