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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泉平原。 看小说就到~
吉尔站在河边,看着墨黑色的河水沿着河岸流淌,河水打着漩涡,裹带着上游飘下来的树枝甚至是枯木流向了远方。
南边又开始乱起来了,芬德拉这里都明显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息。时常有南方来的人把家当装满了大车,拖家带口的搬到了芬德拉来。只有拥有完整身份证明的居民有权利自由的在市镇里面购买房产,当然,这些人也得缴纳一笔不菲的金钱。农户和手艺人们则只能暂时的留在芬德拉城里,不过他们到不至于没有着落,周围新兴的一些种植园以及作坊很欢迎这些人,医师、教师和工匠尤其受欢迎。
当然,一些领主也通过提供土地来招揽佃农。这些领主一般会要求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签订数十年甚至是一生的契约,作为回报,这些流民可以得到土地以及房屋。诺德领主对于人口向来非常的渴望,每年那么多新增的耕地如果没有足够的领民去开垦的话,对他们来说,就好像时任金币被丢弃在野原上一样。
还有一些流民,他们连家人都没有,孤身一人毫无牵挂。对于这种人,诺德的军队就会欢迎他们加入。这些人最强壮的一批人最终会留下来。芬德拉得到了国王的资助,被要求建立一支常备的军队,而非过去的那种由各个领主提供的地方部队。作为一个大港口,芬德拉不能一直祈求王国的援助,它应该自力更生。
这一次面对南下的任务,芬德拉的镇长对吉尔表示了相当大的支持,王国下的军饷镇长只挪走了不到一半,剩下的都留个了吉尔,并且嘱咐吉尔只要有利于国家,只管随便花,不需要请示。
除此之外,吉尔还得到了众多芬德拉领主赠送的一百多套破破烂烂的盔甲和数量众多但是损毁严重的劣质武器。
这些北海的小领主们派出了一个糊里糊涂的老账房伙计,带着吉尔一行人参观了那个仓库---领主们美其名曰称这里为武器库。
安德烈就在吉尔的身边,他面色铁青:“诺德王说的大力支持就是这些破铜烂铁吗?”
说完安德烈抄出了一枝长矛,他把这枝长矛扎向了一边的一只木桶,结果锈蚀的矛头脱落了下来,而那只木桶却完好无损。
“看见了吗?”安德烈气愤地说道,“斯瓦迪亚人只需要买了几百桶美酒,一边喝酒,一边用喝完的空桶对付我们就可以取得胜利了诺德王是在借这个机会让我们自生自灭。”
吉尔看了看周围几个面色尴尬的领主扈从,只得岔开了话题去问那个账房伙计这里究竟有多少东西。 看小说就到~
那个老头听罢笑眯眯的介绍了半天这个武器库的历史,他说这里面最早的长矛可以上溯到斯瓦迪亚太祖时期,极具收藏价值云云。吉尔清咳一声打断了那个老头的讲解,然后比划了半天终于让老头明白他想看一看这里的物品清单。
老头在一个满是灰尘的木架子上面找到了一本羊皮卷,他郑重的吹走了羊皮卷上面厚厚的积灰,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然后小心翼翼的翻开了那本清单。最后一次记录是在北海战争结束后不久,马尔将军的一个军需官征用走了这里最后一批可以使用的弓料,并且留下了一堆无法修复的武器和盔甲。
最后老头子终于找到了他自己二十年前做的记录:“唔,瞧瞧,当时我的字就写得和现在一样漂亮了。咳咳,我要开始念了,先生们。呃愿斯瓦迪亚必胜,不对,已经划掉了,应该是愿诺德必胜本仓库经过清点,尚有盾牌一百七十四面,盾牌上的破洞比盾牌要多得多;有长矛九十七枝,长矛杆需要更换,矛头大部分需要回炉;长剑十九柄、短剑四十七柄、手刀三十把、破甲锤七副;有长弓四十七张,均为柳木长弓料,弓身由于保养不佳,大部分有弯曲的情况;有皮质盔甲九十七副,锁甲罩衫三十二副,半身铠甲九副,全身铠甲,这幅全身铠甲已经于六年前被盗。就是这样,大人。”
周围的人陷入了沉默,沼泽地的三百多人就靠这些组成军团吗?
“吉尔”,在回冬泉大学的路上,安德烈忍不住说道,“诺德王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愿意全力的支持我们吗?”
“他不得不那么说。”吉尔笑了。
几个月前,吉尔拿着镇长的密信以及附带的一份推荐信参加了诺德王的宴会。
吉尔一直记得,自己在宴会上面突然向诺德王提起了十几年前的禅达人的时候,诺德王的表情是怎么变化的。也许诺德王的心极其的不快,但是在周围一众领主以及雇佣兵领的注视下,诺德王不得不赞扬了禅达人的帮助并对禅达人的覆灭表示了遗憾。
诺德王说:“你说的对,年轻人。禅达人的确为北海付出了很多,但是他们最后的覆灭源于他们的冲动,我很想帮助他们,但是我的军队在路上的时候就已经听说禅达覆灭了。你知道,我很难过。”
吉尔捕捉到了周围的诺德将领们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愧,“是的是的”,吉尔点了点头,“陛下,我认为您说的很对。”
说到这里,周围的参加宴会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和国外谈话的小子,由于众人都不知道他的来历,低声的询问声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 看小说就到~
“先生们,先生们”,吉尔把本来就已经吸引过来了的目光进一步凝聚到了自己身上,“我们的陛下刚刚许诺,要为了保护北海的平安,要尽一切的努力,神将与我们同在”
周围响起了一片祝祷的声音,女士们点了点头,男士们则举起了手的酒杯。
诺德王皱了一下眉头,他不愿意被一个不明来历的小子左右,但是碍于礼貌,他不得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向众人致意回礼。
“是的,神将与我们同在。”
周围再一次响起了应和的声音。
“陛下,”吉尔突然弯下了腰,艰难的施了一个礼,“小民此行,是受人委托请命而来。”
“说吧。”诺德王思虑了片刻,只得这样说道,他的兴致已经被破坏了,但是却又隐隐的生出了一股好奇的心态,“请什么愿?”
“陛下,小民来自芬德拉港口。”
嗡嗡的议论声再次传来,诺德王的一个侍从探下身来,在诺德王的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
“芬德拉?唔,我听说那个港口在多年前的地震毫无损,而加固这个港口的人似乎腿有一些,”诺德王扬手示意了一下吉尔的腿。“那是你吗?”
“陛下,那个人正是小民。所以我在几年前曾经受到过马尔将军的宴请。”
诺德王看向了和一众武将坐在一起的马尔,马尔点了点头。
“恩,感谢你为王国的贡献。我现在到很想知道你为何请命了,说吧,我会尽量慷慨的。”
“谢谢您,仁慈的陛下。您知道,芬德拉港口刚刚建立,人口急缺,现在每一个芬德拉人都必须为王国建设一个美丽的港口而努力的工作。每少一个市民,我们市镇的繁华就会冷清一分;每少一个石匠,我们在港口上石雕的美丽就会减少一份;每少一个木匠,芬德拉平原上那些美丽而精妙的风车就会艰于运转,当然,我们也没有面粉做面包了”,周围响起了快活的笑声,“陛下,您的募兵官却依然公事公办,要求芬德拉抽调七百人参加训练,并且派出三百人南下。且不说这些人究竟能不能在战场上面做一个合格的战士,这七百人的离开会在各个方面让芬德拉的港口建设延缓,这在眼下就会造成巨大的损失”
看着吉尔滔滔不绝的演说,诺德王猜想吉尔是想来减轻芬德拉的兵役,这种请愿这些天他已经见到不少了:一个男人在城堡外面脱光了衣服高唱颂歌;两个老妇人在街头下跪拦下了国王的卫队;一群孤儿在大桥上面合唱了一《吾王万岁》---各地的代表用尽了一切手段希望诺德王减轻自己的兵役。
诺德王的回应很简单:“如果你们不派士兵南下的话,你们的财产将不再受我的保护,出现的一系列的土地兼并、财务纠纷事宜,王国将不再受理,王国只庇护那些与王国同安危共进退的村镇。”
这种威胁很有效,人们知道战争时期不会太长,但是土地纠纷等争端却是天长地久的事情,在这上面被诺德王记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眼看这个吉尔巧妙的利用了宴会上的气氛来胁迫自己,诺德王感觉很不快。
“唔,你的意思是芬德拉就应该被庇护,别的地区没有人来建设也无所谓了?”诺德王反问。
“陛下,小民不敢。”
“那你想要什么呢?我不能因为一个港口的得失而践踏我的公平,那样我将无法面对其他的城镇。不过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听你把话说完,我就会表示的很慷慨,因为我答应你了。你们的征兵数量可以减少三百人,让四百人参加训练。然后挑选两百人南下。”
“感谢您,我的陛下。”吉尔又鞠了一躬,但是却没有挪动的意思。
“年轻人,你应该下去了”,马尔将军站了起来为诺德王解围。
“是的,将军。但是我的请愿还没有开始。”
周围低声惊讶的‘喔’声四起,人们对这个吉尔的无礼表示了不解。
“陛下不够慷慨吗?”
“不是的,将军。只是陛下误会了我们的意思。芬德拉绝对没有逃避对王国的责任的意思,我们只是请愿为王国担当更大的责任,我们希望王国能够允许我们调派真正的战士南下。三百个人,一个不少,一顶一的战士”
“呼,战士?我到有些不懂了”,诺德王的笑容回来了,“说说看吧。”
“陛下,还记得我说的禅达人吧。”
诺德王的笑容凝固了,周围本来没有听到吉尔单独和国王说话的人,此时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陛下,禅达人希望在与您产生误会了十几年后,在您需要的时候,为北海的稳定作出自己的贡献。”
然后吉尔开始为在座的人讲述那些被诺德人背叛的人,这二十多年来究竟在干些什么。很多诺德人知道当年是形势所逼,但是在心却真实的认为那样做有愧于禅达人。在吉尔把话说完之后,周围陷入了长时间的讨论。
“那些人”,诺德王避免用禅达人这几个字,“他们有什么要求呢?如果他们为我尽忠之后,我要给他们什么呢?”
“陛下,”吉尔跪了下来,他颤巍巍的拄着自己的拐杖跪了下来,“那些流亡在外的人希望能够在您的允许下,离开沼泽,过回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生活”诺德王站了起来,“什么自由的生活?”
吉尔知道自己讲出最后要求的时候到来了,“他们希望回到禅达平原,重新做回禅达人---在您的允许和庇护之下。”
“这就是他们的要求吗?”
“是的。”
“让他们先南下吧,我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资格在我的国土上拥有一片沃土”
这些,就是吉尔为禅达军士们做出的努力,在吉尔回来之后,却是简单告诉安德烈:诺德王很支持禅达人。
一切都在开始准备了,禅达人分批的离开了沼泽,他们焚毁了监视沼泽的窝棚,把营寨留给了这些年来一直帮助自己的沼泽部落,送给了他们大量的工艺品和食物,带不走的东西大部分都送人了。
这些禅达人不久就住进了冬泉大学周围的一片营地,他们的入住引起了大学里师生的好奇,双方进行了多种接触。禅达流亡者里的学者见到了冬泉大学之后忍不住热泪盈眶,这种学府已经多年不见了;而大学里面的禅达教师见到自己的军队也感到了无比的自豪。
这些浪漫的重逢过去之后,吉尔不得不面对一个情况,就是如何武装起这些禅达士兵,然后让他们在南方好好的服役一段时间,让他们赢得自治的权利。
吉尔动用了自己大量的资金去购置战马,订购武器,打造铠甲,但是作战不是靠着这个就足够了的。吉尔需要更多的支持,需要更多的金币---不管是斯瓦迪亚的第纳尔还是北海的鹰头金币,吉尔都需要。
就在吉尔一筹莫展的时候,安德烈夫人通过自己过去姐妹传来的消息告诉吉尔,有一个萨兰德旅行商人正在负责一家萨兰德银行的业务,正在寻找投资对象和合作伙伴,如果吉尔有兴趣得话,可以见一见这个人,看能不能得到他的帮助。
若娜告诉吉尔,这个萨兰德人可能一周内就要回萨兰德去了,他正在把货物装船,随时准备离开。他的马戏团也已经收拾停当,现在正在码头上做最后的休整。
吉尔想了想,对若娜说,“我想见见他,他叫什么名字。”
若娜深深的看了看吉尔,然后笑了,“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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