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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炎闻言,脸色一沉。要不是他让这些人去追赶吴大才,他们也不会遭遇不测,于情于理,他都该去营救。但此时他带着两个伤者,根本脱不开身,左右为难。
这时,他怀中的殷华先醒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形,一脸迷惑。
杜炎将大致的情况说了一翻,怕殷华伤心,没有提及邢冲和慕容逸的死。
殷华说道:“既然这样,我就跟这位大哥走一趟,去大牢将众位兄弟救出来。杜大哥,你一定要照顾好师兄。”
杜炎点了头,对殷华说道:“小姐,你可要小心。”
一旁的桃红音见状,心中疑惑:“这杜炎是丞相的手下,怎能放心让殷华以身犯险?”她自然不知,杜炎害怕暴露秘密,极少在人前动手。让殷华出马,也是无奈之举。
杜炎至怀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对殷华说道:“小姐,服下这粒药丸,能恢复一些体力。到了大牢之后,见机行事,不要轻易动手,最好等体力恢复了再说。”
殷华点了点头,正要离去,桃红音说道:“我陪殷姑娘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杜炎点了点头,说道:“待我安顿好了萨公子,就去接应你们。”
因为萨英宗的缘故,殷华对桃红音抵触极重,不想跟她一同行动,不过杜炎已经答应,她也不好回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三人为了避过追兵,绕着扬州城兜了半圈,才奔着府衙而去。此时,府衙中的官兵正在四处追拿桃红音和杜炎,只剩下了一些老弱病残,防御薄弱,正是救人良机。
贾护是一名轻功修士,尽管徒步奔走,也能跟马匹不相上下,让桃红音羡慕不已。若施展踏风步,桃红音也勉强到达这个速度,不过施展踏风步的技能,最多也只能持续两三里路,就会耗尽内力。轻功技能却不一样,施展之后,能节约不少体力,某些强力的轻功修士甚至能持续奔走半个时辰。她只想到了轻功修士的优点,却不曾想过,像贾护这等以轻功为主的修士,攻击和防御都非常薄弱,不适合正面战斗。
到了府衙,已经是傍晚时分。贾护脚尖轻轻一点,掠上一丈来高的墙头。
桃红音则拉着殷华,施展踏风步技能,腾身而起,翩然落在墙上,动作虽然略慢,却显得非常灵动飘逸。
见院中无人,三人从墙头跳落,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开始商量对策。
贾护问道:“咱们不知道监牢的位置,怎么办?”
桃红音道:“最好抓一个府中的人,打探一下监牢的位置再说。”
不过三人隐藏的这个地方,有些偏僻,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过来。眼见天就要黑了,三人有点沉不住气了。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阵阵哀乐,以及妇人的哭泣声。
桃红音立即明白,这是在给扬州使办葬礼,怪不得现在院子里人这么少,感情都去筹备葬礼了。他们三个循着哀乐的声音走去,绕来绕去,终于到了灵堂,见到往来不绝的吊丧之人。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卷曲的须发和眉毛,样子非常滑稽。正是吴大才,吴大才正从灵堂中走了出来,一副忧心忡忡、患得患失的样子,应该是刚刚祭拜完扬州使。
他离开了灵堂,本着府衙的后院走去。看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十分可疑。
“这家伙一定知道大牢的位置,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抓住!”桃红音带着殷华和贾护,偷偷跟在吴大才的后面。
此刻的吴大才,就像是一只找地方下蛋的公鸡,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走着走着,身体开始不断的发抖。
很快,他在一件屋子前停下,在门口踱来踱去好一阵子,才下了决心,从怀中讨来一把钥匙,插入缩孔中。
看这家伙的样子,很像是做贼!
三人好奇,等吴大才进去,来到房门前,将门撬开一道缝隙。
这件屋子的装饰,古朴自然,乍一看不怎么华丽,但每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房间里只有两张木制的椅子,像是一个会客的场所。
此时,吴大才手中多了一个紫色的木匣子,露出得意之色。他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小心翼翼的塞进怀中,随后又将匣子合上,放回原位。
这家伙鬼鬼祟祟的,竟是为了到扬州使家偷钱!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原本就知道这匣子中有银票!
原来,此处是扬州使的一个秘密会客厅。所谓秘密会客厅,就是他索取贿赂的地方。几天前,就在这个屋子里,吴大才给扬州使送了十万两银票,为的是想尽快晋升为六品刑捕。谁承想事情还没办成,扬州使就死翘翘了,这让吴大才无比的心疼。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这可是他近几年积攒下来的,要是这么折在扬州使手中,很不甘心。所以他一直惦记着这十万两银子,终于忍不住,在扬州使尸体上手来了府衙中一些重要地方的钥匙。好在扬州使在会面他之后,还没有来过这里,所以这笔银子还没有被扬州使及时转移,否则他肠子都要悔青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个院落而来。
桃红音听得出来,来的是个女人。她带着殷华和贾护隐藏在一个角落里,伺机观看,见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妇人走了过来,她年纪虽然不小了,但风韵犹存,看起来有些眼熟。她一身孝衣,双眼红肿,应该是扬州使韦大方的亲人。
说来也巧,这个妇人径直朝着这个屋子走来,见房间的门被打开,并没有意外。
砰!她一脚踢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桃红音等三人又从角落饶了回来,朝着屋里观看,显然这妇人已经发现了吴大才的不良动机,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韦夫人,您怎么来了。”吴大才一脸慌张,不自禁的后退了两步。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吴大才,这是我丈夫的房间,你怎么进来了。”这个看着眼熟的女人,竟是扬州使的妻子,怪不得看着眼熟。这妇人的长相跟韦小方有几分相似。
“吴大才,看你那窝囊样,还能有点出息不?你来这,不就是为了这十万两银票吗?”
被妇人说穿心事,韦大方一阵脸红,无言以对。
“我怎么认识了你这么个窝囊货,当年,你为了升官晋级,将我让给了韦大方。如今,他都死了,你就不能男人一点吗?”
原来,这吴大才看着不起眼,还竟都是风流韵事,跟韦大方的媳妇还有过一腿。
吴大才得知了这女人的态度,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以现在的他,可看不上眼前这个老女人,他有七个干女儿,一个比一个年轻美貌。只要眼下敷衍她一下,就能蒙混过去。“小琴,当年是我不好。想不到……如果你真能……我……”不得不承认,吴大才煽情的本事不错,明明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却弄出一副哽咽的样子。
“大才,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你知道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跟一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的日子,有多难过吗?”
对于扬州使韦大方那方面的问题,吴大才已经得到证实,所以并不惊异,不过,要他帮一个饥渴的老女人解决生理问题,绝对不可能。
“要不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小方能有个好前程,我早就不跟他过了!”
听到这句话,吴大才惊呆了。他也怀疑过韦小方的身世,不过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助人为乐的家伙,竟然是他自己。听说韦小方现在都是六品邢捕了,比他这个窝囊的老爸强多了,这样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生的,认了也值了。“小琴,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咱们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吴大才,你装什么糊涂,就在我嫁给扬州使之前不久,咱们俩还……不久之后,就有了小方。扬州使中看不中用,根本就不行!”
得知这个消息,吴大才对妇人的态度大逆转,前半辈子,他指着韦大方活着,后半辈子,他就得指着小方活着了。“咱们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吴大才移步到小琴身边,将她搂住。
“你还不知道吗,咱们的孩子就在前两天……被人杀死了!”小琴说着,泪如雨下。
“是谁干的?”吴大才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究竟是谁这么可恨,他后半生的仪仗,这么久没了!
“我听扬州使说,杀死小方的人。是屠猪帮的屠少男和私人邢捕付重辉,不过真正指使他们的人,是‘邢捕之花’桃红音!”
吴大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扬州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死桃红音,竟是要为了他的宝贝儿子报仇!扬州使呀,扬州使,你真是对我不错,你活着是为了帮我升官发财,死了是为了给我儿子报仇,我还真的感激你呀。不过,他一想到宝贝儿子死在了桃红音手上,就无比的痛恨。这可是他后半身的仰仗,竟然被桃红音给断送了!“桃红音,我吴大才一定要整死你!”
“吴大才,看来你还是个有种的男人,你想要给你儿子报仇的话,就听我的。”
桃红音突然意识到,吴大才不知不觉间已经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吴大才这个“卷儿”样,恐怕生不出韦小方这样漂亮的儿子,他这个蠢货分明是让这个妇人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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