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为这本小说男主角的名字有些长,我想告诉你中世纪欧洲人的名字都这么长——而繁琐。这是虚荣与权力的象征。剖析一下他的名字:
“保罗三世”——又称“伯多禄三世”。在当上教皇后一般会选取前辈名人的名字作为自己的新名字,“保罗”属于起名字的重灾区。亚力山卓成为教皇后以保罗的名字命名自己也是希望神权世界能够进入一方新的天地。
“亚力山卓”——这是他一生中被称呼的最多的名字,也是最希望别人称呼他的名字。自己的亲人喊过,爱人喊过,自己最痛恨的人喊过,敌人也喜欢用这个称呼来喊他。亚力山卓的“桌”是罗曼语音译的结果,源自征服王亚历山大大帝。
“凯撒利亚”——这是为了纪念他一生的朋友和敌人切萨雷(加泰罗尼亚语的“凯撒”)·波吉亚而起的中间名,意思为“凯撒之子”。源自埃及历史上的托勒密十五世,是克里奥佩特拉和凯撒大帝的儿子。亚力山卓一直认为自己跟切萨雷学到了很多,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作为敌人。而自己真正和切萨雷交恶也是源于他的儿子。
“法尔内塞”——这是他坚守了一生的姓氏,一个堕落的雇佣军贵族。养着一个需要依靠姐姐出卖尊严搏上位的弟弟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哥哥。谁有能知道这两个残缺不全的男人相斗的无奈,谁又能理解亚力山卓愤而雄起的梦想,谁又能想到一个几乎要靠接济维持下去的家族最终会培养出一位教皇?
从这个冗长的名字的每个部分,看出保罗三世教皇一生的轨迹。
他是“八皇时代”的终结者,同时也是让欧洲走出中世纪的阴霾,走向光明的节点。
在人类的历史上,对于这位教皇着墨不多。因为相比起爱神教皇亚历山大六世、战神教皇尤里乌斯二世和智神教皇利奥十世,他少了太多传奇。欧洲散发着腥臭味的羊皮卷上记载着她为数不多的种种轶事:他依靠亚历山大六世对她姐姐的宠爱上位,在饱受争议中得到了一个管理财务的位置。她的姐姐茱莉亚也被骂作“耶稣的新娘”或“老教皇的婊子”。他有一个常年蹲在浴缸里咯血的表哥,这个表哥却是他最大的政治威胁。他在当上地方领主的主教后引起淫乱的生活成为万人唾骂的对象,却浑然不自知。他是历史上第一个用印刷机印刷《圣经》的人。在人们质疑那些散发着墨臭的笨重机械是否是在渎神的时候,他用效率和文化大爆发告诉他们什么是新时代的传教士。
而在那已经埋没在战火的尘埃中,被雪藏了数个世纪的“乱神八皇”的历史中,他却是骨架一样的存在。他像是个洗衣服,看着用以谋生的写不完的衣服,擦着额间的汗。他带着那个名为“战歌小队”的流浪兵团四处征战,行使着他所信仰的“正义”。他想把肮脏的衣服洗成白色,但最后却是越来越脏。
因为有的时候他洗下来的不是脏水,而是血。
人类历史上的法尔内塞家族并不出众,甚至在意大利历史上并不被人看好。毕竟在亚力山卓登上王位时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他自己变成了个腐朽的老人。毕竟那个时代宗教界被马丁路德的叛逆所震撼,政治界因切萨雷·波吉亚和尼可洛·马基雅维利的惊艳而赞叹。一个在最危险和最磅礴的时代一点点向前蠕动的本分贵族就只能变成配角,甚至是被人遗忘。
他也在自己的身边聚集了一批人,但当那些人年轻时施展自己的抱负、老年后讲述自己的事迹时,亚力山卓总是拉着一大批人跟着他一起变成配角和听众。在群星的照耀下,他总是自己孤独一人,守望着自己想要守望的东西,以及能够抬头看天空上满天繁星的权力。
这一次,我要让他成为真正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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