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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亚力山卓的声音几乎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嘶哑。阿甘小说网很明显他看到的景象对他刺激太大了。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像是要晕倒，幸亏这时候特里杰久斯还是颇为淡定的。他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亚力山卓，说道：“您在紧张什么，亚力山卓阁下。这是您的妹妹茱莉亚啊。”他幽幽地说，“过去我一直坚信，不管这个女孩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接受她。”
“我……我当然会接受她……她是我妹妹！”亚力山卓声音颤抖着，“但……但这到底是什么病？”
亚力山卓感觉这个画面已经挑战了他思维的底线。他的妹妹茱莉亚有着栗色的卷发，精致的五官和含苞待放的身材。已经被预言是未来全意大利最美的姑娘。但现在茱莉亚除了脸没有明显变化之外，其他部位都有明显的扭曲的痕迹。比如说脖子就像是覆盖了鳞片一样覆盖着角质层，而肩膀上的皮肤则粗糙的像是猪皮。
当然最令亚力山卓不能接受的是她的表情，那种扭曲而沉迷的表情只有磕了药的人才会出现。一个贵族小姐的脸上是绝对不可能出现那种粗俗鄙陋的表情的。亚力山卓想通过看她的眼睛来辨别出这话总表情和这些反应的真伪，但事实上那双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眼翳。搞不好早就失明了。
茱莉亚这个模样是绝对不能让家族之外的人看到的，不然会引起轰动的。亚力山卓曾经听说过一个传说。在湿润的亚平宁半岛上，一旦繁盛洪涝灾害，就会有一个怪兽出现。它有着一个驴的脑袋和妓女的身体，一条正常的胳膊和一条野猪的胳膊，背后是一个大胡子猥琐老头的脸。它尾巴是一条蛇，浑身坚硬的鳞甲，左脚铁蹄右脚鹰爪。
而在这个时候整个欧洲的神父们跟教民对话时都会避免说出“水”一类的词。因为怪兽的出现和洪灾会让愚昧的教民们联想到大洪水和诺亚方舟。他们会争相宣传最后审判提前了几个世纪摆到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们所追随的主教们却没有能力回答他们究竟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亚力山卓强忍着让自己不吐出来。他甚至没有勇气确认一下茱莉亚的后背上是否长出了一个老人的面孔。他转头看了看特里杰久斯的反应，发现他眼睛中的怜悯渐渐暗淡了。如果不是茱莉亚的脸上还依稀留着曾经的轮廓，也许他早就挥剑将她斩杀了。
亚力山卓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挥了挥手说道：“我的上帝，如果水银蒸汽真的能治好我妹妹的话，把箱子密封起来吧。我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您作何感想？”特里杰久斯问道。他一直很期待这个孩子在看到自己钟爱的妹妹变成这个样子后会有什么反应和对策。
“先别说了，特里杰久斯。我很好，我妹妹也很好。法尔内塞家族没有人会发生意外，就算有也注定是短暂的。”亚力山卓抱着胳膊，“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热病这种只是发热的疾病到了我妹妹身上就变得这么可怕了……我绝对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热病。她现在身上甚至出现了很多动物才有的特征。这是教会中某种流言在显现……最近意大利的某个地方在闹洪灾吗？”
“据我所知没有。家族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前段时间来了个犹太医生。他让家族花钱雇了几个少年，让他们放血给茱莉亚小姐喝。暂时压制了这些病症的蔓延。他说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将这些诡异的东西直接从你妹妹的身上去除。”特里杰久斯看了看布满污渍的大理石天花板，说道，“家族已经做好准备请最好的手术机构过来动手术了。”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其实阁下，您不用担心的。别忘了她经常说胡话。如果将她说胡话视为上帝给予她的，那么一个接到上帝的少女身体发生异变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正常到全身长出奇形怪状的东西？这他妈又是那个教会的混蛋在敷衍我们家族的期望？”亚力山卓知道特里杰久斯说的其实也就是一个基督徒最愚昧的自我安慰罢了，他问道，“你刚才说茱莉亚说过胡话，她的胡话都说什么？”
“内容都很单一，主要思想就是讲她将有一段被世人所不解的爱情，她将爱上上帝在人间的化身，并且是世间最有权有势的人。”特里杰久斯说道，“你妹妹爱上的不会是基督耶稣吧？”
“如果我不看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可能会觉得能说出这种胡话来是好事儿。基督耶稣什么的，恐怕只是某种人的身份的假托罢了……听她的叙述这架势怎么那么像是……”亚力山卓深吸了一口气，“教皇啊。”
“茱莉亚会爱上英诺森八世殿下？不可能吧……”特里杰久斯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过分的有些搞笑了。
“别瞎说，茱莉亚不喜欢老头子。”亚力山卓摇摇头，“不管是什么人都不会接受一个怪物，当然对于茱莉亚而言英诺森八世殿下恐怕比怪物都可怕。平心而论英诺森八世殿下压根不可能跟茱莉亚有什么交集，茱莉亚估计要两三年后才能进入到罗马的关系网内，在社交圈她见到的只是些贵族公子哥。如果她的胡话是某种语言的话，只能说茱莉亚爱上的是未来某个教皇。而且恐怕是历史上最年轻的教皇。英诺森八世登基的时间太微妙了，他刚刚坐上教皇的王位，各个家族新的一批成员正好迎来一个三十到四十的年纪。这个年龄是一个政治家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特里杰久斯察觉到亚力山卓说出这种话貌似是早有准别的：“那么阁下，我们应该怎么做？”
“顺应天意吧。”亚力山卓说道，“既然她想要嫁给最有权势的人，那么等她醒过来把病治好了，就把她送到意大利最有可能诞生下一任教皇的家族吧。只要她还是曾经那个意大利第一美人胚子，家族就可以给她搭建最华丽的舞台。”
“看来你早就开始思索这件事情了……”特里杰久斯感叹，“孩子们都长大了，都学会自己思考问题了。那么您想说的是……”
“奥尔西尼家族。”亚力山卓说道，“意大利历史最悠久的贵族之一。他们不仅仅有资本培养出一位教皇，甚至已经初步具备的建立公国的能力。如果真的照这样发展下去奥尔西尼家族将会远超克伦纳家族，成为独霸教权和政权的大家族。这是洛伦佐带领之下的美第奇家族都不敢望其项背的。只不过奥尔西尼家族的成员通常行事低调而且不拘于意大利境内，所以并没有建立起家族独有的宫殿一类的事物。这也足见其隐忍和沉着。”
“亚力山卓。”特里杰久斯突然间用名字直接称呼亚力山卓，这就说明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使用的是普通朋友或师长的身份，“我之前都不敢想象你竟然会主动将你妹妹送出去。你确定真的要将她嫁到奥尔西尼家族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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