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蚀心绝恋 > 狠狠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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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眸半眯着,道道寒芒凌厉而火热地射在她。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曾记得,第一次看到她,是在自己喝醉酒的情况;第二次看,是在自己意乱情迷之下;如今,第三次,自己非常冷静,那是一种愤怒的冷静。

  

      这具身子,果然妙曼,既有着少女的娇嫩和纯真,又有着少妇的妩媚和性感。美丽的锁骨,白里透红的肌肤泛着粉粉蜜蜜的绯色,像雨后的葡萄,又像熟透的水蜜桃,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然后整个吞到肚子里……同时,他还忽然想到了罂粟,沾满了毒却又让人无法克制地想去尝试的罂粟。

  

      迎着贺煜火辣辣的注视,凌语芊禁不住地赧然和羞涩,尽管自己已经无数次这样展现在他的眼前,就算他身份为贺煜后也有过两次,可她还是感到浑身不自在,那如火般炽热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给烧着,要把她给吞掉。

  

      胸前,还隐隐作痛,但她并不责怪他刚才的粗暴举动,只因,他是他,是她最爱的男人,这辈子唯一深爱且爱入骨髓的男人,曾经为了他,她受过更大的痛,所以,今天这点痛她不会放在心上,更何况,他今天这样,一定事出有因的。

  

      思及此,她才忆起重要的事,于是弯腰坐起身来,温柔问出,“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吗?上次那件急事,已经过去了吧?”

  

      正在情迷意乱中的贺煜,像是被针蛰了一下,快速回过神来,看到她媚眼中的关切和担忧,他先是怔了怔,紧接着,方才那混乱的思绪已被他极力甩开。

  

      她问这个做什么?难道爷爷没有告诉她?也对,她只是一个情fu,爷爷最多是……给她金钱,给她荣华富贵,甚至乎……给她一段婚姻。

  

      婚姻……

  

      暂被镇住的怒火顷刻破冰而出,再一次冲上贺煜的心头,他俊脸恢复阴森和沉郁,猛地脱去自个的衣服,矫健伟岸的身躯直直压在她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凌语芊身子微微一抖,感受到他滚烫的地方压挤着自己,她无法克制地,嘤咛出来。

  

      他唇一扬,冷笑,俯视着她那的模样,他发出了嗜血阴森的冷笑。他总算明白,她为什么那般熟练和自然,她根本就是个贱货,清纯只是个虚伪的外表,她早就懂得挑逗男人,那个男人,是肖逸凡?池振峯?还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不管有谁,不管有多少个,都不包自己,绝对不包括自己!

  

      冰冷的眸子,愈加的暗黑和阴鸷,他抓住她的手,分别固定在两侧,低首,像刀片一般薄凉而锋利的唇迅猛覆在她妖艳柔软的樱唇上。

  

      他不是吻她,而是直接咬在她的嘴唇上,用他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那花瓣般娇软细嫩的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即时扑鼻而来,属于她的血液与他口中的气息相融合起来,这间中,还有她悲惨的痛叫。

  

      绝色的容颜蓦然发生了扭曲,他却视若无睹,满腔怒火化成了疯狂而粗暴的啃咬,他强健的身躯牢牢按住她欲抗拒挣扎的身子,用力吸吮着她唇上的破口,把那带着咸咸的、腥腥的、还似乎有点甜甜的鲜红液体吸进嘴里去,他的嘴唇瞬时也艳红起来,血染般的妖娆。

  

      “呜呜……”凌语芊发出了痛苦的呜叫,本能地挣扎和抗拒,不断扭动的身子……

  

      “啊……啊……啊……”

  

      一声痛苦的惨叫,又是自凌语芊唇间逸出,娇颜再一次扭曲,眼泪,也再一次喷洒。

  

      她本能奋起挣扎,睁大泪眼恳求乞怜地看着他,看着他那怒不可遏的骇人模样。他到底怎么了?什么会这样?刚才,他……

  

      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好比当年自己被逼堕胎不久又被逼去找他提出分手,然后被他愤怒地……她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甚至,他根本就没失忆过,他一直记住自己,记恨自己,不然,他和当年的做法为何那般相似。

  

      但,她又渐渐发现,当年的天佑,除了暴怒,还有爱;此刻,在他幽深漆黑的眼里,她寻不到半点爱意,有的只是憎恶、痛恨、狂怒……甚至隐隐的鄙夷和蔑视。

  

      “好痛……好痛……”

  

      她受不住,再一次哀叫连连。

  

      “放开我,不要,不要再弄了,好痛,我好痛。”惘然的眸,含满了泪,她苦苦哀求了出来。

  

      可惜,他视若无睹,她越是痛苦,他就越是疯狂,他认为,她越是难受,那就越代表着她是如何不知廉耻才引致他这般狂怒地惩罚。

  

      哼,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喜欢什么爱,根本是自己的优越感在作祟,她只是一个小贱娃,一个满腹心机的小贱娃,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做!

  

      这张精致清纯的小脸,多绝美,多迷人;这具妖娆玲珑的身子,多魅惑众生,然,它是脏的,脏的!上天赐给她这么好的皮囊,她却不好好珍惜,不好好为他留着,就那么让人给糟蹋掉,所以,他绝不饶她,绝对不!

  

      欲火已经全然转成了怒火,凝聚到他的手上,他整个人变得更加嗜血无情……他感觉不到丝毫的痛快,他甚至痛恨自己,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吗,自己何必执着,何必生气!他在不断地自个安慰,奈何怒火只会越烧越旺,他要狠狠地给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借着这副好皮囊去自作践!

  

      贺煜理智全无地发泄,凌语芊则被折磨得几乎崩溃,凌迟般的痛让她苦不言堪,她感觉自己像是身处一个大火盆中,全身都被烈火冶炼……

  

      起初,她还会挣扎反抗,还会哀叫求饶,可渐渐地,一切举动越来越弱,她宛如支离破碎的玻璃娃娃,灵魂出窍了,剩下的,只有被折磨得伤痕累累的躯壳,她痛得几经窒息,最后,终不堪负荷,昏死过去,紧闭的睫毛间,晶莹剔透的眼泪还在淌淌而流着……

  

      室内,安静下来,非常的静,静得半点声音也没有。贺煜跌坐在床上,暗黑的眼仍牢牢锁定着眼下的人儿。

  

      她昏过去了,头发凌乱,泪痕满面,身上布满红红紫紫的於痕,是自己的杰作!他想笑,却笑不出来,心底深处,似乎有股怜惜和后悔在窜动,所以,他马上暗暗低咒了一声,极力压住这该死的想法,不想自己再被影响,他还迅速套上长裤,下床,走到窗边,把窗户拉开,让那大量大量进来的晚风,把自己给吹醒。

  

      他甚至点起了一根烟。他并不是一个烟瘾子,平时除了应酬便极少吸烟,但他都经常准备一包烟在手,每当工作压力大,心情纷乱不安的时候,会抽上一支,甚至两支三支,来缓解心中的沉闷和混乱。

  

      不过,今晚他连续抽了五支,他边吹着烟雾,边回想方才的情景,然后,那一缕缕细白的烟幻化成了她的样子,梨花带雨般可怜脆弱,触动人心,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过久,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通,不管是谁,他都想借此来分散自己自己那该死的混乱思绪。然而出乎意料的,通过电波输送过来的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煜,还没睡吧?”

  

      那柔柔细细的嗓音,如黄莺般歌唱,属于李晓彤。

  

      贺煜眸光先是一晃,开口时,一如既往的平淡,“嗯,有事?”

  

      那边,静默了一会,一丝苦涩的笑,在电波里萦绕弥漫。什么时候开始,她得有事才能打给他?不过,她今晚确实是有要事找他,一件很重要的事!

  

      “筠筠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要结婚了,新娘……是凌语芊。你爷爷准备让你坐上贺氏集团的总裁之位,但条件是,你得娶他的小情人凌语芊。”李晓彤再次做声,说到小情人三个字时,还刻意强调。

  

      贺煜尚未平复的怒气,果断地被挑起,不过,他是贺煜,在这世上,除了一个女人,再也没人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超过五秒钟的贺煜,所以,他很快便压住怒火,用沉默以对。

  

      “你要结婚的事,是芯芯打电话告诉筠筠的,至于凌语芊是贺爷爷小情人的秘密,是筠筠在公司听到的。”李晓彤解释,嗓音逐渐拔高,似乎很激动,“煜,你答应吗?你会答应吗?你会把你的下半生交给一个不知廉耻、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贺煜缄默依旧,但那比夜空还深邃漆黑的眼眸,已经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不悦。

  

      “我们都被骗了,枉我还以为她只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小丫头,想不到……她那么恶心,那么无耻,贺煜,如果你娶了这么一个恶心的女人,如果你沾了这种万人用过的肮女人,那你也将变脏,以后,你就彻底没资格配上我李晓彤,永远没资格!”李晓彤不惜威胁了出来,她的口齿伶俐和能言善辩是无庸置疑的,却不料,她的尖酸刻薄也如此之强大。

  

      确实,她很不甘心,本就不甘心,如今更不甘心,一个肮脏的女人,竟能抢走她的男人!她觉得,她高贵的身份被降低,被玷污了。

  

      她滔滔不绝地控诉,带着恶意和诋毁,可惜,结果得到的只是贺煜冷漠发出的两个字:再见。

  

      贺煜当真不受影响?不然!

  

      收线后,他面色变得更骇人,怒火更贲张,回头,凌厉的鹰眸射向床上依然昏睡中那抹娇小的影子,直想再给她惩罚,但结果,他没这样做,只是又点起一根烟,闷闷地抽着……

  

      风暴笼罩的黑夜,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好长好长时间过后,床上的人儿轻轻动了一动,那扇被泪水几乎凝结住的长睫毛,艰难地睁开。

  

      尚未褪去的痛,让凌语芊皱起了眉头,美目茫然四扫,下意识地寻找那抹高大而熟悉的人影,最终,在窗边寻到,她皱紧的眉宇不觉欣慰地舒开。

  

      她先是审视着自己的身子,看着爬满全身的又红又紫的印痕,脑海随之浮起了那些痛苦的画面,不过,她没有过于追忆和痛定思痛,而是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几乎支离破碎了的身子,费了好大的劲头,总算下了床。

  

      她仅披着一张薄薄的丝被,迈步朝他靠近,可惜她才走出两步,整个人便扑到在地,她龇牙咧齿,眉心紧皱,但并没有哀叫出声。一双藕臂轻轻按着地毯,她支撑着爬起来,然后继续往前迈进,不到十米远的距离,却几乎耗掉她全身的力气。

  

      她喘了喘气,忍住仍旧不断传来的痛,仰望着他,关切地问,“你没什么事吧?”

  

      和他重逢这么久,她从没叫过他的名字,之前在工作上,她不得不唤他总经理,只有两个人时,她不想再用这种公式化的称呼,然而,她又无法叫他“煜”。其实,她内心里,是希望能唤他一声“天佑”,像以前那样,娇娇的,柔柔的,带着撒娇的意味,他说很喜欢自己听他的名字,那样他仿佛吃了棉花糖,甜丝丝的,美滋滋的,很幸福。

  

      她的身高只极他的肩膀,故她高高地仰着小脸,目不转睛地仰望着他,久久都得不到他的回应,她于是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裤管。

  

      终于,他侧目,与她四目相对,那幽邃的眸瞳,宛若辽阔遥远的星空,深广、沉寂、漆黑,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可不可以别抽烟了,抽太多对身体不好。”她又是低吟着,窗台上随意散着好多根烟头,看样子刚熄灭不久,都是他抽的吧?

  

      他依然不语,冷冷地瞅着她,这张清纯脱俗得宛若天使般的面孔,已经变得很苍白,很憔悴,嘴唇上的血迹干涸了,破口清晰可见。他又下意识地往下看,想看自己曾经如何地发狠,可惜脖颈以下的春光,隐在了被子里。

  

      而凌语芊,身体本就疲惫,如今仰望了这么久,不觉更感疲劳,她于是挽住他的臂弯,轻轻斜靠在他的肩上,头顶,刚好能到达他的肩膀。他刚才那么狠心地伤她,但她并无怨恨,反而是更深深的依恋和心疼,她想,他刚才那样做,是不是因为心中超强的压力而需要发泄。

  

      可惜,她还来不及眷恋多久,身子猛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给推开,她猝不及防,就那样摔倒在地上,,更是疼痛不已。

  

      这会,美目染上了浅浅的怨气,她看着他,心中诉出不满,他到底怎么了嘛,哪有像他这样的!不过,抱怨归抱怨,对他的痴迷丝毫不减,她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眼巴巴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清醒过来,搂住她,与她说对不起,帮她轻揉呵护伤处。可惜,她压根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天佑”,已经不是曾经宠她爱她到极点的“天佑”,故结果是,她只能自个艰难地起身。

  

      她还是没有半点生气,准备重返他的身边,不料,猛被他一声叱喝,吓得浑身僵硬。

  

      “滚!”

  

      短短一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射而出,贺煜眼光幽冷,前所未有的冷,深深刺痛了她。

  

      凌语芊感到似乎有把尖刀朝自己狠狠刺来,禁不住地战颤,她悲伤,不解,困惑,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瞪着他。而他,目光深深,眼底似隐有无数奥妙,她看了又看,却一个也看不懂。稍后,只见他熄灭了手里的烟头,再给她一记厌恶的冷瞥,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飞速掠过,下一秒,冲进了浴室里面,哗哗哗的水声立即传来。

  

      泪水,再一次沾湿了她的眼眶,她怀着伤心,怀着怨恨,怀着不解,还怀着浓浓的委屈与悲酸,定定看着刚被甩上的浴室大门,任由眼泪无声地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渐渐地,汇成两条悲伤的小溪河。

  

      吃力挪动着沉重酸软的双脚,她走回到床前,把被子从身上拿走,捡起内衣,内裤,裙子已经被他给撕毁,幸亏她出门前心血来潮地带了一件外套,加上手袋里随时准备的扣针,故她勉强能穿戴整齐。

  

      她在床沿坐下,静静地等着他,可惜,她等了又等都不见他出来。刚才,他叫自己滚,莫非,他不想看到自己,才故意在里面那么久?

  

      想到这个可能性,凌语芊胸口更是针刺般的深痛,听着那一直哗哗作响的水声,她终下定决心,走到浴室门前,用尽可能大的声音朝里面嚷,“我……走了,你快出来吧,注意身体。”

  

      话毕,她呆立了片刻,才扭头,拿起自己的手袋,慢慢走出去。

  

      夜深了,即便她身上披着外套也感到微微的凉意,令她最难受的,还是身体的痛,刚才在室内,脚下的又是软绵绵的地毯,她尚能行走,如今在室外,地面是硬邦邦的大理石,她简直像是在陡峭窄小的山路上挣扎前行。

  

      随着她的行走摩擦她痛得更厉害了,她便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着墙走,走走停停,总算进入电梯,然后,整个软趴趴地靠在电梯壁上。然而,即便是从顶楼到一楼,也不过一分钟时间,不久电梯门便重新打开,映入她眼帘的,是金碧辉煌、豪华气派的大堂。

  

      她稍顿了顿,继续迈动脚步,避免引起大堂保安的注意,她走得极快,直到步出大门外才停下,扶住墙壁,两脚微微张开,缓和那撕裂般的痛。到了坐上的士,她更是摊开身子,奄奄一息地躺在后座上,腿也再次张开。

  

      她侧目,呆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朦胧景物,画面再度跃上脑海,从而再一次感受他的无情和狠绝,再一次体会那钻心蚀骨的痛,泪水也随之无声流出。

  

      看来,自己这辈子注定了要为他受苦受痛,各种的苦,各种的痛。

  

      犹记得,当年自己和他刚相恋不久,他有次问自己爱不爱他,迎着他宠溺深情的眼神,自己半认真,半玩笑地回应,说不敢爱,因为爱情伤人。

  

      他马上搂住自己,先是不停地细吻自己,然后说,爱情或许伤人,但所有的伤痛都由他来承受,自己,则只会快乐,他会给自己无尽的幸福。低沉的嗓音,如烈酒般的香醇,自己即时深深地迷醉其中,扑在他的怀中,大声说,嗯,天佑,我爱你,今生今世只爱你,永远都爱你!

  

      后来,自己的确很快乐,很幸福,然而,幸福是短暂的,痛苦却是漫长的,自己最终还是失去了他,自从失去他之后,自己仿佛堕入了万丈深渊,每天在挣扎着度日。

  

      尽管如此,凌语芊还是笑了,只因想起那些美好的回忆,虽然他带给她的快乐多于痛楚,可她依然没有后悔对他托付了终身,不悔一直坚守着对他的爱,对于当年那个雨夜里他对自己的狠狠伤害,她也无责怪,因为那是自己欠他的。曾经,大家说好牵手一辈子,还彼此承诺永不分离,当年,自己提出分手,自己没有等他“飞黄腾达”来求婚,是自己有错在先,所以,自己愿意承受他绝望的惩罚,假如他知道自己和他的爱情结晶被逼遭到扼杀,他恐怕会更疯狂更崩溃吧。

  

      今夜,时隔三年多的今夜,虽不清楚他因什么而愤怒地对自己,但自己依然不恨他,假如这样能让他心情好起来,自己愿意,这样的痛尽管很难受,极难受,但终究会过去的不是吗?一日,两日……终必慢慢消退。

  

      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很傻,很痴?没关系,只要还能爱他,自己愿意再傻、再痴。

  

      美丽的唇形,继续地往上扬起,可凌语芊的眼中,却是闪亮闪亮的,那儿,泪花闪闪,透着幸福。

  

      回到家中后,父母和妹妹都已经入睡,凌语芊也蹑手蹑脚的,尽量没去破坏屋里的安静。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她这才发现,自己被“虐”得比预期中严重许多,他的粗暴超乎想象,她不禁庆幸自己当时能熬过去。这跟当年那个雨夜里,天佑对自己做出的“惩罚”,根本是有过而无不及!

  

      她记得,前两次的他虽称不上温柔,但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到底是什么令他这样的?但愿,他能早日恢复过来!

  

      心中依然盈着满满的爱,她打开热水器的花洒,轻轻冲洗着身子,包括下面的红肿。本来,她多希望能在他休息室的浴缸里泡浸一下,但如今,她只能洗干净脸盆,装满热水,蹲在里面慢慢泡浸,一下一下地刺痛,让她不禁再次忆起他当时是怎样的疯狂。

  

      所以,她这一泡浸,足足半个小时之久。

  

      回到卧室后,她还不能休息,因为要上药。芊芊素手,在小心翼翼地涂搽着每一处印痕,直到彻底睡下时,已是凌晨3点多,以致第二天,是在母亲的千呼万唤下才醒过来,她发现,身体似乎更酸更痛了。

  

      母亲留意到她的异状,不由发出关切的询问。

  

      她摇头,没把真相告诉母亲,只找借口说昨夜加班太晚,身体累到了。母亲便不疑有它,额外煮了去累茶给她带回公司喝。

  

      到公司后,她继续打听贺煜的消息,还想方设法,找到一个公事理由去见他,这才得知,他又出差了,李秘书没说他去哪,只说为期大概两至三天。

  

      接下来,她在神思恍惚和忧心忡忡中度过三天,同时,她的伤也好了许多,这天上午,她趁着巡园时间,到楼下的花园闲逛。习惯走路时低头沉思的她,今天也不例外,而走着走着,突然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基于礼貌和工作性质,她连忙道歉,不过,她尚未来得及开口,对方就抢先一步,“你有没有事?”

  

      那是一道非常低沉的嗓音,略带着一丝清冷和晦暗,凌语芊抬眸,看到了一张英俊不凡的男性面孔。棱角分明的轮廓,飞扬的眉、墨黑的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配上一副高大修长的身形,整个人说不出的帅,她不禁,把眼前的他拿来跟贺煜作比较。

  

      贺煜的五官属于俊美冷酷的,王者风范浑然天成,让人不由想起古代强势霸气的帝王,唯我独尊,全天下的人都得向他俯首瞻仰。

  

      眼前这个男人,英俊中带着一种阴气,让人想到古代亦正亦邪的一代枭雄,桀骜不驯,敢于挑战任何人,包括唯我独尊的帝王。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会以为你喜欢我。”沉沉的嗓音再一次发出,男人似笑非笑,睨视着她。

  

      凌语芊俏脸即时一红,“对不起!”

  

      她脸红,并非女性对男性的一种羞赧的自然反应,而是因被误解,感觉到一股不自在和窘迫。

  

      陌生男子继续神色诡异地注视着她,直到把她那张天使般绝美清纯的小脸儿都记在了脑海,随即迈步,与她擦肩而过。

  

      凌语芊则继续僵着身子,但并不掉头去追随他的影子,停顿片刻后,也重新抬步,到了时间差不多,回去顶楼,突然在电梯口,让她看到了池振峯。

  

      “振峯!”她异常兴奋,美丽的小脸蛋马上笑开来。

  

      池振峯先是自然反应地感到一阵炫目,细长的桃花眼也微微下弯,回凌语芊一个温柔的笑。

  

      凌语芊又是嫣然一笑,直截了当地问,“总……总经理回来了吗?”

  

      池振峯一听,笑容下意识地隐起。

  

      “他最近是不是遇上麻烦事?心情很不好?他没什么大碍吧?振峯,求你,告诉我好吗,他有没有事?他多会处理好的是不是,他那么能干,不管多难的事情都能解决掉的是不是?”凌语芊继续追问,发出一连窜的疑问。

  

      这并不是池振峯头一次迎上她这种期盼渴求的目光,但也非他头一遭拒绝如实相告,只因他清楚,自己肩负着怎样的责任,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他只淡淡地说,“你想多了,没什么事的,他的事你暂时不用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知道吗?”

  

      怎么又是这样的回答!凌语芊咬住了嘴唇,可还是不死心,继续央求,奈何,无论她怎么执着和缠着他,结果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挥手离去,然后,她也闷闷不乐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同一时间,贺煜的办公室,一股不寻常的气流在悄然诡异的弥漫和萦绕,一代帝王和一方枭雄正暗潮汹涌地对峙着。

  

      贺煜端坐在他专属的办公大椅上,鹰眸半敛,凌厉而敏锐地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关于这个男人的情况。

  

      高峻,中美混血儿,30岁,身形高大,长相英俊,六年前开始活跃于商界,目光独到,出手决绝,风驰厉行,专以收购企业为主,短短几年间收购的公司不计其数,对象皆是中国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的企业,其中S市和G市居多。

  

      如此有魄力和能耐的人,当真是大伯父的私生子?那些收购行为,都与大伯父有关?能影响整个G市甚至全中国的贺氏集团,也是他们早就策划好的囊中物?

  

      那天突然听父亲提及,贺煜便暗中了解关于高峻的事,然后采用合作意向的借口,把高峻“请”到公司,准备先来个当面交手和查探。

  

      “电话里听到贺总经理的邀请,我还以为是做梦,直到现面对面相见,终确定这件事实,谢谢贺总经理看得起高某!”高峻先行开口,面带微笑,满口的受宠若惊和兴奋荣幸状,但只需留心观察,不难看出他是不卑不亢的。

  

      所以,贺煜也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幸会幸会,高总裁短短五年之内横扫中国商界各行各业,能有机会和高总裁交流,又何尝不是贺氏集团的荣幸。”

  

      高峻眸光一闪,继续笑着道,“贺式集团属中国十强大企业,业务涉及甚广,遍布整个东南亚和欧美国家,将来还有意向朝其他各大洲拓展,就算高某拥有再多的企业,也远远不及贺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呢。”

  

      “呵呵,高总裁莫不是也想收购我们的产业?”贺煜顺势调侃了一句,常人道,做事莫不可打草惊蛇,但这高峻是何等精明和敏锐,那假惺惺的笑容里,隐藏的可是极大的秘密和阴谋!既然决定了会见,那就肯定阻止不了他心生疑惑,自己也就无需太刻意隐藏,再说,事情总得试探下去的。

  

      果然,高峻哑然,他确实料不到贺煜会说得如此“直接”。对于贺煜,他早就听过,也从各种相片或视频上见过,当即被其气势震慑到,觉得这人非池中物,将来,有可能是自己的劲敌,有可能阻碍到自己的计划的顺利实现。他做的,是收购生意,可谓与贺氏集团这种生产和运作型企业完全扯不上关系,故当他接到贺煜的邀请时,很诧异,很震惊,且很顾虑和迟疑,后来经过一番深思和揣摩,他还是决定赴约。

  

      如今面对面交锋,他更是深深感受到了贺煜的霸气和强势,有种人,会与生俱来一种唯我独尊的王者风范,贺煜,正是这一类人,即便自小沦落在外,却依然保留着那份独特的强者气势,回到家族便自然而然地发挥出来,且淋漓尽致。

  

      当然,他高峻也非普通人,绝不会被困境给难倒,所以,他怔愣过后,马上模棱两可地道,“假如我想,贺总经理是否会卖给我?”

  

      “那得看你相中哪间公司,给出什么价格,我们做生意,最大的目的是赚钱,有钱赚的生意,我们怎会不奉陪?”贺煜也毫不犹豫地回应,还伴随着扯唇一笑,邪魅的笑容,暗藏诡异和狂妄。

  

      “噢?此话当真?呵呵,价格方面贺总经理大可放心,高某在业界是出名的出手阔绰,只要值得投资,高某决不吝啬。”高峻说着,眉峰突然一蹙,“不过呢,高某倒是有点担心贺总经理有没有那个实权,虽然贺总经理进入贺氏这三年创立了不少丰功伟绩,名震商界,但终究只是一个总经理头衔,很多时候,恐怕无法做出决策。”

  

      平静的笑容底下,隐隐透着一丝讥讽和探究,这是贺煜此时从高峻眼中所看到的,他心头不觉一怒,但没发作,只是回以眯眼睨视。

  

      偌大的办公室,陡然沉寂了下来,那股强烈紧迫的无烟战火,仍在暗暗弥漫。

  

      好一会,贺煜首先打破沉默,俊美绝伦的面容再一次绽出冷魅的笑,“这次约见高总裁,其实主要是想见见传闻中的收购高手,至于咱们将来的合作,那肯定是有的,我会好好斟酌,看怎样可以和高总裁达成合作关系,而高总裁方才的担忧,我也会想办法解决,咱们,后会有期!”

  

      话毕,贺煜站起身来,对高峻伸出手。

  

      高峻也跟着缓缓站起,伸手搭在贺煜的掌中,紧紧握住。

  

      一股异样的气流,自两人掌中流窜开来,他们的身高刚好差不多,视线水平相对,彼此的眼里皆暗藏着一种别样的精芒。

  

      然后,高峻离去了,贺煜先是沉吟片刻,随即拨通何志鹏的电话,“帮我正式调查高峻,任何关于他的讯息,我都要知道,特别是,他与贺一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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