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曾庆武此刻已经对唐海涛充满了恨意,绝不想再见到此人,曾义昊便仍托词曾庆武还在昏睡,只让熬好了药的唐海涛在卧室门口看了看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的曾庆武,便把药碗接过,把唐海涛劝出门。
临到院门口,曾义昊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银票往唐海涛面前一送:“涛叔,谢谢您这些年来一直支援我家,这钱您先收下。其他的,等以后家中生活慢慢好了,我一定会全部还上!”
唐海涛顿时一愣,眼底飞快地泄露出一丝嫉妒,一丝贪婪,却迅速摇手,将银票往曾义昊怀里推:“小昊,你这是干什么?……我与你爹是生死之交,连命都可以交付,这点钱又算什么?”
“真会装!幸好老爹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真要到了生死关头,只怕第一个反水的就是你!”曾义昊心中暗骂,表面却依然坚持地将这百两银票往唐海涛的手中塞:“涛叔,就是亲兄弟也要明算帐!以往我们接受您的钱,是没有办法,但现在既然有了余力,自然不能再用您的钱。”
“您自己也要修炼,而且影柱弟是六品资质,正是修炼的紧要关头,也不能耽误。何况爹爹的毒若是总不好,以后还要多多仰仗您!”
目前父亲毒伤未复,自己的实力也未济,必须稳住唐海涛,争取时间。等日后实力强大了,这些年来吃过的暗亏,通通会索回来!
见曾义昊真心想给,理由也很充分,唐海涛稍一思索,接过银票,再瞟瞟曾义昊腰间的银青色袋子,很诚恳地道:“那好,叔叔我先收下,你若有事,尽管叫我!”
“好!”注意到他这一眼中的舍不得和贪婪,曾义昊心中冷笑,却是痛快地应下。
……
等唐海涛离开,曾义昊回到父亲的卧室,假装昏睡的曾庆武便立刻睁眼:“他走了?”
“走了!”曾义昊点点头。
曾庆武松了口气,又定定地看着他:“‘观省吾身’”后面的那一句,是什么?”
曾义昊微愣,不过看到曾庆武眼底的警戒之后,马上就答:“会贯天地。”
这是《玄元经》其中某一段的心法口诀。
“看来他是因为唐海涛的背叛大受刺激,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再加上我先前的表现与以往不一样,他对我都起了疑,怀疑我不是他儿子。幸好,我这身体是不折不扣的曾义昊,也幸好,我融合了他儿子的记忆。”曾义昊暗想,并不说破,脸上故作错愕:“爹,您怎么了?”
见他回答得毫不犹豫,曾庆武的目光里多了些宽慰和释然,但还是道:“昊儿,你今天对刘源的表现,让爹很高兴。以前你绝不会这样强硬,这样干脆,但实际上,你越是退让,敌人就越嚣张。”
曾义昊嘿嘿一笑:“爹,我这次也算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很多事都想明白了。作为一个武者,必须大胆、临敌不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他挥挥拳头:“以后谁要敢再欺负我,哪怕是实力不济,我也会想尽办法还回去!”
“好!不过,这话说得容易,做得却比较难,你自己要时时提醒自己。”曾庆武眼底的怀疑终于消失了,多了些亲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昊儿,你,你真的得了那册《通宝矿物志》?”
“是的!”曾义昊知道自己这下算是完全过关了,暗松口气,很肯定地回答。
“你怎么得到它的?”曾庆武目光急切,又透着担忧和紧张。
“爹,您别急!”曾义昊扶着他在床榻上靠好,然后转身:“我先去熬回春堂的药,等您吃完药,我慢慢跟您说……。”
…………
等曾庆武喝完回春堂的药并驱毒,然后自觉浑身确实轻松了许多,心情也逐渐恢复平静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曾义昊讲完自己在“百丈死”谷底的遭遇,便从那编织的草篓中一样一样地往外拿东西:“喽,这是装丹药的,一、二、三、四品丹都有。还有武器,还有玉佩,还有钱……。这是紫极背菘……。”
琳琅满目、几乎将整个房间的地面全部堆满的各种品级的丹药和武器、银两,让曾庆武被兄弟背叛的伤心很快淡化了,更多的是惊讶,是欣慰。看到“离府男苏”的离银牌和奇怪吊扣后,他缓缓点头:“这个离府有可能便是我们台金府的第一家族离家。日后若有机会,你不妨去打探一下。”
“还有那三七,100两黄金的价格虽然不算高,但能够保得你平安回来,那就值得,你将那块十多年的三七附送也是正理。咱们虽然穷,却不贪这个便宜。这株紫极背菘也有一百五十多年的火候了,看来你这次的运气真的不错!”
“不过以后不许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钱挣得再多,也要有命享受!”
“知道了,那爹,我们现在先分配吧?”曾义昊狗腿地道:“丹药么,一品的全归我,其他的全归您,武器么……”
“这把清虚剑不错,你拿着!它至少也有五品!”曾庆武对陆维生那把吹毛断发的长剑相当看好,右手手指轻轻地在光滑的剑身上抹过,再老练地一弹剑刃,听它发出微微的清吟,顿时眼睛一亮,打断曾义昊的话:“等什么时候找到合适的剑诀就可以练。”
这个大陆的兵器,剑和刀两种都因为锻剑师的存在和锋利度、韧度、有无特殊伤害力的差别而被武者们分为九品,一品为最佳,九品最次,清虚剑能居五品,那已经相当罕见。
而曾庆武身形魁梧,性格直爽豪迈,走的也是大开大阖的刚猛路子,平时多用刀,确实是不适合用这种轻灵的剑。
“还有这个!”曾义昊得意地从怀里抽出那十张五万两黄金的银票:“短时间内,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们俩一人一半。”
全部上交是不可能的,曾义昊有自己的打算。
曾庆武漫不经心地接过来,不过马上就眼珠子一突,失声而叫:“五万两黄金?!”
“是五十万两黄金!这十张全部都是五万两黄金!”曾义昊笑嘻嘻地纠正他,心情大好:“爹,咱如今也算是有钱人了!”
“你……你从哪里得来这么多银票?那些死人不可能随身有这么多……!”曾庆武再急急地翻看着后面的九张,见果然如儿子所说,顿时吓然。
“通宝坊喽!”曾义昊这才提起陆维生的事。
仔细地听完儿子的叙述,曾庆武不由感叹:“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能从一具白骨的身上捡到这个通宝坊的袋子。说起来,我们通玄大陆除了飞龙武院、问缘武院、鱼翔宫、白云派、岳级书院,高脉宗这六大三品顶级门派之外,最神秘、最受人欢迎的便是这通宝坊。”
“他们不占地盘,不轻易与人争斗,平时只管鉴定收购和拍卖珍稀物品,势力遍布通玄大陆,坊员实力强横,身份也相当超然。当年,为父也曾经试过去通宝坊申请外坊坊员,结果没有通过,他们在专业方面的测试极为严格,所以身份的含金量极高。”
“我们快贤城也有通宝坊的支坊,其大掌柜的身份和修为丝毫不低于城主和赵、李两大世家的家主,甚至还有可能更高,所以这两大家族的子弟虽然在城内强横,却不敢在通宝坊内闹事。通宝坊的人,在我们城里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最优先,而且一呼百应,便是两大家族的嫡系子弟都不敢抢在他们前面。”
“那通宝坊的信誉?”曾义昊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童叟无欺!所以六大门派都对他们很尊重。唐海涛现在知道你有了这等资格,暂时是不敢动你的,否则,他儿子、孙子,甚至重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入通宝坊。”曾庆武目光灼灼地道,透着股恨意。
“呃……”曾义昊突然心虚地讪笑:“那个,爹,刚才我骗了姓唐的,其实我还没有拥有成为内坊坊员的资格,因为我还没有去闯关。”
“什么?”曾庆武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得溜圆。
“我……我当时急着回家,就没有闯关。回来之后又怕您被姓唐的再骗……”他的脖子一缩:“不过您放心,过两天,我一定去试试!”
休息两天,好好吃药,等断裂的肋骨完全愈合,再去闯关!
“你啊你,都学会骗人了!”曾庆武微有些失望
“嘿嘿……非常时期,非常处理!”曾义昊再度讪笑。
“那你就早点试试闯关,尽最大能力,争取能够通过,成为通宝坊内坊堪物司的坊员。要知道,本城通宝坊在每月初一、初十、二十这三天,会固定接受外来少年人加入外坊和内坊的申请并举行现场测试。今天已经是初六,你既然骗了姓唐的,他肯定会等到初十这天来探消息。”曾庆武赶紧提醒。
初十开放申请,也就是说,曾义昊还有四天的时间来闯关。
曾义昊心中一凛,点点头:“好!”
曾庆武又拿着这银青色的袋子仔细研究,很快失望地摇头:“奇怪,居然不是空间袋!我明明记得通宝坊的堪地坊员是有空间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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