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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军是真的死了,据老师们说,王小军自杀是因为与家人赌气。这事还是他喜爱的乒乓球引起的,原来王小军为了能买更好的球拍,把每周他家里给他的生活费都攒了起来,吃饭就在那家私人承包的食堂里记账,后来王小军就养成了习惯,家里给的生活费全都挪着他用了,吃饭只管去食堂佘账。这不快到期末了,食堂来收账了,可一个学期下来王小军记的账的数目已经不是他一个学生能还的起的。没办法食堂找到了学校,学校就通知了王小军家里,王小军家里条件还算不错的,负担那点欠债根本不是问题。但是王小军的爸爸非常讨厌他打乒乓球,总说他应该好好学习,而不应该把精力都用在乒乓球上,现在居然还敢私自在外面欠债。一气之下他爸爸就打了他,还把他花几个月生活费买的球拍给烧了。那副球拍是王小军的最爱,上课都带着它,如今他视作至宝的球拍被他爸烧了,还挨了顿打。倍感委屈的王小军伤心之下,在深夜里服下了家里灭老鼠用的“毒鼠强”。
出了这样的事后,那家食堂也开不下去了,学校收回了经营权,理由是未经家长和学校同意擅自给学生佘账。学校的小操场也变的格外冷清,同学们一去那里就会想起那个乒乓球高手。我这几天老胡思乱想,哪晚小操场的情形一直在脑袋里打转,我不停的问自己那是真的么?这段时间我都不敢一个人晚上去厕所,二狗子他们都笑我太胆小,可我那晚是真的看见王小军了,二狗子他们怎么都不信。
这晚,皓月当空,一阵肚子痛把我从梦中惊醒。先人板板的,晚饭吃了二狗子过期的豆腐乳,这是要拉稀的节奏啊!这眼看着就要拉被窝里,也不管什么怕不怕了,翻开被子衣服都没穿直奔厕所,一阵的万马奔腾,黄河决堤,我长呼了一口气。蹲在厕所,意犹未尽的感受着刚才一泻千里的快感。忽然,隐约从外面传来乒乒乒的声响,好像是乒乓球落地弹跳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那乒乓球好像是要滚到厕所里来了。我蹲在哪儿,两腿开始发麻打颤,背心冷汗直流。刚才憋慌了没顾上,这会想起来了现在是半夜…这会是在厕所…外面是小操场…这会有个乒乓球在向厕所滚来…我有个爱打乒乓球的同学死了…他死的那晚我还在小操场见到了他…他还要我陪他大半夜的打乒乓球,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乒乓球跳动的声音近了,后面还带着脚步声,好像是有人追着乒乓球来了。我的心快跳出胸腔来,大脑已经当机,我想跳进茅坑躲起来,可双腿都动不了。那乒乓球终是跳着滚进了厕所,紧跟着一条腿迈了进来!
一条身影裹着白布,光着大腿,脚上踢啦着拖鞋走到了我隔壁的蹲坑,撩起白布掏出家伙对着坑就开始喷射。这个身影边尿还边对我呲牙道:“发什么愣,拉你的屎吧,没见过哥这么拉风的造型么,也不知道哪个龟儿子玩了乒乓球乱扔,刚才被我一脚踢到厕所里来了,嘿嘿嘿……。”我一脸的黑线,我真想一脚把二狗子踹进茅坑里去,对,进来的人就是二狗子,这家伙上厕所不穿衣服,到是扯了张白床单裹着,狗曰的吓的我差点跳茅坑里去了。
二狗子尿完后一拐一拐的走了,我经刚才一吓也没有了屎意,收拾了下提上裤子也往外走去。路过小操场时不自觉的朝乒乓球桌望去,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我,一只手正抓着乒乓球在桌子上拍着玩。我随口就骂:“二狗子,你个死娃子挨炮火的,回去睡觉了,还想吓老子是不是。”那个人影缓缓回过头,惨白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阴深可怖,熟悉的仪容正咧开嘴对我微笑,另一只抓着球拍的手对我伸出,像是在邀请我过去一起玩,是王…小…军…。我脸色猛变,尖叫一声“鬼啊”…拔腿就跑。我跑的方向明明是宿舍,可这会却是离那人影越来越近,我低头一看,娘的,我这是在退着跑啊。我努力加速想往前去,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来到了王小军的身前。
我的身体不住的哆嗦,使劲的想把眼睛闭上,可这会却是浑身不听使唤了。王小军依旧微笑着,把一个球拍交到了我手上,我像一个木偶一样站在了球桌的一端,而王小军站到了另一端开始发球。我手臂机械的接着球,脑子是晕晕呼呼的,好像我整个人都是被别人控制着在动,我害怕,我想叫,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挥动着手臂接球,就在晕晕呼呼之际一声大吼惊醒了我:“亮子,你个龟儿子在搞球啊?”原来是二狗子回去后见我这么久了还没回,就出来找我了。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看着二狗子下意识的回答他到:“我在和王小军打乒乓球呢!”这话一出我就看见二狗子变了脸色,哆哆嗦嗦的说道:“亮子你别吓我啊,他不是死了么?我刚刚明明看见是你一个人自己站在桌子前挥手玩呢?怎么又和王小军在玩了,快跟我回去吧,别吓我了。”我晕乎着被二狗子连拉带拽的拖回了宿舍,终于惊吓过度的砰的一声晕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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