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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城外,总兵熊天喜所部大营校场。==
“快点快点,动作快点!”
一小队五十来位督标卫队战士,手持木棍分散开来,满脸凶神恶煞的挥舞手头棍‘棒’大声吆喝。
一列列清军战士就像被驱赶的羊群般,在督标卫队战士们的大声吆喝声中不情不愿的绕着校场跑圈圈。
“催催催就知道催,催尼玛啊!”
军营之中多的就是刺头,这还没跑两圈呢就有那不情愿的家伙破口大骂出声。
“马的你嘟囔什么呢,给老子老实点快点跑!”
正好旁边有位持棍督标卫队战士经过,闻言毫不客气就是一顿辊子‘抽’下,打得那口不择言的家伙满地打滚连连求饶才罢手,最后狠狠吐出一口唾沫厉声道:“还不给老子起来跑步,别给老子装死!”
如此情形在大营校场不时发生,引起熊天喜部手下官兵强烈不满。
“大人大人,这里可是咱们的地盘啊,怎么能让督标卫队的家伙在咱们的地头上耀武扬威?”
自然有不少不爽督标卫队战士行径的中低级武官,趁着跑步训练的间歇期偷偷溜到熊天喜所在营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控诉道。
“你们这帮‘混’球都给老子老实点,之前的演练比武难道忘记了么,马的你们表现得那么糟糕,你们让老子怎么在督台大人面前台得起头?”
熊天喜心头正不爽着呢,眼见手下小弟这么点苦头都吃不下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一顿痛斥不说,心中还生出让督标卫队那帮家伙给眼前这帮‘混’球一点教训的心思。
得,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眼下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一帮前来打小报告的中低级武官,像赶鸭子一般被赶出了熊天喜的总兵营房,迎接他们的是一伙督标卫队战士满满恶意的棍‘棒’相加。
“动作快点总多快点,马的早上没吃饭啊?”
“跟上队形跟上队形,尼玛的耳朵聋了不成?”
“叫你个‘混’蛋偷‘奸’耍滑,叫你个‘混’蛋偷‘奸’耍滑,老子要你好看!”
“……”
被派来熊天喜所部大营监督训练的督标卫队战士才不管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该打打该骂骂一点都不客气,整得好好一座大营‘鸡’飞狗跳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
“马的,督标卫队这帮家伙实在太过分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休息时分,熊天喜所部一干将士全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热汗‘精’疲力尽很没形象的所以躺到在地。
此时大营某个不起眼偏僻角落里聚着一帮人,为首千总形象糟糕一声狼狈,最让人吃惊的是上上那一道道‘交’错的青淤伤痕。
一边哼哼唧唧呼痛一边口无遮拦破口大骂,身边聚集的几位把总之类的低级武官也跟着破口大骂不止,一个个苦‘逼’着脸‘色’好象遭了多大难一般,最外围的一帮二十来位普通战士也跟着不干不净痛骂出声。
“不行,老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场子一定要找回来!”
破口大骂了一通,不仅没消了心中郁气反而那位千总心情更加郁闷,轻‘揉’着身上伤处不管不顾大声说道。
“嘘嘘。我说羊大人你小点声,不怕被那帮凶神恶煞听到了啊?”
跟着最近的把总吓了一大跳,急忙把手伸到嘴前嘘出声来,而后还不放心的左右望了几眼,见外边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周围聚在一起的官兵们却是个个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胡‘乱’‘插’口进来。
“怕什么。这里是熊总兵的地盘又不是督标大营!”
羊千总一脸的愤愤不平,不过声音还是刻意往下压了压。
“人家可是总督大人的身边人,可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估计就连熊总兵的面子都不怎么好用吧?”
那位把总倒是看得清楚,这一群人中也就他此时的状态最佳,显然在之前的跑步训练中没吃什么亏,自然心中没那么大怨气。
“哼,这里毕竟是咱们的地盘,真要整那帮眼高于顶的督标卫队青壮,还是有不少机会的!”那位羊千总心中怨恨不减,身上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提醒着他一定要报复要报复,眼珠子一转顿时想出了主意立刻‘阴’笑出声。
这话周围官兵就没人敢接了,虽然他们也很不爽督标卫队战士耀武扬威的行径,但要他们跟对方作对却是没这个胆子的。
尼玛的对方可是督标卫队成员啊,总督大人身边的亲近之人,甚至可能与总督大人大人说得上话的角‘色’,他们要是得罪了不是承不承担得起报复,就是熊大总兵知道了也不一定会为他们出头吧?
“马的你们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就不想找个机会好好报复出口心中闷气么?”羊千总见周围弟兄不搭话,顿时气愤不已恼怒异常,唾沫横飞指着手下小弟就是一阵‘乱’喷。
等心中那口闷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他也不理会手下小弟们尴尬难看的脸‘色’,只是嘿嘿‘阴’笑道:“你们以为老子的傻的么,不知道对付那帮家伙的危险,可你们也不想想这里是哪,所谓法不责众……”
清历咸丰九年二月初十,也就在两江总督衙‘门’辖下各兵营大练兵的第一天,总兵熊天喜部所在大营,发生一起‘性’质十分恶劣的斗殴事件。
斗殴双方分别是刚刚享用完一顿丰盛午餐,受总督衙‘门’所派的三个小队一百五十来号督标卫队战士,另一方则是在上午的训练中吃足了苦头,满腹怨气差不多有足足五百熊部清军绿营青壮。
冲突发生在距离大营‘门’口不足五十米的地方,五百满腹怨气的熊部清军绿营青壮将督标卫队负责监督的三个小队成员围住。
双方先是爆发极为‘激’烈的口角冲突,谁都不肯相让各种恶毒言辞更是不要钱般送出。而后双方越说越是‘激’动转而变成肢体冲突,然后干脆就直接变成了近千人参与的‘激’烈群架。
等到闻讯气急败坏赶来阻止的熊大总兵跟手下亲兵抵达之时傻眼了,只见三个小队督标卫队战士除了少数十来位身上披红挂彩之外,其余人等全都好好站在那儿一副无事‘摸’样。
至于找茬的那五百本部绿营青壮却是大半趟在地上爬不起来,哼哼唧唧捂着身上伤处满地翻滚哀嚎,情状好不凄厉悲凉。
外围还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家伙,一个个心有余悸满脸痴呆的望着中心位置那三小队督标卫队战士,一脸惊恐不敢置信的‘摸’样。
……
消息传到新任两江总督吴可耳中之时,总兵熊天喜也同时赶到请罪。
“尼玛,你手下那都是些什么狗屁玩意……”
吴可可不会跟熊天喜客气,见面就是一通毫不客气的严厉训斥,尽管此次群殴督标卫队战士大获全胜,狠狠的刷了一把熊部人马的脸面。但此风绝不可涨,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要严厉制止。
不是他太过多心,而是对国人钻空子能力有深刻了解。他这边要是不第一时间摆出严厉姿态来,接下来那些观望的各总兵和副将所率大营将士可不会老实,说不定今天下午就将再有十几场群架出炉。
如果只是为了威慑某些不安分的家伙,派手下弟兄打打群架倒也不是不可,但问题是他现在最想要做的,却是让各大兵营恢复正常战斗力,可没什么时间‘浪’费在这些不相干的事务上。
还真别说,熊天喜被训得跟灰孙子似的却是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一来他被督标卫队战士所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给惊主了,事后他从围观的战士口中得知,督标卫队战士一直都是以战斗队型应对本营五百人马的冲击,组织严密进退有度战斗力十分惊人。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吴大总督为何那般重视训练,单单从这次的大规模群殴中,督标卫队战士们的表现就可说明一二,以少胜多伤员少到可以忽略的地步,要是他手下弟兄能练到如此地步,灭那些长‘毛’大将还不跟玩儿似的?
再一个吴可说话时的粗鲁态度很合熊大总兵的脾胃,熊大总兵可是纯粹的武将出身,最喜欢军人之间直来直往的‘交’流方式,最不习惯的就是跟文官罗里八嗦却不知在说什么的情况。
狠狠将熊大总兵训斥了一通,吴可这才说出了自己对此次群架事件的处理意见。受到围殴的督标卫队战士自然是没任何错误的,所有的错误都是挑起此次群架的那五百熊部绿营青壮的。
有了熊天喜这个倒霉蛋的例子在前,其它处于观望状态的总兵副将们哪还敢怠慢,忙不迭约束手下不让他们与派来监督训练的督标卫队战士发生冲突。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几千督标卫队战士分散在常州各大营之中监督训练情况,让近十万懒散惯了的清军官兵走上正轨。
尽管如此压迫式的训练方式在初期很不得人心,一干总兵副将们没少过来哭诉求情,不过在污可的严厉要求下,各大兵营情况总算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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