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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靠几窝马蜂,阻路的近千捻匪彻底崩溃,不是顶着满头满脸包乖乖投降,就是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起来过,能全身而逃的少之又少……
这战斗真心打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要说摸不着头脑的楚勇将士,就连不少乡勇队战士都感觉胜利来得太过突然。
江忠源本想探问个究竟,可是吴可明显不想说也就罢了,反正只要胜利了其它的一切都没啥。
两支援军就是如此一路打打停停,从谷城到襄阳百十来里路程,两部人马在路上硬生生走了十天才到襄阳城区外围。
越是靠近襄阳城,乡勇队跟楚勇两部加起来不足二千五百的援军人马越发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便陷入捻匪重围自取灭亡。
所谓人数过万无边无际,望着襄阳城漫无边际撒欢肆虐的捻匪主力,无论是吴可还是以江忠源为首的楚勇将官,都忍不住脸色发沉嘴角一阵抽搐。
幸亏这一路上遭遇给两路援军将官提了个醒,在出得山林包围之官道前,以迅雷不及掩耳只势在路口布下重重阻碍,没给突然奔袭而至的捻匪骑兵大部丝毫捡漏之机。
可就是如此,三方人马在连绵丘陵包围的路口狠狠干了一架,最终捻匪丢下百来具尸体灰溜溜离去,只派遣少量兵马监视。
偏偏两路援军兵力不足,骑兵数量稀少机动能力更是不行,根本没没法不管不顾直接冲入捻匪兵力屯聚的襄阳平原,在没有做好完全准备之前出去就是个死。
所幸襄阳城还牢牢掌握在清军手中,凭借高大坚固的城防只要守军不犯低级错误,那帮捻匪想要拿下根本没可能。
这就让乡勇队跟楚勇有了喘息之机,不必慌忙急乱的与几倍之敌硬抗,特别是敌人还有上千马军之时……
“梦臣,把你那边探到的情况说一说!”
距离襄阳二十里处,连绵丘陵中的某处破败庄子,乡勇队跟楚勇将主营临时扎于此处,此时两方除执日和外出侦察敌情的人员之外,几乎所有核心将官济济一堂,正商量着之后的行动方略。
经过一路上的互相支援跟并肩作战的战友情,此时楚勇跟乡勇队之间的关系不要太好,再也没之前互别苗头的情况出现。
而且每战乡勇队的表现都极为出彩,不是正面硬扛绝杀对敌之捻匪,就是用各种希奇古怪的招数直接将捻匪整得阵脚大乱,然后便是轻松的追杀跟抓俘虏。
随着了解的增多,江忠源越发觉得乡勇队不凡,而且眼下局势也容不得两家有龌龊,不然的话救援襄阳成了句空话不说,搞不好还有全军覆没的下场。
于是他也改变了对待吴可的态度,拉拢亲近为主不再搞那些让人心烦的小动作。只要两家真心联合不说救援襄阳如何如何,起码自保起来是没啥问题的。
只要两路人马不傻乎乎的暴露于荒郊野外平原没有险要之地,捻匪人数过万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施展不开只能玩添油战术?
恰好,两路联军此时最不怕的,就是所谓的添油战术。
手下楚勇的战斗力也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没乡勇队那么多花样,但是在中规中矩的战斗中,不可否认楚勇发挥的效用极大。
每次遇到捻匪人马冲击,承受最大压力的总是楚勇。
没办法,谁让楚勇名头太大衣着铠甲太过光鲜,正三品按察使大旗吸引火力的本事,不用说比乡勇队这样的团练性质人马要大得多。
这也是吴可在江忠源跟前一直态度恭谨的最主要原因,对敌之时人家帮忙抗住最大压力,还不允许人家抱怨两句?
再说了,有左宗棠这层关系在,吴可跟江忠源不可能闹得太僵,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再次召开两路人马核心人员联席会议,江忠源没有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老大派头,而是以平等的态度商议军情。
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乡勇队的斥候人马真的比楚勇要强。不说身手如何单就专业性而言根本就没法比,楚勇斥候侦察不出的消息人家就能探查清楚,这就是本事不服不行。
“襄、樊两城依旧控制在官军之手,但是除两城以外整个襄阳地区都沦为捻匪纵横驰骋之所!”
吴可先是轻拱了拱手,而后一脸沉肃回答。
“哎,国难当头妖孽横生啊!”
江忠源很有感触的叹了口气,脸上满满都是无奈之色。
在座楚勇将官脸色沉郁深以为然,长毛逆匪还没解决掉呢,又跑出来一帮实力强大的捻匪,咸丰帝上位头几年还真是多灾多难。
乡勇队一干核心却没这份感触,要不是南方匪患严重,以他们的出身能有今日地位?
不过他们此时也十分痛恨突然杀奔出来的捻匪,尼玛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这帮家伙便跑出来捣乱,真真不当人子。
“好了不说这些丧气话,梦臣手下斥候探得捻匪情况如何?”
江忠源挥了挥手像是赶走心中阴霾,振奋精神继续询问。
“捻匪分得太散,一时想要弄清具体人数比较困难!”
吴可点点头沉声回答:“不过大概估摸着捻匪人数绝对过了万,这还不包括咱们这一路上干翻的那几千!”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让在座官员们心中大概有个数后,这才继续汇报道:“以咱们的眼光围困襄阳的捻匪就是一帮乌合之众,可他们却有上千马军不好对付!”
“是啊,他们有上千马军,而且捻匪大多出身河南陕西两地,不少匪类马术还不差……”
江忠源越说脸色越是难看,心中很是丧气:尼玛这仗还怎么打,土匪的马军配置就能抵得上两家联军小半人手,真是让人说不出的郁闷!
……
从简陋主帅营帐出来,望着临时营地所在庄子的破败荒凉摸样,吴可心中更添几分阴郁。
刚才大帐中一番军议没议出个结果不说,还搞得与会诸位官员心情沉重郁闷不已,感觉与捻匪作战胜算实在太低,光靠他们这点人手屁都办不了。
可一出帐又见周围荒凉景象,心情更加抑郁恨不得狠狠和那帮混蛋捻匪干上一架。
尼玛这都什么破事嘛,拿不下襄、樊就老老实实回河南窝着去,找周围百姓的麻烦算怎么回事?
像他此时所在破败庄子的荒凉情况,整个襄阳地区几乎比比皆是,凡是没有官军重兵防护的乡镇还有村子,几乎都被凶神恶煞般的捻匪一一光顾。
被土匪光顾了还能有什么好事?
几乎以襄阳城为中心周围二十里范围内所有村镇都遭了匪灾,不是被烧杀洗劫一空成了绝地,就是逼得生活本就艰难的附近暴行家破人亡成了流民。
宗旨,上万捻匪进入襄阳地界以来就没干做啥好事,襄阳平原到处可见破败的村庄城镇,还有四处流浪满脸木然的流民家庭,好好的一处膏腴之地硬生生被整成人间地狱。
见的惨事越多,他心中对捻匪的愤怒越甚,尼玛就粮归就粮非搞得那些普通百姓家破人亡干什么?
一路上乡勇队和楚勇光流民就接收了不下两万,幸好后方谷城目前已算安全,一皮皮接收流民被两部人马稍微组织整顿便送到后方,加上流民们的自救行径,倒也没太过牵扯两部人马的精力。
“这仗不能再拖下去了,真要错过了春耕襄阳耐性以后大半年的日子将更加难熬!”
想到襄阳百姓之后由于来年故事短缺,搞出啃树皮吃观音土,甚至易子而食的惨事心头便一阵发寒,咬了咬牙暗暗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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