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传来消息,说四二爹已经死了。听医生说,是一路上颠簸太多。大冬天的又受了风寒,医生也无力回天。几个人只得原路把四二爹的尸体拉了回来,四二妈哭得差一点昏过去。拉回来后,买了口棺材,请了众相邻帮着办了后事。
大家都劝四二妈节哀,而四二爹的死一直是个谜,谁也不好得去调查。只感觉四二爹的死,有些蹊跷。唯有接生婆张大娘知道一二,但也不完全。后来,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也不再追究,慢慢淡忘了。
第二年腊月,张大娘生了重病,大家都去看她,临死前奄奄一息的说了一句:“四二....杀了.....”。没说清楚的话让大家一头雾水。
有人说:“张大娘病昏了,说的都是昏话”
也有人说:“四二那么小会杀谁呀?太离谱了”
耗子二在一旁随口而出:“难道是让我们把四二杀了?”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还有人性吗”大家便开始抨击耗子二。
最终还是把张大娘的话当做了一句昏话处理,大家为她办理了后事。
后来的几年里也没有什么大的事发生,春去秋来,年复一年,转眼间四二也六岁半了。他每天就跟他同龄的那群伙伴在村里玩,牛柱和二狗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不过三个人在一起不太爱干好事,经常给他妈惹麻烦。他妈提起扫把就打,不过他也不怕,实在是习惯了。四二的母亲为了让他少惹麻烦,把他送进了学堂,教书先生开始教他们念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不安分的四二讨厌念书,咿咿呀呀,摇头晃脑的,觉得烦人。
夏天午后,天空清澈明净,而学堂格外闷热。四二决定逃学,带上二狗和牛柱。他们商量好了去烧蜂子,那是他们筹划已久的事情了。那窝葫芦蜂是二狗放牛的时候发现的,据说又大又旺,定会搞到许多蜂儿,至少可以炒得两大碗。四二回家拿了盒火柴,命令牛柱背上些麦草。一切准备工作就绪,就美滋滋的向山上进发。
到了山上,意外的看见已经有人先下手了。走近仔细一看,原来是无所事事的锁衷,和横行霸道的耗子二等一伙人。他们已经开始点火了,四二冲上去吼道:“住手,葫芦蜂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们不能烧”。只顾烧蜂子的耗子二不削一顾,锁衷走过来,死皮赖脸的说道:“这蜂子又不是你家的,我们烧不烧还用你批准吗?滚一边去。”四二想冲上去打他,可是太小,被锁衷轻轻就推倒在地上。四二恨透了耗子二和锁衷他们这伙人,要是再大几岁就和他们拼了。可现在奈何不了他们,也只得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耗子二和锁衷一伙人把火点得老大,硝烟弥漫,蜂子都不敢靠近。趁乱的时候把蜂窝搞得七零八碎,迅速捡起几块大的蜂盘就走了。他们走后,牛柱跑上去,捡了几小块他们拿剩的。虽然又小又少,但炒一小碗还是可以的。于是三个人也欢快的回家了,而且约好了晚上在二狗家新房子里炒吃。因为二狗家的新房子还没有住人,但家具已经搬进去了。牛柱晚上从家里偷了一大块猪油,三个人就在二狗家新房中把蜂儿给炒吃了。
到了第二天,村里的教书先生金墙,告诉四二母亲四二昨天逃学的事,让四二母亲好好管教。四二母亲拎起扫把,朝四二的屁股就一顿打。“你昨天死哪去了,跟谁鬼混去了,这书你还想念吗?不念趁早给我滚回来放猪”四二母亲边打边吼道。其实四二觉得不是十分的疼,他知道母亲舍不得打他。四二从母亲手中挣脱跑开了,边跑边说:“我念书去了。”
到了学校,看到向母亲告状的教书先生金墙。更是浑身不舒服,他觉得有必要捉弄他一番。于是叫上二狗和牛柱把金墙的椅子拆了,又拼回原来的样子。金墙一坐下来就摔了个半死,站起来火帽三杖。而他们三个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事情暴露撒腿就跑,教书先生追不上,差点气昏过去。
“这下糟了,老师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死定了”二狗气喘兮兮。
“别怕,大不了那书咱们不念了。”四二很坚决。
“今天又没蜂子可烧,我们干嘛去呢?”牛柱问。
四二眼珠子一转,想起可恨的耗子二“咱们偷耗子二家的鸡蛋去,这样晚上又有得吃了,好不好?”
“恩·····可耗子二他妈好像在家啊!”二狗有些担心。
“怕什么,她又跑不过我们”四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最终,二狗跟牛柱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他们偷偷潜到耗子二家的院子里,摸清了他们家鸡窝的具体位置。就在草垛旁的那个竹篮里,走近一看,只有一个鸡蛋。二狗拿起来摇了摇,是个坏掉的鸡蛋,用来骗母鸡的。顺手往地上一扔,摔得粉碎,还臭烘烘的。扫兴的三个人正想离开,不料耗子二他妈出来了。大吼:“你们干什么?”三个人转身撒腿就跑,气得耗子二他妈暴跳,狗血连天地骂了半天,骂累了才停下来。
这回四二的祸算是闯大了,晚上回到家中,看见教书先生和耗子二他妈,已恭候多时了。四二她妈正向他们连连道歉,看见四二回来提起扫帚就要打。亏得有人拦着,这是四二头次看见他妈发这么大的火。最终的结果是,四二没能再去上学了,回家后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放猪,重要的活计有几个哥哥完成。而牛柱跟二狗的爹妈向教书先生再三求情,后来还是让他们上学去了。
四二经常一个人上山放猪,唯一的伙伴就是那几头猪。无聊地时候就睡觉,有时也去掏鸟蛋。村中有一个神秘的白岩洞,敞口的天坑,坑里面还有一内洞。已经好多年没人敢进去了,进洞那条路长满了杂草,几乎看不见了。有人传说里面有很大的蛇,也有人说里面经常传出人哭的声音,到底怎么回事无人敢进去一看究竟。四二听说洞边猪草好,就把猪放到了洞边。眼睛有些犯困,就像往常一样躺在石头上睡了一觉,可醒来时却发现猪不见了。顺着脚印一找,发现猪顺着进洞那条路进去了。这下麻烦了,进洞去找又害怕怪物,不去找,猪丢了怎么有脸一个人回去!再三徘徊,四二还是大着胆子,硬着头皮向洞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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