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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为你而出头字数:3585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夜幕已然降临。夜晚的校园里,人影稀疏,尽是些成对的情侣在谈情说爱。一路上,我小心的去避开那些人多,灯光充足的大路,生怕会有多心的人注意到我举止间的怪异。“是不是一直都要这样,躲在黑暗的角落,尝尽世间的孤独与冷漠?我好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抬起头直面那温暖的阳光,张开手拥抱这纷繁的视界。而这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生活,对我来说,还可能吗?”

  “还可能吗?”我看着自己那浸着血迹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轻轻触碰了一下,微微有些痛楚。

  “小妹妹,来嘛,到哥哥那玩一晚上吧,想要多少钱,你说,哥哥我有的是。”远处,三男一女正朝我的方向走来,说话的是一个太子党模样的男子,身后两个男子正双手驾着一个女孩猥琐的笑着。

  “放心,哥哥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太子党不顾女孩的挣扎,伸手不停地在女孩身上摸着。看着那个女孩无助的神情,我的心里不禁动了怒气。上前拦住了几人的去路,大喊道“放开那个女孩!”

  太子党收起了那满脸的淫笑,转而用一种极为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操,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放开就放开,你TM以为你自己是谁?瞧你这一身穷酸样,刚从农村进城的?跑这里来伸张正义来了,你TM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我完全不在乎太子党放出的那些狠话,更没把他是什么人放在心上。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我的手死死抓住临时换的那件大我两码的T恤的衣角,衣服的左侧甚至还有一个拇指般的破洞,分外刺眼。“放开那个女孩!”我厉声对太子党说道。

  太子党见我没有让开的意思,回头冲着身后两人嚷道,“操,给我干他!”

  话毕,两个男子松开拽着女孩的手,径直朝我扑来。我瞬的闪了个身,躲开了左边男子的一拳,却不料右边一男子早已抬起一脚,正重重踢在了我的肚子上。也许是下午的殊死之战耗费了我太多的体力,我的身体有些跟不上反应。踉踉跄跄的退后了几步,喉咙里不住的向外咳着。两个男子见得了势,更是面容狰狞的冲上前来,拳脚相迎。我起身挡下了一拳一脚,猛地贴身上去,先是一脚踢在了右边男子的肚子上,然后转身用胳膊肘死死朝左边男子胸口上用力一顶。右边男子刚想起身,却没想到我先他一步,抬手照他的脸上就是两拳,又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路旁的变电箱上。回头再看左边男子,已没有刚才那般的盛气凌人,见我上前,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脚下也犹豫不定,不知是该进该退。无奈迎着太子党眼中的厉色,也只好硬着头皮朝我冲来。我脚下一横,朝着他的左腿上就是一脚,他整个人随即向我倾倒过来,我再没留情,左手架住了他的身体,右手狠狠的冲着他的肚子上就是几拳。只听这个男子口中连连闷哼,身子像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嘴巴里不住的向外喷着污秽。我撤开身子,他随即一把瘫倒在地,双手紧紧捂着肚子,来回翻滚。看这样子,应该是再难起来了。

  “真TM是一群废物,打个架还得我亲自上手。你小子牛逼是吧,我非得叫你看看强出头的下场。”太子党声色俱厉地朝我说道。

  别看他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打起架来却是有模有样。倒是我心里有点轻敌,身上的T恤被他一把抓住,扯的稀烂。我脚下连连后退,只好用手将他冲着我脸上飞过的几拳接住,虎口处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妈的。”我心里不禁暗暗咒骂。

  这个小子看起来是铁了心要给我点颜色看,招招都下狠手,完全没有半分顾忌。我也就不敢再大意,转守为攻,在他刚要出拳的一瞬间,我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肋部。他一吃疼,身子只好弯了下去。我缓缓走上前去,用手掌狠狠得卡住了他的脖子,冷冷地对他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欺负一个女孩子,活该被打。以后再让我看见,地上躺着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我不想再过多招惹不必要的争端,眼前我所处的境地,已经足以让我焦头烂额。而且我也担心真要是现在狠狠的给太子党打了一顿,说不定也会给那个女孩带来麻烦。我缓缓的卸下手中的力气,转身要走,却不料太子党冷哼了一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弹簧刀,狠狠得扎在了我的大腿上。钻心的剧痛瞬间弥漫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的腿甚至已无法继续支撑我的身体。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沁了出来,嘴唇也被我用牙齿咬的发白。

  远处,是女孩的一声声呼喊,泪水,涌润着她的双眸。看的出,她是在为我流泪。

  眼前,太子党正不饰奸笑,洋洋自喜。

  我突然想起庞博和招哥说过的那句话“狠,你还是不够狠啊”。

  我勃然而怒,脸上青筋凸显,瞳孔紧缩,一手紧紧的掐住他的喉咙,另一手接连几个重拳砸在他的脸上。太子党的鼻梁已被我打歪,牙齿也不知掉了几颗,鲜血更是布满那张本还算精致的脸。我强忍着刀锋与肌肉摩擦的剧痛,一把将弹簧刀从我的腿上拔出,对着他的肩胛骨,狠狠得插了下去。伴着太子党凄厉的惨叫,我和他并肩倒在了血泊之中。

  女孩跑上前来,一双眼睛梨花带雨,哭的那般的另人心疼。她使劲全身力量把我扶了起来,可我左脚却死活吃不上力气,只好挂住她的身体支撑。女孩没有半点犹豫,依然努力的搀扶着我,一步一步地朝门口挪着。“忍着点,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她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是坚决。

  “千万别送我去医院,麻烦你送我到家就好。”白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准现在警察已经在抓我的路上。虽然招哥告诉过我不用担心,可要是去了医院,身份肯定会暴露,再加上这明显的刀伤,这不是典型的自投罗网吗?

  “我有我自己的苦衷,实在是没法去和你说明。我真的不能够去医院,麻烦你,送我到家好吗?”我迎着女孩眼里的疑惑,恳求着她。

  女孩点了点头,知道我有些难以开口的原因,也就没再多言。她踮起脚,用全身的力气顶住了我的身体,双手在裙子上狠狠的一撕,将裙边紧紧的绷在了我伤口上面的动脉处,又撕了一块,缠在我的伤口上,系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你的伤,要马上把血止住。我以前学过一些护理知识,只要你这条腿保持不动,血就不会一直那么流了。”看着她举止间那份关怀,我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流,仿佛突然有一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沉默了一会,我听见了一个温柔的声音。“谢谢你刚为我出头,你是一个好人。”

  我不做声,心中却似乎本能的,不敢去接受这一丝平常而普通的感激。

  “你错了,其实我算不上一个好人。”我低声的回道。联想起那些斗殴,杀人的经历,我的大脑开始重新审视我自己。

  “好人这个词,我配吗?”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在她的帮助下把自己成功的塞到了后座上,她则坐在我的旁边,双手轻轻的扶在我的肩上。司机看我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开始还有些异样,很快便被我伸手掏出的两张带有红色毛主席头像的纸币打消。我虽然不是什么富人,但有些情况下,金钱确实比其他方法都好用的多。司机一踩油门,车子奔着我说的地方猛地蹿了出去。身体有了支撑,伤口也就不像刚才那般撕心的疼。我如释重负,渐渐有了几分倦意,合上双眼便睡了过去。

  一路上,汽车在颠簸的路况下艰难的前行。而我,却睡的异常的安稳,平静。

  “小伙子,到了。别睡了,小伙子。”我在司机的催促声中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才发现原来一路上,我都是躺在了她的腿上。本就不算长的裙子在被撕过之后更是短的可怜,眼前尽显出她那一双纤细修长的双腿。我的脸就一直贴在她光滑的肌肤上,脑袋甚至已经碰到她那饱满的胸部。此刻她一张俏脸绯红,带着几分羞涩,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看我醒来,却不敢与我直视。“你醒了,看你睡的香,就没想叫你。”她低声说道。声音犹如黄莺出谷般,委婉动听。

  “小伙子,你都躺人家小姑娘腿上半个小时了,她还一直不让我叫你,我要是不叫醒你,估计你都能睡到天亮去。”司机冲着我怨声载道。

  我住的地方,是老爷爷留给我的,在一个老式的小区。三楼,算不上高,但现在对我来说,这一级级台阶,仿佛如同天梯一般。黑黢黢的楼道里,女孩努力的扶着我,好让我那条腿不会因拖动而受力。她似乎有些疲惫,娇喘连连,却使劲的压抑着呼吸,不想让我听见。静默中,我的心里忽然涌出几分感动。

  “钥匙给我,我来开门。”我掏出钥匙递给她,她把我搀到卧室的床边躺下。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本以为至少将阔别一年的场景,却不料,还没过一天,自己便满身是伤的重新回到了这里。她轻轻的帮我褪去了外衣,伤口与衣物交织的感觉疼的我呲牙咧嘴。“你叫什么名字?”我强忍着疼痛,和她聊了起来。

  “林熙允,你叫我小允就行。”

  “名字很好听啊。”我强颜欢笑,“你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恩,现在大二。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林雨,新生,今天刚到学校。”

  “林雨?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开豪车报到的林雨吗?”小允有些吃惊的问道。

  “人是我,可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开的起豪车的人吗?”我伸手指着四周,耸了耸肩膀,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随即把我的一些事情讲给了小允听。

  小允点点头,突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眉头微微一蹙道“有个叫學生會的组织想要你加入,刚才你为我出头,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麻烦。”

  “學生會”?想要我加入?小允怎么会知道这些?她说的那些麻烦又是什么?一时间,我的心头涌出了许多疑问,亟待小允来一一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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