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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太平盛世,生活中还少不了磕磕碰碰。清末民国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要想安安稳稳,还想有所成就,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有时候不是你想找事,而是事情往往自己找上门来。
刚刚过了几年安稳日子,龙喜渐渐成长,可以满街跑了。龙富也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他只想找到精品原料,做成精品翡翠成品,给老人一个安乐的晚年,给妻子一个依靠,给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早已为人妻、为人母的翠莲,渐渐成了一个爱的符号,一个难以言说的情结。可偏偏是翠莲你,严格地说是翠莲的消息,彻底打破了龙富一家难得的平静。
那是一个上午,龙富和徒弟正在忙着赶制一件玉佩,那是一个定件,这两天必须完工。也不知怎么地,他老是心神不宁,打孔时竟然差点打到自己的手。“您怎么了,师傅!”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
“要不您回去休息吧,就剩最后抛光了,我来吧!”
“好吧,那你做仔细点,老客户了,别让人家说什么。”
正当龙富交代完徒弟,准备出去透透气的时候,家人慌里慌张地跑过来:“老爷,不好了,翠莲出事了!”
“什么……”龙富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这还得从她那个“极品”丈夫说起,那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类。好色,无人出其右,家里三房姨太太,个个花容月貌,还时不时地去窑子里偷腥。嗜赌,也堪称“仙儿”。父母在时,生活在富贵之家,倒还罢了。如今,家道中落,依然如故,只能让人生恨。他可不是赌石,而是赌钱,大把大把地赌。前文已经说过,家里能卖的东西早就被他卖完了,所剩的是一所老宅和妻妾儿女。
这天,接着晕晕乎乎的酒劲,他又来豪赌。偏偏手气背,也不是,赌场里的道道多了去了。碰到这个冤大头,谁不想捞点花花。几圈下来,带的银子输得一干二净。“押啊,庞少!”
“不玩了,手气背。”
“哈哈,是没钱了吧?”,有人冷笑。
“哪呀,急着回家去吧?三个老婆,不回去,还不剥了他?”
“哈,哈,……想不到咱庞少还是惧内的主!”
你想啊,酒精的刺激、赌徒的讽刺、想要翻本的的欲望,他失去理智了。他又上了赌桌,不过押上的可不是什么银子、大洋,而是翠莲。这一点,他还是自以为聪明的,房子输了,一家人就得流落街头。姨太太,可以让他夜夜销魂,唯独那个翠莲,这是一个冤家。要说为了翠莲,他可费尽心机,可偏偏是强扭的瓜不甜。和她做爱,简直是,唉,只有他知己知道,又怎能言说。要说真的卖掉,他也并非那么甘心,“仅仅是赌注,不会输!”,才是他的想法。不是命运非得和他开玩笑,而是赌场从来无君子,他押的大,偏偏开出小。就这样,仅仅是五百两银子,他将自己的结发之妻卖给了妓院,而她膝下还有一个女儿。
换了别人,这仅仅是人家家的“内政”而已,偏偏是她是龙富的初恋。
“哟,这位爷,您可是面生。头回来吧,我们这里的姑娘……”
龙富摆摆手,“听说新来一位,我想……”
“她呀,您老还是别介。简直是刺头一个,……”
“别管,我就找她!”说着,塞给老鸨一锭银子。
“这边请!”钱能通神,自古如此。
见到龙富,翠莲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放声大哭。龙富搂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翠莲,没事,这样反倒好了!我赎你出去,咱俩再也不分开了!”等翠莲哭够了,龙富说道。
“富哥,我做梦都盼着这一天。可是……”
“可是什么,我有钱了,不就五百两吗?”
“不是钱的事……”,翠莲又呜咽起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翠莲了,我早就成了人家的媳妇,还有一个孩子……”。这是实话吗,此一时彼一时,真的赎了出来,她在哪里安身?庞少会放过孩子吗?这还真是问题。但是,这里不是好人家,这里是妓院!三天不接客、五天不接客,老鸨会答应?
“这样,别的事慢慢再说,反正你是不能呆在这里的,我一定接你出去!”龙富一边安慰。一边叫来了老鸨。
“什么?你要赎她?”老鸨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刺头居然……,不过她确实颇有姿色。
“两千两,一文都不能少!”
“什么,你也太黑了!”
“大爷,话不能这么说!我买她来是花了银子的,而且,你看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花钱?而且,我不能白忙乎,得有得赚呀!”这也是实话,不过,龙富心里清楚,老鸨早就看出了他俩的关系。你想,几天不吃不喝,也不接客,偏偏他一来……不趁此机会大宰一笔,那才是傻子。不过,也不能高的离谱,否则,事情可能黄了。
就这样,谈好了价格,约定第二天领人,龙富转身来找庞少,还有个孩子。到了庞宅,龙富的心里一阵的憋屈。这里真是他的伤心之地,初恋就是葬送在这里,他师父和师娘的死也“多亏了”这家人。说明了来意,庞少一脸的不高兴,虽然是送银子的,但酒醒了之后他还是明白一些事理的。尤其是,他眼前的这位,那是情敌,现在来谈自己的孩子的事,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也知道,孩子和他没有感情,这几天她哭哭啼啼着实让他烦恼,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他要做的是乘机加价赌徒那个不是如此。“一千两!”庞少咬着牙说。
“你还是个人吗?她可是你的亲骨肉!”
“亲骨肉,说得好听!谁知道……”庞少一脸不屑。
言外之意非常明显,龙富牙咬得咯咯地,但他忍住了,他不想打架。“说定了,过两天我来领人,别再整什么幺蛾子!”
一路上,他都在盘算,三千两,他拿不出。而且,秀姑会答应吗?
不过,事实上是他多虑了。秀姑心理的确不舒服,毕竟是女人嘛。但龙富显然低估了母性的伟大,也低估了秀姑对自己的感情,秀姑显然十分清楚自己丈夫终日闷闷不乐的原因,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答应归答应,他们家并不是豪门大户,他的事业刚刚开始,手头并没有太多积蓄。变卖家产,他不敢想,年迈的父母和嗷嗷待哺的孩子该怎么办?他决定铤而走险,赌石!
这天,他一直在街上转悠,毛料看了一块又一块,不是贵了就是质量不高,他不敢贸然出手。一块黄沙皮毛料吸引了他的注意,十来斤的样子,皮壳细腻,隐约可见松花。他知道,这样的石头容易出高绿,如果种好,将是极品。“这块什么价?”
“好眼力,一千两!”
“八百!”
“不还价,要不是熟人,我一定会要一千二。”
好吧,他付了银子,转身招呼解玉工。他急于知道这块石头的成色,他关乎翠莲的命运。如果好了,三千两银子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不好……,他就不敢想了。
他很小心,没让人从中间切开,一是怕取料浪费,而是他想卖掉石头,而不是做首饰,那太慢了,他等不及。于是,在自己认为可能出绿的地方,他让人磨出一个小口。竟然是艳绿,青翠欲滴,围观的人看呆了。老板也不相信,尽管料子不错,他也没想到这么薄的一层皮下居然是极品翠绿。毕竟是一个小口,懂行的人都知道,还存在极大的变数。
“列位,在下今天不是来买毛料的,我急需用钱。那位想要,请出个价!”他倒没有隐瞒。
“一千二。”
“三千两,一文不能少!”
“我说兄弟,照理这种料、这个头,三千是不多,可谁知道里面究竟怎么样?”
“是啊,赌性太大了!”众人窃窃私语,就是没人出价。
“都是行家,话是不假,赌石就是有风险。这样,我再开个口看看!”龙富还是非常自信。不过,自信不能当饭吃,这个小口一开,他就傻了眼了。白花花一片,不见绿色,人群中发出一阵叹息。
不可能呀,这么多年的经验,这么容易就打眼了?刚才出价的人也摇了摇头,露出了笑意,幸亏没买!龙富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石头,他比划了一条线。要解开了,大伙明白,这是豁出去了。一旦成了明料,好则罢了,不好可就彻底完了,整整一千两啊!
等了好一会,石头重于切开了,人群中再次发出惊叹:“出绿了!”
现实毕竟不是神话,切开的两半,其中大的一块是毫无价值的砖头料,小半带绿,当然也没有小开口处那么均匀。但是这已经非常那得了,至少可以切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玻璃艳绿,其它地方没那么匀、没那么透,却也是上品。
“三千两,我要了!”
“我出三千五!”
“三千八!”龙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真是苍天有眼。交割完毕,龙富兴冲冲往家赶,他要报告这个好消息。
路过一个小巷,长长的,很窄,没有一个人。不知怎么的,龙富隐隐觉得不对,背后似乎有人。他刚要转身,头上就被重重一击,立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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