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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灯任一骑去了北辽,老吕太守府一别之后便跟上简雀的脚步向洛阳走去。吕老走的极慢,生怕洛阳那边简公子不出点什么事情。毕竟简雀从小在王府里拜大先生所赐受再多的苦,那也不能算得是经历。雏鹰总是要挣开父母的羽翼跌落一次悬崖,才能像真正的雄鹰。且不说这些,毕竟简雀现在也只能算作一只有些家底的麻雀。
石柏坡的名字真的不算好听,比的洛阳城算不得秀气也算不得恢弘。但是这里比之近在千丈的洛阳真是千差万别,这里繁华不差,不过主要就在民情。石柏坡处于西北,东南,西南三条官道的交叉口。有名的商号镖车在镇口络绎不绝。许多富贾商号都喜欢进京之前要在这里歇息一番,第一消除旅途劳累进京好谈事,第二也算是忙里偷闲体验一下伊河风情。在这居住的居民,从来不缺银子,开个小店银子张手就来,又在天子脚下哪里有得绿林匪患。所以这的人每日都闲的很,茶馆和酒馆开的都快近百家才勉强供的人消遣。
这才有了天下闻名的一句话,“洛阳城里不悠闲,石柏坡下找消遣。逗鸟蛐蛐满地来,观音碧螺壶中取。”
石柏坡就是这样经济迅速壮大,人口也不断增多,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商机。就说这石柏坡里,就有数十家从淮南过来开分店的商铺。一个小镇都快赶得上一个大县了。自从李靖前年从北辽私访回来,在石柏坡居住了一晚。这伊河河畔的小镇,都快天下闻名了。
淮南的商号进驻石柏坡,“雨幕”自然也浑水摸鱼的安插在石柏坡里。水晶坊自然也是开到了石柏坡,此刻简雀带着一个光头和尚便进了这满满的风尘之地。铜镜装饰满屋,仍然是水晶坊的特色。进门是位只身便将身前肉团贴在简雀胳膊上的女子,简雀如今不过十三,但个子也真是不低,八尺半总是有的。可见这女子也算是不低的,简雀侧身后退,右手揽到前面一把抱住女子的纤腰,反客为主。
女子一愣,本以为简雀是个雏,没想到倒是懂些门道。一不留神,简雀的右手便伸到了女子腰下的翘臀。女子嘴里俏皮一哼,“公子手下留情。”简雀笑嘻嘻得搂着女子向里面走。跟在身后的洛川,不住地默念“阿弥陀佛。”
走进内堂,洛川才算开了眼。虽然入神通多年,江湖的大事见过的真是不少,但和尚进青楼倒是新鲜的很。洛川的眼睛不住的东瞅瞅西看看,虽然心里默念佛法,但还是管不住眼睛。都说太监都管不住邪念,更别提完好无缺的还俗和尚了。
满眼的除了女人还是女人,除了清透的薄衫还是薄衫。搂着在怀里撒娇女人的简雀回头用手敲在洛川的光头上,女人这才看到眼前这个大男人是个和尚。愣了片刻便花枝招展地笑起来,洛川的眉毛瞬间皱起来,怒从胆边生就要一脚踢简雀的屁股。简雀立马厚脸皮笑嘻嘻的贴上来,“大师,这水晶坊的第一层是十足的风尘之地,小的这就带您上二层,二层才是全国闻名的水晶坊出彩之处。”
洛川挥袖冷哼一声,没让简雀走前面,一个人上了二楼。简雀笑嘻嘻地拍了拍怀里女子的屁股,“姐姐我这位朋友有些害羞,我先去了二层,等会再来讨姐姐欢心。”女子一听心里美了八分,只是娇媚一笑便脱离了简雀的怀抱,好聚好散
水晶坊的二楼于一楼相比可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一楼胭脂味混着世俗气,二楼则是檀香味合着古琴曲。洛川上了二楼,才觉得这趟进青楼也算没有白来。水晶坊的二楼让京城无数的官家富商浪荡公子流连忘返,可不止是因为这里的女子床上功夫好,更是因为这里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都好。二楼上迎面的是一座屏风,一幅淡然的山水画遮住了洛川的视野。画上有全国文明的擒甲所写的几句四不像诗。
“偶然从山里往复来,忽在水中遇得一坊。休说七仙女下凡而来,且问此地是否为天庭。万千花丛都已只身而过,独独这里停马伫望不前。问水晶,何如女子美丽?水晶答,如不得如不得也。”
洛川刚刚看完这句诗,琢磨这人怎地如此放纵欲望。一个身着淡绿色广袖衫的女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她额头的眉毛仿佛弯到了洛川心里面。鼻尖秀挺,丹唇抿着,嘴角噙着微笑。简雀从楼梯里上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洛川愣在那里。简雀看到身着淡绿色的女子便鞠躬。“小姨好。”洛川这才回过神来,疑问地看着简雀。简雀没有搭理洛川,走向前亲昵地牵住女子的手,向里面走去。洛川晾在楼梯口,心里想着,以前师父所说的世间女子多妖孽,果然是如此啊,勾人魂魄也不过眨眼的时间。
走过屏风别有洞天,一汪人为的清泉从打磨光滑的池子里涌出来。清流分成三股绕庭一周,屏风帘子在四周坏绕着,都是新宋知名画家的画。简雀和身着绿衣的女子去了内屋,洛川没有跟着只是在池子边的石凳上坐着。刚一坐下,就有琴声箫声等各种乐器合奏的声音从四周的屏风里传出来。一个身着素衣,穿着薄袜的女子走过来。洛川顿时有些不自在,女子探身独有的微香都涌入洛川的鼻子里。洛川的脸红了,女子微笑了一下察言观色的后退一步,停了半刻开口说道:“先生,您觉得哪扇帘子后面的人您有兴趣,就用手指扣向帘子即可。”洛川点头,女子便微笑着离开。
内屋里,简雀坐在椅子上,身着淡绿色广袖衫的女子站在椅子的身侧。“小姨,先生让我来问,薛停风死了没?”女子作福,“回少爷,薛停风贵为天下第六,要杀他不容易。我们在边也一直在准备。”简雀笑起来,站起身来握住女子白皙的手。“小姨,您还记得小时候来府里,见得那位可爱丫头,我叫她镜子的那个?”女子点头,“奴家恐怕是忘记了。”
简雀望着女子的眼睛,“小姨事情多,忘记是应该的。可是我还记得她,小时候在简府我虽是少爷,可是大先生严厉,日子过得也算是很苦。那年冬天,大雪落惊蛰湖。我冻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得继续练功。先生说,谁帮我就得按鞭子抽,帮一次抽一次。后半夜,镜子还是端着自己烤的山药来我身边,我练功冻得腿都没有知觉不能移动。她便用手掰好山药喂到我嘴里,可是恰好先生夜半起来赏雪看到了这一幕。他便真拿鞭子抽镜子,镜子不躲,她喂一口,先生抽一鞭。喂一口,抽一鞭子。最后她浑身被鞭子抽开的皮肉,把雪都染红了。山药喂完,她只说了一句,少爷热点了吗?我应了一声,她便痛的昏睡过去。”说到这,简雀还是微笑着。
“小姨你觉得这个丫头可爱吗?”女子神情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简雀向前走了一步,松开女子的手,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站在女子的面前。“前年她死了,杀她的人就是这贵为天下第六,难杀之人。”女子一听神情巨变,立马跪下。“奴家懂得了,少爷切勿怪罪。薛停风必死,少爷请放心。”简雀转过来,涕泪纵横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
“懂得就好,就怕你不懂得。不懂得,简家的棍子可就不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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