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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牌龄和我的牌龄是一样大的,我就是这么坐着我爸后面看他打麻将,这么一步步自学成才。为了学这麻将,父亲的学费可交了不少。但幸好有我舅舅这麻将界中的吕奉先在此,才得以保住少许江山基业。
我小舅舅大家已经很熟悉了,正事不会什么,但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此时的他有了拷机,有个霸浮,名片上又印着某某公司副总的JOBTITLE,你说他去干嘛了?没错!趁我爸在送钱给别人时,他在外面泡妞。
如果说我表哥是用装逼来诱骗少女的话,那我舅舅就是用装阔来勾搭妹妹了。当时这么一搞,我舅舅摇身一变仿佛真成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了。但他只喜欢一种类型的女人,那就是嫩妹,反正他20岁找到是20岁的,30岁找20岁的,40岁找20岁。现在的女朋友还是20多岁的。
当时我舅舅做生意确实赚了点钱,但也挥霍了差不多了,以前我父亲一个朋友说过在商场里看到,他女朋友就在前面负责买,他就捧着一堆东西在后面跟着。跟他的女人也都很明白,就是用青春来换金钱。问题到现在他仍然不缺女人,那这些肯跟他的女人都是缺心眼吗?
答案当然不是,现在的女人笨得已经不多了,你再想要空手套白狼那就太晚了。原因就在于他有套万年要拆但就是拆不了的门面房【也就是当时开游戏店,父亲做生意的地方】。最接近拆迁的一次就是**被抓的那年,拆到离他那还有3个门面,老陈被抓后工程就停了。水电一直没交过一直到现在。反正年年听他说要拆···现在他是没工作,但他还是很有底气的。为啥?因为他隔壁前几年拆迁门面房拿到400万。这是差不多10年前的行情了。现在应该不止了。所以可能一不小心也变千万身家了,有女人跟他也就不奇怪了,但都没熬到拆迁,看看这次情况了。
舅舅泡妞时只要注意一件事,当拷机响起之时,就是我爸爸叫他回来救牌之日,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舅舅这把剑是不出也得出啊。
别人说十赌九输,我父亲就是那九个之一··舅舅是那另外之一。当时一条街上都是做生意的,建材的,玻璃的,香烟,五金等等,这些老板也都和我爸一样闲,于是公司的主业就成了天天打麻将,寒暑假时我无聊时就搬个板凳看他们打。
父亲的几个牌友都很喜欢父亲,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阿宝”,意思就是见到他就是来送钱给他们的,是块宝。我一直坐在后面看,情况越来越不对,你想每天几百上千的输,这个怎么行,我舅舅又神龙不见神尾,常常搞失踪。别人看我小学生也就不当我回事,于是我就开始给我爸暗号了。
暗号你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给呀,你打牌时一直有个小学生在旁边挤眉弄眼的,你也不舒服对不?偶尔的暗号,还是挽回不了我父亲的颓势。舅舅只是麻将界的吕布,又不是奥拓曼,吕布碰到三英都要逃,何况他。他的能力范围只能帮我爸本来输1000的,扳回到500,偶尔人品爆发下能反超,但少之又少,毕竟别人看差不多也就散了。舅舅水平太高,导致周围人都不喜欢他来玩的,常常玩了几副就找借口溜了。
我爸也就天天输日日输,为了不给我妈知道,他还串通牌友一直在我妈面前演戏吹赢的,但我妈也不是笨蛋吧,钱的厚度总能摸出的。于是就爆发了“第一次机器人”大战,当时吵的很厉害,我妈带着我离家出走,结果让我在大世界的街机房里爽了一天街机。。但那时大世界的腔势已经不对了。街机10台有9台或多或少都有问题,不是键位失灵,就是摇杆头没了,要么没声音,总之那时我很担心的问我妈,大世界会不会倒闭啊。当时我妈还说我傻,大世界解放前就开了,上海沉了都不会倒的,结果呢?这个世界没有绝对吧。Nothineisimpossible.
到这时你问我前面三伯不是说会帮忙嘛?对,当时他确实帮了忙,叫我爸去学麻将,学会了生意场上的比较常用培养情感的方式,尽管当时一直在输钱,一点用都没派上[麻将外交的关键在于,水平要高,放水放的不明显但要让对方知道,最关键的是输赢分寸掌握好,当时的老爸菜鸟一枚,不用放水也太天天输了],这个就是渔了吧。那鱼呢?他后来介绍过一笔生意给我爸的,忙了一个多月大概赚了1300吧···够义气了吧。你不要要求太多了,看了他以后怎么对自己儿子的,你心理就平衡了,恨不得找他一起去拜关二哥。
这段时期的老爸就像我们刚刚接触游戏机的那副模样,入迷了,不打麻将手痒痒,生意就做了我三伯的这一笔,每天钱都哗啦哗啦的出去,不见进来。七伯给的钱眼看就要给我爸败光了···此时四伯来了。我知道你们忘记了,就是小时侯我爸被捅一刀,那个帮他瞒住奶奶,家务都包的那个···对对就是那个,想起来了?久仰久仰···失敬失敬···敬佩敬佩···还是不记得····年轻人少撸点,伤身啊。
介绍了我父亲几个兄弟,应该都知道不是省油的灯吧?四伯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这家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混的,我一直没问他···不然又能骗一章字了。反正当时四伯是一家中型国有企业的老总。
我父亲那一辈多数都是靠自己能力上位的,现在的人就很难了···为什么呢?因为位置是有限的,当时社会是重新洗牌,所有的制度、岗位、机会都是突然冒出来的,抓住一个可能就能改变命运,要不然为什么叫乱世出英雄啊。像温州人,在改革开放之前生活是很苦的,他们那里又不出产什么的,结果改革开放后不就成了中国的犹太人了,这就是为什么一直说时势造英雄,而非英雄造时势了。
而现今社会上下阶级的流动已经僵死了,再要像过去农村人考上大学改变命运,已经很难很难了。改变命运中彩票可能是一个,起点变大神也能算,正常途径以我目前的社会阅历来看,完全靠自己成功的很少很少。
四伯的出现是挽救了父亲,还是再次把父亲推下了深渊呢?这个答案我们下章揭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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