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煮剑江湖 > 第三十八章 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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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府地下有一个方圆不过两丈的石室。石室中阴暗潮湿,正中摆放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桌和两三根木凳,四下里更弥漫着一股酸腐的臭味。石室中静的可怕,只有石墙上燃着的一只火把不时发出微弱的燃爆声。火把昏黄的光洒下来,照见了靠墙倒在地上的一个人。

  

  这人头发散乱,双目紧闭,脸上全无半点血色,一身衣衫更是污浊不堪。他一动也不动,就像是街头随处可见的懒散的乞丐,若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不可查的起伏着,只怕任何人见了这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乞丐。

  

  不知过了多久,这人终于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难言的沉寂。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日前与鬼王大战,身受重伤后又被刘无空偷袭而失手被擒的李逸。只见他睁开眼睛后,继续在冰冷的地上躺着不动,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他全身无力,起不来。

  

  又躺了许久,李逸觉得身体中终于有了一丝力气,于是忍着伤痛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略微定神后开始查探自己的伤势。他身上的皮外伤倒没有几处,只是五脏六腑伤得厉害。他记起与鬼王大战一番,受伤之余强行施展“战龙式”,顿时五脏俱损,而后又遭刘无空暗算,中了剧毒。剧毒!李逸猛地记起,自己应该是中了剧毒,可此刻他除了受伤颇重外,身上并无中毒的迹象!况且,中了那毒,定会流血不止,他身上除了很重的内伤外,也并无失血的症状。想到此处,李逸不由动了动身子,体内一阵剧痛猛然袭来,直让他咬紧了牙关,额头上也渗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鬼王自不会救我,那刘无空更是巴不得我死,能救我的便只能是大长老苍冥与那白衣圣女!”李逸心中暗自猜测,“我依稀记得昏迷之前好似看见那白衣圣女向我挥了挥手,莫不是她为我解了毒?若是她的话,为何要救我呢?”

  

  李逸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去想,开始试着调动体内的真气。好半晌后,李逸脸色变得无比阴沉,他发现有人以一种特殊的手法截断了他的经脉,禁锢了他的的丹田,使得他成了一个全无半点功力的普通人。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截脉手?”李逸脸色难看之极,心中却又无比疑惑,“截脉手乃魔教不传之秘,可魔教却是昙花一现,难道说魂楼背后的神秘势力竟然是当年的魔教?”能够禁锢他人丹田,截断经脉的诡异手法在中原少有流传,李逸所能想到的似乎只有多年以前魔教的截脉手。传言截脉手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武功,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只会使人无法使用真气,成为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此功易学难精,不易掌控,下手轻了则功效不显,下手重了则易损毁丹田与经脉,是以在魔教中也少有人练。然而自魔教教主与剑王沈晦一战身陨后,魔教便风流云散,截脉手便已失传,即便有人会些魔教功夫,也不敢轻易显露。李逸虽又有怀疑。却也不能肯定。

  

  “嘿!”李逸苦笑了一声,心中自嘲道:“还真是瞧得起我呢!我此刻五脏俱损,体内又无一丝真气,这石室四面俱是石墙,也无个门窗,我便是能变作苍蝇只怕也飞不出去!这样竟还不放心,还要施重手禁锢我的丹田,未免太过小心了!”

  

  李逸心中异常烦闷,只想要大吼一声,然而他内伤颇重,说话尚须轻言细语,又哪里可以大吼大叫,他只得就这样枯坐着。石室中昏暗阴冷,也不知晓时间变化,由于丹田被禁锢,又不能运功疗伤,百无聊赖的他也只能静静盯着那火把怔怔的出神。他想到了许多人、许多事。他想到了孩提时代的不少趣事,想到了传授他一身武艺和一身厨艺的师尊和二叔、三叔,想到了楚炫、蓝若还有楚钰,想到了《五子乘风图》和吴涛,想到了白子星、唐家兄妹以及陆家兄弟,也想到了浣纱阁……

  

  “很久没有见到师尊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否安好!也不知钰儿怎样了,苦了这孩子了!还有白兄与陆家兄弟,是否在想着如何营救我呢,希望你们莫要羊入虎口才好……”脑中胡思乱想着,片刻后,李逸又忍着疼,从怀中摸出来那只他一刻也不曾离身的锦囊,细细看了一番后又收入了怀中。“刘无空,你且等着!我此番既未死,来日定要让你受尽折磨,肝胆俱裂,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液一滴滴流尽!”李逸本来身上有伤,没什么气力,坐了许久,一股倦意袭来,又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昏暗的石室中传来一声轰鸣。李逸被这声音惊醒,坐起来一看,就见正对他的一面石墙裂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慢慢向两边扩张,露出来一个一人来高的门户。门户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中点着十来只火把,将这甬道照的十分明亮。

  

  此刻,甬道中正有三个人向着囚禁李逸的石室走来。当先一人一身白色衣裙,面罩白纱,只露出一双令人一见之下便再难忘却的眼眸。行走之间,步履轻盈,风姿绰约,此人正是风飞雪。风飞雪身后右侧是一个身着紫色华服的圆脸男子,一脸和气的笑着。再往后是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汉子,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三人先后走进石室,原本不大的石室一时变得有些拥挤。风飞雪竟也不嫌这石室中的桌椅肮脏,自顾坐在了正对李逸的一张凳子上。紫色华服男子静静站在风飞雪身后,那提着食盒的汉子将食盒放在桌上,走过来搀扶着李逸在风飞雪对面坐好。

  

  “李公子总算是醒了,公子可知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风飞雪眼波流转,说道,“这里有几道小菜,是洛阳城中最负盛名的大厨‘龙胖子’亲自烹制的,李公子可评品一二!”只见她一说罢,先前那汉子伸手将桌上的食盒打开,将其中的几个盘碟取出来摆在桌上,又斟满了一杯酒。一时间,一股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石室中,而石室中那酸腐之气也混在其中,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将别人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带入这种酸腐的处所,当真是暴殄天物!”李逸瞧了瞧,桌上有三道菜肴,一壶酒。三道菜肴中一道是色香俱佳的红烧鲥鱼,一道是鸡,通体泛着金黄的油光,最后一道是汤,那汤中沉浮着几个白色的毛茸茸的“绣球”,煞是可爱。

  

  “李公子说的是!”风飞雪笑笑,看着李逸道,“不过既然带来了,李公子不如尝尝!”

  

  李逸也看着风飞雪,说道:“多谢风小姐美意,在下重伤之体,不适合大鱼大肉!”

  

  “是我疏忽了!”风飞雪笑了笑。他话音才落,身后那紫色华服男子当即淡淡的说道:“你听清了?”李逸闻言转过头,就见一旁的黑衣汉子面色一紧,道:“听清了!”说着就要向外走,却被风飞雪叫住,“算了吧!”汉子闻言立即跪倒,“多谢圣女!”

  

  李逸并未在意,却听风飞雪又对他说道:“忘了对李公子说了,我身旁这位便是魂楼副楼主黄源……”

  

  “圣女!”旁的紫色华服男子闻言忍不住出声。但风飞雪却并未在意,继续说道:“更是洛阳城中有名的黄大善人!”

  

  待风飞雪说完,黄源忽然笑道:“圣女玩笑了,在这洛阳城中,属下可算不上有名。至于‘善人’之言,不过是戏称而已!”

  

  风飞雪闻言,静静的看了黄源一眼,说道:“黄副楼主乃是鬼王的左膀右臂,事务繁多,就不必在此陪着了,好生忙你的事去吧!”

  

  黄源闻言眉头微皱,旋即又不动声色的告了声罪,与那黑衣汉子一道离去了。石室中只剩下李逸与风飞雪两人。

  

  “李公子真的不尝尝吗?”风飞雪又说道,“凉了可就不好了!”

  

  “不消尝了!”李逸淡淡的说道,“鲥鱼肉嫩鲜美,鳞下多脂,为江南希珍,其味甘,性平,能补脾益气,温中开胃,宜连鳞蒸食。虽也可以热油煎炸,但终究不如蒸煮,况这位‘龙胖子’火候不到,煎得过火了!那道汤中的菊花刀工略嫌粗糙,有形无神。至于那道鸡,此刻早凉了!”

  

  “李公子不愧有‘厨神’之称!”风飞雪听着李逸的话,不由有些好奇,说道,“这鱼与汤暂且不说,单说这鸡。自起锅一路到此,自然会凉,若依李公子又该当如何!”

  

  “这有何难?”李逸淡然一笑,说道:“鸡鸭皮下多有油脂,能够保温。若要使鸡鸭不至于很快就凉透,只要在上桌之时,在其腹中填入一些不易冷掉的食物就可!”

  

  “就如此简单?”风飞雪似乎有些不相信。原本她以为李逸既有厨神之名,其方法必定是极尽奇思妙想之能事,却不曾想其回答竟如此简单。

  

  “你觉得很简单,是吗?莫要将简单的问题想得太复杂了!”李逸笑了笑,转而又风飞雪道,“你以为我应付刘无空所使的剑法如何!”

  

  “简单而直接,毫无花哨!”风飞雪回答道,“招式虽然粗陋,细看之下实则是返璞归真,大巧若拙!”

  

  李逸闻言不致可否,而是说道:“其实厨艺与武艺一样,初时所学都是些粗陋的技艺,而后便会由浅及深,再后来,去芜存菁,方知初时所学其实也是道之所在!”

  

  “李公子说的极是,不愧是厨神!”风飞雪点点头,说道,“这些菜肴如今入不得李公子的法眼,这却失礼了!”

  

  李逸此时却拿起了筷子,说道:“无妨!在下也总算有三天三夜未曾进食了。这些菜肴虽然做的不好,却总算聊胜于无。何况,在下此时是魂楼阶下之囚,哪有资格挑嘴!”说罢竟大快朵颐起来。

  

  风飞雪饶有兴致地瞧着李逸,“李公子不怕我下毒吗?”

  

  “那晚想必是风小姐救了在下一命!虽不知风小姐出于何种目的救了在下,但我想,在风小姐的目的未达成之前,在下应当暂时无虞!”李逸毫不避讳的看着风飞雪,说道,“更何况,虽然在下从未应下厨神之名,风小姐不也这样称呼在下吗?”

  

  风飞雪看着自信的李逸,脸上忽然绽开笑容。却听李逸又说道:“还有,风小姐明知在下与魂楼已是势同水火,方才竟还故意将那黄源魂楼副楼主的身份说与在下知晓,不知又是何意?在下此时功力全无,比之寻常人尚且不如,难不成风小姐认为在下还能逃得出去,然后……再来寻魂楼的晦气?”

  

  风飞雪白纱后的俏脸笑容更盛,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眸更是犹如一潭秋水泛起了粼粼波光,“李公子多虑了!不过,我此番来见李公子,倒真是有事相求呢!”

  

  李逸闻言,淡然说道:“风小姐只怕要让风小姐失望了!在下此时已是这般模样,只怕帮不到风小姐丝毫!”

  

  “李公子过谦了!我自幼习武,年轻一代中少有敌手,然而一遇李公子便败于你手。我此番是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李公子!”风飞雪说道,“我所修炼的功法唤作冰心诀,剑法唤作飞霜剑。这二门功法系一人所创,走的都是阴寒路子。但我始终无法领会这其中的境界,无法使这两门奇功展现出应有的威力。李公子武功高强,境界之高年轻一辈中少有比肩者。我特来请教!”说罢又将冰心诀、飞霜剑及创下这两门功法的前辈以及苍冥那日的话语对李逸说了一遍。

  

  李逸听风飞雪说完,静静的看着她,心中暗自思量。风飞雪显是个冰雪聪明,天资奇高的奇女子。她也是一个二十许的少女,虽贵为圣女,尽管颇具上位者的威严,颇有心计,却又有些少女心性。

  

  “抱歉,在下回答不了风小姐的问题!”李逸淡淡的说道,“人生的经历,别人无法强加给你,即便说了,你也无法明了!有些事,非要亲身经历不可!”

  

  风飞雪闻言秀眉微蹙,眼眸中闪过一丝失望。只听她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退而求其次吧!我这里有一篇无名口诀,内容艰涩难懂,李公子武功高强,就烦你为我参详一二,如何?”

  

  “好吧,在下且试试!”李逸略微思索,应了下来。

  

  风飞雪见李逸应承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笑意,而后将一段口诀授予了李逸。待李逸将口诀记熟后,风飞雪又说道:“李公子既已将口诀记熟,我这就告辞了!就请李公子仔细参详,改日,我再来请教!”说罢自顾向石室外面走去,方才走到石室外,又回过头说道:“这壶酒可是五十年陈酿的杜康酒,十分难得,李公子莫要浪费了才好!”

  

  风飞雪走出了石室,未过得片刻,石室又恢复如初。李逸沉下心神,心中默默思索着风飞雪传给他的口诀,果然如风飞雪所说,艰涩难懂,但却难不住他。数剑乃是脱胎于《易经》,其心法口诀比起风飞雪所授的口诀来,只难不易。约莫半个时辰后,李逸猛地睁开眼睛,“这风飞雪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原来,李逸默默揣摩这段口诀,终于弄懂了其大意。他仔细参悟后,竟发觉这篇口诀所述的竟是正是封锁丹田,截断经脉之术。

  

  李逸略微沉思,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大战鬼王那晚,从风飞雪几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风飞雪与鬼王之间似乎并不是简单的主上与下属的关系,更像是一个君主的使者前来安抚和震慑拥兵自重,欲要造反的臣子,而他自己似乎更像是她为魂楼埋下的祸患。先前风飞雪有意无意将黄源的身份说与他听,若他能够逃出生天,也必定要寻魂楼晦气,也必然欠她一个人情。而后李逸却又提及解毒一事,她正好“携恩图报”,顺势要求李逸为其解惑。试想风飞雪年仅二十许,一身武功也不必李逸差多少,足见其天资之高,有苍冥这位武学宗师为其解惑足以,又何须再来问李逸。李逸自然无能为力,而风飞雪正好退而求其次,将这口诀授于李逸。有了这口诀,李逸便能打通浑身的经脉,冲破丹田的禁锢,这又是一个天大的人情!

  

  “好心机,好阳谋!”李逸脸上渐渐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好个聪明的圣女!”

  

  李逸摇摇头,放弃猜测,专心参悟起这无名口诀来。又过了一个时辰,李逸睁开眼睛,心中暗道:“也不知这口诀到底是不是截脉手,虽然奇妙无比,却更加诡谲非常!”目光略微一扫,便看见了桌上那一壶酒。李逸略微想了想,拿过那斟得满满的酒杯,缓缓倒入口中,一口饮下。

  

  “倒是壶好酒!”李逸去过酒壶,又一连喝了三杯,方才将酒壶放下。正要继续参悟那无名口诀,腹中忽然腾起一股热浪来。这股热浪在腹中翻腾不休,继而向四肢八骸扩散而去,李逸只觉得好似置身与火炉之中,一时间汗出如浆,整个身子都变得通红。李逸连忙趺坐,奈何体内没有一丝真气,只得任由这股热浪来回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又过了半个时辰,这股热浪才慢慢退去,李逸觉得整个身体像是从水中捞起一般,连衣襟都湿透了。

  

  “这酒中不知掺了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功效,只两三杯,我这一身伤痛竟轻了不少!”望着桌上那酒壶,李逸心知这必然又是风飞雪的缘故,他不知道风飞雪到底要做什么。“无论如何,不管我的猜测对与不对,就当前而言,于我总没有害处!”李逸这样想着,也不再犹豫,伸手拿过那酒壶,仰头一饮而尽。片刻后,一股火热又在腹中升腾起来……

  

  又过了几天,连同李逸昏迷的几天,这已是李逸被擒的第十天了。其间,风飞雪并未再来,倒是鬼王来过一回。鬼王来到石室中,什么也没有说,见李逸面无血色,病恹恹的样子,脸上早已蹿出了胡茬,更是一身腐臭,又面无表情的回去了。

  

  李逸自然是装的,将几天前风飞雪送给他的酒尽数饮下后,一身伤势竟有了明显的好转,至少脏器不在剧烈疼痛了。这几天他仔细参悟那无名口诀,有了些许收获。他依照口诀上所述的方法勉力为之,经过半天的努力,体内一条被截住的经脉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好似石墙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隙。然而,当他试图将这裂隙扩大时,却沮丧的发现,这无名口诀所述的方法妙则妙矣,却需要浑厚的内力支持。此刻的李逸体内根本没有一丝真气,哪里有能力将经脉贯通。只见他苦笑着叹了一口气,自嘲道:“这可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正自苦恼之间,石室的门又开了,只见风飞雪连同一个领着食盒的黑衣人走进来。李逸的目光仍然冷淡,但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冰冷。

  

  “李公子请坐!”风飞雪自顾坐在桌边,说道,“不知李公子这几日可有参详那口诀,可有什么收获吗?”

  

  李逸也做到桌边,说道:“那口诀果然是艰涩难懂,在下费尽心力,却也是无甚斩获!”

  

  此时那黑衣人将几道菜肴摆好,将酒杯斟满后离去了。风飞雪闻言,眼中露出几丝莫名的笑意,伸出玉手取过一只酒杯,说道:“真是可惜了!不过还是要感谢李公子,劳李公子费神了。我先干为敬!”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李逸见状,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片刻之后,李逸并未察觉有异,不由一阵失望。眼光一转,就见风飞雪静静的望着自己,眼中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饶是李逸已到了宠辱不惊的境界,此时也不由讪然。

  

  恍似看出了李逸的尴尬,风飞雪忽然又说道:“既如此,这便告辞了。至于那无名口诀,还望李公子费些心力!”说罢也不管李逸如何,起身离开了石室。

  

  李逸长出了一口气,也没心思享用佳肴,只喝了一碗汤便又趺坐继续参悟那无名口诀。未过多久,李逸大汗淋漓,腹中有腾起了热浪。李逸想着风飞雪那若有如无的笑意,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风飞雪就像天边的云朵一般不可捉摸,有着上位者的的威严,也有着少女的顽皮与狡黠。然而,李逸并没有意识到,对于风飞雪这个武功高强,内蕴神秀翩然若仙的神秘圣女,他渐渐没有了恶感。

  

  风飞雪离开关押李逸的石室,一路径直来到大长老苍冥的居所。只见苍冥正俯身拨弄着几盆花草,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若非自小便深知这位老人的非凡手段,她几乎会以为这就是一个经历了世事无常,看惯了世间百态的普通老人。

  

  “又给那李逸送药了?”苍冥头也未回地说道,“你倒是舍得!‘还神丹’何等难得,你一共也只带了十二粒,这才不过几天,就耗了两粒在那李逸身上!”

  

  “冥爷爷不是常说有舍才有得吗?”风飞雪走过去挽住苍冥的胳膊,说道,“他倒是食髓知味,只道我又将丹药溶在酒中呢!”

  

  “顽皮!”苍冥笑了笑,正色道,“此人并非常人可比,须得小心对待!”

  

  “雪儿晓得!”风飞雪回道,“我这可是阳谋,一举两得!”

  

  苍冥笑了笑,说道:“好了,难得来趟中原,陪爷爷出去走走!”说罢,一老一少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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