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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气氛诡异之极。横亘千年的太行山上,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人影正缓慢地向上行着。
来人约莫二十上下,身形颀长,丰神俊朗,两道剑眉斜飞入鬓。大雨好似瓢泼一般,却也不曾迷了他的眼睛。这是一双奇异的眼睛,眼中看不到任何色彩,显得有些黯淡,却绝不是简单的空洞,有的只是那清晰可见的满布的血丝。
年轻男子走的极慢,一步,一步,一步。男子就这么缓步而行,早已泥泞不堪的山间小路上却见不到一个脚印。约莫一个半时辰后,男子来到一座山寨前,寨门约有四五丈高,栅栏一般的山寨大门上端高高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刻画着三个狰狞的大字——飞云寨——一个常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地方,一个令人谈虎色变的匪窝。
“呸!这鬼老天,还真会挑时候!早不下,晚不下,偏偏等到老子值守时下,跟瓢泼似的!”飞云寨寨门前,两个身着黑色衣衫的大汉正在抱怨,其中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向地下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娘的!一个个在寨子里吃香喝辣,却让咱们兄弟在这儿淋雨!”
大胡子对面那人啐了一口,“谁说不是?他娘的!兄弟,昨个大当家的在山下抢上山来那妞你见着了吗?嘿!那身段,那脸蛋,真是……”
“住嘴!”那人还未说完,大胡子一瞪眼,喝道,“你想死我不拦着,只是不要绕上老子!这话要是传到大当家耳朵里,哼哼!三刀六洞,抽筋剥皮,剜眼拔舌,管要你生不如死!”
“嘿嘿!”那人听得大胡子这话,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干笑几声,“嘿嘿,这雨估计也要停了,咱哥俩去喝几杯?”
那人问了大胡子一声,大胡子却并未回应。他望向大胡子,却见其一脸凝重的望着正对山寨大门的方向——一个玄色人影正朝山寨缓步而来。那人走的极慢,短短二十几丈的距离,竟走了近一刻才来到山寨门前。竟是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面容俊朗,却面无表情。
“好汉怎么称呼?”大胡子上前一步,问道,“不知来我们飞云寨有何贵干?”
男子恍若未觉,竟连看也不看大胡子一眼,只是冷冷的望着山寨门里。大胡子脸色难看之极,心里窝火却又发作不得,高声道:“这位好汉,来我飞云寨,可是来拜会我们大当家的?”说到“大当家”时,声音刻意高了几分。
男子还是一言不发,无视眼前这二人。大胡子对面那人脸色一沉,就要冲上来,却被大胡子止住。大胡子又要说话,男子突然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大胡子顿觉一阵寒气袭来,身体竟不自然的抖了一抖。深吸一口气,大胡子又缓缓说道:“好汉可是来拜会我们段飞云……”
话未说完,突然一声惊雷,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大胡子只觉得自己好似跌进了冰窖,阴冷的气息渐渐占据他的身体,又好似跌入了万丈深渊,渐渐远离了光明。大胡子一阵惊慌,他想喊,却发现自己早已发不出一点声响。终于,最后一点温暖被寒冷代替,最后一丝光明被黑暗吞噬,身体渐渐软倒。
“轰!”山寨大门从中间断裂,轰然倒塌。男子毫不在意的踏着步子进了山寨。
刚才进得寨子,一道光芒亮起,直直的向男子额头袭来。男子竟似毫不在意一般,脚步不停,而那道光芒却在男子头顶一寸处戛然而止。另一道寒光骤然闪过,一条犹自握着一把钢刀的手臂高高飞起。
寒光不停,在空中突然转一个弯后急急掠下,而后又归于沉寂。那人还未来得及呼痛,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好似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与从天而降的雨水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子是仍是缓慢地向前行着,丝毫未将方才那三人放在心上。
山寨中往来巡视的匪盗早已发现山寨中多了一个不速之客,尤其是这位不速之客挥手之间连斩三人,已将群盗激怒。若是聪明人,此刻便应速速离去,有多远走多远!因为,匪盗是最不尊重生命却又最看重性命的人。匪盗从不将平常百姓的性命放在心头,从来都是随意屠杀,却不允许别人对他们出手,谁若是杀了他们的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乱刀分尸。他们只记得别人杀了他们的人,却不认为自己才是那应该被千刀万剐的人!
男子缓缓走着。十余柄钢刀突然出现在雨幕之后,十余个匪盗咆哮着,争先恐后地向男子冲杀过来。
十余柄钢刀交织出一张巨大的刀网,直直向男子罩来。男子脚下突然加快,竟向那刀网撞过去。众匪盗心中一喜,刀网也加速向男子罩去。众人眼见男子就要命丧刀网之下,被乱刀剁成肉泥,不由一阵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下一刻,众人都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男子的身影突然变得虚幻起来,速度陡增,带起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了刀网之后。
撤刀已是不及,众匪盗大惊之下,怪叫连连。寒光亮起,恍如一道闪电划破苍穹。寒光一闪而没,十余颗头颅诡异的从肩头滑落,直滚出去好远。
男子没有再前进,只是站在原地,脚下是十余具无头尸身。混在雨水中的鲜血渐渐渗入了他的软底布靴。两眼平视前方,此刻,距离他数丈之处,已聚集了近三百匪盗。
寻常的三百人若是同心协力,已是不可小觑,何况是终日打家劫舍,杀人如麻的匪盗!气氛显得十分压抑,诡异之极。
男子再次动了,踏着缓慢的步子再次向前走去。也许他有自己的取死之道,虽千万人亦不回头;也许,他从未将这三百匪盗放在眼中,原因只有一个——神挡弑神,佛阻灭佛!
“杀!”喊声震天,甚至盖过了风雨之声,天地之间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群盗转瞬之间便将男子团团围住。男子一改先前的缓慢姿态,脚下生风,身影好似一缕青烟般飘进了群盗之中。寒光乍起,当先三名匪盗首当其冲,眨眼间便成了无头人。
男子身形如风,所过之处,血雨飘飞。不到一刻,已有五十人命丧其手。群盗前赴后继的涌上来,悍不畏死。男子亦是来者不拒,所有靠近其身体三尺之内的匪盗,无一生还。
“他娘的!兄弟们,剁碎了这厮,将他拿去喂狗!”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群盗更加疯狂的涌上来,只求杀死男子,却不料反成为了男子手底的冤魂。一个匪盗纵身跃起,手中钢刀悍然劈下,眼见男子既要命丧自己刀下,却突然不见了男子身形,刀势沉猛,直将男子身后的一名躲闪不及的匪盗劈成了两半,腹中物事流了一地。下一刻,陡觉寒光划过,腹间一阵清凉,身子便被截为两段,步了先前那人的后尘。
一个时辰后,男子已然斩杀了近两百人,匪盗从四面八方涌出,周围游走的也有不下五百人。男子怡然不惧,恍似地狱里冲出的恶魔,疯狂的收割着群盗的性命,只杀得群盗肝胆俱裂。
一时间,残肢乱舞、血水横流、断刃横空、人头抛飞。众匪盗终于为男子的狠辣所震撼,再也不敢随意上前,站成一个方圆两丈的圆圈,将男子围在中央,一个个握着钢刀的手也不住颤抖着。
男子面色沉静如水,看着群盗,一字一句道:“挡我者死!”
“阁下!”左侧一个身形高大的匪盗沉声说道,“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还想……”下一刻,一颗人头已经飞到空中。无头尸身前那如烟一般的身影又向群盗杀去。
一个匪盗刚要前冲,只觉眼前一花,前面一人已被剖为两半。他惊骇之极,当额头上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下时,眼中也渐渐失去了应有的色彩。
一股恐惧的情绪在群盗之中蔓延着。大雨渐渐的停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气息,有雨后泥土的清香,有刺鼻的血腥,更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
“快逃啊!”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一句话犹如数丈高的河堤突然开了一个缺口,汹涌的河水顿时将缺口撕裂,倒灌而下,数百匪盗顿时呼天抢地的哭喊着逃跑开去。匪盗们平日里打家劫舍,见惯了平常人极度恐惧下不堪入目的丑态,却不知他们自己在死亡的威胁下与常人没有半点不同,甚至更加不如,肝胆俱裂、屎尿齐下!
飞云寨深处一座独立的小院内,针对院门的一间屋子的房门紧闭着。房中依稀传出男人低沉的嘶吼和女人略带痛苦却无比兴奋的呻吟。
“大当家!大当家!”一个文士打扮的人跌跌撞撞的奔进小院。来人身高不足五尺,鼻下两撇胡子,一双老鼠眼中尽是惊惶。
“大当家,大当家!”老鼠眼急匆匆奔到房门口,只听见里面传出一声高亢的呻吟后便沉寂下来。吞了一口口水的老鼠眼伸出那缩在袖子里的手,正要拍门。“嘭!”猛然被推开的门板,重重的打在老鼠眼胸口。老鼠眼立时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飞出。一个只穿着一条长裤,精赤着上身的男人出现在老鼠眼的视线中。男人冷眼如电,一脸煞气。一头黑发随意的披散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犹如丑陋的蜈蚣,从左眼眼角经过鼻梁,一直延伸到嘴角。
段飞云,一个令太行山脉附近百姓谈虎色变的人。两年前突然来到太行山脉,以一身强大的武力整合了数股匪盗,建立了飞云寨。百姓深受其害,也曾数次雇请杀手前去刺杀,却是徒增段飞云手里的血腥。
“军师,你有何事?”段飞云开口问道,。
那声音在老鼠眼听来直如阎罗下令拘魂锁魄,哆哆嗦嗦,挣扎着站起来,回道:“大当家的,大事不妙啊!山寨就要被毁了!”
段飞云两眼一横,冷冷道:“来了多少人?折了多少弟兄?”
老鼠眼低着头,张了张嘴,半晌,才悻悻的道:“折了近三百弟兄,其余弟兄全数溃逃!来了——来了——只一人!”
“一群废物!”段飞云怒喝一声,“数百弟兄竟然挡不住一个人!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使的什么兵器?”
“回大当家!”老鼠眼连忙回道,“那人二十上下,生得倒是俊俏,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那人的兵器……”
“说!”段飞云一声冷喝。
“是!”老鼠眼立即答道,“那人不知使得什么兵器,兄弟们与他交手时都只是见到一道寒光闪过,必然有人命丧其手!”
“竟是如此高手!”段飞云沉吟道,“老子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么一位江湖高手了?哼,管他娘的,敢到老子的地盘撒野,定叫你有来无回!”
段飞云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那人一路行来,似乎是朝,朝大当家所居之处来的!”老鼠眼忙回答。半晌,却不见大当家有何下文,微微抬头,却见大当家两眼直直盯着院门方向,一副如临大敌之态。老鼠眼下意识的转过头,却见院门前立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年轻男子。
“阁下好手段!”段飞云冷冷笑道:“一个人竟杀得我飞云寨数百人四处溃散。如此身手,必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男子静静的看着段飞云,一言不发,缓缓走到距段飞云一丈左右处。一边的老鼠眼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激怒这二人。他知道,这二人只要有任何一人发怒,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
段飞云眼睛一刻不离男子身上,他发现此人一路走过来,身后的泥地上却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一个五岁的孩子走过的脚印也不见得比这脚印深多少,并且每一步的距离竟然都是一样的。他看着男子缓缓走过来,右手手心突然爆射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猛地向着着自己射来。
“铮!”两扇门板被切成四块,切口光滑如镜。段飞云严重精光爆闪,侧身让过,一旋身出了屋子,立在院中。一缕黑发缓缓飘落,颈部直泛起一片鸡皮疙瘩。方才那一击,段飞云若是再慢上半分,只怕就要变成段无头了。男子一击无功,扭过身子,“啪”一脚蹬在门槛上,寒光再次向着段飞云颈部斩落。
段飞云怒目圆睁,眼前这人一言不发,出招极尽狠辣之能事,仿佛与自己有杀亲之仇、夺妻之恨。身子闪电般后仰,寒光贴着脖颈划过,段飞云脚下连忙后撤,与男子拉开一段距离,才一站定,却听得一声大喝,“大当家!”侧头望去,却是老鼠眼捧着一柄通体黄金色的大刀向他呼喊,“接刀!”
原来老鼠眼见两人一言不发就动起手来,院中纵横的飙风刮得他面皮生疼,心底骇然。连滚带爬的躲进屋里,又见自家大当家的无兵器在手,全然被这玄衣男子压着打,是以将段飞云的兵器“碎金刀”捧了出来。
老鼠眼奋力一掷,一道黄金色的光亮向段飞云射来。段飞云右手一把将碎金刀抄在手里,横刀一封。“铛”一声金铁相击的声音,一道寒光斩在碎金刀上,巨大的力道直将段飞云震得虎口发疼。他也不是庸手,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瞧清楚了那刺眼的雪亮寒光中包裹的是什么。
那是一柄奇异的剑,剑身宽约两指,薄如蝉翼,通体呈银白色,那银白色中泛着丝丝寒意。段飞云的碎金刀封住了男子迅疾的一剑,心下冷笑:“碎金刀在手,我瞧你也不过如此!”然而冷笑尚还挂在心头,段飞云脸色刷的变得难看之极。他本已将男子的这一击挡住,心中认定这一击已然无功。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那银白色的剑竟似软绳一般,以他的碎金刀为支点,弯成一张银弓向他脖颈削来。这银白色的长剑竟是一柄软剑。
软剑剑身轻盈,可随意弯曲,舞起来速度极快,往往出人不意。软剑也极难驾驭,稍有不慎,便有伤及自身之险,江湖之中使软剑的屈指可数,若说造诣不俗之辈更是寥寥无几。段飞云桥瞧眼前这男子无论出剑速度,抑或是力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软剑本不利于劈砍,然这人劈下这一剑的力量比之寻常重剑亦相去不远。段飞云情急之下忙向后仰倒,避过这一剑,而后暴退丈余。
“能将软剑使到如此境界,此人究竟是谁,为何我竟从未见过?莫非是刚出道不久的年轻高手?”段飞云惊疑不定,“哼,管他娘的,我段飞云这些年怕过谁来!如此畏首畏尾,倒叫这小子小瞧了咱这碎金刀的名头!”当即下将碎金刀挥舞开来,段飞云身子周遭全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金色刀光之中,乍看之下,好似一个金色巨茧。
一旁的老鼠眼望着段飞云,直望得两眼发直。这是他第二次见到段飞云如此使用碎金刀。第一次是在两年前,那时他还是太行山其中一个山寨的军师。段飞云初到太行山,也如今日这年轻男子这般,一刀劈了其山寨的大门,然后挥着碎金刀杀进寨中,最后遇到了山寨的寨主。段飞云便是如此刻这般将碎金刀舞成一个金色光茧,直直朝那寨主撞了过去。那寨主自恃武艺高强,竟也躲闪不及,被刀光巨茧撞到,数息之间,便被剃成一副白骨。
金色的刀光巨茧在男子行动的一瞬间也动了,不避不闪的向男子撞了过去,竟也是迅猛之极。这招“乱风”不仅攻击凌厉,钢刀舞得密不透风,更是十分有效的防御手段。段飞云心中狞笑:“娘的!去死吧!”
金色的巨茧迎向男子划来的一剑。“叮”一声脆响,并没有出现老鼠眼意料中的血肉横飞的场景,男子的长剑与碎金刀一触即走。段飞云只觉碎金刀上传来一股大力,险些将这“乱风”震得溃散,然而他还未来得及看清楚男子的身形,眼前却早已没了男子的影迹。下一刻,段飞云猛然觉得身后传来一丝破空声,急忙回身,又是一声脆响,却是被男子绕到身后劈了一记。段飞云尚未来得及反击,却又不见了男子的身影。
“叮”,“叮”,“叮”……段飞云心中急的直将年轻男子骂了个狗血淋头,男子的轻身功法竟是诡异如此,不但速度极为迅捷,而且闪展腾挪之间更是悄无声息,令人防不胜防。只一会的功夫,段飞云非但未曾捕捉到对手的身影,却反为男子劈了十多剑,每一剑的力道都是奇大无比,十数剑下来,段飞云握着碎金刀的手已有些麻了。不但如此,段飞云本拟以“乱风”击溃对手,却不料对手的轻功如此了得,出剑如此迅捷。他非但不能回击,反倒只能继续舞动碎金刀,他知道自己如果变换招式,在变招那一瞬间,男子的软剑便会割断他的头颅。如此一来,这从前无往不利的刀法此刻竟成了作茧自缚!
段飞云心头大急,却也无可奈何,此时已是势成骑虎,由不得他,只能继续挨打。在被年轻男子劈了近二十剑后,段飞云已是强弩之末了,那金色的光茧也不似先前那般密集,他清楚的知道,只要男子再劈上五剑,也许用不了五剑,他便会握不住碎金刀了。
终于,又是一身脆响,一道金色光芒从段飞云手中飞出,在男子疯狂的劈砍下,他再也无法握紧兵器。碎金刀带起一道残影,射到院墙之上,直没至柄。而后一串猩红的血珠洒向天空,段飞云握刀的右臂被齐根卸下。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自段飞云口中响起,半晌未息。年轻男子,手持长剑立在距段飞云一丈左右处,冷眼瞧着他,似乎并不想立刻杀死这位飞云寨的大当家。
段飞云心中叫苦,自己似乎并未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眼前这年轻人,为什么他竟会到我飞云寨大开杀戒,他究竟是什么人?心中充斥着对年轻男子强烈的怨恨,不解,以及对男子身份的猜测。
段飞云抬头看着年轻男子,他实在不知这人为何无端端的如此对待自己。“啊!”狰狞的惨笑挂在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段飞云怪叫这向年轻男子撞过去。年轻男子只是冷冷望着他,一动不动。段飞云奔到年轻男子身旁,左手猛地一挥,一蓬黑雾直向年轻男子撒去。
最后,他停下了脚步,缓缓的低下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左胸心脏的位置。那里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截剑尖,这是一柄奇异的剑,剑身宽约两指,薄如蝉翼,剑脊处却是镂空的,通体呈银白色,那银白色中泛着丝丝寒意,却并未沾上一丝血污。
钻心的疼痛直让他想放声大吼,不料才一开口,一口逆血夺口而出。他仍旧看着那截剑尖,看着那截剑尖缓缓地,一点一点的从自己身体里被抽出,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突然觉得很冷,“原来,原来要死的时候,竟是,这种感觉吗?”眼前渐渐地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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