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石小南就早早起来,因为他睡不着觉,虽然他知道贺勇的医术高明,虽然知道李文通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和自己赌什么,这第三局到底有什么样的危险。
石小南走到了院子里,天已经亮了,清风寨的人各做各的事情,洗漱过后,用过早饭,李文通已经来到了他的房间,李文通笑着说:“石兄弟休息的怎么样?”
“还可以,谢谢。”石小南说的很客气,但从他的眼神中,李文通看出了他的忧虑,李文通又笑了:“你的兄弟都没事,死了的,就别再难过了,咱们打鬼子的,哪有不死人的。”李文通说的倒是实话,可是,石小南却觉得很刺耳,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不满的表情,虽然这种表情稍纵即逝,可是还是没有逃过李文通锐利的目光。他很快也很自然地引开了话题。
“石兄弟,你们也是打鬼子的?”
“是的,和李大哥一样。”石小南老实得回答。
“奥,”李文通奥了一声,又不说话了,他本来想问很多事情,可是他忍住了,如果是打鬼子,自然都有很多难忘的往事,自己是,石小南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他不愿意说,自己又何必要多问呢?
气氛有些沉闷了,石小南说话了:“李大哥,不知道咱们的赌约是什么?”
李文通眼镜一亮,有些兴奋的说:“在下想见识一下你们石家寨的本事,咱们打个赌,看看咱们两个队伍在十天之内,谁杀的鬼子最多,缴获的最丰富。”
“怎么比法?”石小南问。
“每方出三人,十日为限。”
“那如何证明人多人少呢?”
“好办,鬼子肩膀上有肩章,每杀一个鬼子,就取一个肩章,以肩章算。”李文通似乎胸有成竹,他没有理由不胸有成竹,因为他毕竟在这个地方呆了很长时间,而石小南只是出来咋到,就算了解情况,也得十天,更别说杀鬼子了,他接着说:“注意,只杀鬼子,如果想杀二狗子,我也不反对,但不算数。”
“好,一言为定!”李文通的话勾起了石小南的斗志,他忽然感觉到了兴奋,一种强烈的冒险欲望油然而生,他知道这一去的危险,但他的兴奋已经占据了上风,挑战让他感到兴奋而充实。
石小南送走了李文通,立刻将冯胜和小凤找到了身边,如果说信任,他可以信任石家寨的所有人,但要说毫无保留的信任,只有小凤和冯胜两个人,不但是因为这两个人的本事高超,更重要的是,他们是亲人,真正意义上的亲人,不能说小南有私心,但也不得不承认,对自己亲人的信任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无论是多么大公无私的人,也无法摆脱。石小南决定了,如果只能找两个人的话,他只想找他们两个。
冯胜和石小凤两个人听到赌约的表情有着天壤之别,小凤兴奋地拍手叫好,大呼过瘾,不愧是兄妹俩。在这个方面他们是相似的,可是冯胜却低头不语,问道:“大哥答应他了?”
“那当然,咱们可不能让人看扁了。”
冯胜叹了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说:“大哥,你可是太草率了,这样做太冒险。”
“你怕了?”石小凤笑盈盈的看着他,如果是别人,以小凤的脾气,早就冷嘲热讽了,可是如果是冯胜,那就另当别论了。
“倒不是怕,”冯胜说:“咱们现在对情况不了解,贸然出动,很容易吃亏的,那李文通到底想怎么样?”
“你不会认为这人是想借鬼子的手把咱们除掉吧?”石小南警惕的问。
冯胜摇了摇头说:“那到不至于,李大哥倒是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我只觉得这个人深藏不露,摸不清他的想法,现在咱们答应了他,自然要守信用,可是这仗怎么打,还得多想想了。”
“你有什么办法?”石小凤问。
“扬长避短。”冯胜说,见两个人都看着他,他接着说:“咱们虽然不了解对手,对手也不了解咱们,他们根本不知道咱们石家寨的存在,这是咱们的优势,敌在明。我在暗,只要咱们不暴露,很有可能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石大哥!”正当石小南等人正在商量对策,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你是?”
“我是李寨主手下,这是李寨主让我给你的。我家寨主让我告你,一切小心,静候佳音。”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一卷纸,递到了石小南的手中,点头出去了。
石小南狐疑的展开了纸,他愣住了,这竟然是一张地图,一张各势力分布的地图,除了清风寨只是写了一个名字以外,其它地方标明的极为清楚,每条公路,每个据点,甚至是直线距离,都标的一清二楚据点周围还有许多数字,仔细一看,才知道这是据点敌人的兵力,石小南,冯胜、石小凤全都惊呆了。
但令他们惊奇的还在后面,地图上还标明了八路军的势力范围,中央军的势力范围,甚至每个村庄的名字都有涉及,这不在是一个简单的地图,甚至可以当做一个军用地图来使用,三个人愣愣的互相看着,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文通竟然有这样的本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问题在他们的脑海中闪现。
“这是咱们伏击的地点”石小南指着一个地方说,大约离清风寨有二十里,鬼子损失了这么多人,总得来人收尸吧,咱们就从这里开始。“石小南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兴奋的说。有了这张地图,石小南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再也没有什么顾及了,甚至连冯胜都认为,李文通这张地图是雪中送炭,帮了自己的大忙了。
三个人带足了装备,立刻出了山寨,。向东走去,刚到中午,他们已经到达伏击的地点,可是除了满地的血迹以外,什么也没有,“小鬼子的动作好快,咱们一个也没有放走,居然这么快就处理完了,真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鬼子的脾气大哥还不了解吗?自然会报复的,咱们就在这里等。”冯胜看着地图说:“这个离这个地方最近的武装就是清风寨了,鬼子不傻,肯定能够想到,这条路又是进入清风寨的必经之路,在这里等一定没有错,咱们就在这里等。”
石小南沉默不语,他想了一会说:“你知道河间村吗?”
“你是说平安兄弟?”石小凤问。
石小南点了点头,“咱们一直没有告诉平安兄弟真相,可是,平安兄弟的百十号乡亲却间接死在了咱们手里。”石小南不说话了,河间村的惨案让他愧疚,他根本不知道那里居然会有一个小山村,而且更不知道鬼子居然会血洗河间村,他至今不知道改怎么和李平安说。
“你是怕再次连累清风寨?”小凤明白了石小南的忧虑。
“咱们不能再这里埋伏,这样一来就是告诉鬼子清风寨主力在这里,咱们换个地方。一路向北走,打乱鬼子,让他们无处下手”石小南坚定地说。
三个人向地图上标的第一个鬼子据点走去,根据地图上标注,这个据点有鬼子十五人,伪军三十人,是个不大的据点而且防备相对薄弱,没走多远,石小南等人已经到了据点附近,一座炮楼耸立着,周围一片空旷,没有任何掩体,鬼子在炮楼居高临下,没有任何死角,看似防备薄弱,却十分棘手。石小南摇了摇头,说:“等。”
石小南等人等了大半天,直到天完全黑了起来,炮楼上的探照灯发出了刺眼的光芒,扫着炮楼的周围。
“冯胜,你能把大灯给干了吗?”小南轻轻问。
“距离太远,在走进三百米,就可以了。”冯胜目测了一下距离,小声说,“好,小南点了点头,三个人悄然靠近,冯胜借着夜色的掩护,小心瞄准,只听啪的一声吗,一个探照灯被打灭了,借着又是啪的一声,另一个探照灯也应声而灭。顿时一片黑暗笼罩了炮楼,远处听见了炮楼一阵喧哗。,乱作一团。
“走!“三个人相视一笑,向下一个据点悄悄靠近,这一夜对于石小南三个人来说是不眠夜,对于鬼子来说,更是一个不眠夜,短短一夜之间,共有八个据点被袭击,袭击者很是奇怪,只打炮楼上的探照灯,打完就跑,根本看不着人,一个据点派了几个伪军出去看时,只几声枪响,一切便安静了下来,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看看见了几个伪军的尸体,几个伪军死了,对于鬼子来说,无关痛痒,但这么多据点遭到袭击,让鬼子指挥官感到震惊。
石小南等人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轮流休息,他们很高兴,但没有放松警惕,因为那一夜过后,据点鬼子似乎有了新的动作,他们不得不有所防备,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血的教训告诉自己,光占便宜,不想吃亏的想法是多么得幼稚。
“哎哎,石大哥,快醒醒,据点鬼子出来了,应该有一个军曹。”石小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说:“鬼子真够缺德的,老子忙乎了一天,正睡的香呢,怎么就来了,可恨,冯胜,来了几个?”
“十五个,十个伪军,五个鬼子。”冯胜说。
“唉,怎么这么多二狗子,又不值钱,好了,干!”说着石小南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一个凹地隐蔽了起来,小声说:“就打鬼子,不管二狗子,咱们可没有那么多子弹。”说着他啪的开了一枪,一个军曹的头被打了个窟窿,“啪啪”又是两枪,两名鬼子兵倒在了地上,伪军吓得扭头就跑,剩余的两个鬼子兵哇哇的大叫着,但很快,他们都沉默了,两颗子弹打穿了他们的心脏。
“收工!”石小南把五个鬼子的肩章装到了口袋里笑着挥了挥手,“继续向北走,到这里。”他指了指手中的地图。
他们没有敢走大路,沿着山下向北走,多走了几十里山路,但对于这三个长期在山里生活的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他们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原因只有两个字,安全。
黄村据点,如果准确的说,已经走出了清风寨的控制范围,再往北就是中央军的防卫区域,地图上只标明了外围的据点,但很有限,就算李文通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中央军的势力范围的详细情况,地图用处大打折扣,只有小心行事了。
黄村据点布置在交通枢纽,交通便利,便于支援,因为晚上的事,接近黄昏,据点的防备并没有一点松懈,显得比平时更紧张,石小南发现,地图上只标了几十个人,可是看着阵势,好像有几百人,苦笑的摇了摇头,“没搞头!撤。向西,去八路的地盘上看看有什么搞头。“三个人向西走了十几里山路,天已经漆黑一片,石小南坐在了一棵树下说:“这都三天了,也没睡个好觉,我来守夜,你们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战斗。”
石小南守夜,但是,在短短的三天,他走了近百里,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扛不住了,他昏昏沉沉的也睡着了,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外面很亮,他睁开了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他吓了一跳,暗骂自己太大意,怎么睡着了,幸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叫醒了小凤,却听见小凤尖叫了一声,小南河冯胜也吓的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身上还有血迹。
“你,你是谁?”石小南说话有些结巴了,那人轻轻一回头“李大哥?”石小南惊呆了,原来这个人竟然是李文通,石小南彻底懵了,他的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根本不知道李文通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文通站起身来笑着说:“你们太累了竟然不知道自己险些被鬼子杀了。”
“什么?”三个人都愣住了,李文通笑着说:“你们干的不错,的确把鬼子下了一跳,而且的确打乱了鬼子的复仇计划,可是你们进入黄村据点就有些冒失了,黄村据点现在有几百鬼子,可是块硬骨头。而且早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布下了眼线,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鬼子的眼皮底下,可是你们竟然不知道,还在呼呼大睡,还是太年轻呀。”
“我们被人盯上了?”石小南惊呆了。
“自己看了。”李文通指着前面,三个人走进了一看,十几个人的尸体整齐的躺在这里,每一个人都只伤了一处,却是致命的。三个人彻底被吓傻了,即使他们再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如果真有动静,肯定可以发现,可是……石小南等人不敢再想了,李文通的身手简直可以用可怕来形容。李文通看出了他们的想法笑着说:“你们已经很不错了,可惜还差点。““地图上不是标着有三十个鬼子,五十个伪军吗?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冯胜奇怪的问。
“我也是刚接到消息,他们要打北山寨。”
“北山寨?”石小南奇怪的问,随手看了一下地图,根本没有这个地方。
李文通笑着说:“北山寨是清风寨北侧的山寨,由我弟弟李文和把守,这是我清风寨的门户,易守难攻,如果被鬼子夺取,那么北可以进攻八路军、东可以进攻中央军,南可以进攻我清风寨,到那时候我们就被动了。鬼子不简单,他们害怕和清风寨胶着在一起,让八路和中央军捡了便宜,故意攻打北山寨,以达到震慑三股势力的目的,我也是刚刚接到消息,得知你们来到黄村,恐怕你们遇到麻烦,所以赶了过来。”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石小南问。
“不知道,他们大量军队聚集,恐怕就在这几天了,咱们的赌局还是先放一下,以后再说。”李文通说。
“可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呢。”石小南的倔强脾气显现了出来,倒是把李文通说的一愣,他想了想说:“我倒还有个办法,可以取胜,不知你们敢不敢?”
“什么办法?”
“端掉鬼子军火库,釜底抽薪!”李文通微笑着,眼中闪出迷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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