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铁虎知道了这件事以后,并没有感到多么意外,事实上,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张天龙到底还是和红军有一些隔阂,这种隔阂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除的,他只好对徐总指挥说明了实情,令周铁虎惊奇的是,徐总指挥并没有生气,只是问了一下黑云寨的现状,周铁虎一五一十的向徐总指挥说了一次,徐总指挥用山西腔笑着说:“他们不来就不来吧,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不就是咱们做的吗?咱们干革命饿不就是为了老百姓着想吗?虽然他们是土匪,但为百姓做好事,得到百姓的支持,就是我们的朋友嘛,革命这些事情不是非要是共产党或者是其他,既然他们和我们做一样的事情,一样为老百姓着想,那就是我们的朋友,不要太小气了吗,黑云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咱们就帮一下。”
徐总指挥并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但他也的确没有能够帮得上黑云寨什么忙,因为,一个重大的危机已经笼罩住了红军队伍,一场更大规模的围剿已经展开,徐总指挥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作为一名领导人,自己手下上万兄弟的性命攥在他的手心,由不得他不紧张。更可怕的是,红军内部的一张巨大的罗网也将他紧紧地束缚住,红军部队已经人困马乏,苏区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机关头。
黑云寨这段时间却相对轻松了一些,因为张天龙发现大量的国军集结,但并没有向他们开进,立刻明白了,红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麻烦,他的心一紧,不禁内疚了起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1932年初,蒋介石亲自担任总指挥,指挥二十四的整编师,三十余万人对红军进行围剿,鄂豫皖苏区被封锁,势力范围日渐减少,徐总指挥率领红军浴血奋战,打退国民党军队的围剿,但红军部队也损失巨大,部队向陕西四川一带转移。在大巴山一带山区建立川陕根据地,周铁虎也跟着徐总指挥转移,从此,张天龙和周铁虎直到生命走到尽头也没有再次见面。
当红军和国民党军队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一支残军向黑云寨方向靠近,大约有几十人,不过大都是蓬头垢面,满身的血污,身上的军装已经破烂不堪了,枪随随便便的挂在肩头,他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脚步慌张,不停地向后看去,不用说,这是逃兵。
逃兵的嘴里不住的叫骂着,说着不入耳的脏话,有时候骂着共产党、有时候骂着国民党,有时候骂着老百姓,后来就是老天爷,直到再也想不出来要骂谁了,嘴里变成了嘟嘟囔囔的声音,也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人群中的一个青年忍不住大声说:“你们别骂了,赶紧找部队会合!”一个大兵扭过脸,看见了一个中等身材却很结实的青年,这个青年很年轻,一脸的憨厚,但表情却很焦虑,还有几分不屑的看着他。
大兵忍不住啐了一口,这下他终于找到了出气筒,他走到了青年的面前,指着青年的鼻子骂道:“你他娘的哪冒出来的,敢管老子,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你敢!”青年也不示弱,针锋相对的盯着那人,那人被青年的眼睛瞪得发毛,一把抓住青年的衣领,厉声喝道:“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放手。”青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盯着他淡淡的说。
“去你妈的!”那人用力王身边一拽,却见青年纹丝不动,还没等反应过来,青年伸手抓住那人的手,用力一掰,青年的手尽是老茧,竟像铁爪一般,那人只感觉自己的手指到半条胳膊,被捏的嘎吱直响,青年猛地向右手边一用力,那人惨叫一声身子一歪,青年向前一窜身,左脚一蹬地,身子向右一转,顺势将那人甩出去了好几米,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那人爬起身,冲着周围的人大喊道:“兄弟们给我上。”青年周围围上来好几个人,直扑向青年,青年冷笑一声,身子竟如猿猴一般,在几个人之间穿梭,不到十秒,几个人全部倒地,那人吃了一惊,猛地从背上把枪拿了出来,啪的就是一枪,青年反应再快,哪里快得过子弹,刚一闪身,子弹打中了他的腰间,青年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用手紧紧捂住伤口。
“哈哈,宰了这小子。”几个人又围了上来,青年见几个人靠近,一转身,嗖嗖的射出几箭,几个人应声倒地,青年趁此机会,猛地跳了起来,快步向远处跑去。背后骂声一片,又放了几枪,全都打空了,只得作罢。
青年脚力虽好,但有伤在身,跑了几里地,感觉到腰间火辣辣的一阵钻心的疼,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他实在走不动了,倒在路边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床上没有被褥,只是垫了一张厚厚的草垫子,他缓慢的睁开了眼,一个慈祥的老人笑着看着他,他挣扎的要起来,老人连忙按住他说:“莫动,伤口刚包好,别乱动。”
“老人家,这是在哪?”
“这是张家村。”老人笑着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柱,是国军的士兵,和队伍走散了。”许柱说。
老人眉头微皱,但随后就笑着说,“好好养伤吧。”说着就出了门。许柱心里犯起了嘀咕,心中纳闷,老人好像不大喜欢国军,许柱所在的部队是正规主力部队,纪律相对严明,何况武云天又是一个明白道理的人,他自然不知道不少杂牌军欺负老百姓的事情,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句话不假,许多老百姓只会看到不好的方面,不要责怪老百姓的觉悟,因为许多好的东西老百姓是粘不到好处的,反而是坏的东西,却会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巨大灾难,这就不难解释老人为什么不待见国军了。
许柱没有躺多久,外面就是一阵的喧闹,许柱忍着痛爬了起来,抓起自己的弩出门一看,原来村里多了几个国民党的逃兵,正在挨家挨户抢着粮,打翻了许多老百姓,许柱这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心中大怒,立刻冲了过去,站到他们面前大喝道:“你们这群败类,给我们国军丢脸!”
一个士兵一脚把一个人踹倒,大骂道:“你算哪根葱,老子就抢了,你管不着。”
许柱大怒,喝道:“放下!”
几个士兵立刻端起枪来,指向了许柱,许柱毫无惧色,一步一步的走向几个人,眼中冒出了血丝。
他的眼神凶狠,几个逃兵吓得纷纷后退,一个人大叫到:“站住,再往前走我开枪了。”这个人极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恐惧。
忽然许柱,笑了笑说:“你还有子弹吗?”
一句话问的那人一愣,就在这一愣的瞬间,嗖的一支箭射穿了他的咽喉,许柱矮着身形向前一窜,一记扫堂腿直扫向几个人的小腿,几个人才叫一声仰面倒地。许柱用脚连踢数下,他们手中的枪被踢到了一边,逃兵慌忙爬了起来,跪地哭喊着求饶。
许柱已经汗流浃背,并不是他的体力不支,而是因为连续的几个动作使得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不住的往外流,如果再纠缠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许柱冷冷的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你们再敢欺负老百姓,他就是你们的榜样!滚!”
几个人如获大赦一般,连滚带爬跑了,许柱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上,老人连忙把他扶起来,对其他的人说:“我去给他疗伤,你们告诉张大哥,白狗子可能要寻仇。”
许柱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换了一个地方,床上也不再是草甸子,而是柔软的棉褥子,周围虽然不是很华丽,但样样俱全,比起老人的房子,显得富裕一些。他隐隐约约的听到门外有人在说话,他悄悄的起身,伏在门边仔细听着。
“你确定就是那个人?”一个中年人问。
“没问题,就是他,千真万确。”一个青年人说。
“没错,就是他。”一个女孩子也跟着说。
门外一阵沉默,中年人开口了:“先别着急,等他醒来之后,我自然会问清楚,黑云寨的仇不能不报!”
“黑云寨?”许柱心中一惊,难道这就是自己烧的那个黑云寨,看来遇见仇家了,许柱心一横,横竖是一死,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想着他推开门走了出来。
门外站着两男一女,三个人见了许柱出来,都是一惊,两个年轻人眼中喷出怒火。
许柱也不再害怕,朗声说:“不错,就是我许柱探的黑云寨,黑云寨的那把火也是我许柱放的,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张天龙一见许柱,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心中也暗挑大拇指,还没等发话,石小南大声说:“好,既然你承认了,冤有头债有主,灭寨之仇,不得不报,看你是条汉子,咱们一对一,公平决斗,一决生死,别让你觉得黑云寨以多欺少!”说着石小南从旁边的武器架上拿出两把鬼头刀,扔给了许柱一把,大喝一声:“来吧。”
许柱单枪匹马闯黑云寨让石小南十分佩服,却又十分窝火,一年多过去了,这件事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石小南无时无刻不想再遇见这个人,他想一对一的决斗,狠狠出一口恶气,如今机会终于来了,他哪还忍得住?
小凤心中有些着急,她见识过许柱的本事,暗自捏了一把汗,张天龙却冲着小凤使了个眼色,轻轻的摇了摇头,小凤立刻明白了,义父是想看一下这个人的本事,看来义父有心要收留他。想到这里,小凤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看刀。”石小南出招了,一招力劈华山,这是石小南最得意的一招,一刀下去,力猛刀沉,仿佛有千斤力道,许柱用刀一格,只听铛的一声,许柱被震的半条手臂几乎要麻木了,身子退了两步,只见石小南的刀忽然收住,自下而上用刀背来了一招拈花带叶,这是用挑字诀演化的招数,如果说劈是刀法中至猛的一招,那挑就是至巧的一招,看的张天龙暗暗叫绝,想不到小南的刀法已经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真是后生可畏呀。
石小南一挑,许柱也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暗叫不好,把刀一挂,把小南的刀带到了一边,小南心中暗笑,就等你了,见许柱把刀一带,中间已空,小南把刀一横用刀刃横扫向许柱的小腹,许柱吓得往后一窜,连退了四步,小南哪里肯放?向前连抢四步,几乎在许柱站住的同时,小南的刀也来到了。许柱心中暗叫不好,这个人的刀法远在自己之上,在打下去,肯定要输,想到这,许柱用到了自己的绝活,顿时身形大变,如同猿猴一般,上蹿下跳,左右穿梭,身法之快,让人嗔目结舌,小南跟着刘天顺也天天跑山,身法并不慢,可是一见许柱的身形,感到只在自己之上,不再自己之下,顿时斗志大起,脚下也加了力,只见两个人在院子里你来我往,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两个人影,只看得小凤张天龙两个人暗暗叫绝。
两人斗了十几招,只见许柱的身法渐渐变缓,头上的汗珠也落了下来,小凤悄悄地说:“义父,这小子不行了。”张天龙叹了一口气说:“他的伤口裂开了。”小凤这才注意到许柱腰间的鲜血,小凤说:“那赶紧让哥哥停下来呀。”张天龙笑道:“小南自有分寸。”
忽然许柱身子一歪,小南的刀直劈到许柱头顶,许柱心想,完了,闭目等死,可是刀停在头顶却没有劈过来,他惊奇的看着小南。
石小南收起刀,冷冷的说:“你有伤在身,我现在赢了你也不光彩,好好养伤,等伤养好了,咱们再决一死战。”说着,三个人扬长而去。
许柱呆呆的看着他们三个的背影,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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