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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次试射的结果还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他们尚未检验出这种新式鸟铳的最大装药量,装药量越大,弹丸的初速也就会越高,射程也就会越远,杀伤力自然也就会越大。
不过因为这支鸟铳还是新造的,没人敢装太多的火药,让肖天健冒这个风险,故此威力是否还能增强,大家伙暂时还不是十分清楚。
不过这支新式鸟铳的缺点也暴露无余,就是铳管有些太长,重量也太大了,肖天健也相信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们不可能没有意识到口径、装药量和射程、威力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像徐光启等那些明代的能人,没有这么做,估计也是因为考虑到当兵的对鸟铳的操枪以及偕行方面的问题,才会将鸟铳基本上定在八至十二毫米,重量在七八斤左右,而没有将鸟铳造的更大,更重,而肖天健却是唯火力制胜论者,他不管那么多问题,十二斤的重量,虽然有点重,但是也不是影响到士兵们携带或者操作的关键问题,他相信通过长时间严格的训练,以及良好的伙食,他的火铳手们,是可以解决这些问题的。
而他要的就是比敌方更多的火力输出,先敌开火,并且要做到有效杀伤,起码要能压制得住敌人的主要单兵远程武器,始终保持着刑天军火力方面的优势才行,只有这样,刑天军才能在有效杀伤敌人的时候,还能减少己方的伤亡。
至于这种鸟铳据枪瞄准困难的问题,现在他们用的抵肩的鱼尾式枪托,已经一定程度上抵消了一些,如果想要进一步提高火铳手们的射击精度的话,除了严加训练之外,他倒是还有一个很简单且有效的注意。
“这杆鸟铳确实有点长,也有点重了,对于我这样的大个子,力气又足的话,倒是还问题不大,对于咱们普通的火铳手来说,还是有点重了,威力是上去了,但是准头却下来了这可不行!这样吧!让木匠们在给这种鸟铳制作枪身的时候,再在下面加上一个可折叠的木棍,务求要用最硬实的木头做,确保要结实一些,操枪瞄准的时候,可以放下木棍,杵在地上,使火铳手们可以依托下面的这根木棍瞄准,我想那样的话,如果谁还说托不稳的话,那就可以直接让他去扫猪圈了!呵呵!”肖天健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的这把新式鸟铳,一边蹲下来,拿了个小树枝,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大致的形状,对杨昌寿提议道。
杨昌寿立即点头笑道:“将军实在是睿智,这办法我等这两天也想到了,不过我等想的没有像将军这样巧妙,我们刚开始想着给每个火铳手配一根短叉,可以把鸟铳架在叉子上瞄准,那样的话,也可以瞄的更准一些!可是跟将军这法子一比,我们想的办法就有点太笨了!将军这办法好,平时支杆合入到枪身的槽里面,用的时候张开放在地上,这法子要简单多了,还不影响火铳手们再带上一把刀!呵呵!”
肖天健偷偷的汗了一把,他哪儿是什么大智呀!他不过是后世在网上见到过一张这时代西方重型火绳枪的图片罢了,而西方重型火绳枪,走的也是扩大口径,延长枪管,增大装药量的办法,重量超出了二十斤,对于人高马大的欧洲人来说,他们都无法据枪瞄准,就不要说是这时代矮小瘦弱的中国人了,所以他不可能将鸟铳弄的跟西方重型火绳枪那样变态,只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提高鸟铳的口径、重量等,反正现在他主要的对手,又不是西方人,而是官军抑或是同行,假如有朝一日,他能对上东虏鞑子的话,对于那些只知道抱着弓箭不放的野蛮人,他目前这样的新式鸟铳,已经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不过肖天健脸皮够厚,扛得住别人这样的夸奖,毕竟这时候专利者也不会来找他索要专利费,所以他生受了下来,继续装他的睿智状。
“休要夸我,我跟你们一样,不见得就聪明多少,只不过是喜欢多想一些罢了,有事大家只要多想办法,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这型鸟铳我看基本上达到了我想要的目的,应该可以投入大量生产了!各种模具也可以大量制备了!
另外对这支鸟铳,不要可惜它,从明天起,对它进行破坏性试验,不断的增大装药量,看看到底多少火药,才能使它炸膛,然后确定一个合适的装药量,既可以保证威力发挥,又可以保证咱们火铳手的安全,总之,要将这种鸟铳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让谁碰上咱们,都要吃亏才行!”肖天健谦虚了一下之后,又对杨昌寿交待道。
杨昌寿自然是立即点头恭敬的答应下来,表示从明天起马上就办。
接着肖天健又问道:“我以前要你们打造的那种可以配备在鸟铳上的短刃,虽然当初打造了一些,但是后来咱们离开天龙寨,这件事就搁置了下来,现如今咱们有了自己的地方,要铁有铁,是不是这件事还要继续干呢?”
杨昌寿立即笑答道:“将军请放心便是,这件事小的们都记在心里呢!忘不了的!我们也正在琢磨着,怎么弄这种短刃,可以既按在铳口上,又不影响到放铳,而且还要简单结实一些,不能轻易掉下来!”
肖天健立即摇头道:“这件事你们不必难为了,我回头画张图给你们,你们按照我的办法弄就成了,这新式的鸟铳,长度已经够长了,再加上短刃的话,估摸着跟短矛也差不多了,这么一来,咱们的火铳手,一旦到了紧要关头,把短刃上到铳口上,就是一群短矛兵,敌军只要不是长枪,对上他们照样要吃亏!起码火铳手也有了自保的能力,不用一放完铳,就丢家伙操刀了!”
“可是将军,这新式鸟铳太重了,火铳手能舞得起来吗?”杨昌寿有些犹豫的对肖天健发问道。
肖天健站起身,双手持握住鸟铳,左脚朝前踏出半步,屈膝迅猛的端起鸟铳,朝前做了一个突刺的动作,虽然这把鸟铳尚没有装上刺刀,但是在他手中,一个迅疾的突刺,还是让人产生出一种无法抵抗的感觉。
接着肖天健又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或刺,或撩,或砸,看的让几个工匠们眼花缭乱,这才收住了身形,把鸟铳的肩托垂下放在了地上。
“用这东西,不用花哨的招数,就是简单的突刺,只要练好了这一招,成队列列队的时候,集体朝前刺杀,威力也相当不小,真的是打散了的话,就三人一组,背靠背,便可以照顾身前身后,对手如果是用刀的话,几个人也不见得能啃得动他们!实在不行的话,这家伙这么重,抡圆了砸,比起铁棍也不差太多,只要砸上去,就能把人砸的筋断骨头折!何况还有这枪托,近战的时候,一刺不中,让对手近身的话,就用力上撩,用枪托去砸对手,也足够对方喝一壶了!总之就这么几个简单动作,谁也不能小看火铳手的威力!”
肖天健并非是无的放矢,其实战争的发展,刺刀的出现,迟早是会把长枪手也踢到历史垃圾堆的,在机枪发明之前,成建制的火枪手,配上刺刀便是一群长枪兵,排成密集阵列,远处放排枪射杀敌军,近距离接战处便上刺刀,用刺刀杀敌威力是相当巨大的。
而拼刺刀不需要太多的技术,就是简单的一些动作,习练的纯属一些,临阵只要不慌,对上敌人的时候,杀伤力也相当不小,直到一二次大战的时候,拼刺刀的战术也会常常用到,甚至还经常影响到战局的发展。
而这种新式鸟铳,确实太重了点,拼刺刀有点勉为其难,但是抓紧了进行突刺,却并没有一点问题,何况他刑天军本来讲究的就是团体协作,想想千百把上了刺刀的火枪兵,一起对敌人突刺,同样也会让人胆颤的。
众人看罢了肖天健演示之后,铁头和他手下的那些亲卫们,也都纷纷接过去这把新式鸟铳,沉甸甸的握在手中,跟着比划了几次突刺的动作,都点头表示虽然重一点,但是装上短刃之后,刺杀还是没问题的,于是杨昌寿等工匠们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因为肖天健说过,只有士兵才知道他们最想要什么东西,工匠们打造兵器,就是要让士兵使用,所以士兵们要的就是他们需要造的,而肖天健作为刑天军的大头领,自然是很清楚要给兵将们什么武器了。
办完这件事之后,肖天健这才离开了铁作区,带着铁头、张朝等人一起回到了前面的宿营区之中,因为新式鸟铳实质上的突破进展,肖天健今天很高兴,特准将库存的酒水拿出几坛,分发了下去,让这里的工匠们休息一晚,又令张朝给众人加了顿荤菜,让大家伙都喝些酒放松一下,前段时间他们灭冯天成和两股山贼的时候,打死了对方一些马匹,现如今这些马肉也都分发到了各处,储备了起来,倒是并不是很缺肉食。
而对于能吃顿肉食这件事,可把这里的人都高兴坏了,每个人都知道在这时代能吃上口肉,是件多不容易的事情,所以所有人都高兴万分,双峰寨里面也是欢声笑语一片。
而肖天健也亲自召集了匠作营中几个主要负责人,在简陋的屋中布置了几个简单的酒菜,和他们痛饮了一场,也使得这几个月来,高度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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