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寒没有直接回答,但唐风听见“哐啷”一声,只感觉眼前一道寒芒横扫划破空气,弧线疾扫而出,眼前的青竹“嗤嗤”齐齐截断,其威力堪比刚才古剑寒所斩断的十余根青竹厉害不知多少倍。
“‘擒龙’是为劈竹,劈竹有剑劈竹、气劈竹,剑劈竹即以剑锋斫断青竹,气劈竹即以剑气断青竹,剑劈竹为‘擒龙’小境界,气劈竹为‘擒龙’大境界,练成大境界,易宗入门功法完满。”古剑寒绝不是一个擅长啰嗦的人,他的每一句话啊都是直接是传授“擒龙”功法。
唐风点了点头,默然熟记古剑寒所说的每一句话,“三师兄,我现在又没有剑在手,该如何练习劈竹?”
古剑寒冷哼一声,探手一掏,从身后掏出一把砍柴刀,说是砍柴刀都有点儿高估了。实际就是一把生锈得快要腐蚀的铁制砍柴刀,刀刃都是磕磕巴巴卷成一团,他凝声道:“这就是元部入室弟子修炼‘擒龙’所用的兵刃。”
唐风傻眼了,看着这把几乎锈蚀得废弃的砍柴刀,吃怔半天,疑惑地看着古剑寒,“三师兄,这‘擒龙’不是要剑劈竹么?这把锈蚀的砍柴刀怎么能够砍得断青竹?”
古剑寒反问道:“是吗?那请九师弟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把锈蚀得砍柴刀能否砍断青竹!”说着,他手腕一沉,一道真气凝聚,霍然手腕骤转,砍柴刀应声疾飞而出,“哧哧”不绝于耳,他低喝一声,砍柴刀又落回了手里。
正当唐风瞳孔放大之际,十余株青竹“噼里啪啦”倒在了地上,他又是一阵心惊动魄,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三师兄,厉害,果然厉害!”
“真正的剑者,无论手上是什么兵器,都把其幻化为剑,剑虽心动,心动剑走,必然威力无穷。‘擒龙’之道并非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你需要沉下心,哪怕一天砍断一株青竹,也要持之以恒。终有一天,你会达到我的境界,当然我希望你能超越我的境界。”古剑寒语气有几分沉重,“师尊说你天生异凛,师兄希望即将到来的易宗五年一度的大比试能够看到你一展风采。”
“多谢师兄指点!”唐风慌忙感激道。
古剑寒鼻息里“哼”了一声,继而道:“魔道贼乱天下,我辈正道人士,自然能够有人仗剑天下,斩妖除魔,捍卫正道。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他虽然是表面冰冷,但是内心却是热烈,能够手握易宗十大神器之三“千秋剑”的他,自然其修为并不差。
他是一个极于剑、痴于剑的“剑痴”,手中一把“千秋剑”可谓是练就得炉火纯青。尤其是刚才以砍柴刀为剑这般御物功法,足见他剑道之高深。
在元部前八大弟子之中,他虽然排行第三,但其剑境领悟却是远比“吴潭剑”斩龙子、“昆吾剑”夫子庭的。他更多是用心御剑,以剑悟道。
古剑寒把手中那柄锈蚀的砍柴刀递给唐风,苦笑道:“九师弟,暂时只能委屈你以此柴刀修炼‘擒龙’功法了,待你重拾侠剑之日,必然是你名震天下之际。沉下心,好好努力!”
“嗯”唐风接过那柄锈蚀的砍柴刀,“哎呀”一声,险些掉在了地上,他完全未料到这边看似锈蚀的砍柴刀竟是重有八十余斤。
古剑寒冷峻的脸庞上露出了难道的笑意,悠然道:“你可知道这把锈蚀的砍柴刀的威力了,这把砍柴刀传承了千百余年,乃是上古陨铁铸造而成,看似钝锋,实则若是你能御物,必然能够斫断青竹。”
唐风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砍柴刀,凝聚目光,看着手中这把砍柴刀,古剑寒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木芙蓉望着古剑寒的身影,啧啧感慨道:“三师兄果然是冷酷,但其武学境界甚高,而且从来不显山露水,不像‘昆吾剑’夫子庭那厮,心高气傲,不可一世。”
唐风轻轻挥动了一下砍柴刀,也不加以评价什么,阔步走近竹林,瞄准一株青竹,挥动手中的砍柴刀,用力劈下去。“咔嚓”,青竹只是被磕掉了一层薄薄的青皮,而根本砍不动青竹。
木芙蓉望着唐风滑稽模样,忍俊不禁,笑着道:“九师弟,以你现在的状况,恐怕得砍上一阵子青竹,才能达到‘擒龙’小境界的。”
唐风不服气地倔强道:“我还就不信砍不倒这一株青竹了。”言毕,卯足劲又挥动砍柴刀朝着青竹斫砍而去。
木芙蓉耸耸肩,玉手环抱胸前,望着唐风一刀一刀的斫向青竹,虽然每一下斫下的只是浅浅一层竹屑,但他没有一丝打算放弃的意思,挥动着砍柴刀,坚持不懈地砍着。
日薄西山,斜阳挂在山巅,染红了天边的云霞,金灿灿云彩,像是燃烧的火球。
木芙蓉时而望着唐风仍旧在挥动着砍柴刀斫那青竹,时而眺望着远处盘旋飞翔的青鸟鸾鸢。她兴许站着有些累了,便靠在一棵树干上,歪斜着俏脸,看着唐风虽然已经是汗流浃背,一株青竹都没有砍断,却仍旧一下一下地挥动砍柴刀。她心间不由得对唐风产生一种莫名的钦佩。
抑或唐风是有些天生异凛,但是他的倔强,他的执着,他的勤勉又是有目共睹的,一个弱冠少年,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代,却是要背负着血海深仇。命运对于他而言本就不公平的。
可是,命运对谁又是公平的呢?木芙蓉怔怔地冥想着,或者命运对谁都是公平的,但对谁又都是不公平的。
唐风运转气息,将体内的真气凝聚在手中,抬起那沉重的砍柴刀,一下下斫砍,他没有任何怨言。尽管他能够手持侠剑,来到青丘山,但是毕竟那只是醉道、虚尘大师传授其佛道功法的使然。于他自己而言,武学根基是不牢固的。
易宗门下这入门功法,可以说是让他加强武学根基,他也丝毫不懈怠,勤加苦练。短短数日,已然是脱胎换骨的蜕变。
“九师弟、九师弟……”忽然,荒裔气喘吁吁地跑到乾元峰后山,远远地便对唐风高声喊道。
唐风停下挥动砍柴刀,擦拭了一下汗珠,回应道:“八师兄,你怎么来了?”
“大事不妙了,行部骆冰掌门来到元部兴师问罪了。”荒裔还喘着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木芙蓉敛聚面容,柳眉低沉,问:“行部骆冰掌门兴师问罪?问什么罪?”
“哎呀,这骆掌门非得说是九师弟祸害了小师妹楚玉,这会正在元部吵得鸡犬不宁的。师尊无奈之下,只好派我上山来叫九师弟呢!”荒裔又匆忙地阐述道。
唐风脸色微微动容,低沉道:“楚玉是因我葬身死亡渊,行部骆冰掌门开罪于我也是应当,八师兄,我随你回去便是。”
“不行,”木芙蓉果决地道,“此时骆掌门正在气头上,九师弟回去必然产生更大的麻烦,不能回去。”
“九师弟,你逃走吧,看情形骆掌门好不容易栽培一个得意弟子,却在这关键时刻葬身死亡渊,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荒裔思忖了一下,劝唐风逃走。
唐风果断地道:“不行,我不能走,我还要在易宗修炼易宗九部功法,岂能就此逃走。没什么可说的,七师姐、八师兄,我们一起回去。骆掌门要剐要杀,悉听尊便。”
木芙蓉还想说什么,唐风已然大踏步朝着山下走去。荒裔与木芙蓉对视了一眼,没辙,只好跟着唐风而去。
荒裔仍旧是一路劝道:“九师弟,你就暂且先离开青丘山一阵子,等骆掌门气消了,我再叫你回来。”
“是呀,九师弟,八师弟所言甚是,你就暂避风头。”木芙蓉亦是一个劲地劝解道。
唐风斩钉截铁地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敢作敢当,岂能遇事躲避,大不了被骆掌门打死,也决然不会逃避。”
任凭木芙蓉、荒裔百般劝解,唐风执拗地朝着山下元部宫殿走去。
元部宫殿,已然在近在眼前,但已经传来了争吵声,听那声音便是行部掌门骆冰。
“宗主师兄,唐风这小子,当初留在易宗,其余八部都是不准许。现在可好了,把我部小弟子楚玉带着闯入死亡渊,搭上了性命。你说,这该怎么处置唐风?”行部掌门骆冰声讨着易宗宗主古天。
古天微微捋了捋须眉,叹息着安慰骆冰道:“骆师妹,你丧失爱徒的心情,本宗能够理解。但是生死有命,请你节哀顺变吧!”
“师兄,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恐怕不足以让师妹平息愤恨吧!你倒是说说,唐风不安安分分地修炼武学,闯死亡渊做什么?”行部掌门骆冰据理力争道。
古天镇定地道:“事出有因,本宗已经问过唐风,当时的情形是唐风与楚玉被魔兽血蟒追杀,唐风为了易宗不被这魔兽骚扰,便把魔兽血蟒引入了死亡渊之中。楚玉与唐风之间感情本就不差,自然二人患难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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