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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非听几位老汉讲完蛇妖的事,嘀咕声真是离奇古怪,就说去看看热闹。
道士还在台上舞剑,嘴里呀呀有声,包括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之类的词。案桌上时不时有几团火焰轰轰的炸裂几下,乍一眼看上去,颇像是道法高深的道士在作法。
沈无非手摸着下巴寻思道:“蛇妖要害人直接害了就是,大没有必要故弄玄虚,又怎会好心告知别人怎么避免?蛇妖又为什么要记录每个人的过去,未来,目的是什么?她想干什么?如果蛇妖真能看透人的过去,未来,那岂不太恐怖了……”
在台下看了会,沈无非站不住了,转身就走向了麦垛场。
这会太阳已落山,天色昏暗,嬉闹的孩子们已回家了,只剩下那个年轻道士和两个远远围观的村民。那年轻道士估计也无聊的要死,正坐在一块石头上神情专注的玩手机。
沈无非走过去,道士并没有理他,探头一看,原来那道士在玩旋风跑跑,跑的正带劲。
扭头看了眼绑在木桩上的蛇妖,沈无非心一横,手在扳指上一闪,一根棒球棒就到了手中。只见棒起棒落,砰的一声,那道士就被敲晕,翻倒在地。
“有人把道士打死啦!”
“快,去告诉道长。”
“你在这看着那个人,我去。”
两位远远打望的村民一见沈无非一棒子打倒道士,当中一个已是朝村子跑去。
沈无非棒子一收,摸出“寒芒匕”就冲到木桩前,朝捆绑蛇妖的银链划去。
银链喀拉一下就断了,硕大的蛇躯轰的砸落下来。
另一个村民见沈无非居然救蛇妖,立马大喊着朝村里跑:“有人救蛇妖,有人救蛇妖了~”
沈无非伸出胳膊将砸下的蛇躯臂下一揽就欲转身跑,谁知那蛇妖太沉,咚的就把他压翻在地。
村里已响起了铛铛的敲锣声,叫嚷声一片,无数人已朝这边跑来。
沈无非心中叫苦,赶紧使劲推着压在身上的蛇躯,一边推一边道:“醒醒,快醒醒,拜托,再不醒我也得被绑在这烧死了。”手无意间在蛇躯上碰到几张符,才想起符箓没揭,他赶紧揭符。才揭一两张符,压在身上的蛇躯就不见了,变成了一个一袭白裙的女孩。
女孩趴在沈无非的身上眨巴了下几下水灵灵的大眼,说声你来了,站起身来一个旋转,贴在身上的符箓就尽数飘落。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那人多半是和蛇妖一路的,快抓住。”
“快,让蛇妖跑了,我们死定了。”
听得叫喊声、脚步声由远而近,转眼即到,沈无非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说声跑啊,拉住女孩就要跑。女孩却拽住了他,说着让人无语的话:“不慌,让他们追去吧。”
沈无非心想这蛇妖是不是脑子坏了,好像人家追的是别人不是他俩一般。正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女孩跑,忽觉一股澎湃的真气从对方手掌传来。这股真气不入他体内,仅是在周身弥漫开来。处在这股真气之中,沈无非忽然有一种茫茫然不知所在,不知自己为何存活于这个世上的困惑感……
一群村民连带那个道长已经冲到了二人面前。
不过却没一个人动手,都在七嘴八舌的问话。
“蛇妖去哪了?”
“有没看到一个青年男子和一个白裙女娃?”
女孩伸手指了指左侧道:“他们跑那边去了。”
“追。”道长一扬手中长剑,“要是让蛇妖要了,你们全村人都死定了,快。”
村民们一窝蜂的朝左方追去,转眼间麦垛场就冷冷清清了。
沈无非惊讶的看向女孩,满脸都是不可思议:“怎么回事?”
女孩道:“没怎么,我们只是在他们眼里成了没有过去的人,没有过去,他们自然就不认得我们了。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沈无非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便说进山吧。
女孩说好,和沈无非一起穿过村子,趟过一条河,就进入了终南山。
他们没有走盘山路,而是走的登山小径。
爬得一会,女孩松开了沈无非的手,撤去了真气。
沈无非拿着手电筒四下照了照,找了块石头坐下,看向女孩道:“那道士根本奈何不了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女孩道:“我想看看救我的人是谁。”
沈无非道:“所以你情愿被他们捆住?你确定我会救你?”
女孩道:“我知道会有人救我,却不知道是谁,现在我知道了。”
沈无非沉默了一下道:“村里的人怎么死的?我想肯定不是你干的。”
女孩道:“只有你相信我没有害人。”
沈无非问:“是谁害的?”
女孩摇头:“没有谁害人,那是他们的命,我试图挽救他们,却做不到。”
“你真能看到一个人的过去,未来?”
“前五年,后五年。过去都可以看到,未来仅是感知,也仅限于生命终结的瞬间。”
沈无非笑了,有信也有质疑,也有想要验证的想法:“那说说我的过去以后,我五年内会死吗?”
女孩摇头:“我不想知道你。”
“为什么?”
“因为你救了我。”
“那好吧,”
沈无非没有追问。反正长夜漫漫,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套问。如果女孩告诉他五年内没事,他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他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道:“今晚得在山里过夜了,我们找个地方吧。”
女孩说好,两人就继续顺着崎岖的山路向上爬。
爬的一会,眼前出现一片平坦地。
沈无非说就在这吧,从扳指中拿出帐篷等物品开始布置。
布置完,他拿出些吃的来,叫着女孩围坐,两人就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沈无非对这个女孩充满好奇,没聊几句,就问道:“说说你吧,我叫沈无非,你叫什么,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要记录那些村民的过去,以后。”
女孩的神情黯淡下来,就像一个离家的孩子脸上挂满离恨与怀念。
许久,她才启唇道:“我叫娲女,是娲族的,不过现在……我被族人驱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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