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肯定是一个贼窝!”听张振华说完打听到情况和那小吏只敢讲一半的话,朱明断定必须动用武力才能完成接管昌化的权力。
“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这样一来,我们将更能彻底地掌控昌化,将这些蟊贼处理掉以后,这里的一切将由我们说了算!”朱明话锋一转,让张振华也觉得这并不全是坏事。
不过张振华还是有点担心:“但今晚怎么办呢?”
“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就这点人,要不要回船上去,等刘德化率大队船只来了再做打算?”
“不必了,我不相信这几个蟊贼比鞑虏还要厉害!而且这样做倒会引起了那些蟊贼的注意,让他们有了戒备反而不好办!今晚这样安排……”
当天傍晚,主簿马有光、典吏黄泰非常积极的张罗下,煮热了几大锅饭菜,张振华带来的百余“家丁”一阵虎吞狼咽便把所有饭菜一扫而空。
马有光、黄泰看此情形,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谁知,这一切都落在朱明的眼里。
当晚,在县衙内草草收拾的房屋里,几十个家丁嗷嗷大叫说肚子疼,有人就地呕吐,有人急急往茅厕里跑,茅厕里恶臭熏天,随风远远传送出去。
街巷黑暗中冒出一个人影,悄悄走近县衙,闻到阵阵恶臭并听到大叫肚子痛的声音,便狞笑一声,又悄悄消失在街道小巷的黑暗中。
县衙直闹腾到半夜,才渐渐安静下来。
凌晨时分,街道中突然涌出一队人影。
“那些人拉肚子拉了大半夜,总算能睡一回了。还不知道明年今日就是他们的忌日……哈哈……大家记住,现在就直扑那狗官的房间,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就大功告成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对众黑影说道。
“那他的家丁呢?怎么办……”一个黑影傻傻乎乎问道。
“甄傻仔,你懂个屁!我们这是要擒贼先擒王。只要把那狗官脑袋砍了。那些家丁就会树倒猢狲散,没准还会入伙到我们这里呢!”
“那要是有家丁冲出来。怎么办?”
“甄傻仔应该改名真笨死!这都还要我教你,直接砍死不就得了!”
见到老大出口教训那个人,其他的黑影七嘴八舌地拍起为首一人的马屁来。
“哦!还是老大英明天下无敌!”
“老大嘛,当然比甄傻仔你这个笨蛋强。要不就给你做老大了!”
“是,是啊,老大就是老大,那会像我们这样笨蛋的……”
“甄傻仔,你自己笨就好了,不要拉上我们……”
“好了,别废话了。亮出兵器往里冲啊!”
“冲啊!”
当头一人一脚踢开县衙大门,几十条黑影纷纷扬起手中的兵器,跟着冲了进去。
一群黑影直冲张振华的房间,撞开房门。当头一人一刀挑开床帘,照着床上就砍,但连砍几刀,却感觉到砍到了床板,掀开被子一看,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顿时大惊:“坏了,床上没人!”
“我亲眼看着关房门的啊,怎么会没在这房子里!”
“甄傻仔,你骗人,那狗官根本没在这房子!”
“事关我们的性命,我哪敢骗大家!”
“那狗官有准备了,快出去!”有人觉得事情不妙,急忙要冲出房门。
“哈哈……你们果然来送死了!”随着一声大笑,县衙内突然亮起几十个灯笼,将县衙大院照亮得如同白昼。
“不好,中埋伏了,快退!”为首那个黑影急忙要向黑暗中隐去。
“你们不是都拉肚子拉瘫下去了吗?怎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甄傻仔问道。
“哈哈……那是做戏给你们看的,到现在你还信!”
“笨蛋,还问这废话,快跑!”
“哪里逃!放箭!”随着一声大喝,成排箭矢扑向黑影群,顿时一大片黑影中箭倒下,有没死的在地上翻滚着疼痛嚎叫起来,声音响彻夜空。
又是一声大喝响起:“降者免死!要投降的放下兵器双手抱头蹲下!”
随着这声大喝,院内响起一片“降者免死”的声音。
“降者免死?那都是骗人的鬼话,弟兄们,想活命的快跑啊!”
“还想逃,哼,弟兄们给我上,让这些土匪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百战精锐!” 这是朱明在对军校生们下达歼敌命令的声音。
那些盗匪仗着熟悉地形,寻缝觅隙向县衙外逃跑,有人想爬围墙往外跳。
在朱明指挥下,军校生们四面围上堵截,双方在黑暗中展开近身肉搏,顿时黑暗中,喊杀声、兵器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盗匪们那是百战精锐的对手?大多照面不过两三招,便见分晓,盗匪们非死即伤。
盗匪群中,甄傻仔他几次凭借地形熟悉欲翻墙逃跑,都被挡了回来,黑暗中见对方一高大的人影持刀当头劈来,急忙举刀格挡,当的一声,他虎口发麻,手中钢刀几乎脱手飞出,急忙一个就地打滚,非常狼狈地逃过对方第二招攻击,对方那人大骂一声:“呸!无胆匪类!”正要追上施展第三招攻击,却被另一个慌不择路的匪徒挡住,只好先把此匪徒的脑袋被砍下,并一脚踢飞,那脑袋滴溜溜的在地上打滚,刚好滚进还躺在地上的甄傻仔怀里,这时又一个同伙被对方一人一刀砍下手臂,那手臂刚好又掉在他的大腿上,甄傻仔被吓得魂飞魄散。抬头一看,见几步远外的一个同伙被一枪钉在墙上,枪杆深深插进墙里,那同伙还在手脚乱动哇哇大叫这,挣扎了一会儿便无声无息。还有一个同伙被直接腰斩成两段,下半身倒在地上,上半身双手还本能地在抓着地面挣扎爬行,后面肠子器官污血洒满一地。
自从甄傻仔当了土匪后,从来只有他们杀别人抢别人,哪里有过别人如同杀猪宰羊般杀他们的?如此恐怖的场面,甄傻仔终于承受不了,心理彻底崩溃,哐当一声把手中的兵器扔到地上,抱头跪在地上,惊天动地般大叫一声:“我不想打了,我投降,别杀我,别杀我……”
随着甄傻仔带头投降,其他匪徒看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没死的都只好乖乖放下武器投降。
“收走兵器!”一声命令,十几个军校生走上前,把地上的兵器全部收走。
“都捆起来!”又一声命令,又十几个军校生拿着绳索冲上来,将匪徒们逐个捆起来。
匪徒们为了活命都乖乖地按照要求接受绑缚,但也有人不愿就擒,突然蹲在地上的一个匪徒猛然跃起。
军校生们在进行收武器、捆绑匪徒的动作时,都是井然有序的,忙而不乱,有人负责行动,有人掩护,在这种重重警戒之下,要是给这个匪徒跑了,那玩笑就开大了。
那匪徒一跃起,旁边便立即有一军校生一个扫堂腿直向那匪徒小腿横扫过来,谁知那匪徒早有准备,倏地改变奔跑的方向,一下躲过来自地面的打击。此时,又一个军校生向他的胸膛刺来一根长矛,那匪徒身手甚是了得,稍一侧身,便又闪过这致命一刺,扑向那不过一人高的院墙。
“哪里逃?”当这匪徒已翻身越过院墙,只留下一只脚留在院墙上时,一柄长刀带着强劲的风声砍来,将那匪徒的脚掌生生切断半截。
“啊”那匪徒惨叫一声,栽倒在院墙外。
院墙外还有两重岗哨,其实他就算跳出院墙也根本跑不了,见他惨叫倒地,便有两个担任岗哨的军校生冲上来将压住捆好,将他抬回县衙院内。
在灯笼的火光下,张振华看清了这拼死要逃跑的竟然是昌化县的典吏黄泰,便上前询问:“原来是你!?”
那黄泰脚掌血如泉涌,见张振华上前,大叫一声晕厥过去。
张振华冷冷地说道:“哼!这人还不能死!帮他止住血!”
旁边立时有军校生上前,撕下几块布条,按朱明教导的止血治疗外伤的方法,扎住血管,并在伤口上涂上止血药粉。
“张大人受惊了,下官来迟了!”原来是主簿马有光来了,只见他急匆匆而来,满头大汗,一见张振华纳头便拜,态度比昨日恭敬多了。
“哦!免礼,起来吧!”对于此人,张振华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对方还跪在自己面前,只好冷冷地要他起来。
“你这狗贼,竟然敢祸害张大人,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扒了你的皮!”马有光站起来后,发现躺在地上的黄泰正睁开眼睛,微微张开嘴要说点什么,顿时大惊,其实这次围攻县衙的主谋正是他马有光,黄泰只不过听他所命行事而已,其他的喽啰不知道实情,但黄泰却是知道的,他最担心就是黄泰被俘供出他来。想到这里,只觉一股血气涌上大脑,便不再多想,拿起一把刀,直向黄泰的胸膛捅去。
黄泰双目圆睁,用手指着马有光,只说出半句话“你,你要杀人……”便口角出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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