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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鸿听到这里,心中一突,凝神仔细听来。
“你是说那个太虚宗诡异消失的事儿么?师父说的含含糊糊,听不得真啊。”
“大师兄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你说说嘛——”
那个领头的青年看起来对几个师弟师妹极为宠溺,无奈道:“我听师父说过这事,好像是几个大势力,包括人族另外的几个超级宗门以及夏阳皇室,外海的妖族一起跑到太虚宗后山去抢宝藏,不料放出来一个万年前的大魔头,宝藏没得到,反而伤亡惨重。太虚宗自始至终都没出现,事后才发现太虚宗莫名其妙的整个消失了。也许被那个魔头给灭了吧。”
王鸿心中清楚,那日自己看着事态的发展,太虚宗是在那魔头出来之前就消失了,所以定然不是被魔头所灭。夹了筷子爆炒的鸭舌,继续静听。
“我听师娘说,那个太虚宗是举宗搬离了。”
“怎么搬?连着那些宫殿,房屋,山峰,湖水一起搬?神仙也没这么大能耐啊!”
“你懂什么,我告诉你,这其中有些秘密。”
“什么秘密?”
这会连那个大师兄也被吊起了兴趣:“小师妹,你说说什么秘密。”
“哈哈,我不告诉你们。”
“切——”
“算了,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吧!”那被称作小师妹的女子得意道,“你们知道太虚宗一共有几个峰头?”
“七个呀,然后都一起消失了么。”
“那你们知道太虚宗有一件厉害的法宝叫长虚妙法道莲么?”
“这事谁没听说过?什么厉害的法宝?那叫道器!几千年前太虚宗出了一个叫长虚子的道祖。这道莲就是他的本命道器。”
“对啊,师娘说了,巧就巧在这长虚道莲的叶子也是七瓣!”
“你是说——”
“这也太吓人了,难道太虚宗这些年一直把宗门建在道器上?”
“我倒觉得可信,你们还记得十年前师父带我们去太虚山观看太虚宗宗主接任典礼的事么?后来游山的时候,我站在那座望鹤峰上眺望的时候,就发现,这太虚宗七峰围起来一个一场规则的圆形的盆地,天然封闭,当时好生奇怪,只以为是自然雕饰,鬼斧神工。这会儿知道了,原来是道器所化!”
“道器那么大?太虚宗面积有数百万亩地大吧。”
“道器神威岂是咱们能揣度的?”
王鸿心头一松,他在太虚宗呆了十年,感受更深,现在想来,这几人的推测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太虚宗果然没事!
“哎,对了,大师兄,那个大魔头什么来历这么厉害?连超级宗门联手都对付不了?”
“师父也没说清楚,好像是什么域外天魔。我也不大懂。”
“这个魔头不是要到处祸害人间么,那怎么办?”
“这魔头被镇压了万年,只是虚张声势,其实元气大伤,几个超级宗门只是一时慌了手脚,后来禅宗的高手牵头,几家参与此事的大势力一起出手,听说用了五件道器,布置了大五行镇魔阵,把那魔头镇压在落日山脉西部的一个火山口里面。”
“那还好,不然放这么个魔头到处为虐,岂不是晚上睡觉都要提心吊胆?”
“哼,什么超级宗门,偷偷摸摸的尽干些见不得光的事,不过听说咱们归元宗没搀和吧?”
王鸿心情愉快,这会心思活泛开来:这几个人应该是附近的门派的弟子,这一块在北莱国的山泽郡地界,都是归元宗的势力地盘,难怪几人有所顾忌。
他们说者无意,王鸿旁边那个刻意坐到就近来的年青人却是听者有心。
“归元宗要是没参与,你们宗门至宝归元石自己长腿走回去的?什么名门大派,都一路货色!”那青年人大声道,有些超乎寻常的“激动”,言语间还往王鸿这桌瞟了几眼。
王鸿先前心神都在听那几个年青的师兄妹谈话,这会儿才注意到,白衫青年“贼眼”老往这边瞟,准确的说,老往咱们“史家丫头”脸上瞟,只是史小璐神采奕奕的忙着跟王鸿说这县城里的好玩去处,对这位衣袂飘飘的白衫青年之“落花有意”全然没反应。王鸿心想,这小姑娘还真能招蜂惹蝶,真要来几个人正经追求她倒也没什么,只怕有些人吃那无名飞醋,自己要遭了无妄之灾,摇头苦笑。
那边的一桌人显然对这个白衫青年横插一杠相当意外,“大师兄”性子稳重,站起来抱拳道:“这位兄台莫要多心,我等是墨林山,水月洞天的弟子,并非归元宗门人,这些事我们也只是道听途说,随便闲聊,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兄台多多包涵。”
白衫青年同行的灰衣老者一把将同伴拉回座位,拱手道:“原来是水月洞天的道友,幸会!幸会!我孙儿年幼,言语冲撞,少年心性,绝非有意,各位莫要放在心上。得罪!得罪!”
白衫青年被他爷爷打落了面子,心头颇恼,埋怨道:“爷爷……”
“吃饭!”老者哪里不明白自己孙子的意图,只觉得荒唐,不准他再说话。
那几个自称水月洞天弟子的食客却有些不满,待他们的大师兄落回坐,有小声嘀咕道:
“哪来的野小子,在这儿充胖子,有种到归元宗总坛万象山去说风凉话。”
“你不懂,这叫凤求凰——”也有个别男子颇有眼力劲,瞧出点端倪来,出言讽刺。
这话一出口登时引来一阵嬉笑,王鸿瞥见白衫青年脸涨的通红,倒还能忍住不发作,也怪难为他的。
“三师弟,不要再说了!此次出来,为兄带你们去寻天地灵根,生命精乳,好帮你们开了玄门,筑下道基,才是正事,惹是生非,节外生枝的事能少则少。”那几人的大师兄打断了几个师弟师妹的埋汰话,肃声训斥道。
这大师兄无意中说的话,却引起了王鸿的注意——天地灵根?生命精乳?既然是开玄门,必然是为了突破元境第四阶无疑,看来下一步修炼法门等着落在这几人身上了。
那边水月洞天的几个弟子得了大师兄的训,也停了话题,埋头吃饭。
史小璐早就发现方鸿心不在焉,自己兴致勃勃的搭话,方鸿又一茬没一茬的应者,亏着先前还想给他缝件新衣服,纳双新鞋,这死方鸿都不用心听我说话!
王鸿回过神来发现史家丫头不吭声只吃饭,拿话逗她也硬邦邦的给顶回来,心里还纳闷,我又咋得罪这姑奶奶了?
吃完饭,茶楼里来了两个说书的瞎子——谁知道真瞎还是假瞎?反正瞅着模样像那么回事——讲的是北莱国开国皇帝金戈铁马的故事。故事还是那套老话,只是这说书的不紧不慢,娓娓道来,用词也挺讲究,还能绘声绘色,颇见功底。一众茶客纷纷叫好,王鸿也觉得有水平,扔了几枚铜钱去。史小璐平日里最抠,每看见王鸿浪费钱就要挡住几分,挡不住也要数落他几句,这会儿竟没出声反对。
邻桌那几个水月洞天的弟子要伙计撤了饭菜碟子,重新摆上茶水,要在稍作休息。
饭后闲聊,几个师弟师妹问那大师兄下午往哪边走?大师兄道,南边的黄赵村就靠着小青花岭,山里灵材灵兽都有不少,咱们今晚就到那边寻个村户人家落脚,休整一夜,明天进山去找东西。
王鸿心中暗喜,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愁寻什么法子和这几人搭上伙,这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吃完饭,王鸿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拴在背上,拉起还在怄气的史小璐,“史家丫头,跟哥哥回家啦!”
王鸿并不晓得他这随口一句“哥哥”,后面惹来那么多麻烦事。
邻桌的人走茶凉,灰衣老者终于得空开导自己的孙子:“小虎,爷爷这次带你出来,一是要你见识见识这世间人情,江湖险恶,二是给你找元境四阶筑基的材料。你那些儿女情长先收收,不然别怪爷爷把你送回山庄去!”
那白衫青年满脑子都在想王鸿临走的那句话,心中念叨,那是她哥哥,那是她哥哥,她还没出嫁!嘴里胡乱应付道:“是!是!”
出了县城的城门,往黄赵村的路上,王鸿一边逗史家丫头玩,一边观察行人,很快,遇到了两拨人,其中一拨正是王鸿等着“巧遇”的水月洞天的一行,另一拨则是一人独行,却是茶楼里遇到的白衫小伙,也不知用什么法子甩开了他爷爷,自己一个人溜了过来。
王鸿先和水月洞天的一行打了招呼,茶楼里虽然没搭过话,但那大师兄也算半个老江湖,察言观色,记得王鸿的面孔,见王鸿谈吐不凡,客气的寒暄了两句。
言谈间得知,这一行人大师兄叫布山,他这一辈弟子都是布字辈,几个师弟叫布林,布火,布风——好奇怪的名号,几个师妹叫布晴,布茜,布莹。
王鸿也不多说——露了痕迹反而不美,自己本无恶意,若是让人知道自己刻意而为,难免疑心生暗鬼。
至于那白衫青年,王鸿只叫头疼,这家伙油嘴滑舌,没心没肺,死皮赖脸的劲头像极了前世的奔驰哥。大概真把王鸿当成了“史小姐”的哥哥,一路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唤,烦的王鸿想找块布把他的最塞上。史小璐没见过这般阵仗,被这自称皇甫飞虎的男子的殷勤给弄的手足无措。皇甫飞虎满嘴跑火车,编了一大堆不靠谱的理由,总之就是想请“史小姐”搭救一下,借宿一晚。史小璐被哄的脑子晕乎乎的,全没注意,性子又柔善,长这么大除了对方鸿,就没对别的谁大声说过话。既狠不下心说出拒绝的话,皇甫飞虎这小子自然就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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