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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公公赶走了黑夜的寒冷和恐惧,让世界重见光明。
梦瑶的父母已经去上班,家里只剩下这两个人,梦瑶一早起来就拿着金二的衣服去洗,宛如小媳妇认真的洗净晒好,然后去街上买回早点放在桌子上。
“喂,该起了。”金二被一个声音叫醒,他睁开眼睛杀气顿起警惕的看向四周,只见一个打扮清秀靓丽的女孩出现在面前。他收敛杀气,看到周围的环境回想起昨晚的一切,笑着说道:“呵呵,这几天太累了,睡过头了,这就起来。”
“牙刷放在那边,早餐准备好了,衣服给你洗了,今天先穿我爸的这条沙滩裤吧。”梦瑶拿着一条短裤放在床上说道。
“谢谢。”
金二刷完牙吃着早点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点半了。”
“你就一点不怕我?”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梦瑶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吃油条的金二笑着答道。
金二听完觉得世界是这么荒唐,一个女孩会对纹身、满身伤疤被人追到陌生的地方,还曾经劫持过她的的男人说是好人。也许梦瑶是让他用内心的道德去约束自己,也许是因为被强者迫害的弱势群体而垂怜,也许是因为金二没有伤害她,但是‘好人’这两个字的分量太重,是他这个常人背负不起的。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做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坏蛋。所谓的好人有法律道德的约束,而坏蛋从来都是放荡不羁我行我素。
金二看着这个清秀可人的小女孩,这根紧绷的弦放松下来,他从逃亡到此不在相信任何人,在这个社会中金钱比任何感情都要牢靠,亲情、友情、爱情在金钱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可在这个可爱的小女孩面前没有了一切的世俗名利、争凶斗狠,所以显得那么轻松,最重要的是不用费心思揣摩她在想什么。
金二吃完早点,想了解下地形,梦瑶倒是一个很直接的女孩子,拉着金二就上了房顶,两个人站在房顶,梦瑶用手一指,“那边就是a市,你就是从那边来的,这边是a市管辖内的城市,从这个方向走是去省会,北边走可以到北京。”
“恩,我记下了”金二凝重的辨认着方向,他必须在深夜也要辨清方向,如果辨不清方向,弄不好在跑回a市自投罗网就麻烦了。
从房顶下来后,金二计算着省会的方向的路程,几点出发,只要能逃出他们的范围再打车到省会那就安全了,即使他们有通天的本领,也不敢在省会造次。金二又让梦瑶帮准备水和食物以备不时之需。
“我刚刚出去买东西看到好几个外地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的在村里转来转去,那应该就是追你的人吧。”梦瑶小跑回来气喘吁吁说道。
“呵呵,让他们找吧。”
梦瑶坐在金二旁边台阶的报纸上,望着阴沉黑暗的天空许久,深情的说道:“哎,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金二反正要到晚上才能走,现在也没别的事,便说道:“洗耳恭听。”
“那是在一年前冬天的某个晚上,我和在a市的表妹从网吧出来,天气真的很冷,而且我们两个女孩穿的又很单薄,呵呵。。。现在的女孩不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嘛。我记得应该有十一点了,我们瑟瑟发抖的站在路边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有拦到出租车,浑身都已经快冻僵了,我表妹甚至快失去了知觉。
三个醉醺醺的男人向我们走来,他们言语轻佻,对我们动手动脚,一个男人抱住我就要吻我,我闻着他满嘴的酒气和他那厌恶的表情恨极了,我拼命的挣扎躲闪,可他的胡渣还是刺痛了我的脸。我大声的呼救希望有人能帮帮我们,可路过的人看到他们深蓝色的纹身全部灰溜溜的走开,我绝望痛苦的嘶吼着,心里死灰一片。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电话再讲着什么,他向我们走过去,我眼中满是乞求哀怜:‘帮帮我,求你帮帮我,救救我们。’可这个男人走过来一句话没说,继续讲着电话,我心灰意冷仿佛沉睡千年的死尸苏醒般没有任何表情。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三个醉鬼,不,是混蛋,他们竟然放开了我们,看着眼前的男人恰如黄鼠狼遇到人类那样逃掉了。
这个男人没有理睬我们,站在路边便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他的面前,我表妹看到出租车就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跑过去,可是那个男人上车后就离去了。我知道表妹想赶紧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还处在惊吓过度的状态中。
我用感激的目光深情的盯着那个男人,想跟他说声谢谢,可是那个男人一直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他整个过程中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就在他拉开车门回身的那一刻,他看向了我,他没有停留的上车后离开,表妹扶住心有余悸惊惶不安的我继续在路边受冷挨冻。
绝望的我们相互搀扶迈着亦步亦趋的在寒风中往家走去,寒风就像钢针般刺穿我们的衣服、皮肉、直接刺进骨髓里。就在这时,那辆刚刚开走的出租车又返回来,那个男人摇下车窗向我说道:‘晚上不好打车,你们去哪里,我送你们吧。’对,他就是这样说的,那一刻我发现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最帅的男人,什么刘德华梁朝伟都比不上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心里幸福极了,他击垮了我心里的所有防线,让我深深的爱上了他,我暗暗的说一定要在见到你。
我们两个人擦了擦委屈的眼泪和受冻流出细长透明的鼻涕丝,感激的点头,表妹破涕为笑的喊着:‘好哇,好哇。’我们两个上车后,车里的空调让我们暖和了很多,我的心情也平静了,我要求付车费,他却说道:‘这条路晚上很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的好。’我问那个男人的名字,他告诉我叫金二。就这样,他把我们送回了家,虽然这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这件事情我记忆犹新,一直忘不掉。”
金二听完后表情有些痴呆,睁的不能再大的眼睛望着女孩继续说道:“额。。。当时两个女孩穿的确实很时尚性感,小个子女孩穿着一件牛仔与貉子毛搭配的长衫,脖领和袖口都是长长的貉子毛,下身穿着一条黑丝袜,手里挎着一个蓝色手包,我真搞不懂你们怎么冬天就敢穿丝袜出门?”
梦瑶纠正金二的错误道:“错,那不是丝袜,那是打底裤,我们两个人一人穿了两条呢。”
“高个女孩那时候是一头淡紫色的长发,我记得特别清楚,她里面穿着件连体短裙,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时尚风衣,穿着黑丝袜,是、是打底裤,穿着一双长筒靴,地上歪倒着一个黑色的小包,不得不说她站在那特别有气质,不过她们被那三个畜生揪扯的衣服杂乱无章,样子狼狈不堪惨不忍睹,幸亏他们三个跑掉了,不然我会让他们消失,我最恨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我的车被兄弟借出去接亲,才打车去网吧找老板收份钱。”
梦瑶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是份钱?”
份钱是黑道的行话,说白了就是保护费,金二不想让黑社会的行话腐蚀梦瑶的天真,开口解释道:“份钱就是份子钱,我和老板是朋友,我开了个保安公司,老板没给我出份子,我去找他收钱。”
“嘿嘿,你真小气。”
“那天,我心里一直想着别的事情没有在意她们,离开后回想着那双怨恨的眼睛着实不安,又担心她们会被他们三个再次堵截才折回来,那个小女孩趴在高个子女孩怀里在车上一直责怪自己拉你出来玩的太晚,她一直在旁边说:‘没事。’我记得她在车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没事。’至少说了三四次,我从这句话中分析出她是个乐观坚强的女孩。”
梦瑶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在a市的一家公司应聘会计,我在a市上班就是一直期待着和他在一次相遇,向他说声谢谢。那天,我在路边买午饭,遇到一个长的很像金二的人和几个小伙子下车走进一家手机卖场,我出于好奇就跟了过去。等我走进大厅的时候眼前的一切把我吓坏了,那几个男人正在挥舞着手里的砍刀把一家手机商铺的玻璃柜台砸碎,玻璃碎片溅的满地都是,地上洒落着些新手机;柜台里面的两个女售货员抱在一起躲在角落里哭泣着,一个男人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他身上还有几道长长的刀疤往外冒血,白衬衣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金二打断梦瑶的故事说道:“你说的金二就是我。”
“呃……。你站在柜台外面,一只手拿着把黑色的砍刀指着地上的男人,那把黑色的刀上还往下滴着血,其他的几个人继续砸着柜台,你们离开后我吓得腿都软了,从那次后我就在也不敢想你,更不敢去和你当面道谢。”
金二点上一颗烟,大脑在努力的搜寻着关于那次的记忆,那天办完事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清秀可爱的女孩,觉得她是那么熟悉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金二开口说道:“那天你穿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扎着马尾辫对不对。”
梦瑶笑笑的点头说道:“我以为你根本就不会记得。”
金二调侃的说道:“真没想到了,真不知道我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
梦瑶开口说道:“我正式的向你致谢,那天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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